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大門被人打開了,譚心雅一喜,以為有人過來救她了,可是隻看見穿著一件深紫色襦裙的女子緩緩的進來了,這身量和這陰仄仄的笑容,不是段葛兮又是誰?


    譚新雅驚恐的往凳子後麵挪了挪,道:“你怎麽來了?”


    段葛兮笑道:“我原本是不想來的,可是不來不行啊,我若是不來,不跟你在一起,別人便以為我一夜未歸,這對我的名聲不好,為了一個好名聲我還是來了。”


    譚新雅像是看著鬼怪一看著段葛兮道:“你的背後究竟是何人,你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給你撐腰?”


    段葛兮搖搖頭道:“我的背後是何人,為何要告訴你,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親自把我送迴段家,然後當著眾人的麵給我道歉。”


    譚新雅不可思議的看著段葛兮,驚愕道:“你說什麽?我還要給你道歉?”


    段葛兮臉上堆積著不屑,道:“你也可以不道歉,那麽你就試試昨晚上你對我的所作所為。”


    譚新雅頓時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昨晚上的所作所為,那不就是被人侮辱嗎?


    譚新雅咬咬牙道:“我可以送你迴去,但是我不會對你道歉的,昨晚上的事情並沒有傷害到你什麽。”


    段葛兮冷笑一聲,道:“沒有傷害?”


    沒有傷害嗎?


    譚新雅頓時無言以對,她是想傷害段葛兮的,隻是沒有成功而已,對,隻是沒有成功。


    譚新雅毒搖搖頭道:“你那麽厲害,我可能傷的了你,但是這當中道歉實在是我的奇恥大辱,還請段二小姐莫要逼人太甚。”


    段葛兮抬抬頭,宛如要把自己的情緒收迴去,頓了一會她又道:“你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就會想到我會怎麽對付你,這道歉你看著辦吧,現在不過是三個迴合,你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既然你要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字自掘墳墓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


    譚新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她怎麽就攤上段葛兮這可怕的對手了。


    她看高了自己,也小瞧了段葛兮。


    話說道這個份上好像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此時的段家更是一片鬧騰,段葛兮失蹤了一個晚上現在都還沒有迴來,這青雨院不管是阿露翠濃還是漠北,大家更是無一不著急。


    漠北出去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沒有找到段葛兮的行蹤,阿露和翠濃更是急的不斷的進進出出。


    前麵的竹賢院現在更是人滿為患,都是什麽人,自然是京兆衙門的人,因為大家都知道過的失蹤了一夜的消息,這堂堂的太傅之女,失蹤了可不是一樁小事,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隻是段鵠自認這件消息並未透露,京兆衙門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段鵠很懷疑是段悠兮把這件事泄露出去的,於是沉著臉對段悠兮道:“這件事京兆衙門的人怎麽知道的?”


    這言外之意就是段悠兮透露的。


    段悠兮知道段鵠有點生氣,急忙慌張道:“爹爹,這件事真的不是我泄露的,太傅府邸這麽多人進進出出,知道二妹失蹤消息的人並不少,爹爹怎麽會懷疑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段悠兮說的真誠,而且很動容,由於呂月姝死了後,段悠兮的性格沉穩內斂了很多,很少再有之前那單純甜美的笑容,而且段悠兮的身子骨瘦弱了很多,這身量纖纖的樣子看起來和段葛兮也差不多,好端端的一個女兒瘦弱成現在的樣子,段鵠的心忽然一軟,段悠兮總是能讓他心軟。


    阿露胡的語氣頓時軟了幾分,道:“我不是說你,我隻是問問你而已。”


    段悠兮這才沒有說話的坐在一邊。


    由於段葛兮失蹤的事情是大事,所以這次是呂頌親自率兵過來的,呂頌是段鵠的小舅子,但是介於呂月姝之死的事情,呂頌和太傅家來往並不是那麽密切了。


    隻是呂頌知道段悠兮是自己外甥女的事實,然而呂玨總是希望自多幫助一下段悠兮,所以呂頌這次對於段葛兮失蹤的事情很上心,畢竟能助段悠兮一臂之力,這也是力所能及的。


    所以呂頌對段鵠道:“最近京城不太平,四處溜走的寇匪十分猖獗,這二小姐失蹤千萬不能和那些人扯上聯係啊,若是真的扯上聯係了,這隻怕名聲是保不住了。”


    段鵠十分頭疼道:“這人找不到,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鬧得越來越寬,若是鬧到刑部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若是鬧到那個份上,這輩子段鵠也抬不起頭做人了。


    呂頌點點頭道:“太傅所言極是,我們衙門的門找了大半天了,可是現在害毫無結果,哎。”呂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在段鵠聽起來更添煩惱。


    段鵠想了一會,道:“若是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說的那種後果,就是萬一葛兮遭遇了歹人之手,那我們該怎麽辦?”


    段鵠上雖然擔憂的段葛兮額處境,但是他更擔心的是段葛兮若是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那對於段悠兮和段水雲肯定又是一個莫大的影響,他養兒女本來就十分的艱難,剛剛折損了一個段水冰,難道說現在就要折損一個段葛兮嗎?


    若是這兩個女兒都折損了,那麽他隻剩下三個兒女了。


    段段鵠有點不甘心,但是他咬咬牙齒道:“那還是一樣吧,畢竟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葛兮不能給段家招惹風波了。”


    段鵠就是這樣的人,任何時候,他都可以盡力保住段家的名聲,所以說段家的名聲現在都不難聽,呂月姝,餘蓉蓉,還有段水冰的死都被段鵠利用了,所以現在說起段鵠,大家更多的是覺得這個太傅的命苦和為難。


    坐在一邊的段悠兮驚愕道:“爹爹的意思是要對人宣布二妹和段家的關係斷絕了?”


    段悠兮當然知道段鵠對名聲的在意,他寧願人家可憐他說他的命不好,也不會讓別人唾罵他,說他名聲不好。


    像是被人揭了短,段鵠的態度有點不自然,但也沒有爭辯什麽,不一會段鵠道:“這沒有辦法,隻能如此了,為父也不願意,但是為了保全段家的名聲,為了你們兄弟姐妹以後有一個好的前程,這也不算什麽。”


    段鵠說完話,便開始辦一件事了。


    他最終十分凝重和沉著的對呂頌道:“這件事我希望京兆衙門幫我傳播出去,就說段家二小姐昨晚上和太傅爭執不休,最後離家出走,段家派了打量的人馬前去尋找到現在仍未有結果,隻怕段二小姐離去的心思十分決絕,所以段家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斷絕段家二小姐和段家的關係。”


    雖然這段被段鵠略微古怪的說出來,但這真的是段鵠所想的,也必須要做的。


    呂頌一聽,並不驚訝,反而很快的點點頭道:“太傅大人說的很有道理,目前隻能的這樣了,等一會我出去的時候便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後段二和段家可能真的是再無瓜葛了。”


    再無瓜葛這幾個字讓段鵠聽在耳朵裏麵尤為難受,不知道怎麽的,素日裏他對段葛兮無法真心相待,可他還是比較習慣段葛兮一直在段家的日子,也很習慣段葛兮時不時的被他看到,雖然很多時候他看見段葛兮的時候心裏會有點不自然的發毛,可是那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


    有句叫做血濃於水,畢竟這是真的。


    若是段葛兮知道段鵠此時的心情,肯定會加以鄙視,畢竟上一世段鵠是直接導致了她慘敗的一個原因,隻怕重生之後段鵠看重是她的一點實力吧。


    段鵠點點道:“那就如此吧,你趕緊出去辦理這件事。”


    於是呂頌就出去了,沒有多久京兆衙門便透露出一個驚人的消息,那便是段家二小姐自負自大,不敬長輩,在段家公然和段鵠和段老夫人發生口角,段鵠和段老夫人責備之後便毅然的決定和段家斷絕關係,然後走私自走出了段家。


    段鵠顧念親情不顧一切的尋找段二小姐,可是意外的發現段家二小姐很有可能被山賊擄走了。


    若是這個消息再晚一點被放出來,說不定不會發生以後的結果,因為京兆衙門在放消息的時候,段葛兮和譚新雅正在迴去段家的路上。


    恰好,段葛兮把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裏麵。


    段葛兮坐在馬車裏麵細細的咀嚼這街頭巷尾傳出來的話,心裏感覺十分的可笑,這才多久的時間,僅僅是一個晚上,段家就忍不住傳出了這樣一個消息,這樣一個抹黑自己維護段家的消息,不用想,這也是段鵠的手筆了。


    她的這個便宜的父親任何時候都在權衡利弊,段葛兮垂眸之間,譚新雅便淡淡道:“段二小姐的手段不錯,這背後的助力更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有段家這個火坑,想必段二小姐的日子並不好過吧?”


    段葛兮並不理會譚新雅,這個時候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和情暴露葛一個陌生人。


    見段葛兮並不理會自己,譚新雅的臉色有點掛不住,她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段葛兮的身邊,這個時時候的段葛兮,顯然是聽不下去話的。


    段葛兮的馬車繼續的行駛,直到到了段家的大門才停止,由於段家幾天散播的這個消息十分讓人驚愕,所以段家大門前麵此時看人人熱鬧的特別多,雖然段家的大門是關著的,並沒有一個人,但也阻止不了眾人對段家的議論,這對段家議論最多的還是這些不相幹的百姓。


    看見一輛馬車聽在段家的門口,這些百姓十分的好奇,從這馬車外形看出來分明就是女子所坐的馬車。


    這時候有人低聲道:“你們看到這馬車外麵的那個圖形沒有,這分明是平陽侯府邸的馬車。”


    “這侯府這麽來人了?”


    正在眾人翹首期盼的時候,隻見馬車出來了一個人,這女子一身蝴蝶灑金裙,看起來極為精致,有人頓時道:“這就是平陽侯家的新雅小姐。”


    譚新雅站在地上,這時候馬車裏麵又出現了一個人,首先看到是一隻極為纖細潔白的手,這手柔弱無骨,十指纖纖,這柔弱的手掀起車簾,不一會從馬車裏麵鑽出來一個精靈般的麵孔,這不是段家二小姐段葛兮又是誰?


    前一刻京兆衙門不是說段家二小姐一夜未歸,不是說段家二小姐有可能是被匪寇給擄走了嗎?怎麽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裏?


    並且衙門不是說段葛兮和段家決絕嗎?段葛兮的事情不再是段家的事,而是個人的事情,而且還和段家劃清關係了嗎?


    既然是這個事實,可是段葛兮此時此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眾人的疑慮段葛兮也懶得解釋,既然她迴到了段家,站在這裏就是了,段家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認為她迴來了,且看接下來段家的人會怎麽做吧。


    劉福海急急忙忙的跑到段鵠的身邊,段葛兮和譚新雅的消息告訴了段鵠。


    段鵠一驚愕的忽然站起來,十分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二小姐迴來了?而且還是被那個樣侯府的小姐送迴來的。”


    劉福海抹了一把額頭邊上的汗水,他知道段葛兮這個時候迴來的意義非凡,畢竟在前一刻段鵠已經狠下心把段葛兮和段家劃清分界線了。


    可是下一刻段葛兮完整的迴到段家的門前,而且看樣子昨晚上應該是和譚新雅在一起,段葛兮根本就沒有被人擄走,段葛兮分明是和另外一個女子在一起。


    意識到這個問題段鵠也十分的而後悔,他再一次的感覺到自己低估了段葛兮的能力。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


    出去迎接段葛兮嗎?可是別人會怎麽想他?肯定會覺得他不分是非黑白就說段葛兮被人擄走了。


    若是不出門,勢必會段葛兮心寒,以後就跟段家真的隔絕了關係,再怎麽說也是他段鵠的女兒,多多少少也會在今後給自己的事業助點力氣的,可不能白白的把她推走了。


    想到這裏,段鵠急忙對劉福海道:“走,跟我去榮錦堂,去找老夫人去。”


    很快段鵠懷著心事出了竹賢院,段鵠要去榮錦堂勢走最近的路,勢必要經過頓水雲所住的雪居,段鵠走的極為飛快,乃至於用力過大直接把一個人絆倒了,一個女子喲了一聲。


    段鵠轉過身一看,這被自己絆倒在地上的女子可不就是段水雲嗎?


    端水雲和覅恩吃痛,但還是用最快是的時間站起來道:“父親好。”


    段鵠看看自己這個性子十分沉默的女兒,想著這女兒年紀也大了,到了現在還親事還沒有一個著落,段水雲和段悠兮還有段葛兮不一樣,段悠兮和段葛兮是嫡女,這嫡女以後肯定會高嫁的,現在是因為嫡女而耽擱了庶女,段鵠的心裏有點不好受。


    這接下來是要和紅姨娘聊聊段水雲的婚事了。


    段鵠點點頭,道:“你倒是一個懂事的。”


    說完段鵠就想走,這個時候段水雲急忙的道:“父親行色匆匆可是有事嗎?”


    段鵠停下腳步,剛才把段水雲絆倒了,現在看著段水雲的手腕上還有一點擦傷,頓時覺得有點內疚。


    因為內疚了一點,所以他也願意對段水雲說話了。


    段鵠道:“你二姐迴來,我現在有點事情拿不定注意,倒是想去找你的祖母想想辦法才行。”


    段水雲立馬道:“二姐心思聰慧,又一心為了段家著想,斷然不能讓二姐真的和段家斷絕了關係。可是另外一方麵,二姐昨晚一個晚上不在,父親和祖母都十分的為二姐著想。”


    段水雲能迅速的說清楚段鵠心裏的疑慮,段鵠也是十分感懷的,同時也護坦覺得這個女兒的洞察能力還不錯。


    段鵠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這正是我為難的時候,可是此時此刻,你的二姐正在前門還未進來,為父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迎接你二姐進來,畢竟前一刻衙門還在說你二姐和段家的關係鬧掰了。”段鵠不能說是因為怕段葛兮對段家的名聲造成了影響。


    段水雲想了一會,頓時道:“父親,這件事也不難,你讓祖母出門去迎接二姐,父親迴到自己的院子好好的等著就是了。”


    段鵠一想,若是讓段老夫人出去迎接段葛兮迴家,段老夫人一個老人,必然會十分虔誠,十分痛心。


    若是能把段老夫人的態度往分段葛兮的麵前一放,那麽這苦惱豈不是都不是苦惱了嗎?


    段水雲的話給了段鵠一個靈感,段鵠仔細的一想,頓時對段水雲道:“這個法子不錯,我現在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夫人。”至於老夫人會怎麽做,想必老夫人肯定有自己的法子的。


    很快,段鵠便把段葛兮在門外的這件事告訴了段老夫人。


    這個季節算不上有多熱,當然也絕對不冷,這處於夏季和秋季的交匯邊緣。


    京城的人很多,大家都各自的生活,大街小巷錯綜複雜,不知道包含了多少不為人知,或者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關於對葛兮的消息算不上什麽秘密,反而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現在段家的門前聚集了不少的人,很多人都等的心機十分的焦急,怎麽段家的大門現在還沒有開,段家是不是真的不接受這個女兒了?


    這個女兒沒有被匪寇擄走,看起來好端端的,並沒有一絲的異常,這京城的百姓或許是生活過的十分單調,又或許覺得這豪門貴族的生活十分的神秘,素日裏麵都難得一見,所以這個時候在段家大門前看熱鬧的人特別的多。


    等了這麽久並未等到人出來,譚新雅不敢惹怒段葛兮,但是她本來是家裏的小姐,在後宅裏麵很好被人壓過一頭,所以對於段葛兮,總是有多多少少的不服氣。


    譚新雅好像有點看笑話似的對段葛兮道:“看來段家並不是很歡迎你迴家,段二小姐,我把你送迴家,證明昨晚上你是和我在一起的,現在我的事情也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準許我迴家了?”


    譚新雅不想跟段葛兮在這裏耗這麽久,她現在恨極了段葛兮,若不是段葛兮,她哪裏會受到被人威脅的屈辱,更何況,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威脅了她。


    段葛兮淡淡的站在那裏,看起來到好像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她的目光平靜而又悠遠,聲音溫和而又深沉道:“看來平陽侯之女並不想給我道歉,隻是這個結果你能承受得了嗎?”


    段葛兮說的結果,必然是有結果的。


    譚新雅神情一滯,頓時帶著幾絲討好和無奈道:“段二小姐,大家在後宅都過的十分的不容易,這件事還是息事寧人吧,畢竟這傷臉麵的事,實在是讓人很無奈。”


    段葛兮的目光淡淡的滑過譚新雅的臉,她道:“那你算計我的事情呢?就想如此的一筆勾銷嗎?”


    譚新雅的心思十分深沉,而且常年居於宅鬥勝利的位置,所以心氣很高,並不願意服輸。


    可是段葛兮卻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這世界上的人還是把她想的太善良了,其實她根本就不善良,尤其經過這次幻境的事情,她看清楚了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譚新雅從段葛兮才眼神裏麵讀到一絲揣摩不透的味道,這種味道讓她十分的害怕。


    就在譚新雅還想著如何把這件事化解的時候,段家的大門被打開了。


    從段家走出來的是段老夫人,她的胳膊似乎永遠被一個叫做錦柔的丫鬟扶著。


    段老夫人的身邊有兩個婆子仔細的看著段老夫人,因為段老夫人此時表現出來的是十分的激動。


    她聲音裏麵帶著顫抖的味道,道:“葛兮,你總算迴來了。”


    一邊說,段老夫人一邊靠近段葛兮,段老夫人此時的神情宛如一個孤獨寂寞的老人忽然看見自己的唯一血親一樣,顯得激動而又親熱,還有一股子不可思議的味道。


    段家的人好像就是如此,不管是段鵠,還是段家的一個庶女,都十分善於演戲。


    段老夫人這一套不是和當初她從白鷺庵迴來的時候,和呂月姝的那一招極為的相似嗎?


    片刻之間段老夫人握著段葛兮的手,仔仔細細的把段葛兮看了一個遍,道:“葛兮,迴家了就好,迴家了就好。”


    這話本來沒有毛病,可是段老夫人仔細的看了一下段葛兮的這個動作是有毛病的。


    畢竟段老夫人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遐想段葛兮被擄的情節。


    這時候譚新雅急忙道:“段老夫人,這段二小姐昨晚上可都是和我在一起的,這段老夫人東看西瞅的莫非以為段二小姐有其他的原因?”


    譚新雅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算得上是解圍了。


    段老夫人這才恍然大悟,頓時高興無比道:“那就好,那就好。”


    段老夫人的手在段葛兮和手上摩搓了一番繼續問道:“葛兮,既然你和這位姑娘在一起,可為何不跟我和你爹爹打個招唿呢?害的我們還以為責備了幾句你就真的和我們鬧掰了呢?”


    段老夫人這話還暗示了段葛兮有點喜歡使小性子。


    段葛兮看著段老夫人的手,段老夫人的年過六旬,別人說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六十多歲的人了也已經算是年紀很大了。


    段老夫人的臉雖然看起來蒼老了很多,可是這手還是不錯的,由於常年保養得當的原因,在原本該蒼老的手現在摩搓起皮膚的時候還算是格外的光滑。


    段葛兮也不好把自己的手縮迴來,倒是語調裏麵顯得十分幹淨而又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段葛兮道:“祖母多慮了,並非我有意和祖母還有父親拌嘴,就是因為我意識到這個錯誤,所以才去了平陽侯府的家裏,特意和譚小姐交流了一番,今天迴來就是想和祖母還有父親重修舊好的。”畢竟現在的段家是段葛兮的避風港,這個時候段葛兮還是不想和段家鬧的那麽僵。


    但是段葛兮的話也讓周圍的人高看了段葛兮一眼,畢竟這個傲骨錚錚的段二小姐能知錯就改。


    段老夫人當然知道段葛兮不可能和平陽侯家的人走到一起,但是今天兩個人能在一起迴來,譚新雅能證明段葛兮昨晚上在侯府家的事實,這就說明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貓膩。


    但是這個時候端老夫人並不好怎麽詢問,所以也就罷了。


    隻是段葛兮願意這麽說,段老夫人也是十分高興的,她從段葛兮的話裏麵便能分辨出來,段葛兮還是不想和段家鬧掰的。


    於是段老夫人點點頭道:“奶奶是出來接你迴家的,讓你久等了,走吧,我們還是迴去再說吧。”


    段葛兮表現的也異常的乖巧,很快她便和段老夫人一起迴家了。


    看著段葛兮進門後譚新雅忽然鬆了一口氣,這甚好,若是讓她當著段葛兮的麵道歉,這簡直是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隻要段葛兮進去了,那麽道歉這件事是不是能一筆勾銷了。


    正在譚新雅意猶未盡的想著這件事的時候,譚新雅的身邊忽然來了一個陌生的丫鬟,那丫鬟低聲對譚新雅道:“小姐不要高興的太早,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你還是乖乖的恨我走吧,否則的話主子生氣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這丫鬟說話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攙扶在譚新雅的手腕上,雖然看起來沒有其他的異樣,但是譚新雅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丫鬟是有功夫的,因為她會點穴,


    很快,譚新雅萬不得已但又不受控製的被人帶走了,當然,譚新雅根本不知道這背後籌謀的人居然是秦寂然。


    她更加想不到得罪了段葛兮就是得罪了秦寂然,若是知道段葛兮背後是這樣的存在,她絕對從一開始就不敢如此對待段葛兮。


    很快,段葛兮和段老夫人一起進了段家的大院,段葛兮若無其事的對段老夫人道:“祖母,我還是進我的院子去吧。”


    看見段葛兮若無其事的樣子,段老夫人有點疑惑,畢竟這次段家為了顧及名聲並未有為段葛兮多想一分,難道段葛兮甘願這樣迴到院子,然而沒有下文嗎?


    段老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安慰道:“二丫頭,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父親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們這麽做也很無奈。”


    段老夫人還是很害怕的,她生怕段葛兮因為這件事而大發脾氣,她生怕段葛兮因為這件事和段家鬧的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現在的段家是多發事故的一個家,她實在不想再因為這件事再把段家推到風頭浪尖上麵了。


    這幾十年來她努力的經營段家,她一個做長輩的走過的路固然很多,看的也很多,對於很多事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影響段家的大計她也是不願意攙和的。


    可是現在看到段葛兮,她的心裏總會會染上一種複雜的情緒,好像是愧疚,又好像是排斥和厭惡。


    段老夫人自己也迷茫了。


    段葛兮從段老夫人的口氣裏麵體會到一點無奈和心酸的感覺,但是她並不同情,就是因為段老夫人不想多事,總是維護大局的態度,所以造成了夏羽的枉死,而且段葛兮也不認為段老夫人不知道她和段悠兮的身份有所交換。


    段家的人若不是和自己有點血緣關係的,段葛兮真的還絲毫的不待見,隻是隻怕以後段家的人再用多麽的真心對待她,隻怕段葛兮自己也不會真心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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