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兮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幽深,那幽深又迅速的堙沒於無形當中。


    但是段悠兮表麵上十分讚歎道:“是是是,今天的皇上接見外國的使臣,貴妃娘娘千萬不要敗給皇後才是,你是我們段家的人,我們段家的人怎麽能敗給薛家呢?”


    段葛兮點點頭道:“大姐說的是,幸好有大姐和娘請的照拂,走吧,你陪我去前麵走走,這金鑾殿上既然有她薛善雪的蹤跡,也必然要有我段葛兮的蹤影,我總不能敗給了薛善雪才是。”


    段葛兮頓時道:“段葛兮不要去。”這一身花裏花俏的,絲毫沒有任何美感,若是這樣子出現在秦秀逸的麵麵前,肯定會引起巨大的反感,不僅會引起反感,而且還會在外國使臣的麵前丟人現眼。


    這分明是丟人現眼的,哪裏會散發出絲毫的美感呢?


    段葛兮叫著不受控製的段葛兮,可是那個不受控製的段葛兮根本就聽不見任何話。


    就這樣,段悠兮一步一步的蠱惑著段葛兮,段葛兮終於穿著那一身和孔雀一樣的裙子去了前麵的太和殿。


    此時的太和殿正坐著幾個外國的使臣和秦秀逸一眾人,段葛兮被段悠兮扶著,慢慢的走去了大廳,本來秦秀逸和幾個使臣在一起議事議的好好的,這時候一道絢麗的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幾種顏色都有,這一束光蟄的大家的眼眸生疼。


    待眾人驚愣之中一看,正是不受控製的段葛兮穿著一身極為花哨的裙子姍姍而來,她走的小心翼翼,甚至臉上堆積了讓人不耐的討好,她迎著秦秀逸驚愕的眼神,微微的行至秦秀逸的麵前,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皇上萬歲。”


    秦秀逸眼眸迅速的劃過一絲厭惡,口氣頗為清淡道:“誰讓你穿這一身的?”


    不受控製的段葛兮瞅瞅自己身後的裙擺,疑惑的對秦秀逸道:“皇上不覺得這衣服很好看嗎?”


    秦秀逸的臉頓時黑了好幾分,道:“花裏胡哨的,穿在身上就像一隻孔雀,哪裏好看了,你就這點欣賞水平?”


    當著大臣的麵秦秀逸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直接說她穿的不好看。


    不受控製的段葛兮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這一生真的不好看嗎?


    她曾經還未進宮的時候呂月姝總是教育她,說她的性子高潔,容易給人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進宮後要躲在穿著上麵下功夫。


    是啊,她進宮了好一段時間了,秦秀逸從未去過她的豐融殿,她孤孤單單的在寬大的宮殿裏麵。


    這孔雀開屏裝還是幾天以前呂月姝給她請人趕製的,呂月姝在幾天前又給她說,這衣服正海能襯托一個人的氣質,說她年輕漂亮,穿這個極為的合適。


    當時段葛兮個人也覺得十分不妥,可是整個豐融殿的人都在說這衣服很好,說秦秀逸很喜歡花枝招展的姑娘,花枝招展的姑娘不是豔俗,而是活力。


    或許是三人成虎的道理,所以段葛兮後來也接受了周圍人的建議,也覺得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好看,所以才選擇這個時候穿出來。


    這時候在秦秀逸身邊清麗如仙的薛善雪十分驚訝的捂住嘴巴道:“貴妃妹妹,你頭上的簪子……你頭上的簪子不是太皇太後的鳳簪嗎?”


    秦秀逸聞言,更是不顧一切的把她頭上的簪子憤怒的去取下來,仔細的看了一會之後便把簪子啪的一聲丟在地上。


    誰都知道太皇太後和秦秀逸的關係不合,太皇太後甚至在秦秀逸當時奪帝位的時候百般的阻撓,秦秀逸對太皇太後恨之入骨。


    但是現在的段葛兮卻戴著太皇太後的鳳簪子,可見秦秀逸的心裏究竟有多麽的生氣。


    秦秀逸真的怒了,他是釋放出他的帝王之相對不受控製的段葛兮發出雷霆之怒道:“該死的婦人,要你做貴妃有何用。”


    這個時候段悠兮急忙跪在地上對秦秀逸道:“皇上喜怒,貴妃娘娘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這簪子是奴婢不懂事給貴妃娘娘找到的。”


    秦秀逸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段悠兮,又看看站在原處不知所以然的段葛兮,更是眉目含著怒氣道:“這不關你的事,她一個貴妃娘娘卻不知道這些道理,簡直是枉為了。”


    看樣子秦秀逸現在就要開始處決段葛兮的,畢竟段葛兮犯的錯誤在秦秀逸看來是根本無法原諒的。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坐在使臣堆裏麵的男子慵慵懶懶的站出來,他坐在那裏還不覺得如何,可是一出來就光華滿天,他一身紅衣穿在身上穿出了一種隨意不羈的感覺,但是他的骨子卻有深入骨髓的優雅。


    他懶懶散散道:“皇上,這貴妃娘娘不懂事就多處決一下她身邊的下人便罷了。”


    段葛兮猛地瞅過去,這瀟灑隨意的男子不是秦寂然又是誰。


    秦寂然在為上一世的自己說話,可是上一世的段葛兮心裏眼裏隻有秦秀逸一個人,那個不受控製的段葛兮的眼淚分明孩子啊眼眶裏麵打轉。


    秦秀逸看看身邊的秦寂然,頓時對段葛兮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於是段葛兮急忙離開了太和殿的殿堂。


    段悠兮的眼神微微的從秦秀逸的臉上掃過,此時看到秦寂然,段葛兮恨上上前是打個招唿,她甚至試著開口道:“秦寂然,你怎麽會在這裏?”


    但是嘴巴實在是太疼,他很快就追上段葛兮和段悠兮的腳步了


    從那件事以後段葛兮一直在自責自己,覺得自己真是蠢笨如豬,段葛兮的性子本來就十分的清高,因為此事還絕食了三天。


    後來呂月姝知道了消息後更是進宮一次,抱著段葛兮大哭,請求段葛兮的原諒。


    在上一世段葛兮的眼裏,段呂月姝分明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有誰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哭的這麽慘,所以很快段葛兮就原諒了呂月姝。


    後來,段葛兮才滿滿的從心裏的絕望和自責中走了出來。


    隻是走出來的時候她覺得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秦秀逸雖然對她不冷淡,但也覺得算不上熱情,甚至每次看著她的時候,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敷衍。


    這氣氛變化了,段葛兮的心情好像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她變得絕望了,變得有點不苟言笑的。


    直到有一個宴會,薛善雪被毒藥毒死了,後來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秦秀逸雷霆之怒道:“豐融殿就是冷宮,以後你就在豐融殿裏。”


    段葛兮大叫道:“皇上不要,不要,我不要去豐融殿,你不能這麽對我。”


    段葛兮的話並不管用,秦秀逸還是讓人強行的把她關閉到了豐融殿。


    在豐融殿之後,段悠兮好像也離開了自己的身邊,直到她從別人的嘴得知段悠兮成了皇上身邊的一位妃子,段葛兮這個時候才忽然覺得有點異常,好像事情不是這樣子的,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段悠兮怎麽成了皇上的女人?怎麽會?


    後來薛家為了報仇,把她的一隻手放在火盆裏麵燒了好一會,她疼的不忍忍受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薛皇後的死和我無關,是別人毒死的她,不是我。”


    但是薛家的還是不管,直到她疼的昏死了過去,薛家的人才罷休


    她一隻手徹底的被炭火燒成殘廢,整整的一個冬季,那隻手的骨肉紛紛的往地上掉落了不停。


    後來她用一隻手在豐融殿裏麵進行了刻苦的學習,她在研究秦秀逸,實際上她也看出了一個道理,秦秀逸還是很喜歡有才而又懂事的女子。


    她一定要練習到才華卓越的地步,她不斷的練習。


    可是有一天一個宮女把滾燙的茶水澆在她的另外一隻手上,好端端的一隻手完全被開水燙的皮開肉綻。


    她撕心裂肺道:“段悠兮,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報仇,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兩隻手徹底的被他們毀了,她成了沒有手的怪物,有一天段悠兮來了,她告訴段葛兮,她有了秦秀逸的骨肉,後來喝了豐融殿的茶,迴去後就流產了。


    秦秀逸說這個胎兒是段葛兮害死的,於是給段葛兮賜死。


    最後,段悠兮穿著皇後的服裝站在段葛兮的麵前,段葛兮不想被段悠兮弄死,誓不為段悠兮手中的亡魂,於是觸柱而死。


    段葛兮跟著那個不受控製的段葛兮,親眼看到她的絕望,親自感受那內心的恐懼,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說實話,重生一世之後她複仇的步驟都是講究鈍刀割肉,因為她就是那樣被別人對待的。


    從一出生更換了身份,後來呂月姝和段悠兮不斷的腐朽她的內心,再到後來她成了秦秀逸身邊貴妃娘娘,這些事情從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但是這其中的滋味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的了。


    敵人不斷的剝奪她,打擊她諷刺她,最後連番的陷害她。


    所以她複仇的時候也總是要讓別人嚐嚐其中的滋味,但是這個幻境裏麵的上一世徹底的刺激她的複仇方式。


    今後是不是要加快複仇的節奏了?


    仇人那麽多,現在真正死去的人也隻有呂月姝那麽一個,薛家,還有秦秀逸都是好好的,這些人根本不該過的那麽逍遙。


    恨,宛如浪潮一樣充斥在段葛兮的心裏,她想把這種仇恨徹底的呐喊出來,可是剛剛動了一下嘴唇,便感覺口腔裏麵有一股難以控製的痛楚。


    猛然間,她睜開看見,待她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看見一張絕色的臉,這臉雖然絕色無比,但是沒有絲毫的柔弱之氣,完完全全的就是英氣。


    這是秦寂然,這個男子在上一世就幫助過她,這是她剛才幻境中唯一的一絲溫暖。


    段葛兮心裏頓時湧起來一陣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片刻隻見不顧一切的抱著秦寂然,她死死的摟住秦寂然的脖子。


    她感謝他,打心眼裏麵就很感謝他。


    秦寂然有點驚愕連連,剛才段葛兮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不斷的在胡言亂語,一會皇上不要,一會又是豐融殿,再一會又是秦寂然。


    秦寂然正納悶段葛兮喊叫的究竟是些什麽,她和皇上有關係?


    可是根本就不像啊,皇上哪裏和她有任何的關係。


    秦寂然來不及多想,便被段葛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感受著段葛兮抱著自己的脖子,秦寂然感覺非常不錯。


    這種感覺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於是他返過手極為不自然的撫摸了一下段葛兮的背心,道:“段家二小姐,你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一起來就要抱著本王的脖子嗎?”


    若是以前的段葛兮肯定會和秦寂然爭論幾句,但是現在的段葛兮卻忍者舌頭的痛,對秦寂然發自肺腑道:“秦寂然,謝謝你,謝謝你的幫助。”


    秦寂然的身子一僵,饒是這世界上沒有東西能逃過他的眼睛,他也被段葛兮的話驚訝的不輕。


    他自己是幫助過段葛兮幾次,可是從未想過要這個女子感激他,那是他樂意的,他自己力盡所能的能幫助段葛兮是他極為開心的一件事。


    而且段葛兮最近也好像越來越依賴他,他打心眼裏喜歡。


    可是他不想讓段葛兮感激他,心存感激固然能熟稔很多,但是帶著感激必然會產生一種人情的心裏。


    秦寂然不喜歡段葛兮的感激他,秦寂然扶著段葛兮的肩膀,又換上那帶著遊戲人生的態度道:“你清醒一點,你要說清楚你謝謝本王什麽?難道段二小姐是要謝本王的脖子伸的長給你摟抱?”


    秦寂然的這話一出來,第一時間聽見的不是段葛兮的迴到,而是窗戶外麵的歎氣,這能光明正大聽牆腳的,不是戴管家還能是誰會?


    戴管家把手拍在一起,恨鐵不成鋼道:“這都啥時候了,人家姑娘都在投懷送抱了,這個時候也不懂溫柔柔情,非得把話說的如此的氣人,照這樣下去,啥時候才能有後人喲。”


    趙普蹭上來附耳在門窗戶跟前聽了一下,道:“戴管家,人家沒事好不好,你看看你,聽牆角都快聽成精了。”


    戴管家噓了一聲,道:“你別亂說話,我再聽聽看。”


    高超更是搖搖頭,對於戴管家的如此行徑覺得很鄙視。


    戴管家的話自然也被段葛兮聽見了,段葛兮有點尷尬的指著那窗戶道:“外麵有人。”


    秦寂然點點頭道:“對啊,就是有人,所以本王才讓你不要看著脖子就抱。”


    段葛兮看著秦寂然這遊戲人生的態度,頓時覺得有點無語,但是這種感覺不再和原來的感覺了一樣了,她現在看著杜秦寂然五次態度的時候居然覺得有點暖心。


    段葛兮勾勾嘴角,頓時又痛的皺皺眉頭。


    秦寂然顯得有點著急,道:“段二小姐,既然選擇咬舌自盡,就要知道現在的情況,免得疼痛起來想博得本王的關懷。”


    段葛兮無奈的搖搖頭,最後小心翼翼道:“我以後可以叫你秦寂然嗎?”


    秦寂然抽抽嘴角,道:“隨你,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段葛兮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慰藉之感,上一世那麽多人詆毀,那麽多人看她的笑話,隻有秦寂然這個陌生的男子說了一句溫暖的話。


    那話雖然不是對她親口說的,可是那句話確實上一世她聽過的最溫暖的,這種感覺很好。


    段葛兮此時竟然有點無言以對,同時又十分的享受這個過程。


    為了避免段葛兮說話多牽動了舌頭上的傷口,秦寂然把譚新雅的消息也告訴了段葛兮,最後秦寂然的目光帶著一點冷漠的殘酷道:“你想怎麽處置她都可以,她的命本王送給你了。”


    段葛兮聞言,想了一會才道:“她的命我還有用。”


    段葛兮剛剛停頓了片刻問道:“隻是,她現在身在何處?”段葛兮怕秦寂然一怒之下把譚新雅抓過來了,那可是平陽侯之女,若是被人抓了,肯定要鬧的沸沸揚揚的,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問題,若是秦寂然抓了譚新雅那絕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秦寂然勾勾嘴唇露出段葛兮難以看見的涼薄,他道:“放心吧,我沒有把她如何,她還在侯府裏麵,隻是被我的人看著,她不敢擅自行動。”如此一來段葛兮的心倒是鬆了很多,這樣是最好的。


    秦寂然做事始終是妥善的。


    看到段葛兮麵色蒼白又好似在想著東西,而且心理還背負著巨大的秘密,秦寂然就有點怪怪的感覺,他很不喜歡她如此絕望。


    秦寂然對段葛兮的態度難得的認真了起來,他平靜而又嚴肅道:“以後不要再咬舌可,若不是我去的快,隻怕你不是現在這樣子?”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我心裏有數,我當時是為了嚇人,可不是想真的自殺。”我段葛兮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辦完呢。


    說完這句話,段葛兮猛的想起她是從去鬆陽大師的佛堂返迴的路上被抓的,鬆陽大師,夏家……段葛兮頓時道:“不好,我是有事的,秦秀逸要利用白雲鄉的人追查處夏家人的去向。”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秦秀逸問出來救助夏家的人就是自己該怎麽辦?秦秀逸勢必會把矛頭對準自己。秦寂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你總是對成王關注的比較多,這是為何?而且實不相瞞,我昨晚上大概被他的人發現了蹤跡。”


    段葛兮聞言,頓時一驚道:“被他的人發現?”那豈不是秦秀逸知道自己和秦寂然數十間頗為熟悉的關係了?


    段葛兮有點擔憂道:“這該如何是好?”


    秦寂然挑挑眉道:“段二小姐很關心成王?”


    段葛兮聞言,嘴巴裏麵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哪怕嘴巴疼,她好似也渾然不覺一樣,她看著秦寂然衣袍前麵的一處,道:“我關心他什麽時候把命給我。”


    事實和段葛兮說的一樣,譚新雅果然被秦寂然的人困在自己的院子裏麵。


    今天,半夏和淺秋絕對自家的小姐有點奇怪,其實不光是小姐奇怪,這院子給人的感覺都是怪怪的,昨晚上她們知道小姐要對段葛兮施行哪種懲罰,所以她們兩個丫鬟不便在旁邊,於是早早的就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然後一大早起床就過來服侍譚新雅,可是讓她們奇怪的事,譚新雅坐在屋子裏麵有點病懨懨的,而且不怎麽說話。


    半夏和淺秋是譚新雅最近被新買迴來的丫鬟,也是最有表現欲望的時候,她們想得到譚新雅的重視。


    半夏看著譚心雅奇怪的坐在太妃椅子上,以前的譚新雅坐這張椅子的時候都是隨意的,但是今天的譚新雅坐的十分的僵直。


    淺秋走到譚新雅的身後關懷道:“小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話,奴婢就幫小姐揉揉肩膀吧。”


    譚心雅哪裏會有身子不舒服,那是昨晚上她原本以為葛兮會被玷汙,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後來她睡覺的時候還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看著自己的敵人活的生不如死本來就是一件很讓人爽心的事。


    後來她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就要睡覺的時候,撐不住要迴到床上的時候,忽然發現床上有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不是要玷汙段葛兮男子的那個人頭又是誰?


    譚新雅頓時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這時候有一個冰冷滲骨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那聲音帶著嗜血的殺氣,道:“你若是敢叫出來一聲,床上的頭顱就是你的下場。”


    譚新雅不敢叫出聲來,她十分恐懼道:“你是誰,你為什麽要管我的事?”


    那個冰冷的聲音宛如刀片一片,宛如可以刮傷耳朵,那聲音道:“你膽敢用這種陰損的招式對付段二小姐,這便是你的下場,你什麽都不要問,也不要說,你乖乖的待在這裏睡你的覺,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在段小姐懲罰你之前,你隨時都有可能身首異處。”


    這隱蔽的說話者的意思就是監視著譚新雅,不要讓她生出其他的幺蛾子。


    所以譚新雅一直顫顫巍巍的坐在這裏,感受著不知方向的寒芒。


    直到這兩個丫鬟過來,她都不敢亂說話,因為昨晚上那個與語氣實在是太淩冽了。


    而且那個人頭在大半夜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駭人,若是那個暗處的人出現在她的麵前,說不定她不會如此害怕。


    可是那個暗處的人潛伏在暗處,往往是看不見的東西才十分讓人恐慌。


    譚新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很想告訴淺秋和半夏,這房間有人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她還未曾說話的時候,便感覺那目光和針尖一樣死死的紮在自己的身上。


    譚新雅不笨,她知道一個人能有如此的目光是多麽的恐怖,這暗處的人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


    想不到段葛兮的身後有這麽厲害人襄助,再加上段葛兮本來就不俗的心智,難怪她能接二連三的敗給段葛兮,這麽看起來倒也不是很冤枉。


    譚新雅對淺秋道:“不必了,不是我身子不不舒服。”是這個房間有其他的人在監視我。


    當然,譚新雅並不敢說出來。


    半夏要給譚新雅洗臉上裝,於是對譚新雅道:“小姐,今天還梳一個什麽發髻呢?”


    譚心雅嚴肅道:“不必了,我今天不出門,也不請安,你幫我抹一把臉吧。”


    今天的小姐好生的奇怪,雖然她們兩個丫鬟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卻知道譚新雅從來不是一個草草了事的女子。


    她每天早上起來都要花很多的時間上妝,頭發更是梳理的一絲不苟,譚新雅告訴她們,很多事情要做的充足,這就叫做有備無患。


    這是她們大小姐的特性,隻是今天怎麽呢?


    好像被人監視了一樣,顯得十分的不自在不自然呢?


    監視?半夏和淺秋麵麵相覷,莫非小姐是被什麽人監視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半夏又和譚新雅的眼神對視了一下,譚新雅微微的點點頭,目光釋放出一種信號的感覺。


    半夏心裏會意,於是麻利的端來一盆清水給譚新雅擦擦臉,然後兩個丫鬟一起出門了。


    走到外麵,半夏對淺秋道:“你剛才是不是覺得小姐很不對勁?”


    淺秋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我一進門就覺得小姐很不對勁。”


    半夏點點頭道:“小姐是被人監視了,剛才在屋子裏麵小姐極為不自然。”


    淺秋捂著嘴巴道:“那該如何是好?小姐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被監視呢?”


    半夏堅定道:“一山還比一山高,小姐厲害,可能是遇上更加厲害的人了。”


    淺秋有點疑惑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半夏想了一會,好似覺得十分的不妥,原本她出來是想著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平陽侯侯爺的,說不定他們肯定有辦法把小姐解救於危難之中,可是現在的半夏有點猶豫了。


    她最後道:“我們去看看段家二小姐先。”


    於是兩個丫鬟去了一處偏僻的院子,打開院子的大門,頓時看見院子裏麵的地麵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半夏頓時道:“不好,段小姐不見了,她被人救走了。”


    這兩個丫鬟並不笨,很快就想到其中的關鍵。


    兩個丫鬟曆經的事情不多,看到這血腥的場麵頓時覺得十分的害怕,淺秋對半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半夏道:“算了,不說了,我們裝作不知道。”


    淺秋道:“那裏麵的小姐該怎麽辦?不能不管小姐的死活啊。”


    半夏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道:“不是我們不管,是現在管不了,段二小姐被人救走了,勢必會反擊的,若是我們幫了小姐,你能確定那個在暗中監視的人能放過我們的嗎?我們雖然是丫鬟,可是丫鬟的命也是命,我們才剛剛進了沒有多久,我可不想死的那麽不明不白。”


    半夏既然這麽說,淺秋也十分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是啊,這命還是自己的命,她們可要為自己的命做主啊。


    此時譚新雅在房間裏麵不斷的等待,剛才她用眼神傳遞了她被人監視的事實,兩個丫鬟也算是十分的聰明,看著這兩個丫鬟出去,她以為會兩個丫鬟出門不久之後會有人想辦法過來救她,可是等了這麽久,並未看見一個人。


    甚至連兩個丫鬟都不見了。


    正在譚新雅心焦的時候,那個淩冽的聲音又開始道:“小姐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你那兩個丫鬟現在選擇保命了,她們是不會過來救你的,你還是好端端的在這房間裏麵待著吧,等段二小姐的發落。”


    這個人好可怕,居然把她的心思的看的透徹無比。


    譚新雅從來沒有這樣懼怕一個對手,這對手讓她忌憚無比。


    譚心雅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幫助段二小姐?”


    那個寒冷的聲音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或許你在死之前能夠知道。”


    譚新雅的心十分的難受,好像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心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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