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人麵的事情也說是無法控製,不還是被小丫頭一招給破解了?”酈波隨手將佛珠扔在地上,看也不去看,語重心長地說道:“花娘啊,你就是太相信了那些人口中的無敵了。”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真正無敵的東西,不過是人臆想出來的東西罷了。”


    花娘還是不放心,那東西兇險異常,而且還有前車之鑒,當初北野的太子要不是染上了那東西,估計現在酈國也不會存在了。


    當年的計劃天衣無縫不還是輸給了這東西嗎?


    酈波看向花娘,他從花娘緊皺的眉頭之間看出了她的顧慮,他冷冷一笑:“看來花娘的心還是太軟了,你不去想一想該怎麽為本座報仇,怎麽救你的月下,倒是操心起來本座了。”


    花娘半跪在地上,腦袋微微低垂,語氣恭敬虔誠:“主人,花娘雖然喜歡月下,可是主人一輩子都是花娘的主人,主人的一切都排在花娘之前,花娘是真的擔心這東西傷害到主人。”


    “哦?”酈波複而坐在軟塌之上,還是剛剛那派閑散的模樣:“那花娘說一說,這東西該怎麽用才能用得最為合適呢?”


    “花娘認為,這東西是從哪裏出來的就該迴到哪裏去,一個花畔可以打倒北野,那麽現在臨城也同意可以打倒酈國。”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酈波眼睛微微眯起,“好久沒有剝人皮了,本座這手癢癢的很,你先抓來幾個雜碎給本座熟熟手,到時候履行跟小丫頭的約定,也能好一點。”


    主人跟金若棠的約定?


    花娘心下疑惑可是還是照著酈波說的話去辦。


    出門的那一刻她正好碰見了要出門辦事的月下,她想也沒有想直接將她拉過一邊去,神情嚴肅地看著月下,月下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神情如此凝重?可是主人罵你了?”


    花娘道:“此次去往臨城,你務必小心,千萬不要中了昭王的詭計,那人最擅長蠱惑人心,你。”


    花娘的話未等說完,月下不耐煩地打斷她:“我知道,我在昭王身邊待了那麽久,豈會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說著她半開玩笑半打量花娘說道:“你總不會擔心我投靠昭王,背叛主子吧?”


    花娘下意識反駁:“怎麽會?我們都是主人的人,誰會起這個心思。”


    月下攤開手:“對吧,你都不會這樣想,我怎麽會這樣想啊,我跟在主人身邊比你還要長一點呢!”說罷,她甩著高馬尾一步步地消失在花娘的視線之中。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一眼可能就是她們見麵的最後一眼。


    或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吧,正如月下所說,她比自己在主人身邊待的還要久,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已經死的男人背叛主人呢?


    是她太小題大做了。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隨即迴頭朝著院子深處的方向走去,她走向的方向正好與月下離開的方向背道而馳。


    離開了酈波院子的月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不知道剛剛花娘的那番話是酈波授意的,還是花娘她自己發現了什麽,倘若花娘發現了她的異心,會不會告訴酈波。


    應該不是酈波的授意,酈波這人生平最討厭別人欺騙他,背叛他,要是酈波知道她已經跟昭王聯手,估計她的命已經到頭了。


    既然如此,那這花娘就留不得了。


    說不定花娘也喜歡風郎,風郎的死過於蹊蹺,酈波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殺死了風郎,她甚至都沒能來得及看風郎最後一眼,屍骨無存。


    那合歡閣她也曾去找過,什麽都沒有了。


    這毀屍滅跡可不像是酈波的風格,一定是風郎找到了酈波什麽把柄,或許是能殺死酈波的方法或者是酈波的秘密和弱點,要不然酈波怎麽會輕易動手殺人。


    風郎的仇她一定要替他報。


    既然花娘現在已經察覺到了苗頭,那她就隻能先下手為強,絕對不能叫她有機會告訴酈波她背叛的事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時此刻的花娘還沒有想到月下會對她起了殺心,她正收拾自己的武器,準備去往風杞川的宅邸為酈波找幾個冤大頭來練練手。


    至於為什麽是找風杞川那邊的人,這也是一個不能言說的秘密。


    月黑風高夜,殺人無影蹤。


    花娘熟練地在房頭跳動,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侍衛,她看了一眼這裏的布局,為了不惹人注意,她特意選擇了最為偏僻的西南角,如今風杞川登基,這個院子也算是廢棄了。


    不過是真的廢棄還是假的廢棄,試一試就知道了。


    找準好目標,就在花娘準備動手的時候,背後寒光襲來,花娘被前後夾擊,匕首劃破了她肩上的薄紗,黑色的薄紗揚起時正好遮住了天上微弱的星光。


    花娘不知道來人是誰,隻是覺得這武功套路熟悉的很。


    直至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花娘呆滯在原地,匕首紮入心髒,她仿若未聞,手指顫抖地摘下來人的麵紗,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楚麵前的人。


    “月下。”


    月下冰冷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花娘,對於花娘不反抗的行為,她嗤笑一聲:“你還在幻想我們這一行有什麽手足之情嗎?”


    匕首刺入心髒並不深,若是花娘現在走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可是她不懂,她不懂月下的所作所為,其實她應該是懂了的,她嘴唇微微顫抖:“月下。”


    “花娘,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絕對不能讓你活著去告密。”


    花娘眼眸中充斥著悲傷:“月下。”


    三聲月下喚出了她們曾經出生入死的畫麵,月下手下的匕首開始遲疑,深度不再繼續加深,她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是這僅僅很短暫的表情被花娘捕捉到。


    花娘笑了,無聲的微笑。


    月下下意識地將匕首往前一鬆,花娘口吐鮮血緩緩仰麵倒下,臨到最後她的目光一直都是在月下的身上,她甚至都沒能來得及對她說一句真心話。


    可是這話似乎說與不說已經毫無關係了。


    她原來那麽愛風郎。


    愛的抵得過她們一起經曆的風風雨雨。


    屁的手足之情。


    她從頭到尾隻是想要一個月下而已啊。


    月下冷冷地看著花娘死去的全過程,殺人無數的她竟然會因為花娘一個眼神而覺得不安,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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