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咬就不咬吧,反正家裏就他們兩個。


    謝鶴語直接把枕頭扔開了。


    談戀愛之後,喻聞不僅惡補了專業知識,還翻閱了大量經驗貼,他的感受跟經驗貼裏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不疼,也沒有什麽‘xx得失神’,非要類比,就像疲憊後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牛奶浴,渾身浸在暖意裏,快要化了。


    一切都和風細雨,水到渠成,恰到好處……慢悠悠的節奏令他忽略了謝鶴語明顯的忍耐和保留。


    略帶薄繭的指腹在腰間摩挲,喻聞嫌癢。謝鶴語手臂用力,把他抱起來,麵對麵親昵地蹭他的下巴。


    “……哥哥。”謝鶴語吻他,抵他的上牙膛,逼他把舌尖伸出來,含糊的話音從黏連的唇齒間溢出,喻聞聽到一句暗含惡劣的呢喃:“喜歡……”


    後麵謝鶴語又叫了幾聲哥哥。


    似乎是為了提醒喻聞,他是兩人關係間更年長的那一位,應該更主動一點,占據掌控地位。


    喻聞意識到這一點,低下頭,去吻謝鶴語的喉結。


    他可是哥哥啊……


    謝鶴語眯起眼,露出饜足愜意的表情。


    “小魚好乖……做得好。”


    喻聞有些糊塗了,不高興,撅起嘴。


    謝鶴語又改口:“小魚哥哥好乖。”


    喻聞高興了。


    中午的時候,謝鶴語隨便點了幾樣清淡的外賣。


    喻聞沒胃口,謝鶴語下樓拿外賣的功夫,他窩在被子裏睡著了。


    再醒來是下午兩點半,喻聞下意識往男朋友懷裏蹭,摸了半天,沒找到謝鶴語,循著水聲迷迷瞪瞪找過去,發現謝老師在廁所……跟五指兄弟友好交流。


    “……”


    喻聞條件反射,扭頭就往外走,把自己裹到被子裏,裹成蠶寶寶。


    浴室裏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他裹著被子打了幾個滾,從鬆軟的鵝絨裏探出半個腦袋,看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的一點光。


    都下午了……


    他打了個嗬欠,等待謝鶴語從浴室出來,一起下樓吃東西。


    結果半晌過去,他窩在床上差點又睡著了,謝鶴語還是沒出來。


    偶爾水聲停止,能聽到浴室裏的悶、哼。


    這就是傳說中,男大的那啥比鑽石還持久嗎?


    不得不說,喻聞有一瞬間動搖了,有點心虛還有點愧疚,扯開衣領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跡,覺得還好,又稍微動了動,沒有不適……


    但他很快迴想起當時的感受。


    怎麽說呢……對大腦的衝擊尤其強烈,就像一根鐵杵在腦子裏搗來搗去……


    不行。


    喻聞麻溜地滾下床,決定耳不聽為淨,踩著拖鞋就往外衝。


    他走後片刻,謝鶴語從浴室出來。


    他隻圍了一條浴巾,看著緊閉的房門,抱著胳膊,漫不經心地挑挑眉。


    喻聞下樓找吃的。


    謝鶴語點的午餐放在冰箱裏,他端詳了下,確信都是自己愛吃的,美美拆開外賣盒放到微波爐加熱,覺得口幹,又翻箱倒櫃,準備衝杯蜂蜜水。


    廚房還沒整理,喻聞翻箱倒櫃找了半晌,也沒找到蜂蜜,他正懷疑謝鶴語家有沒有,打算點外賣的時候,一雙臂膀從後攬上來。


    謝鶴語蹭蹭他的側臉,說:“在找什麽?”


    喻聞:“蜂蜜。”


    說罷扭頭看去,“你帶了嗎?”


    謝鶴語拉過旁邊一個紙箱,拿出罐裝蜂蜜,打開後交給喻聞。


    喻聞取來調羹舀蜂蜜,剛站定,謝鶴語又抱了上來。


    喻聞:“你喝嗎?”


    謝鶴語:“喝。”


    喻聞就又給他舀了一勺。


    舀完蜂蜜,就該加水,喻聞被謝鶴語抱著,行動不便,委婉道:“謝老師,你要沒事,先把東西收拾了吧?”


    謝鶴語看看四周,垂眸道:“……你嫌亂?”


    倒也沒有。


    喻聞道:“你不是有點強迫症嘛,東西散在這裏,你不難受啊。”


    “不難受。”謝鶴語這次從前麵抱住他,一米九多的個子,要彎腰才能抱得契合,喻聞都替他累得慌。


    “我後天收拾。”


    喻聞:“……為什麽是後天?”


    謝鶴語:“你後天迴劇組。”


    ……fine。


    謝鶴語忽然變得特別粘人,喻聞很擔心不會是欲求不滿吧?


    他跟謝鶴語說:“你不收拾,那我幫你收拾吧。”


    這話果然有用,謝鶴語動作一滯,慢慢直起身,垂眼看著他。


    喻聞一臉無辜。


    “……知道了,我去收拾。”謝鶴語麵無表情掃過周圍的東西,隨手拎起一個紙箱,直接開幹。


    喻聞熱好飯菜,謝鶴語已經把廚房收拾完了。


    簡單吃了點兒,謝鶴語問他兩天假期有什麽安排。


    喻聞沒什麽安排,但看謝鶴語的眼神,他很擔心這位拉著自己醉生夢死,do到魂飛天外。


    於是他正色地說:“搞衛生。我會幫你把家裏打掃得幹淨整潔,一塵不染。”


    謝鶴語:“……有保潔。”


    喻聞豎起手,鄭重道:“哎,不可以萬事依賴他人,有些事,要自己親自動手才有成就感。”


    謝鶴語揚眉,看出他鎮定麵皮下快要遮掩不住的心虛。


    謝鶴語就問:“整棟別墅?”


    喻聞篤定地點頭:“對,整棟別墅。”


    謝鶴語支著額頭,若有所思。


    “兩天假期,光搞衛生也太沒意思了,要不要看電影,或者出去逛逛?如果不想出門,嗯……我們比賽吧,看誰做家務更快。”


    喻聞覺得可以。


    謝鶴語慢悠悠道:“遊戲就要有遊戲的趣味,或許,每場比賽開始前對方能提一個約束規則,在不違背規則前提下計算時間長短,區分勝負。”


    嗯……也行。


    喻聞心想你還怪嚴謹的,不過這樣也好,找點別的事做,分散分散你的注意力。


    “那贏了有什麽獎勵嗎?”喻聞問。


    謝鶴語隨意道:“輸一次,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喻聞喜笑顏開,“成交。”


    這種沒有前提條件的承諾最好用了,他可以贏很多次,到時候支使謝鶴語做些很丟臉的事……還能讓他再哭一次看看……


    喻聞越想越妙。


    區區家務,拿來吧你!


    樓上有個空房間,其中一麵牆貼滿鏡子,謝鶴語空出來準備放些樂器,現在樂器還沒搬過來,房間裏空空蕩蕩。


    謝鶴語說先拖地。


    他出去買東西,喻聞就在家裏亂晃,閑著沒事翻謝鶴語的首飾櫃,謝鶴語的潮流飾品早成了兩人共用的,喻聞懶得拿迴宿舍,有需要直接來謝鶴語這裏翻。


    他個多月沒迴來,不知道有沒有添新的。


    喻聞翻翻翻,還真讓他找到幾件格外與眾不同,之前絕對沒有的新東西。


    一條胸鏈,一條腰鏈……還有幾條不知道是項圈還是什麽的東西。


    這幾條鏈子尤其複雜,喻聞甚至拍了圖上網搜索才知道怎麽佩戴。


    怎麽說呢,挺好看的,但絕對不是能穿出門的東西。


    喻聞在自己身上比劃,沒脫衣服都感覺澀澀的,真不知貼身穿是什麽光景。


    他撇撇嘴,謝老師越來越悶騷了。


    他想起什麽,又去了趟儲物間。


    事情發展得比較突然,雖說心裏有個大致的概念,但沒有實感,此刻迴神,喻聞覺得自己得好好思索一下。


    謝鶴語的敘述很簡潔,但他所說的那些,的確是喻聞曾經的生活。


    這些夢是真的。


    或者說,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這很玄妙,喻聞覺得,玄妙程度不亞於自己穿書。


    世間總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喻聞不打算追根究底,糾結這些隻會擾亂現有的生活,他慣來不喜歡自尋煩惱。


    而且,謝鶴語自己都不一定明白緣由,他想追問也無從下手。


    儲物間的舊物是喻聞幫忙收拾的,他清楚每樣東西放在哪裏,小書架裏放著一些有紀念意義的舊書,他打開書架玻璃,從中拿出一個素描本。


    裏麵是些線條簡單的景物,喻聞收拾的時候見過,當時沒留意,但他記得有些筆跡明顯跟素描本的年紀不同,仿佛是後來塗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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