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沒有聽完相聲就跑了出去,坐在第一排又發出那麽大的動靜,河圖羽怎麽可能沒有關注到她。他下場以後在後台看著前台,看到那個女孩情緒失控捂著臉跑出門去,於是河圖羽連告訴落椴玄一句要去哪都來不及說,轉身如同一支箭一般衝出後台追出去。


    張餘歌哭到雙眼模糊,憋著一口氣衝出場子,慣性下又衝出去幾米,終於靠在牆上捂著嘴巴小聲嗚咽起來。


    她本以為的以為,全部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原來,真心喜歡過的人,再見麵還是喜歡的不得了。可一想到他從今往後都不再屬於他了,她就難過的想滿地打滾!


    她一個人靠在牆上難過的直蹦躂,哭的那叫一個哭天喊地,涕淚橫流!口中自言自語喃喃道說著什麽:“嗚嗚嗚……啊嗚嗚嗚。我的男人都不認識我了,嗚嗚嗚他已經不是我男人了嗚……”


    河圖羽追出來就看到張餘歌像隻小貓靠在樹上撓癢癢一般不停的在牆上翻滾,想笑卻又不好笑。慢下腳步向她身邊走去,卻還沒來得及走到她身旁,張餘歌就抹去眼睛的淚睜開眼睛發現向她靠近的他。


    一刹那,她瞳孔驀然縮小,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像一隻發了瘋的貓一般嗖一下衝出去好遠。


    河圖羽惱了,大喊道:“喂,站住!”


    可她根本不聽,低著頭就是往前衝。河圖羽胎教追上前去,奈何她跑的太快。於是他不再追趕,站在原地衝她的背影大喊:“張餘歌!!!”


    張餘歌感覺後背的筋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拉扯,讓她一瞬間抬不起腳,定在原地。


    他……在叫她的名字!


    嗬,怎麽可能?


    他怎麽會……還記得?


    林楠灝都複活了,河圖羽怎麽會……還記得她!?


    她聽到他在一步步走過來,卻也沒有繼續跑。聽著自己微微的喘息,眼角的淚痕順著臉頰止不住滑落。


    終於,他走到她身邊。再一點點移到她麵前:“你……”


    當再次聽到她熟悉的聲音,內心又猛的顫了一瞬。她不敢抬頭,不敢去看他,甚至不敢再靠近他感受他身體的溫度。她又忽然扭頭就跑,河圖羽無奈的扶額長歎,抓緊追上去。最終將她堵在一個巷子裏,她退無可退。河圖羽一步步逼近,張餘歌靠著牆弱小的像一隻奶貓。


    “你……是張餘歌嗎?”他停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期盼。


    她心髒停滯一秒,立即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是不是,她不是張餘歌!


    河圖羽臉上的表情變化微妙,瞧著她的一舉一動。一幅幅畫麵與五年前的那個人重疊,還敢說自己不是!


    他忽然上前,兩臂往前一伸,一個壁咚將張餘歌禁錮在懷裏。張餘歌被嚇了一跳,慌張的對上他的眼神,立馬垂下眼眸。猛的伸手退了他一把,蹲下就要跑。


    河圖羽氣的發笑,隨著她的動作一同蹲下去。這下,她逃無可逃。


    他已經完全確定了,語氣深沉,一雙星眸直勾勾望著她的臉頰:“張餘歌!”


    她睫毛猛顫,如同蝶翼般顫動。下一秒,洶湧的淚水如同海水決堤了一般。


    “你怎麽還記得啊……嗚……我以為你不記得了!……你對我有心靈感應嗎,怎麽就認出來我了嗚嗚……”


    他將她的腦袋霸道的捂進他的胸膛,想了想又將她的腦袋拉出來:“那個……我雖然對你沒有潔癖,但是我一會兒還要返廠,別把鼻涕蹭我身上……”


    張餘歌哪裏會聽他的,女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打破自己喜歡的人的底線。不由分說一頭紮進他懷裏,將眼淚鼻涕一股腦蹭在他的長衫上,哭的慘兮兮如同被人扔了一樣可憐。


    河圖羽無奈的笑著,揚起的嘴角裏全是寵溺。他伸手懷抱住她,輕輕的抱著,卻不是因為生疏。


    他等了她五年啊,整整五年。久到他差點以為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她,恐怕得做好光棍一輩子的準備了。


    那時她隻給他留了一封信,還有一枚他沒見過的戒指。


    一開始他真的以為她隻是在與他賭氣,她氣他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所以她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暫時躲起來了而已。但是後來他越來越想不明白,如果隻單單是賭氣的話,為什麽她要拿走他送的那枚戒指,給他另一枚戒指?


    因為她真的離開了,帶著她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徹底做了告別。


    他輕輕拍著她消瘦的背,每一句話都打心底裏流露出溫柔:“小騙子,戴著我給的戒指,還想不被我認出來?”


    張餘歌擦幹了淚惱紅了臉,想要把腦袋抬起來與他理論一番。可還沒多大動靜呢,就被河圖羽一把按進了懷抱。他抱的更緊了,享受著這久違的擁抱。唿吸著她周身的味道,沒變,一點都沒變!


    “你現在多大了?”


    “啊?”問題轉變的太快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河圖羽耐著性子,柔聲問道:“我在問你,今年多大了?”


    “哦。”她想了想,愣愣的迴答道:“十九。”


    “嗯。”他點點頭,“哪天滿二十歲?”


    是在問她生日嘛?張餘歌在他懷抱中,竟然一時記不起自己生日了。仔細迴憶,才迴答:“十月十二”


    他拍拍她的背,語氣聽起來愉悅非常:“還有十幾天,我們就領證!”


    啥?!


    張餘歌猛的將腦袋抽出來,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瞧著他。


    “結婚?!!”


    他淡定的點頭,臉上一直未變那溫柔的笑。這笑與五年前的沒有差別,重疊折疊。


    她匪夷所思,一時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麽要結婚?”


    河圖羽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揉著,笑的開心:“傻丫頭,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現在終於出現了,我就不會再放你離開。這一輩子,我在你身上栽了跟頭,起不來了。就算不補償我這份癡心,也總得對我負責呀。”


    張餘歌還是沒明白過來:“不是,就算要那啥結婚,我今年才大一呀,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河圖羽再次將她擁入懷抱,緊緊抱著一刻都不遠撒手。“阿歌,這五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每天發瘋了一般叫著你的名字,我去世界各地到處找你。你知道嘛,三年前我碰到了那個人,那個叫夏彌的女子。她真的隻是夏彌,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阿歌,我不許你再離開我。我二十二歲法定結婚的年齡遇見了你,等到現在你也快到法定結婚年齡的日子。阿歌,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在你到法律規定能結婚的那一刻,我就要立馬和你在一張戶口本上。


    嫁給我,阿歌。五年前你就答應我的!”


    感動,心中的情緒波濤洶湧。她真的隻會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遇到愛情了,真的遇到了愛情。她的初戀等了她整整五年,還要在她二十歲的那一天立馬跟她領證。雖然聽起來他五年前就要娶她有點奇怪,畢竟按正常邏輯那時她才十四歲。重要的是這是她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的人,他一直在等她出現,然後娶她!


    她激動的語無倫次,隻有不停往外掉著淚珠子一邊開心的裂開嘴巴癡癡的笑。


    故事的最後,他和她終於再次相遇。在童話裏,王子會克服重重困難,最終與公主幸福的在一起。或許,故事中的主人公,本就帶著與旁人不同的光環吧!不然,童話故事也就不再夢幻,王子與公主也不可能快樂的生活在城堡裏!


    生活很苦,但你很甜。也正因為這樣,你是我閱盡千山萬水也要等待的姑娘。


    而在幾天前,張餘歌離開宿舍的那個早晨,遙控器的屏幕再次亮起。一個姑娘把它當成手機一把抓起來,恍恍惚惚看到屏幕上的大段字。支棱著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大致瀏覽過去那段話。然後將遙控器拋在一旁,繼續入睡。


    ……


    靜……


    安靜……


    萬籟俱寂……


    耳邊似乎有鳥叫聲,不對不對,這聲音這麽近,宿舍這麽可能有鳥飛進來。可是隨著她意識漸漸清醒,鳥叫聲越來越清晰。


    林染猛的睜開眼睛,惱怒的從床上坐起來。誰大早上設置鳥叫的鬧鈴,覺都不讓人睡了?真是豈有此理!


    等等……


    怎麽,怎麽有點不對勁。


    宿舍,怎麽變了?


    床是木頭的,還掛著蕾絲絲綢床簾。床邊不遠處的書桌也是木頭的,上麵擺著一台複古綠色小台燈。台燈旁整齊拜訪著一摞書本,鋼筆與墨水。木頭的椅子,靠背帶著皮。牆壁上掛著大幅畫作,水墨描繪出一幅幅花草鳥禽。


    這是……在夢裏?


    林染掀開被子,瞥見自己身上穿著上下兩件真絲睡衣。料子是綿軟的,摸起來很有手感。但重點不是這個,床邊擺放著一雙鞋子,居然是那種繡著碎花的白色繡花鞋!!


    將鞋子套在腳上,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


    桌上擺放的鐵桶,梳妝台上的大鏡子。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將桌上擺放的物件一件一件拿起來瞧了。


    我去,林染內心驚歎炸裂。


    桌上擺的蘭花粉,鐵桶美人牙粉,生發油,玫瑰粉。香皂,洗臉粉,豔顏水,雪花精,雪花膏,香膏,玉容膏,牙粉,牙膏。


    花露水,香水,爽身粉,指甲油。力士皂,棕欖牌香皂,蜜絲佛陀豆蔻香粉,空氣粉,丹琪唇膏。


    幾乎每種東西都有牌子,所以也叫林染瞧得清楚。


    她簡略統計,找出了勉強能認得出來牌子——百雀羚、旁氏白玉霜、雙妹牌爽身粉、無敵牌蝶霜。旁氏玉麵霜。


    這些,不都是老牌國貨了嘛!


    什麽鬼,為什麽眼前的一切都那麽像……民國風?她是不是失憶了,到哪裏旅遊體驗民國風情來了?


    可是……她不是在宿舍睡覺嘛。中午十二點的車,加之自己素來不化妝打扮,所以可以睡到很晚再起。沒記得自己已經迴家了或是出門旅遊了啊?


    眼前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複古風的話,也實在太複古了。簡直是將那些黑白老照片上了色一般的模樣,窗上貼著的菱花,瞧著就精致。嘿,還有客廳擺的一個好東西。瞧起來像是一個啤酒桶,她好奇伸手擰了擰,有立馬將之擰住。


    這玩意兒居然是個民國版本的飲水機,擰一擰茶水就出來了。


    這麽神奇的東西!


    可是……怎麽越觀察越覺得無懈可擊。看不出一丁點兒現代的痕跡,還有,她手機呢?想到此,她不由得折返迴床鋪,仔仔細細將床鋪翻找過一遍,並沒有手機的身影。


    不對不對,好像漏掉了什麽?


    她細細思量,腦中忽然浮現她剛剛漏掉的最大的問題。三兩步竄到那麵巨大的鏡子跟前,都不用細細端詳,這明顯就不是她的臉!


    鏡中這人一頭齊耳短發,一排長到眉毛上頭的齊劉海。一張臉長得是溫婉如水,那雙眸子更是暗藏秋水。清瘦的臉龐,未施粉黛卻瞧著十分順眼。


    林染就跟見了鬼一樣驚訝,推開腳步的椅子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這才站停。


    一雙手捂在心口,摸到心口真實的起伏。


    這夢,太他母親的真實了!


    什麽鬼,為什麽掐自己這麽疼?夢裏怎麽會感覺到痛意!?


    幻覺,一定是幻覺!


    她猛使勁甩著腦袋,頭暈目眩以後才終於停下。睜開眼睛,仍然是眼前複古景象。


    不會是什麽整蠱真人秀吧,想辦法給被整蠱的人換一張臉,讓大家更加確定是穿越了,然後拍下大家的反應,發到網上去讓大家瞧瞧不同人以為穿越了的囧樣!


    目光觸及到床邊搭著的衣衫,她三兩下套好衣裙,有些別扭的站在鏡前瞧了一瞧。


    一身淡紫色襖裙,上身的襖是白底上籠著一層淡紫色肩紗,上領口處別著一枚紅梅扣子,瞧著倒也別致的緊。下裙裙擺蓬鬆,從裙底一直繡上來一枝海棠。繡工精細,料子也是十分好的衣料。


    林染有些不適應,民國……不該穿的是旗袍嘛。怎麽還是襖裙,難道給的設定是民國初期不成?


    管不了那麽多了,穿好衣服,她將木門打開,一腳邁過半腿高的門檻。原來是坐四合院,她打開屋門,直對著就是大約有個十來米的院門。


    喲,心中暗自思量。原來住的還是主屋啊,這院子外靜悄悄的,八成門外就是導演組了!雖然沒找到證據,但比起穿越來,她堅信這屋子裏到處都是針孔攝像頭!


    現在的人都喜歡這些惡趣味,一天天的淨整蠱別人!


    可是沒有報名的話也肯定不可能有人將她私自帶過來錄製啊,這不就成綁架了嘛!難道是自己無意識掃了街邊哪個碼,又或者在毫無注意的時候填了報名表?


    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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