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驚問:“他剛才不是說,他娘不許他往這頭來麽?”


    “讀書識字有什麽不好?這事我會同我爹說,繞過她去,隻要我爹同意,她就攔不住。”


    木梨曉得了,離家老宅那邊,看著像是胡春桃當家,實際上離槳才是一家之主,他說的話,還是管用的。


    誰叫他有兩個懂事又已長大了的兒子撐腰呢!


    她想了一下,又道:“你那個繼母,今日瞧著像是有點不高興?”


    離方這迴連眉梢上都染上了笑意:“因為啊,她吃了一吊錢的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木梨問他。


    離方再將早先發生的事說了,隻略過離明月來找茬的事,他不想木梨心中不痛快,今日是兩人定親的日子,總歸要高高興興的才好。


    “我爹說給的,那我便該得。”


    木梨輕笑:“難怪她臉色臭臭的,難看得緊。”


    離方又道:“隻是這一吊錢我不太想要,但我還需得同你商量一下,我是這麽個盤算,我想把這一吊錢平分給二哥和栓兒,三人從那邊出來時,身無分文,這日子總缺不了柴米油鹽的。”


    “你若同意,我便把這錢分了,你若不同意,便當我沒說過這話。”


    離方是尊重她,也不想瞞她,才會同她提這事。


    木梨並不在意這點小錢,她要的也隻是被尊重。


    “行啊,在你心裏,他們都是你的親兄長,親侄子,幫著他們把日子過起來,是應該的。”


    離方不想得離槳的這筆錢,木梨也不放心上。


    “小梨兒,謝謝。”


    木梨被他那炙熱的眼神給燙紅了耳根子。


    最可恨地是,千金係統在她腦海裏不斷循環播放著:春天在哪裏啊,春天在這裏,春天在你們的心裏麵,這裏有騷情啊,這裏有曖昧,還有那濃濃的鮮肉味......


    木梨羞了:“係統,你夠了,你一天不發騷都不行嗎?”


    係統笑得花枝亂顫,答道:“哎喲,小梨花啊,你身邊的小哥哥可是春心蕩漾了呢,我敢跟你打賭,他此時心裏正想著那十八般如何推倒你的姿勢。”千金係統據理力爭。


    木梨羞怒:“你再說,我不理你了,你看看你,從都到尾,哪兒有個女先生的樣子?”


    千金係統反駁:“小梨花,雖說按輩份,我也算是你萬年之後的子孫,但是,我必須糾正你一個想法,女先生不光教你六藝,還是你人生中的導師,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木梨好險噴出一口老血,這千金係統防之又難防,總是能被它計算出空子在哪兒。


    再說下去,明年的今日,她墳頭上的草都有幾尺高了。


    木梨不理係統了。


    好在兩人已行至離岸家門口,院子裏傳來離舟喊離河的聲音。


    還有栓兒急的跳腳的聲音:“爹,咱們得先換上件幹淨衣裳,哎,你別跑啊,我不是跟你捉迷藏,小叔叔,你咋不幫我攔著我爹。”


    離舟答:“我這小胳膊小腿,哪裏攔得住?”


    木梨突然發現,離舟也不如表麵上那般乖巧啊,小家夥還是有點心眼的。


    離河正樂的大笑,發現院子門口又來了兩人。


    他快跑著過來,喊:“方方,三弟!”


    又扭著看向木梨,眨眨眼,似在迴想什麽,最後,一臉迷蒙地問:“糖糖?”


    伸出左手朝木梨,右手食指放嘴裏吮著。


    木梨無奈,將一個裝滿糖的荷包放他手裏。


    “飯前要洗手,糖要飯後吃,記住了,不然下迴不給你吃。”


    離河扭著看向離方,撇嘴:“她好兇。”


    離方一臉無奈:“大哥,這是你弟妹,以後不許欺負她,而且,她說的對,這樣做,可以身體棒棒的。”


    “我要棒棒噠!”離河點頭,又衝木梨笑,再道:“糖糖。”


    木梨無語,她又不是糖。


    離河可不管這麽多,轉身拿著糖去找離栓了,他每次得了好吃的,總會分給離栓一份。


    在離方的幫助下,離栓總算給離河換了件像樣的衣裳。


    瞧著漿洗的很幹淨。


    木梨到是誇了離栓好幾句,搞得他小臉通紅的。


    三人接了這對父子便去了木家,家中人多,離河也比平時興奮許多,不停的亂喊這個伯伯,那個叔叔的。


    張玉娘怕離河等下在飯桌上會鬧騰,便先拿碗盛了飯,又給了他夾了些雞肉和迴鍋肉片。


    再叫了離栓盯著離河把飯吃了。


    離舟饞得緊,木梨悄悄去灶屋裏捏了兩塊雞肉塞他嘴裏。


    “乖,去你大哥那邊耍會兒,午飯怕還要等一陣子。”


    大鍋大灶做起飯菜來其實很快,就是今日來的人多,菜的份量有點多,夏嬸有點吃不消,最後,還是張吳氏帶著羅裙兒去灶屋裏幫忙了。


    羅裙兒想偷吃雞肉,被張吳氏逮了個正著,又罵了她一通。


    木梨突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雖然也是雞飛狗跳的,但偏生這樣的日子,才有著濃濃的煙火氣。


    午飯開了三大桌,因著這日是定親日,木梨和張玉娘被叫到主桌坐的。


    一時主客相談盛歡,除了胡春桃陰陽怪氣地說話。


    但一桌子人,沒哪個肯理她,她好幾迴想插嘴挑事,都被旁人大聲說話給壓下去了。


    木梨瞧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愛麵子的胡春桃,估摸著這會兒快難受死了吧。


    飯後,嚴金菊讓張秋花幫著夏嬸把碗筷收了。


    張玉娘又留了眾人吃過晚飯再迴去。


    大抵古代便是這種留客習俗吧,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熱熱鬧鬧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到了晚上離方要迴家時,張玉娘這才將準備的迴禮拿出來。


    除了外紅內綠的“迴貼”,即俗稱的“文定”之外,還有給離方準備的八套衣裳,裏裏外外包括了鞋襪,還有迴禮的酒,點心,果脯,以及文房四寶。


    因迴禮是不興給銀子的,張玉娘特意給離方準備了一根好玉簪,以及一塊水頭不錯的玉佩。


    這些都是張玉娘以前的存貨,連木久承都沒見過,原本這迴禮裏,是沒有這兩樣的,隻是離方給的聘禮太重,她不得不加重這迴禮。


    雖然很肉疼,但肉掉到鍋裏,還是自家的肉!


    離方迴去後,被周旺財吵著要看迴禮,結果看到這玉簪和玉佩時,他驚住了。


    “可以啊,你這丈母娘看著那教養,到不像是小戶人家出來的,這手筆也是很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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