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命難違,我也想不出什麽可以解救她的法子。”


    “真的再沒辦法了嗎?”


    雪兒挨著孝清站,神色哀傷的望向上官夫婦。


    花開之日便是生命枯竭命喪之時。上官秋月聽了此話,麵如死灰頭發刹那間白了一大片,他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霜兒的命,是命啊。無力的跌坐在石凳上,兩行濁淚不住的淌下,若說是身體出了損傷尚還有藥可醫,可是天命如此,又叫誰來逆天改命呐?


    她才十三歲豆蔻年華,隻是在這人世間短短的走了這麽一遭就要離開家人而去了嗎?上官夫人伏在桌上哀哀的哭泣,三魂失了七魄。


    孝清勸兄嫂不要過於傷心,聽了雪兒方才的話,隱約又覺得哪裏不對。皺了皺眉,望著雪兒疑惑道:“可是了空方丈曾與我和上官兄講霜兒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上官秋月方才驚擾了神魂,一時也忘了那日老方丈交代的話,被他這麽一說也迴想起來,忙扭頭再向公孫雪兒求望著:“公孫姑娘,那方丈大師確實與我講過我家霜兒不會有事的,您要不要再想想可是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公孫雪兒怎能不知那老和尚的發力通天,要算出些命數變化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更何況世間萬物雖說都有天命,但是天命卻又不是完全不變的。每個人的命都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存在許多細小的分叉,這也是為什麽明明天資卓越之人也有可能長大了一事無成,而笨拙之人反倒有可能家和美滿。


    既然了空大師真的開了這般金口,說不準在霜兒身上還有破口。想到此處雪兒望向上官秋月,問他:“你把了空大師那日與你講的再原原本本的同我說一遍,他有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


    上官秋月見她麵色急迫,心想是不是老方丈的話裏有解命的玄機!趕忙止了悲情,反複迴憶著方丈大師那日說過的話與交代過的事情。想了許久卻沒能參透有什麽玄機在裏頭,隻好將方丈那日與他的對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再沒別的話?”雪兒聽了也愣了神,臉上疑惑更濃了,了空大師居然從頭至尾隻說他的女兒不會有事,萬事皆有命數,這件事急不得。實在想不通這句話裏能藏有什麽深意,但眼下也隻能叫上官夫婦先行放寬些心,免得傷心過度。


    一路走一路想著方丈同他講的那些話,始終不明白,而且方丈在自己臨行前與自己說的機緣又是什麽。會不會是與上官秋月女兒的病情有關係?


    但凡能夠身懷曇花命的多數是謫仙下凡曆劫,待劫難過了便迴天複命複職,隻是這曇花命的花期又不定,早的八九歲便夭折了,晚的也能到了三十幾歲。可是上天安排的命數實在不是她能夠左右的,先不說會不會遭受天譴,主要的是眼下根本無從下手。


    孝清隨上官秋月一道在主廳拜見了他的父親上官雲鶴,這上官雲鶴不愧是能擔任蘇州知府之職的人物,身上流露出的穩重沉著叫孝清不由得心中驚歎,若不是他年近花甲,想必再有些政績和人脈的話也能再往上升一升官職。


    上官雲鶴老態龍鍾,兩隻眼睛下頭有很重的眼袋,眼窩深陷,眉毛頭發都已花白,臉上的褶子不多,看上去仍舊是健朗的身子,此刻他的臉上也是罩著一片陰雲。他已經聽上官秋月述了霜兒的情況,在提及天命難違的時候眼皮哀哀的垂了垂,手裏的茶水微微漾了些到碟子裏。


    “李公子、公孫姑娘,你們若能夠治好我的孫女,我一定會盡力滿足你們二人的一切要求,還望你們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我那可憐的孫女兒來到這人世間才剛要去看人事繁華的時候。怎麽能這麽早早的就走掉呢。”上官雲鶴語氣還是平淡,但是孝清能聽出其中的那絲懇求。心中不忍,隻好用目光將希望寄托在雪兒身上。


    雪兒到底也不是個無情的神仙,但是麵對一家人這般情感,她也忍不住心裏微微觸動了一下。


    想了許久,這霜兒既然是受了天命那也得到塵世命中去尋求解法。雪兒想到此處腦中靈光一閃看了上官雲鶴和上官秋月及妻子,講道:“我一定會盡力去想辦法,諸位請放心。隻是眼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上官雲鶴急切的望向她,說道:“姑娘但講無妨,隻要對霜兒的病情又幫助,我一定會盡力滿足。”


    “倒也不難,隻是近兩日我得同霜兒小姐同處一間屋子,包括晚上休息,我要時刻在她身邊照看著,以便觀察。”雪兒笑了笑說道。


    上官秋月望了一眼父親,上官雲鶴雖說非常寵愛自己的小孫女,但是眼下能有一位能人斷出病因,實在老天垂簾給的一點希望,對於這點小小的要求並不覺得過分,當下應到:“全依姑娘所言來辦,秋月、玉娘你們二人就按照姑娘說的在霜兒的房中再另加一張床榻,另外公孫姑娘要有別的需要你們也一定要常照看著去辦。”


    “誒,爹爹,我們必當全力配合公孫姑娘。”上官秋月和其妻忙起身恭聲應道。


    因為霜兒的病情,屋內的氣氛也沉悶了許多。上官秋月見方才一直談論霜兒的事倒是把李孝清給晾在了一邊,意識到了這一點後趕忙撇開了話題笑道:“賢弟高才,不知如今在朝中被封了個什麽職位?”


    “也不是個要緊的職位,陛下命我到金陵的池風縣做了個縣令。”孝清謙遜的笑著說道。


    上官雲鶴卻知道這池風是個地地道道的上縣,管轄著六千八百餘戶,是個好差事。眸子裏微微泛光彩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相貌端莊談吐謙和有禮的年輕人,眉宇間那股俊逸不凡之色讓他微微點了點下巴,心中對此人大為讚許。笑道:“李公子這剛中了狀元一月時間便到了正六品上縣令的位置,這可是分外少見呐!陛下如此重用,將來必定是有大好的仕途前景。”


    孝清並未細說前後之事,隻是與幾人又閑聊了些,便要請辭迴去,上官挽留不得也隻好任他迴了客棧。公孫雪兒說要迴去取些東西也在下午的時候與孝清一同迴了悅來客棧。


    兩人一道直接迴了客棧房間內,關上房門,圍坐在桌前。孝清望了望外麵,看向雪兒低聲問道:“霜兒的病情究竟還有沒有辦法救治?”


    公孫雪兒深深一歎,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巧的香囊,凝視了許久,方才看向他開口說:“有救,隻是……。”


    孝清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遇到了什麽難處,眉頭微皺輕聲問:“隻是什麽?”說著,雪兒手中的那隻香囊的香味飄進了鼻內,那香味很清淡,若不是細細聞了還真不會叫人注意到,隻是問了幾下便覺得腦子微微發沉,不由得趕緊遮了鼻子,疑惑的看向雪兒,不知她這是何意。


    “這是一種特製的香料,會讓人產生困意和幻覺,是我今日從霜兒身上找到的。”公孫雪兒講道這裏,語氣不由得停了停,將香囊的細細翻看了幾遍,在香囊的收口處繡著一朵金色的梅花,除此之外也沒發現別的什麽,雪兒用指肚摸了摸訝異道:“居然使用金絲繡成的!”


    “什麽?金絲繡品乃是我朝大忌,你這香囊從哪兒弄來的?”孝清驚聲問道,他知道在大唐國內金絲製品要麽是皇上禦賜的,要麽就是宮中皇後、貴妃、皇子、公主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使用這種物件。他實在想不明白誰敢這麽冒著殺頭的罪名私自用金絲繡製物件。


    雪兒眼裏也是疑惑,低低的說道:“這是今日我從霜兒的肚兜上取下來的。”


    孝清大驚,望向雪兒低聲問:“你說這是從上官家家中帶出來的?”他萬萬沒想到上官家裏居然敢私藏這種東西,特別是看上官家父子二人不像歹人,溫和有禮,實在沒有理由知法犯法呀。


    扯了一塊布捂住口鼻把這隻香囊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了幾眼。在香囊的紫色布料中居然也參雜著幾縷金絲在裏麵,又探向那香囊的封口處的金梅。那朵梅花繡的格外精致,針腳細密有序絕對是出自能人巧匠隻手,民間根本造不出來這等物件。


    隻怕這上官家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二人,孝清臉上神色不大好看,不過還是心裏記掛霜兒的病情,畢竟那麽一名十三歲的小女兒是無辜的。看著雪兒又問:“先不說這香囊之事,霜兒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治?”


    雪兒收迴香囊放迴懷裏,麵露擔憂說道:“她這曇花命吃藥是沒有用的,必須要改道,若是另辟山徑說不準能夠尋得一條登天之路,若是挺不過去,則是會跌入山澗魂歸天界。”


    逆天改命就是要舍棄原本的命道從天道夾縫中求一條活路,此法萬分兇險,更是需要有高人從旁指點。


    “但是眼下我必須弄清楚霜兒的身份,因為我擔心會招來禍端。”雪兒還在記掛香囊的事情,小臉想了想又說:“而且曇花命並不會導致命主如此長時間的昏睡,而是每隔一個月會有一個休眠期,通常是休眠三天,然後再轉醒,休眠期間身體不會因為沒有飲食而發生任何變化。可是霜兒的情況不同,她現在的症狀明顯帶了虛弱,而且昏睡時間過長。能讓她發生這些變化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那枚香囊裏的藥物。”


    “看來是有人想要害她。”


    可是又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勁,上官秋月夫婦兩個居然對香囊的事情一點防備都沒有,甚至放心的讓雪兒去發現這隻香囊的秘密,難道這枚香囊的事情二人一點都不知情?孝清思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雪兒前往上官府前,孝清望著她不由的多叮囑了一句:“這幾天要千萬小心。”雪兒感受到他話裏的擔憂和柔和,嘻嘻一笑讓他別擔心,取了些東西同孝清一道出了門,孝清將她送到上官府外不遠處看她進了府門良久才轉身迴去。


    就在轉身之時,他心裏總覺得哪裏不舒服,就在剛才一瞬好像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疑惑的朝四周掃了掃,卻不見什麽人,心想:難道是最近精神緊張有了錯覺?在京城的時候他吩咐殷飛幫著處理了些私事,而後走陸路到池風縣匯合,現在想想當初應差他一道行船過來,如今沒個幫手,許多事情都難辦。


    孝清一個人在街上閑逛了些時候,走在人群裏,剛才那種感覺更加清晰了,似乎有人就在離自己不遠處悄悄的盯著自己。隨著感覺越來越強烈,孝清忽然停下腳步猛然迴頭,還是普通的人流,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


    越是看著正常,孝清心裏越是不安,恐怕現在藏在暗處的那人是個隱秘的高手。孝清微微扭過頭輕輕的超前走了兩步,突然一頭紮進了前方鬧事的人流中,就在擠進人潮的一瞬間他也感覺到那種被凝視的感覺也突然消失了。


    孝清心裏越發肯定有人在跟蹤他,麵色一冷,穿過小巷一路迴了客棧房內。


    坐在桌前,將驚鴻劍放在麵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門外。過了好一陣,他隱約察覺到一絲極低的聲響從地上的木板中傳來。木板的細微聲響隻是響了兩下又安靜了下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直到夜色深了,孝清沒有點亮屋子裏的燭燈,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前,盯著門外。就在快到子時的時候,孝清借助月光終於瞥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投在了門紙上,那道影子緩緩移到門前,門紙被捅破一個口子,一根竹子悄悄伸了進來,隨即又是一股青黑色的煙霧從管口噴入了屋內。


    孝清冷笑著望著發生的一切,伸手用濕布捂住口鼻。仍舊冷冷的盯著門前的動靜。待迷煙散去一些,終於在門前又出現了剛才的那道影子,此時那影子貼在門前耳朵附在門上細細聽了聽果然屋內沒了動靜,這才從門縫中伸進一把薄刀,這刀麵雪白銀兩,隻是砍了兩下,木關便被斬作了兩節。


    黑衣人輕輕的推開門,月光灑進屋內,孝清正側臉趴坐在桌上,氣息均勻,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似的。


    那黑衣人警惕的朝他靠近,直到走進孝清麵前,在他眼前招了招手,看他沒什麽反應。躡手躡腳的朝著床邊放的行囊走去,似乎這人是衝著什麽東西而來的。把孝清的行囊全攤開細細尋找著什麽東西,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個藍色的包袱裏取出了一塊金牌。在月光下映了映,眼中神色一喜急忙揣進了懷裏,又取出一支玉簫,麵色貪婪的瞅了好一會兒心有不甘的放了迴去。


    在包裹裏翻了一會兒,從中取出了一道聖旨和一方官印,急忙就要放進隨身帶來的黑布包裏。突然神色一僵,猛然迴頭看去正李孝清手執驚鴻劍鋒正指著他的眉心,差一毫就要沒入此人的腦袋之中。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偷盜聖旨和官印?”孝清冷冷的看著他,言語堅硬質問道,似乎這人要是說錯一個字,長劍就會沒入他的腦子裏一般。


    黑衣人眼珠子左右微微的瞟了瞟,突然向後一倒身子向下一劃,就要順勢孝清胯下滑到他身後去。孝清眼疾手快,嘴角微微彎了彎,那黑衣人還未完全劃出去,孝清一把就扯住了他的麵罩撕了下來。那黑衣人似乎很擔心別人看到他的臉,急忙丟掉手中的聖旨和方印,抬臂遮住。


    孝清伸手又要朝他領口抓取,誰知這人就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從地上一扭就從他胯下鑽了過去,也顧不得聖旨和官印,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躥了出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方才那人跳窗時孝清劍鋒一挑割傷了他的右臂,鮮血濺到了孝清的衣服上。


    待黑衣人負傷逃走,孝清也不敢獨自出門去追,那隻放有聖旨和官印的小包袱他每天出門都戴著,這黑衣人應當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晚上動手。


    這小偷除了聖旨和官印之外似乎對銀兩並不感興趣,包中的錢財一分都沒有被順走。但是如今金令被偷,孝清一樣心頭著急,眼下必須盡快將金令找迴來。


    迅速將聖旨和官印收好背在身上,縱身從窗戶躍下,循著方才賊人逃竄的方向追去。


    公孫府霜兒房間內,雪兒給她喂了些滋補身體的湯藥。望著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公孫雪兒眼中很是喜歡,在下午的接觸中,她也逐漸覺得霜兒聰明伶俐,若是學習醫術,往後一定能達到很高的水平。


    “雪兒姐姐,你為什麽這麽年輕就能比那些年邁的老醫生都厲害呢?”霜兒知道眼前的這位漂亮的大姐姐斷出了自己的病因,也似乎尋到了可以治療自己病症的辦法,眼裏滿是崇拜的問道。


    公孫雪兒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小腦瓜:“因為姐姐有高人指點,自然要比他們那些凡夫俗子強咯。”


    “高人?什麽高人呀?”霜兒聽到此處兩眼放光的望著雪兒又問。


    雪兒笑而不答,隻是問她:“霜兒,你願意不願意隨姐姐學習醫術濟世救人?”柔和的眼神裏帶著滿滿的期待。


    霜兒想都沒想,連連點著小腦袋歡喜道:“霜兒願意隨姐姐學習醫術,讓爹娘和百姓都不再受病痛之苦。”剛說吧眼神一黯,低下了小腦袋哀哀的說:“可是我這個樣子怎麽學醫救人。”


    公孫雪兒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輕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道:“姐姐這幾天陪你呢,就是為了保護你。你放心,有姐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看著霜兒兩隻幹淨的眸子,言語中雪兒也被她的善良和聰慧吸引著。公孫雪兒望著她的小臉蛋,想了許久,終於從懷裏掏出那隻香囊,遞給了霜兒,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笑著問道:“這是那日我從你肚兜上摘下來的,你能跟姐姐說為什麽香囊你不墜在腰間呢?”


    霜兒看著這隻香囊,緩緩的搖了搖頭,也是滿臉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隻香囊是娘親在我八歲那年給我的,說是要我貼身戴著可以熏養身子。”


    “那你知道不知道這隻香囊是從哪裏來的?”雪兒心頭一緊,對上官家的戒備不由多了幾分。但霜兒對這金絲線一事似乎並不清楚其中的厲害。


    霜兒眨巴著兩隻眼睛,沒有絲毫隱瞞的說:“娘親說是在廟裏為我求來的。”


    雪兒疑惑的望了望她,見她不似說謊,心中暗猜:難道這香囊不是從宮裏留出來的嗎?況且這霜兒的眉宇相貌與上官秋月也三分相像,必然是他親生的。若說她身份與皇宮有什麽關係,隻怕是自己多心了。


    上官府邸夜裏很安靜,上官秋月夫婦二人也歇息了。公孫雪兒哄著霜兒睡熟了,起身推開窗望著夜色,呆立了良久,喃喃道:“了空大師,你難道真的是讓我引她改命偷渡天道嗎?”


    凝望著天際的圓月,雪兒心裏猶然升起一股淒涼,不知為何眼角滑落兩行清淚,趕忙拂袖擦了擦。


    孝清追出了三條街,直到醉夢樓外停了下來,這個時間醉夢樓依然人流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見門外來了一位俊俏的公子,又見他衣服料子都是精品,十多個姑娘朝著孝清圍了過來。


    “公子,來喝一杯吧,我一定讓你快活似神仙。”


    “公子,你看我怎麽樣啊,我要的銀子少,相貌不比她差。”


    “哎喲,公子你擠著我了。”


    ……


    孝清幹笑著想要掙脫,卻被五六個樣貌不俗的女子強拉著進了屋,三個圍他坐,兩個幫錘肩,還有一名綠衣小女子取來了一壺酒。孝清剛要站起身就被按了迴去,他想要推開,卻又不小心瞟到了不該看的地方,臉頰瞬間燒起一團火,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問,慌忙避開眼,這些女子露著雪白的胳膊,衣服穿的很少,急的他兩隻手連個可以推開她們的地方都沒有。


    五六個女子一杯接一杯的給他往嘴裏狂灌著酒水。孝清僅僅的拽著手中的包袱,瞥見有一女子伸手要來幫他拿開,孝清眼神一冷,伸手砍在了她的勃頸處,將她打暈在了地上。其餘五人見狀受了驚,一時都紛紛退了開去,生怕下一掌打向自己。


    “我問你們,剛才可有一個黑衣人跑進這裏?”孝清見她們吃硬不吃軟,眼神驟然冷厲的瞪著掃向那五名女子,低聲喝問道。


    “我,我沒看見,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黑衣人。”


    “是啊,我們姐妹一直在門口迎客,都是些公子哥闊老爺,確實沒有見到什麽黑衣人呀。”


    “你們呢?”


    “沒有……”


    孝清也不能真的對這些女子動手,心裏大罵,這賊人哪裏躲不好,居然一頭栽進了這種風月之地。看來今夜自己也得守在這裏一步都不能離開,明日再勞煩知府幫忙派人搜查。


    “公子,我們可以出去了嗎?”穿紅衣的女子戰戰兢兢的問道。


    “你們都給我留在這裏,今夜誰都不準出去。”


    “啊?你讓我們五個都伺候公子?”那幾個姑娘紛紛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看怪物似的。


    “咳……,你們在這裏吃酒,不出這間房門就行。”孝清發覺不對瞬間老臉一紅,急忙幹咳一聲,掏出幾錠銀子放在桌上,淡淡的說道:“你們看可以做到嗎?”


    這些地方的女人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色,五名女子見自己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賺到這麽多錢,頓時臉上樂開了花,一個個的再次朝著孝清圍了過來,諂媚的笑著:“爺,要不要我們到床上就寢了呀。”


    “是呀,坐在這兒多沒意思呀。”


    “我們一塊兒伺候您。”


    孝清被幾人這般拉扯,差點把持不住,趕忙說道:“行啦,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坐下,該聊天聊天,該幹嘛幹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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