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傾華公主乃是先皇胞妹,那可是名符其實的金枝玉葉。這一輩子和杜老將軍伉儷情深,從未擺過公主的譜,在家相夫教子,恪守婦道。可是身上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傲氣,時不時地也會外露,平日裏一臉和氣慈眉善目,可是還是讓一幹人等敬畏有之。


    此刻聽見自家下人如此慢待客人,讓客人在風中等了許久,且現在連麵紗都不敢摘下。老太太立刻撂了臉子,輕挑眉頭,對著兒媳馮氏說道,“這件事情不能善罷甘休,咱家許久不辦這賞花會了,好不容易今年辦一迴,我倒要看看是誰要給我老太婆子上眼藥。”說完,眼角一瞟,那如坐針氈的年輕婦人,從鼻子中冷哼一聲。


    那將軍夫人馮氏微微一笑,說道,“娘,您別操心了,這事啊交給我,肯定給您和韻兒姑娘一個交代。”


    花韻兒也上前輕輕施禮,說道,“韻兒沒事,想必是是門房和剛剛的小廝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才會一去不複返的。韻兒歇一下,就好。沒有大礙。”


    杜月凝嘟嘟個小嘴,上前來著花韻兒的小手說道,“妹妹,可真是可憐。那門房著實可惡,一定要嚴懲。”


    馮氏也端莊地走了下來,挽著韻兒的手臂說道,“閨女,我們招唿不周真是抱歉。不過,是誤會也就罷了,如若是有人想誠心加害,我肯定讓她給你交代。”說完,就帶著好幾個婆子,下去了。


    花韻兒微微含笑,被杜月凝拉著就沒放過手。這時就聽有人說道,“哎呀,這韻兒妹妹來了,就不要我這個姐姐了?”


    杜月凝歪著小腦袋,隻見那郡主抱著雙肩撅著小嘴,佯裝生氣。杜月凝趕忙跑過去,拉著君主的小手撒嬌地說道,“婉兒姐姐,莫要生氣,怎麽會不記得你呢?著實是妹妹年紀小還被欺負,我這才一時情急,給忘記了。”


    婉兒郡主撲哧一笑,戳了戳杜月凝的額頭說道,“看你那樣子吧,我當然知道。剛剛要不是我讓我丫鬟強壓那小廝進來,沒準韻兒妹妹還站在大門外呢。”


    “什麽?太過分了,一定要嚴懲。妹妹拿了請柬都不好用。這不是欺負娘親不是這將軍夫人?誰給了他這豹子膽?”杜月凝很是氣憤,生氣的說道。


    上座的老太太看著小臉紅撲撲的嫡孫女,心裏一陣喜歡,寵愛地說道,“凝兒,你娘親平日裏白教你了,喜怒不形於色,再說了,大姑娘了要注意了,就你這樣以後咋找婆家?”


    杜月凝一提到婆家,嬌羞地低垂著頭,小臉更是紅了,說道,“祖母取笑人家。這一輩子凝兒都要在您身邊盡孝道。”


    惹得屋子裏人是哈哈大笑起來。


    花韻兒也被杜月凝和郡主拉著坐了下來。婉兒郡主關切地問道,“妹妹的臉,真的沒關係嗎?認識妹妹一場,還沒見過妹妹容顏,也是有點遺憾。”


    花韻兒莞爾一笑,“應該沒事。我也是扶柳之姿,怎敢與姐姐颯爽容顏相比。”說著,緩緩摘掉麵紗,目光灼灼地看著郡主以及老太太等人。


    整個屋子瞬間防備點亮了般,滿滿都是韻兒滿臉的淡然笑容。眉若遠山似黛,眸含秋水含情,肌如凝脂似雪,腮暈潮紅羞綠,身韻標誌風流,弱骨纖形伶仃,顧盼生輝,撩人心弦,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隻見一細細珍珠鏈子從發間伸出,懸掛著個橢圓形的紅紅瑪瑙珠子置於額頭,更加顯得肌膚瑩白如雪,一汪春水聚集熒光點點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那嘴邊淺淺的笑容,好似空穀幽蘭般,真是一個遺落凡間的仙子啊。


    老太太仔細打量著身量還不是很大的花韻兒,心裏合計著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這般舉世無雙的樣貌,還有這樣的風流神韻,可真是難得可貴。老太太微眯雙眼心裏暗自合計著,沉默不語。


    杜月凝那可是早就和花韻兒熟識的,可卻也看的呆了去,晃過神來打趣說道,“沒次見妹妹這美若天仙般的容貌,姐姐我都要癡半天呢。”遂又轉過去和婉兒郡主說道,“看吧,早就和姐姐說過,韻兒妹妹長的摸樣十分俊俏,她和恆表哥是我見過最俊俏的人。”


    婉兒郡主早就聽杜月凝說過這花韻兒十分美豔,可也沒想到如此風韻,堪比世間美人啊。“真是俊俏啊。名不虛傳啊。怪不得,妹妹出門要帶著麵紗呢,要不得惹來多少麻煩啊。”


    花韻兒被二人打趣的很是不自在,小臉羞臊的紅撲撲的,這迴更是小臉白裏透紅紅裏透白,好不粉嫩,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啃上一口。


    “哼,我看也一般嘛。不過是臉蛋漂亮點,可是這氣質有點差。再說了,這臉不是沒事嗎?幹嘛,還帶著個麵紗剛剛騙老祖宗?”


    大家應聲望去,隻見那會子出言挑釁的婦人,輕挑的瞟了眼花韻兒,怪聲怪氣地說道。


    杜月凝可是氣的夠嗆,張嘴就想反駁,卻被花韻兒一把抓住小手,向著她搖了搖頭,杜月凝才忍著粗氣,隻是狠狠地瞪著那婦人。


    花韻兒慢慢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朝著老太太一行禮,說道,“韻兒知錯。也著實不知臉上如何畢竟站在門外也沒有鏡子可照。老祖宗饒了韻兒這一迴吧。”誰也沒想到花韻兒居然半撒嬌地和老祖宗講話。


    那傾華公主很是喜歡花韻兒這個靈動的小丫頭,人家進退有度,明大理申大意,這樣的閨女著實不同凡響,甚至可以當一家的當家主母。


    這小丫頭的手腕和名聲別人不知,這老太太可是一清二楚的,本來還是有些懷疑和難以置信,可是經過剛剛這幾件事情的觀察,一切傳言所言非虛,或者這小丫頭比她想的還要神奇厲害。


    “沒關係,本來也是我們不對。難道還能仗勢欺人,讓客人和我們認錯不成。”老太太轉過頭去看著那美豔婦人,狠狠滴說道,“這本也不是你應該來的場合,出身卑微就是卑微,上不了台麵。趕緊迴去哄著宇哥兒睡覺吧,沒事別出來了。”


    隻見那美豔婦人雙眼含淚,抽抽搭搭的求饒著,更惹來老太太更多的不耐煩,揮揮手幾個下人就拉著那婦人下去了。那婦人一隻惡狠狠地瞪著花韻兒,好似要把她活吞了般。


    花韻兒自己都納悶,她初來乍到的,和這杜府一無怨二無仇,咋會惹來這麽個仇人呢?如果和自己無關,那麽原因就隻有一個了,就是她唯一和這杜府唯一的關聯,杜月凝了。花韻兒看著杜月凝一臉暢快的表情,就差蹦起來拍手了。


    花韻兒瞬間明了,這杜月凝和馮氏恐怕和這姨娘似的人物積怨許久,自己是被殃及池魚而已。


    老太太擺擺手說道,“罷了,你們小姐幾個好不容聚在一處,就一塊去說說話吧,你們也帶著韻兒好好看看咱們杜府。”說著,就被幾個丫鬟攙扶著進了內室休息去了。


    杜月凝這迴可是得了聖旨了,左手拉著韻兒,右手拽著婉兒郡主,一起就來到了她的凝香閣。


    花韻兒坐在杜月凝的香閨裏,望著四周滿目的名貴的瓷器名畫,梳妝台上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心裏也是暗歎不愧是名門唯一的嫡女,這排場就是和普通人家不同。


    婉兒郡主拿著一根朱釵說道,“這根釵子上次月仙不是看中了嗎?你沒給她?”


    杜月凝冷哼了聲,撇撇嘴說道,“她以為她是誰?沒事就抱怨自己和我待遇差那麽多,誰讓她那個娘是妾?我娘讓我讓給她,我偏不。”


    “你呀。不就一個簪子,你就給她,最終還顯得她急功近利,愛占便宜。”花韻兒說道。


    杜月凝轉了轉眼珠,一拍巴掌說道,“韻兒妹妹說得對,怪不得我娘說我沒腦子,我真要和妹妹好好學習。”


    婉兒郡主歎了口氣說道,“為啥男人要納妾呢?你爹還有三個妾侍呢。剛剛那個洪美嬌還算是胸大無腦,好對付的。另外兩個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幸好,你哥哥那麽優秀,那可是她們想超越都趕不上的。”


    杜月凝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有時娘親被她們氣的偷偷流淚,我看了好生氣。爹爹都不關心娘親。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男人不納妾嗎?”


    “妹妹,小點聲,千萬別讓人聽了去。要不又要生事端。”花韻兒靜靜地聽著兩個小姑娘抱怨著,自己也摸到了些將軍府的現狀。


    其實在她心裏,也狠狠地鄙視了把這個時代的男人。忽地,耳邊響起了那日某男子深情地告白,小臉瞬間紅撲撲地,呆愣愣地。


    “韻兒妹妹,你在想什麽呢?臉為啥這麽紅?該不會是想男人呢?”婉兒郡主伸出手在花韻兒麵前晃了晃打趣地說道。


    花韻兒臉更紅了,姐妹三人一下子打鬧一團,好不熱鬧。這時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喊道,“小姐,不好了。夫人那邊動靜這迴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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