禮官宣讀了祭文,祈禱一年的風調雨順,按理說在這之後應該是蕭宗和王皇後一起上香祈福,但現在多了一個柔妃,祭祀的流程也稍微有所改變。


    簡輕衣看著高台之上的王皇後臉都快黑成鍋底了,而柔妃則滿麵春風,兩人真的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柔妃資本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王皇後看不慣也沒辦法。


    不倫不類的祭禮總算是快要結束了,但是太子卻顯得有些不對勁。


    從祭禮開始的時候,太子就一直不斷地在身上抓來撓去。


    他們今天所有人穿的都是粗布麻衣,難免會有些不習慣,但這可是春耕祭禮,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太子身為一國儲君,還是祭禮的主持,如此模樣,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蕭宗也看出不對勁了,他皺了皺眉,對太子說若是他身體不舒服,便先下去休息吧。


    “兒臣無事。”


    太子雖然極力忍耐,但是此刻的他身上就像是有百十條螞蟻在爬了爬去一樣,瘙癢難耐。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


    王皇後大驚,趕緊讓宮人先把太子送到後殿。


    “真的是養尊處優慣了,把朕的臉麵都丟盡了!”


    蕭宗看太子在群臣麵前出醜,覺得太子是穿不慣粗布麻衣才會如此,自然是極為不悅。


    “皇上,祭禮不能中斷,我看還是先把祭禮完成為上。”


    柔妃在一旁勸著說,既然太子身子不適,那不如先從剩下的兩位皇子中挑選一個完成祭禮。


    蕭宗的視線從蕭默言和蕭默然麵上掃過。


    “默言,上來。”


    台下的朝臣們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而蕭默然隻是淡淡的笑著。


    雖說祭禮出了一點小插曲,但總算還是圓滿的結束了,朝臣們都非常有眼色的退下了,免得在這裏讓蕭宗看著心煩。


    蕭宗氣勢洶洶的準備去教訓太子,但是到了後殿以後,卻被太子此刻的慘狀嚇了一跳。


    隻見太子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被撓的一道道的血痕,旁邊幾個太監壓著他,但絲毫無法阻止他。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皇後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幅慘狀已經快要被嚇傻了,趕緊讓人傳太醫。


    簡輕衣也很驚詫,太子就算在怎麽嬌貴也不至於穿了件粗布衣服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慘樣吧。


    不多時,太醫慌慌忙忙的來了。


    太醫給太子診了脈,又看了看太子身上的皮膚,過了一會才說太子是中毒了。


    “什麽?中毒!”


    王皇後一下子慌了,趕緊問太醫此毒可有性命之憂。


    “皇後娘娘稍安勿躁,此種毒藥隻會讓中毒之人瘙癢難耐而已,隻需要用艾草、薄荷調和在一起,混在水中擦拭患處即刻。”


    “那就好。”


    王皇後趕緊讓太醫給太子止癢,又對蕭宗說,下毒之人實在是居心叵測,一定要把此人抓出來嚴懲。


    “是啊,太子可是東宮儲君,謀害太子可是要滅九族的。”


    柔妃挺著肚子說。


    “愛妃懷著身孕,實在是不宜看到血腥的東西,愛妃還是先迴去吧。”


    蕭宗倒是很體貼柔妃的心思。


    柔妃羞澀一笑,謝過了蕭宗,但是她又說太子中毒一事實在是太大了,她雖然絕無害人之心,但總歸也是在場的,還是查清了以後在離開比較好。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既顯得自己坦坦蕩蕩,又讓王皇後挑不出理來。


    簡輕衣暗暗感慨,果然能在後宮裏生存的女人都不一般啊。


    太醫用了藥以後,太子也安靜了許多,但身上已經被他自己撓的每一塊好地了,所以看著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王芙倒是真的心疼,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絲毫不嫌棄太子,用棉布沾了溫水一點點的幫太子擦拭。


    王皇後看著很是欣慰。


    她轉過身對蕭宗說,太子今天受此奇恥大辱,蕭宗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好給太子一個交代。


    “就算你不說,朕也不會輕易放過幕後兇手。”


    蕭宗本想斥責太子,但看他也是被人害的,而且還這麽慘,自然是不可能在責備他了。


    他轉身叫來了李月生,問太子的衣服是誰準備的。


    “迴稟皇上,太子今日主持祭禮,所穿的衣服自然和其他幾位皇子不一樣,是內廷司特意提前準備好的。”


    李月生早就讓周主司在外頭等著了,現在就等著蕭宗宣召呢。


    周主司進門以後就猛地往地上一跪,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衣服確實是他準備的,但他完全不知道衣服上的毒藥是怎麽迴事。


    “胡說!”


    蕭宗怒道,內廷司經手的可是皇家禦用的東西,今天有人能在太子的東西上做手腳,明天就可以在他身上做手腳。


    此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天子動怒,周主司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自己是冤枉的。


    “除了你們內廷司的人之外,可曾有人碰過這些衣服?”


    王皇後在旁邊問了一句。


    周主司想了半天,冷汗如同雨滴一樣從他的臉上滑落,要是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怕他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迴皇上。”


    就在周主司想破了頭都想不出到底有什麽可疑之處的時候,他的徒弟說話了。


    “我師傅把衣服放在大殿後就出去了,可能是有人趁這個時間下的手。”


    “對對對。”


    周主司連連稱是,說他奉命備好了衣服以後,正好外頭準備祭禮需要人手,他便幫著去準備了一下,然後就把衣服留在了殿裏。


    說不定就和小太監說的一樣,有人趁機下了手。


    蕭宗覺得有理,而且周主司也是宮裏伺候多年的老人了,也沒犯過什麽大錯。


    他便問伺候的太監宮女,可有人在周主司離開以後來過殿中。


    眾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王皇後厲聲道:“謀害太子乃是死罪,你們現在誰要是能站出來承認,本宮說不定還能賞她一個全屍!”


    簡輕衣暗搓搓的想著皇後今天未免也太疾言厲色了一些,簡直就像是吃了火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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