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邵攬餘戴好航空耳機,聽見了秦一舟的問話。  “要先迴息川嗎?邵小姐說想見您。”  前者平穩闔上眼,閉目養神。  “迴去,休養生息這麽久,有些賬該找人清算了。”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卷結束,鋪墊得差不多了,下卷會有一些過渡,然後要正式開始發展感情線了(蒼蠅搓手  準備看我們小狗追妻(x)邵老板給小狗下套(x)兩人互釣誰都別想跑(√)第三卷 第三杯苦艾第46章 奪權清算  是雨,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用一塊破爛黑絲巾蒙住腦袋和大半張臉,拖著受傷的左腿,艱難地在山間泥濘中蹣跚行走。  雨水愈發加劇,被打濕的黑絲巾黏在腦袋上,顯得狼狽不堪。  女人依然用其緊緊裹著臉,像是多麽見不得人似的。  她邊走邊用目光尋找些什麽,腳下沒注意,忽然一個不穩,踩到濕滑的泥土失去重心,整個人側翻著向斜坡下摔去。  幾道悶重的撞擊過後,驚嚇的尖叫聲吞沒進滂沱大雨中,沒了動靜。  雨下得淅淅瀝瀝,聒噪聲也跟著漫長,一位老者撐傘拄拐,出現在山林間。  拐杖碰到了女人的軀體,行路的老者頓步,停在了她身邊。  ……  毒刺公司大門外,一行人全副武裝,裏三層外三層將高樓附近圍堵得水泄不通。  豪邁的軍用越野車駛近,車上下來一個身材出挑的年輕男人。  男人眉眼憊懶,摘掉鼻梁上的墨鏡,反手拋進車座裏,隨即大步流星走向人群包圍圈。  他與在場雇傭軍們身穿同樣的深色作戰服,隻不過肩上軍銜要高出許多級,剛一靠近,最外邊幾人向他致以軍禮。  “中校!”  費慎迴了個同樣的手勢,森嚴的包圍圈迅速騰出一條路,恭敬迎他進去。  搭乘升降梯,一直上到最高層老板辦公室,那裏的場麵可比樓下要熱鬧多了。  辦公室外寬闊繁華的走廊上,整整跪了兩排人。  他們曾是公司裏費慎的同僚或領導,現下卻被無情地反綁雙手,就像即將執行死刑的罪犯一樣,每個人的後腦勺都抵了把槍。  費慎剛出現,他們的目光立即投來,忌憚中帶著膽怯,無一例外都是看“叛徒”的眼神。  費慎視若無睹,徑自朝辦公室方向走。  蛇牙迎麵而來,簡要報備說:“跑了幾個龜孫子,還有些在外執行任務,已經安排人去追了,其餘的都在這。”  “衝著救他們老板來的,跑不了太遠,”費慎推開辦公室門,冷漠丟下一句,“抓到後一個別留。”  “行。”  門縫合上,蛇牙聲音被關在了外麵。  財大氣粗的老板辦公室裏,斜對麵放了尊金碧輝煌的麒麟像,此刻卻有些黯然失色,倒是十分應景。  盧通被人強製押在沙發椅裏,一張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麵色青黑,額頭青筋直跳,隱有暴怒發作之像。  饒是如此,依然有人十分沒眼力見地,不斷在他麵前哩吧嗦。  “別負隅頑抗了,盧總,”錢曼文普通話學不好,戳人痛處倒是信手捏來,“啊呀,抱歉,我忘記你已經不是我們老板了,別再抵抗了階下囚。”  “……”盧通一口怒氣憋在嗓子眼,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趙林木搗鼓著跟前的智腦,笑著稱讚:“成語用得不錯啊,曼曼。”  錢曼文得意洋洋:“那不是,迴家惡補了好多天呢。”  盧通氣得快兩眼翻過去了,直到費慎進來,他的滔天怒火終於有了最佳發泄口。  “畜生!王八蛋!你他媽還敢出現!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盧通兩拳重重錘在桌上,唰得一下站起,又被錢曼文唰得摁迴去。  “想幹什麽!坐好了!”錢曼文橫眉怒目吼了句。  費慎瞥向他,眼底是略帶揶揄的讚賞,後者感受到了,臉忽地一紅,莫名不好意思起來。  但是顧及到眼前的場合,他仍然繃著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氣勢滿滿。  費慎姿態散漫,一條腿斜著坐上辦公桌邊緣,視線居高臨下垂落,睨向盧通那張盛怒的臉。  “遇事隻會發怒是無能的表現,盧總,這是你教給我的,怎麽自己反倒忘了?”  盧通險些咬碎了一口牙:“你這個白眼狼!婊子養的畜生!我當初就該弄死你,你不得好死!”  一連串髒話沒引來任何反應,費慎當耳旁風聽著,感覺對方應該講不出什麽有用的話了,轉頭吩咐趙林木  “冬青,好好查一查我們盧總的芯片,他這幾年的生活可是特別精彩。”  趙林木抽空打了個響指:“沒問題。”  盧通怒不可遏,眼睛睜得老大,被逼到極限,想要當眾吼出費慎本名。  卻在第一個字剛出口時,被對方輕鬆掐住了雙頰。  “你想死不要緊,”費慎語氣殘忍,“盧夫人和盧小姐說不定還想好好活著呢。”  盧通話語從牙縫中擠出:“我被你逼到了這份上,以為我不敢魚死網破嗎?你別忘了,你還有那麽多把柄在我手上,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做人要有感恩之心。”費慎手上鬆了點勁,拎起三棱刺抵住了對方舌根,漫不經心說,“沒有我,你現在連個廢物都算不上,花天酒地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換個人享受了。”  軍刺一步步朝舌根部逼近,盧通麵容驚恐,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四肢掙紮亂動,錢曼文配合費慎將其死死按住。  極其輕微地一道動靜,費慎手腕靈活轉了下,鮮血從嘴角飆出。  盧通舌頭落地,喉嚨一陣怪異聲響起,疼得全身猛烈抽搐起來。  錢曼文差點按不住,費慎又拽起盧通左手。  噔地一下,盧通小臂被軍刺前後貫穿,狠狠釘在了辦公桌上。  與此同時,趙林木那邊的智腦突發警報,屏幕上連續彈出“信號異常即將啟動輸送程序”幾個鮮紅字眼。  “kin!”趙林木手指翻飛在鍵盤上操作,著急大喊,“攔截不了!”  盧通倒在桌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雙眼卻亮得讓人心生不適。  他滿臉快意地寫著“你們徹底完蛋了”幾個大字,若能正常發出聲音,他這會兒一定是瘋狂大笑著的。  錢曼文氣不打一處來,使勁踹了他一腳泄憤。  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費慎卻完全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利落拔出三棱軍刺,刀尖挑起地上那塊血肉模糊的舌頭。  隨後在盧通逐漸警惕的目光中,不急不忙走向趙林木,把舌頭懟在了智腦接收器上。  三秒後,警報聲奇跡般消失,輸送程序中斷,屏幕也跟著恢複正常。  趙林木懸著心髒落地,趕緊將剛才跳出來的程序,以及其中的重要信息資料,全部一一銷毀,半點痕跡不留。  這個不知道被誰發明出來的見鬼程序,裏麵保存的東西是近三年來,毒刺公司裏所有雇傭兵的私人信息,包括家世背景來曆、和他們各自家人的詳細資料。  更讓人膈應的是,其中還包含了雇傭兵們每次執行任務的全部過程、暗殺目標以及所得傭金。  無論任務成功與否,全都被逐一保留了證據。  而正式加入毒刺前,公司要求所有人必須植入內部芯片。  因此許多人並不知情,芯片裏安裝了監控程序。  程序將每個人一言一行甚至吃飯睡覺,都偷偷地完整記錄下來。  盧通通過這個監視功能,不僅能確保公司有沒有內鬼,而且將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作為證據充分保留。  若是日後生變,那對眾人來說都將是致命的把柄。  就比如剛才,萬一沒有及時攔截掉下來,那些資料會將被輸送到世界各地,送到所有得他們得罪過的仇家手上,毒刺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隻不過,在弱肉強食的社會規則裏,沒有萬一。  盧通體力不支,滑下座椅倒在地上,嘴裏發出難聽的哭聲,已然是萬念俱灰。  錢曼文又踢了他一腳。  “哭什麽哭死光頭!你惡不惡心?連舌紋這玩意兒都能想得出來,你天天監視我們,是不是每次都要用舌頭舔智腦啊?”  費慎將刀刺和舌頭一起丟開,嫌棄地拍了拍手。  而後迴到盧通跟前,找出一把剪刀,直接生挖盧通埋在左臂裏的芯片。  “放心,我還沒打算讓你死,也不會動你老婆孩子,以後你可以安安心心養老了。”  芯片被生生挖出,費慎捏碎成幾小瓣,丟在對方眼前,一字一句道  “多謝盧總這些年的栽培。”  “先生好。”  “先生中午好。”  此起彼伏的問好聲響起,邵攬餘有陣子沒迴息川了,傭人們都有些驚訝。  管家亦是十分高興,連忙吩咐廚房準備先生愛吃的菜。  穿過前院,邁進邵家門檻,還沒坐下歇會兒,旁邊一個人影冒冒失失撞來,緊緊挽住了邵攬餘的胳膊。  “哥!”一個打扮時尚、相貌俏麗貴氣的女孩,親昵地向他道,“你怎麽才迴來啊,我都給你發了多少次消息,你一次也不迴。”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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