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迴書說道花韻兒就這樣被杜府拒之門外,幸好這時候一個抱著通身雪白貓咪的小姐,仿似神明從天而降般,為花韻兒解了圍。


    那門房看著高高在上卻和花韻兒親密無比的郡主,心裏很是害怕,冷汗直冒,心裏直打鼓,暗叫不好,趕忙向著君子虔誠的一鞠躬,諂媚地說道,“郡主今日又來找六小姐啊。小的這就去迴稟夫人。”


    那抱貓的小姐,冷哼一聲,狠狠地瞟了眼那嚇得不敢抬頭的小廝,說道,“慢著。本來就是我妹妹先來求見的,你怎麽著也得先通傳一下啊。露珠兒,去和這小哥兒一起去見夫人,把情況說說。”


    這時一個小丫鬟從郡主身後轉了出來,俏生生地應了一聲,就壓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廝,強行地進了大門。


    花韻兒本來有些懵,自己告誡自己進了大宅門,可不想家裏那樣安逸,最重的是察言觀色,能有耐心,但是卻不能被人隨意欺負。如果那小廝再阻擋不讓進,花韻兒就要強行闖進去,鬧他個天翻地覆,也要討個說法。


    誰成想就在此時,來了這麽個俏生生義薄雲天的郡主,卻解救了她於水火。花韻兒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女子。隻見此女子身著粉黃泡泡長裙,飄逸的腕紗隨微風飄舞,頭上朵朵梅花零星點綴發間,柳葉眉彎彎,杏核眼盈盈,朱唇小口點點,雙眸靈動,看著花韻兒一眼不眨地豪氣地盯著她瞧,她更是柔婉地朝著花韻兒一笑,小手輕掩朱唇,說道,“妹妹,可是好奇我咋會突然冒出來。其實,你還記得我的雪兒吧?”


    說著,女子抱著小貓湊到花韻兒跟前,花韻兒瞧著這渾身雪白的波斯貓,腦子裏也在飛速地飛旋著。


    “這不是咱們剛剛救得那隻波斯貓嗎?”這時,聞叔突然說道。


    花韻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是認出了她們,所以才上前幫忙而已。


    “謝謝姐姐相助。我叫花韻兒,乃是離運城不算太遠的霽雲鎮人。今日幸會姐姐,真是修來的福氣。”


    那郡主眨了眨眼睛,笑著看著花韻兒,一把拉著韻兒的小手說道,“妹妹,雖年歲不大,可是渾身透著股子貴氣和風流,今兒個聽這小聲,甜甜膩膩婉婉轉轉,真是甚是好聽。這麵紗要是摘掉,可不得是怎麽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呢。”


    花韻兒被這女子幾句臊的不行,張張小嘴,剛想講話,這時,就聽大門吱吱呀呀地開了,從裏麵急匆匆地走來好幾個婆子和管事的。


    花韻兒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就是來花府送信的管事。聞叔走上前,向著那管事一作揖說道,“老兄,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那管事定睛一看才想起來聞叔的身份,趕忙迴禮,麵色凝重的說道,“可是花府管事。你家小姐可是一起來了?”


    聞叔點頭,眼神看向花韻兒,那管事這才瞧見有一娉娉婷婷戴著麵紗的小女子,悄然而立,露著一雙靈動無比的大眼睛,正目光灼灼的打量著他們。


    那管事趕緊小跑到花韻兒跟前,深深作揖說道,“花小姐,請您贖罪,實在是我府下人招唿不周,這才出了這麽個烏龍。您快請進去,我家夫人和六小姐很是焦急,正在客廳裏等著您。”


    花韻兒也知道和他計較著實無用,就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那管家又對著女子說道,“夫人知道郡主來了,讓您也一道進去。”


    就這樣,花韻兒和郡主就手挽著手,說說笑笑,進了杜府。


    一進杜府的大門,花韻兒就微眯著雙眼,幾不可察地四處打量了下這龐大的杜府。據說這杜府府邸可是先皇特地讓能工巧匠設計來給開國功臣,立下汗馬功勞的杜老將軍養老之地。所以這杜府可真是別有洞天啊。


    放著剛剛闊氣的大門不說,這一進門就是一個綠樹蔥蔥的小園林,奇石嶙峋,各式姿態怪異的假山,好似閑以暇適地迎接進門的客人。在正對大門,竟然有一個高高的神壇裏麵巍然而坐一隻雄壯的石獅。那石獅嘴裏半吞著一隻石球,更讓人驚奇的是,從那石球中竟然慢慢地往下留著泉水,滴滴答答,叮叮咚咚,簡直成了進門客必不可少好奇之處了。


    丁香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真的是天上有地下無,平生從未所見,不禁率真的張了嘴巴發出了嘖嘖聲。旁邊的婆子們有的紋絲不動,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婆子,撇了撇嘴巴,嘟囔道,“鄉巴佬,這都沒見過?”


    丁香小臉一紅,自己的反應卻是有些過了,自覺得給小姐丟了臉,羞愧地低著頭沒敢反駁。


    花韻兒可是聽得真真的,不禁眼角餘光暗暗留意那神情不忿的婆子。郡主瞪了那婆子一眼,遂又笑著對花韻兒說道,“這獅子可是先皇命人花了兩年打造的,別說是你們了,就連那些大臣公子哥們,那個第一次來不是興奮非常,直誇巧奪天工。我第一次見的時候,還不如妹妹鎮靜呢。我差點下巴掉下來,害得我迴家被娘親罰寫了好幾天的淑女心經呢。”


    花韻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姐姐,還被罰了啊。這石獅確實是創新,與眾不同。恐怕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了。今日能在這裏見到這樣的奇觀,也算是來得其所了。”


    郡主拉著花韻兒在向裏麵走,笑著說道,“這杜府著實大,這可是先皇特地蓋給老將軍的。裏麵有好多好東西呢。咱們慢慢看看。”


    一行人繞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了一大片的絲瓜架下。隻見那絲瓜架下個個長短不一的絲瓜,滿藤都是,遠遠望去綠油油一片,甚是壯觀。


    韻兒最是喜歡這種接近大自然的感覺,不禁加快了腳步,走到絲瓜架下,聞著淡雅的清香,滿眼的綠色,心裏的所有不愉快都煙消雲散。


    “這絲瓜架也是老將軍最喜歡的。他老人家閑賦在家,沒事就來這絲瓜架下喝喝小酒,賞賞月,有時詩興大發,還叫來我爺爺他們幾個老頭子,在這絲瓜架下開個詩友會呢。”


    花韻兒歪著小腦袋說道,“我也喜歡,我最喜歡這種田園風情。靜怡婉約,清清淡淡卻最是刻骨銘心。”


    “清清淡淡卻最是刻骨銘心。韻兒妹妹的這句話說得太好了。你和我想的一樣,真是和你相見恨晚。”郡主露著小虎牙,很是高興。


    那紅衣老婆子努了努鼻子,很是嘲諷,不禁瞟了眼花韻兒,卻不想正被花韻兒逮個正著。


    花韻兒勾了勾嘴角,朝著婆子微微一笑,一言不發隻是在那靜靜地看著她。那老婆子本以為這花韻兒會忍不住上來罵她幾句,正好她抓個把柄,給她個難堪。


    誰成想這小姑娘年紀小小,卻著實忍得住氣,幾次三番都沒動怒,此時還特別鎮靜地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老婆子不淡定了,不敢再抬起頭來,恨不得把自己隱藏起來才好。


    這隻是小蝦米一隻,沒有那蚌精發話,她豈敢出來惹是生非,花韻兒暗暗記下,日後一定要揪出這幾次三番,還沒等她進杜府,就給她下馬威之人。


    這杜府的客廳離這裏確實太遠,天色也不早了,那管家就交了兩頂小轎,抬著姐妹二人一路來到了內宅的會客廳。


    花韻兒和郡主二人攜手一起,緩緩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屋子裏。花韻兒微微低著頭,目不斜視,雖頭戴麵紗卻時刻帶著微笑。


    還沒等花韻兒開口見禮,這時一個活潑跳脫的聲音,喊道,“韻兒妹妹,你可來了。我都想死你了。”一個小姑娘從角落裏竄了出來,一把摟住了花韻兒。


    花韻兒笑著和小姑娘擁抱,也說道,“姐姐,我也想你了。這不應邀來看你了。”


    杜月凝閃著淚花,破涕為笑,說道,“恩。快,見過我祖母和娘親。”


    花韻兒這才抬起頭來,隻見上座一位慈眉善目,滿頭華發的老太太,老態龍鍾地坐在那打量著花韻兒。而她的下手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翩翩美人正滿眼喜愛地朝著花韻兒笑。


    花韻兒微微一笑,輕輕蹲下行了個福禮,柔柔地說道,“見過老祖宗,見過夫人。”


    那老太太一聽這小閨女的小聲甚是討喜,不禁更加喜歡,“哎。這就是我孫女總掛在嘴邊的韻兒啊。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


    那夫人則是再也按耐不住,直接走了下來一把拉住花韻兒手說道,“這韻兒啊,就是招人喜歡,這迴來可要多住幾日,和月凝也做個伴。”


    “喲,這閨女有趣。見長輩還帶著麵紗,怎麽地,是麵相醜陋羞於見人,還是做了虧心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是懷著不軌之心,怕人試穿啊?”還不等花韻兒開口迴答,有人就尖聲地插言說道。


    這話說的可是不太中聽,不過韻兒確實也是忘記了此事。花韻兒偷偷瞟了眼上座的老祖宗傾華公主。隻見老太太眉峰稍挑,沒言語。花韻兒就知道,人家也是挑理了啊。


    花韻兒雙眸閃著精光,望著那出聲的一中年婦人說道,“韻兒失禮了。隻是也有不得以原因,剛剛在大門外等的太久,臉上被風掃的太痛,所以才帶著麵紗不敢示人,還請老祖宗責罰。”


    那老太太對剛剛之事還是聽了一些,不過再聽韻兒如此說更是惱火,不禁使勁一拍桌子大聲嗬斥道,“豈有此理啊,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如此對待我家客人,今日一定要把她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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