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頓時隻剩下段葛兮和那個男子兩個人了。


    段葛兮的失蹤的消息最終沒有傳到秦寂然的耳朵裏麵,因為秦寂然根本不在瀟王府邸,至於秦寂然究竟去了哪裏,阿諾不知道,連玄魄朱雀和青龍大家都不知道。


    秦寂然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卻知道了。


    前一和前二負責跟蹤段葛兮,要確認段葛兮和秦寂然究竟也沒有來往。


    所以段葛兮去了鬆陽大師那裏送經書,還有段葛兮被人抓住的消息前一和前二都知道。


    他們二人眼睜睜的看著段葛兮被人劫持了去,所以現在有點不知所措,前一對前二道:“段家二小姐被人劫持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成王殿下呢?”


    前二也迷茫了,他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成王殿下,畢竟段二小姐和殿下並未多大的牽扯,段家二小姐那樣的人就算是被人抓走了,應該也不會被人弄死吧?”


    前一看著黑夜之中的一盞油燈,他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哎,還是算了吧,這件事還是不說吧,殿下隻是關心段二小姐是否和瀟王爺有聯係,又不關心段二小姐的本身之事。”


    前二一想,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還是不要多這一迴事了,走吧,天也晚了,我們還是迴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再看看情就是了。”


    於是前一和前二開始往府邸外麵走,剛剛走到府邸大門的時候便看到一輛寬闊的馬車。


    這馬車周圍有成王精心設計的圖騰,這不是秦秀逸的馬車又是誰的馬車?


    前一和前二看見秦秀逸下馬車於是單腿跪在地上道:“恭迎殿下迴府。”


    成王已經下了車站在二人的麵前,道:“這麽晚了還在這裏,怎麽不迴去休息?”


    前一和前二是秦秀逸身邊的比較得力的助手,幾乎和秦秀逸身邊的幕僚差不多的用處。


    所以秦秀逸對這二人頗為關懷,前一和前二的宅院都是秦秀逸一手賞賜的。


    前一道:“現在正準備迴去。”


    秦秀逸點點頭道:“好吧,你們迴去吧。”


    就在前一和前二走開沒有兩步,秦秀逸忽然道:“你們二人最近跟蹤的情況怎麽樣了,段二小姐和瀟王爺之間是否有聯係?”


    前二立馬道:“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何聯係,不過我覺得以後大概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聯係了。”


    秦秀逸疑惑道:“以後也不會有聯係?此話怎講?”


    前二立馬道:“段二小姐在今天下午被人擄走了,估計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所以以後肯定不會和瀟王爺有多大的聯係了。”


    秦秀逸渾身一怔,好像好端端的身子骨被人注入了一道冰寒的東西,他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反正他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擄走了一般。


    秦秀逸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有點慌張,他驚愕道:“你們剛才說什麽?”


    沒有想到秦秀逸對段葛兮被人擄走的事情如此的在意,這真的超乎了前一和前二的意料,二人心裏大叫不好,這大概是犯錯了,沒有把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告訴秦秀逸。


    於是二人又把段葛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秦秀逸聽,秦秀逸聽聞後麵色沉沉,立馬對二人道:“我讓你們給我找,務必要把段二小姐安然無恙的找迴來。”


    前一和前二麵麵相覷,心裏無不驚濤駭浪了起來,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對於段家二小姐的事情如此的在意。


    但是前一和前二不敢多問,很快便開始追蹤起段葛兮來。


    與此同時秦秀逸還發動了一些自己暗自培植起來的勢力,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這些人在一夜之間暗自搜尋著段葛兮的蹤跡,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此時此刻的段葛兮麵對這個男子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害怕,她知道害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害怕隻會更加激發對方的變態心,隻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很好玩,因而產生一種戲弄的心裏。


    段葛兮看著寸寸逼近的男子,諷刺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過來,你大概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明明知道我是誰現在還敢過來,難道你不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男子的眼中露出一片精湛的光芒,這種光滿濕濕的,黏膩的,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男子的口腔中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他道:“不會放過我?我才不相信,你既然落在我們小姐的手上,斷然就是我們的小姐的手下敗將,既然你是我們小姐的手下敗將,難道我還要怕你不成嗎,況且你隻知道我是府邸的小廝,這侯府這麽多下人,你哪裏知道我是哪一個?”


    這男子的思維還算是敏捷的很,並不被段葛兮的話所驚擾。


    段葛兮看著越來越近的男子,心裏十分的抵觸,可是現在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力氣,這樣下去她真的會遭殃的。


    這和上次芸連之事絲毫不一樣,芸連的野心大,後宅技術比不上譚新雅。


    譚新雅從抓捕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很多。


    男子越來越近,越近的時候就越猥瑣,那眼神還有從嘴巴裏麵散發出來的氣流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段葛兮毫無辦法,她知道現在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既然如此,與其備受侮辱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罷了。


    想到這裏,段葛兮用牙齒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頭,隻要把自己舌頭的動脈咬破了,這一次的侮辱大概就不用受了。


    很快,一股腥甜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之中,刹那間有一股熱流從嘴巴裏麵流了出來。


    嘴角不斷的滲出血來,她笑看對麵的男子,用最後一絲力氣道:“有本事你過來啊。”


    男子一愣,看到段葛兮麵色蒼白,最佳滲血坐在床上看著他,她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清秀的大家閨秀,這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不不能直視的女鬼。


    男子頓時泄了氣,又頓時堆段葛兮失去了所有的興趣,他沒有想到這個官家小姐會如此的瘋狂,會用死來威脅他的前進。


    男子有點害怕了,他的腳底一滑頓時就想著要出去,這時候從門外閃進來一股讓人背脊發寒的冷風,這還是熱天,怎麽會如如此讓人發寒發冷的風?


    男子怔愣的時候隻見一個穿著血紅長袍的男子站在他的麵前才,刹那間那血紅袍子的男子伸手便扼住了男子的咽喉。


    下一刻,男子的喉結被哢擦一聲擰斷。


    秦寂然鬆開手,男子便從他的手中迅速的滑倒了下去。


    由於自己咬了舌頭,大片的動脈血噴薄而出,段葛兮模模糊糊中看著一個血紅長袍的男子映入眼簾,段葛的心一鬆,頓時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來了。


    她的世界安全了,她放心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感覺有很多東西從自己的身上迅速的流逝,她珍愛重生一世的性命,但是她絕對不會屈辱了自己的靈魂。


    她在最後還有感知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入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很好。


    這時候耳邊響起了一聲磅薄之怒道:“給我把陷害段二小姐的人給本王抓來。”


    世界安靜了,安靜的有點可怕,無聲的黑夜層層深入她的世界,並且毫不留情的剝奪了她所有的意識,她連冥想都沒有力氣了。


    段家二小姐沒有迴來,這個消息原本是個秘密,被段老夫人和段鵠吩咐要守著的秘密,可是在第二天早上還是鬧的人盡皆知,大家都在說段家二小姐一夜未歸,堂堂太傅家的二小姐一沒出閣,二沒說親,然後沒有迴家,於是很多人開始腦洞大開的在想這個問題。


    段家二小姐為何沒有迴家,如果沒迴家是不是去了哪裏?被山賊擄走了?還是和哪個男子溫存去了?別人說的很多,宛如隻要說的多,隻要把段葛兮詆毀的幹淨才能獲得收獲一樣。


    世上之人原本就有很多可悲至極之人。


    段鵠在這一天心緒不寧,更是怒氣不平,他氣的是段葛兮毫無蹤跡,他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到,他怒的是段葛兮如此頭腦,結果居然弄出如此糊塗的事,這不就是一個糊塗女兒嗎?對於這個女兒,段鵠現在有點難受,他真的不想段葛兮給他惹事。


    段老夫人也在段鵠身邊唉聲歎氣,時不時的說一聲:“二丫頭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一夜未歸就罷了,現在還傳出了那些不利於段家教養女子的謠言。”若是段葛兮知道這一切肯定會十分鄙視的。


    段悠兮坐在段老夫人的身邊,從頭到尾話不多,但是她帶著一抹無人察覺的淡淡微笑,因為段葛兮一夜未歸的消息出自於她的手筆,給段葛兮造成了如此名聲的影響這是她很樂意的。這是段家。


    在成王府邸就是另外一番情景,秦秀逸站在一眾人麵前臉色鐵青,沒人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事的秦秀逸是真的怒了。


    秦秀逸以往的不開心最多也是蹙蹙眉毛,哪裏像今天一樣帶著陰寒之氣,前一和前二有點發怵,因為他們知道前一刻他們告訴秦秀逸。


    段二小姐不見了,而且救走段二小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瀟王秦寂然,所以親秀逸的臉色便變化了,而且變化的超級可怕。


    秦秀逸現在的眼神直接逼向前一和前二,他幾乎是從鼻子裏麵發出來的聲音,道:“你們再把事情給我說一遍,為何會是瀟王爺救了段家二小姐?你們確定救人的人就是瀟王爺嗎?”


    這是秦秀逸最擔心的事,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十分的害怕段葛兮和秦寂然之間有聯係,但是現在前一和前二居然說了他心中最擔心的事。


    前一和前二十分的惶恐,前一的嘴巴向來比前二利索很多,但是現在的前一嘴巴也不斷的打著哆嗦道:“昨晚上我們根據段二小姐失蹤地點按圖索驥,最後發現段二小姐很有可能在平陽侯府裏麵,因為我們想到段二小姐和平陽侯之女之前有過過節,所以我們就去了譚家小姐的院子,哪裏知道我們當時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結果隻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把段二小姐抱走了,這京城最喜歡穿紅衣男子的便是瀟王爺,於是我們就覺得那個背影是瀟王爺。”


    這是前一和前二看到的經過,當然這個經過隻是一部分,因為他們當時已經看到了秦寂然的一個側臉,心裏已經確認了那個男子就是秦寂然。


    可是看見秦秀逸如此,他們又覺得不敢把實話全完說出來,成王怒了,他們的心底無比的害怕,若是把這個消息實打實的說出來,秦秀逸肯定會覺得他們能力有問題,他們雖然是下屬,是忠臣有能力的下屬,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也要選擇保命。


    這話落在秦秀逸的耳朵裏麵就格外的刺耳,他昨晚上不是沒有去找段葛兮。


    他甚至是連自己都出動了,就是想第一時間找到段葛兮,他感覺冥冥之中他和段葛兮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緣分,他必須要親自找到段葛兮。


    可是他晚了兩步,一步晚了秦寂然,還有一步晚給了前一和前二,若是他和前一和前二同時出現在平陽侯家的那個院子,他是絕對不會讓秦寂然帶段葛兮走的。


    秦秀逸嘴角掛著滿滿的怒氣,他道:“既然如此,那本王現在隻能去瀟王府邸一趟,瞧瞧瀟王府邸的端倪了。”


    前一頓時道:“王爺且慢,瀟王爺向來任性無比,在百花宴會的時候對皇上尚且如此,難道這次王爺過去,王爺就不會吃了瀟王爺的閉門羹嗎?”


    秦秀逸邁開的腳步頓時收了迴來,對啊,他對於外人總是樹立一個溫和儒雅的形象,那麽就斷然不能讓自己的這種形象在外麵麵前毀滅。


    況且秦寂然本來就是一個狂傲任性的人,他這麽去若是不會被秦寂然拒絕在門外,大概進門後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見到秦寂然這個人吧。


    真該死,對上任何人他尚且還有辦法,可是對上秦寂然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可是現在不能去瀟王府邸該去幹什麽?


    秦秀逸猛地想起來上次有一個幕僚的建議,若是想知道白雲鄉的事情那大可以威脅幾個鄉民來問問。


    秦秀逸頓時對前一和前二道:“罷了,我們去還是先去辦另外一件事吧,這個關頭既然不能對上秦寂然,那麽白雲鄉的事情總還算可以的吧。”


    於是秦秀逸帶著前一和前二去辦白雲鄉的那件事了。


    段葛兮被秦寂然不顧一切的救迴了瀟王府邸。


    這個時候戴官家在一個院子外麵走來走去,麵色焦急的很,他一邊走一邊雙手拍在一切,道:“這都是什麽事喲,這之前看起來還活蹦亂跳的一個大姑娘,怎麽現在渾身是血。”


    戴管家在這院子外麵不斷的叨念著,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玄魄朱雀還有青龍都戴著劍站在一邊臉色顯得格外的凝重。


    玄魄心急道:“段二小姐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啊,可是再聰明有時候也抵不過小人的暗算,這平陽侯家的小姐還真的是卑職無恥至極。”


    朱雀也一樣的額感歎道:“我們的主子最近有的忙活了。”


    青龍抬頭看看頭上的天空,今天的天空顯得格外的陰沉,壓抑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青龍不說話,但是心裏上掠過一絲焦慮,他也不知道為何會誕生出這種奇異的感覺,反正很不好受。


    現在瀟王府的院子裏麵,不僅聚集了秦寂然身邊比較重要的暗衛,趙普還有高超大家全部來了。


    但是趙普和高超和戴管家一樣,都是站在秦寂然院子外麵的,這時候鴻雁從房間院子裏麵出來了,趙普急問道:“鴻雁姑娘,段二小姐現在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嗎?你請的那個大夫怎麽樣啊?”


    趙普和高超此時都十分擔心段葛兮的情況。


    鴻雁歎了一口氣,道:“我暫時也不清楚情況如何,段二小姐貞潔烈女咬了自己的舌頭,現在已經是失血過多還昏迷不醒。”


    仍舊是昏迷不醒的。


    趙普和高超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邊上,那舌頭可是動脈啊,若是被咬傷了,那血流的速度很快就能讓一個人徹底的虛弱,從而殞命。


    趙普頓了頓,有點無奈道:“這段二小姐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居然把自己傷到如此的程度。”


    高超看著不遠處的一處綠植,感歎道:“能讓瀟王爺如此著急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雖然瀟王府所有的人都在說段葛兮對自己太狠了,但是大家的心又是十分的讚歎的,於是段葛兮在他們的心裏又上了一個台階。


    對自己狠的人,對別人也能狠,這才能配得上和瀟王爺站在一起。


    瀟王爺的身邊不能站著一個無比和善的人,也不能站著一個單純的人,有段葛兮這樣的女子,是瀟王府很需要的女子,也是秦寂然身邊應該有的存在。


    瀟王府邸現在已經閉門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閉門,若是秦秀逸在前一刻來了肯定會铩羽而歸。


    夜色無比的深沉,一股揮之不去的劇痛在自己的口腔之中,一直緊緊的纏繞著床上的虛弱女子。


    段葛兮麵色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段葛兮的身邊有幾個人,一個是站在窗戶麵前的秦寂然,他影沉沉的臉似乎比外麵的天空更加的陰沉,他站在那裏不說話也不歎氣,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段葛兮的床邊有兩個丫鬟近身服侍,還有一個極為年輕的大夫,年輕的有點可怕,甚至看上去比床上段葛兮的年紀還小。


    若不是他是他手中偶爾施針顯得極為的純熟,肯定以為他是一個拿人性命來搗蛋的。


    這年輕的大夫身上有一股陰柔之美,他在取針的時候都很自然的用著自己纖細的蘭花指。


    不一會男子聲音裏麵帶著一絲柔弱之感對秦寂然道:“寂然,這個丫頭有心魔,這血止住了,也死不了,她當初咬自己的時候也是悠著點的,按照道理說現在就應該醒過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她還是渾然沒有知覺,你是不是要過來叫叫她?”


    秦寂然的眼神望著窗戶外麵的一處,聲音十分冷清道:“不必了,你給本王看好她就可以了,你可以滾了。”


    男子頓時站起來十分不滿道:“好你個秦寂然,真的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被你飛鴿傳書連夜趕過來,你現在就這麽過河拆橋的嗎?”


    男子雖然對秦寂然罵罵咧咧,可是沒有絲毫惱怒的情緒,讓人以為他和秦寂然之間本來就是這樣子相處的。


    秦寂然斜了一下身子,正好餘光可以落在男子的身上,秦寂然道:“本王過河拆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男子抽抽嘴角,嘟囔道:“之前讓你給我幫忙把翠濃那個死丫頭給我綁過來,給我趕過來,結果你趕給段二小姐,害的我失去了那麽多玉露丸,真的是重色輕友。”


    男子一邊說話,一邊在收手中的東西,他雖然娘氣,但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十分的行雲流水,毫無阻滯之氣,看起來宛如庖丁解牛一般讓人歎為觀止。


    若是現在翠濃看見這個男子,一定會覺得這男子的醫術非比尋常。


    秦寂然平靜道:“那個丫頭現在沒有在你身邊又如何,她也沒有在其他的人手上,隻要不在其他人的手上你還多嘴作何?”


    男子把一個醫藥箱整理了一番,雖然在說話卻也沒有停頓,最後男子把箱子背在背上,對秦寂然道:“我不多嘴,我走了,你們這裏待久了很壓抑的很啊,以後有事我再來。”


    說完男子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往外麵竄出去,宛如這瀟王府邸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似的。


    男子剛剛走出門的時候趙普急忙把男子攔住,道:“姓江的你跑那麽快作何?”


    高超急忙問道:“裏麵的那位姑娘情況如何了?”


    男子的名字叫過江人生,他自詡自己江湖為生,從來不受世俗的約束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地方,他隨意任由,自由自在,他有高高超的醫術,這放眼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匹敵,即便是之前給呂月姝揭臉皮的醫生站在他麵前也未必比的過他。


    江人生是秦寂然的朋友,自然也是高超和趙普的朋友。


    此時江人生停住腳步,眉宇裏麵滲透出一股魅惑的味道,他在言談舉止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陰柔之感,他疑惑道:“你們這些人好生的奇怪,秦寂然對裏麵的那個女子如此的上心,他原來可是不近女色的,現在看看你們,你們兩個也對裏麵的女子關懷備至,在我看來,裏麵的女子隻是一個大姑娘而已,長的還不如海棠樓的海棠姑娘好看,不不不不,就是剛在服侍在床前的兩個丫鬟也能和她平分秋色,真不知道你們是什麽眼神,隻是一個是隨便一抓一大把的姑娘而已,你看看你們,個個都緊張的很。”


    江人生自己實在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理解秦寂然是多麽寡淡的一個人,他也知道趙普好和高超也絕對不會為一個陌生的女子說好話,可是現在秦寂然也好,還有趙普和高超也好都破戒了。


    趙普和高超聞言,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這時候江人生感覺有人在背後碰了一下自己,緊接著就是戴管家的聲音,戴管家道:“你這個小兔子崽子,你說的是啥話?段家那個二丫頭明明是很出眾的,不管是長相還是心智都是無人可比的,可是你的嘴巴說話著實不好聽,你還是趕緊給我走吧,過段時間有事了再叫你來。”


    江人生更是感覺到匪夷所思,這真的是奇怪了,屋裏麵的女子不僅讓秦寂然眉頭緊鎖,還讓這整個瀟王府邸的人一起關懷。


    想到這裏的時候,江人生忍不住的迴頭看看,結果方家的門已經被關上了,江人生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於是背著他碩大的藥箱肚子獨自離去。


    舌頭的疼痛讓德葛兮根本說不清楚話來。


    靈魂帶著思維從身體裏麵抽離,段葛兮好像進了一片混混沌沌的環境,這裏不分天和地。


    段葛兮就覺得自己的身子飄飄蕩蕩,一會翻越了山和水,一會跨越了雲和月。


    最終晃晃蕩蕩的停留在了偌大的宮殿裏,這宮殿金碧輝煌,太監和宮女成群結對,無數美人佳麗。


    這感覺她很習慣,準確的來說是帶著久違的習慣,她抬著頭看著宮殿的匾額上寫著的幾個有力的字,豐融殿。


    現在怎麽又在豐融殿了?


    段葛兮仔細的看著身上的衣服,這是一身極為華麗的雲錦長裝,上麵刺繡了繁複無比的圖案,而且還事裏麵三層外麵三層,層層拖曳在地上往身後無限遠的地方綻放著。


    這華貴的衣服看起來比開屏的孔雀還要美力幾分。


    她自己穿著這身衣服更是高興的很,可是此時段葛兮心裏十分鬱悶,她心裏根本就是不高興的,可是為何要笑的出來呢?


    段葛兮猛的想起來了,這是上一世的一個片段,是她剛剛被秦秀逸冊立貴妃沒有多久的時候,她那個時候總是滿心歡喜的。


    這時候大殿裏麵進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子,這女子為臉上掛著十分自然和讓人願意親近的笑容,這不是段悠兮又是誰?


    段悠兮走進來的時候咯咯一笑,道:“二妹真是好看的很,我看的都眼花了了呢?走吧,二妹,我帶你去給皇上看看你的裝飾如何?”


    段葛兮的心裏極度的排斥段悠兮的靠近,可是段葛兮的行動好像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那個不受自己控製的段葛兮急忙對段悠兮道:“好好好。”不受控製的段葛兮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一身五百斑斕的衣服似乎比真正的孔雀還有炫目,就像披著天上的流雲一樣。


    段葛兮想製止,可是根本沒有辦法伸出手,她現在根本不受自身的控製,她隻能死死的看著那個段葛兮犯錯。


    不受控製的段葛兮穿著衣服在在鏡子麵前端詳了一下自己,於是對段悠兮道:“大姐,我頭上是不是好少了一樣東西。”


    雖然此時不受控製的段葛兮滿頭的珠翠,可是她還覺得有點不夠。


    段悠兮看著段葛兮頓時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娘親那個時候教育我們,女為悅己者容,還是二妹深諳這句話的道理。”於是段悠兮打開了段葛兮的妝奩盒子,最後從盒子裏麵找出來一隻金燦燦的簪子,這簪子看起來十分的碩大,而且還招搖奪目。


    段悠兮對段葛兮道:“二妹覺得這簪子如何?”


    段葛兮急忙道:“這簪子不能帶。”不知怎麽迴事,段葛兮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舌頭十分的疼痛。


    這個時候那個不受控製的段葛兮噸數歡唿雀躍了起來,她幾以乎搶過段悠兮手中的簪子,又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戴在頭上,還不斷道:“這個真好看,我等會這樣出去皇上一定會覺得我比皇後更加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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