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灼灼眼神一凝:“我看你們這三魂七魄派還真的是缺人管教,好好的人不當,當什麽阿貓阿狗。”


    瞧把她的奶油兄弟給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一般人都會認為未灼灼說的這句話就是在罵人,可是三魂七魄派應該是那二般人。


    日月說了一句:“不,我們不配,阿貓阿狗比我們可愛多了!”


    夜長也跟著附和:“不能相提並論。”


    自己嫌棄自己可還行。


    一眾在場的人:“……”


    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這樣的人,這自知之明還蠻怪可愛的。


    金迷遲疑道:“壇主他們的師兄好像有點問題。”


    未灼灼在心裏和他對話:“什麽問題?”


    “那張臉似乎不是他本來的容貌,沒猜錯的話他粘貼的是人皮麵具。”


    未灼灼眨眨眼:“這麽神奇,竟能以假亂真啊。”


    “神奇的東西海了去了!”紙醉道。


    壇.井底之蛙.主:“……”


    右一綠眼睛帶血,下巴指向十安抬了抬:“十安,給我炸了他們的三魂七魄派。”


    正走神的十安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搓了搓雙手,一臉的為難:“綠哥,炸,炸彈隨著泥潭坑滑塌陷入裏麵去了。”


    這件事才剛過了幾個小時呢,就記不住了??


    右一綠目光一掠:“無能!”


    啥也不是的十安:“……”


    怎麽就叫無能了?那看著像是會吃人的大卷坑,能把小武從車裏給安全拉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未灼灼冷嗬:“別折我朋友的手,把他給我鬆開!”


    星辰這次倒依言放開了手,一掙脫束縛西裏維就搖搖晃晃地跑到未灼灼的跟前去。


    一個大男人竟然淚眼汪汪,泫然欲泣。


    “我女朋友被一見那畜生玩壞了!”他說。


    三魂七魄派的兄弟們:“……”


    這什麽虎狼之詞?


    懷疑他在拐著彎開車,可是他們沒有證據。


    未灼灼嘴角一抽:“真的?”


    深知那把劍對西裏維很重要,天天都背在身後,這下一見可是觸了逆鱗了。


    西裏維暴風哭泣:“千真萬確!”


    隻有右一綠等人不知道此女朋友非彼女朋友,一聽一見那光頭竟然糟蹋了灼姐那位朋友的女朋友。


    這是人幹的事嗎?


    也對,一見本來就不是人,是臭不要臉的畜生。


    十安一陣陰陽怪氣:“看看你們師兄幹的好事,真給你們三魂七魄派長臉了。”


    易力現場造詞亂飆:“師門妻不可欺,啊呸,死了下十八層煉獄!”


    它乃乃的,都把他給逼得說出一口順溜的句子來了。


    未灼灼聽出了那麽一點點不對勁,當然三魂七魄派的人也都驀然明白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


    敢情是他們還不知道女朋友就是西裏維的劍的名字,然後反過來紛紛罵他們師兄是畜生。


    師兄可忍,他們忍不了。


    星辰蹙眉看著他們:“看來你們幾個還搞不清楚狀況,女朋友其實就是一把劍的名字而已,並不是真的是女朋友。”


    聞聲,幾人同步震驚臉,表情又收斂得極好,旋即同時裝瘋賣傻。


    “啥?小武啊咱們剛剛說了啥?”


    小武搖頭無辜地道:“啥都沒說,咱們剛剛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那眼睛仿佛在說,自始至終都在安靜如雞。


    日月他們幾個也不拆穿這個拙劣的演技,皆是厭棄的嗬嗬。


    …………


    這一邊的費逸急得團團轉,最終決定把微信給下迴來登錄上去。


    他的微信裏隻有未灼灼一個人,當初就是因為未灼灼他才注冊的,後來感覺沒有電話說來得直接就毅然的給卸了。


    沒想到再次下迴來還是因為未灼灼,真不愧是小強盜,拿了他的鋼琴還順帶偷了他的心。


    童橙寶滿臉憂愁的咕噥著:“也不知道灼灼現在怎麽樣了,好擔心。”


    成天往外跑,去做的事情又很神秘,她現在是越發看不懂未灼灼了。


    “睡午覺吧,一覺醒來說不定就會看到她了。”周末吻了吻她的掌心,聲音又輕又溫柔。


    未灼灼腳底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地麵,語氣漫不經心,眼神卻寒光凜凜。


    她聲音軟軟的:“你們真當我是傻子?”


    頓了下,蔥白般的手指伸向“一見”,淡漠如水:“別以為天衣無縫滴水不漏,戴上了人皮麵具人家就認不出來了。”


    “快說,你們師兄在哪?”


    正等著答案的未灼灼,等來了不負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師兄很叛逆的。”


    極其離經叛道,但待他們也是極好的。


    未灼灼鋒芒乍現:“誰還不是從叛逆少男少女走過來的?!”


    啥玩意,演苦肉計呢?


    她暗罵,呸,不要臉。


    “轟隆隆”的一聲,烏雲蓋頂,暴風雨來前的預兆。


    右一綠白了眼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未灼灼,上前一大步推開她:“和他們廢什麽話,直接給我上!”


    話音剛落下,十安和易力、小武仨人嗖的一下空手衝了上去。


    十幾秒不到,他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人家給丟在了半空中,而後呈一個拋物線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易力捂著腹部,劇烈地猛咳嗽著,壓製住咳意,茫然無知的問:“中邪了嗎?”


    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他們,就“咣”的一下天旋地轉了。


    誰能來告訴他,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武摔得比較重,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剛想撲上去加入戰鬥的未灼灼和右一綠:“???”


    隻眨了下眼,他們就都飛出去了?!


    見狀他們又默默地退了迴去。


    眾小兄弟:“……”


    你們退後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叮咚——叮咚——


    兜裏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像房東上門催交房錢的那架勢。


    未灼灼慫得天理不容:“有事你們找他,我隻是一個過路的好心人。”


    快速的退到安全的一點地方去苟著了。


    右一綠眉眼猛一抖,被她的騷操作氣樂了。


    要擱以前,這未灼灼絕對是符合賣友求榮的標準。


    隻能怪他今天出師不利,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提前看黃道吉日。


    西裏維早已經跑迴自己的房間裏,收拾好一切,包括那隻剩刀柄,沒有刃部,不知道被一見弄哪裏去了。


    未灼灼掏出手機,微信上麵有人給她發來消息,一個叫費逸的人。


    【姑奶奶你怎麽樣了?】


    【沒事就眨眨眼,吱個聲啊!】


    她眯了下眼睛,舔了舔牙齒,手指剛想碰屏幕敲字。


    費逸又發了過來:【請問你已經是伏法了嗎?姑奶奶。】


    費逸接著發道:【不迴消息是因為墳頭長草擋住信號了嘛?姑奶奶。】


    未灼灼暴躁如雷,手指飛快地移動著:【麻煩你滾去死一下,給姑奶奶我助助興!】


    隨後把人給拉黑了。


    微信幾百號人,居然還有潛藏的不討喜之人。


    媽的,一個兩個都是智障。


    此時的費逸在一手端著咖啡喝,一手拿著手機等著未灼灼的迴複,消息進來了瞥了一眼,結果嘴裏的咖啡“噗”的一下噴了出來,形狀像潑了墨的汁。


    坐他對麵的小奶包:“……”


    小奶包堅強的用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眉毛皺得宛如波浪線,軟糯糯地童音控訴著:


    “舅舅,你幹嘛呀?”


    舅舅每天都會喝咖啡,他也會乖巧的在對麵坐著寫作業,可是這次卻毫無防備的被噴了一臉的咖啡。


    費逸慢條斯理的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瞧見小奶包白胖胖的臉蛋上還沾著咖啡漬,起身去給他拿了條熱毛巾出來給他擦臉。


    動作說不上粗魯,也說不上溫柔。


    “寫你的,寫不完明天別想讓我帶你去看土飽飽。”費逸拿起一支鉛筆敲了敲他麵前攤開的作業本。


    土飽飽,之前那是一條流浪貓,後來被小奶包看到了就執意要帶迴家養。


    不過費逸對貓過敏,告訴他是要和貓住還是要和舅舅住,二選一,小奶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特別可憐吧唧的說:“舅舅我能不能有第三個選擇呀?”


    顯而易見,不可能。


    在一頓孰輕孰重的平衡之下,小奶包哭得肝腸寸斷的抱著土飽飽“私奔”了,逼得費逸不得不妥協了一步,送給了他一個好友養,每周六都會帶小奶包去看一次。


    養小孩子什麽的最麻煩了,每天都想讓小奶包重迴他姐姐的肚子裏邊去。


    小奶包亮汪汪的眼睛眨巴的看著他,帶了點兒商量的意味:“舅舅,老師說日記的題目是我的爸爸。”


    可他日記正中間的字上麵大寫著:我的舅舅。


    人家的日記都是記一些小日常之類的,他們的日記倒好,寫得跟作文一樣一樣的。


    費逸看出他的意圖,冷著眼輕敲了下桌麵:“寫什麽爸爸,就寫我的舅舅!”


    小奶包耷拉著腦袋:“哦。”


    拿著鉛筆慢吞吞的寫著。


    很快,他又抬起頭:“可如果老師問起來的話,舅舅我該怎麽說呀?”


    班上的小朋友寫的都是我的爸爸,就他自己寫的舅舅,會招來老師的特別“問候”吧?


    “不用你說,我和你們老師說。”


    再次垂著腦袋:“哦!”


    兩秒後——


    “舅舅……”


    費逸看過去:“說!”


    小家夥有些怯弱:“爸爸什麽時候迴來?”


    “迴不來了!”答話的人騰地起身,放桌角上的咖啡“咣當”一聲掉了下去,破碎在他的腳邊。


    “舅舅,我來!”


    脆生生的喊完,小家夥輕車熟路的去拿東西掃。


    “費豪浠,放下!”舅舅在一動不動的喊著他。


    被喊的人沒有聽,熟練的掃著那些瓷片。


    “寫作業去!”費逸忍了忍,拿過他手裏的掃帚,命令道。


    “還是我來吧舅舅……”


    小奶包想奪過,奈何身高力氣都相差甚遠。


    他又重複了一遍:“把你的日記寫了。”


    “噢。”垂頭喪氣拖著小短腿去書桌。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一雙幹淨純粹的圓眼睛盯著那邊微微低頭掃地的人。


    見他單膝蹲下,有幾片因為太滑掃了半天掃不進去,用手拾起,下一秒就見他好看的眉毛一皺。


    食指那裏被尖銳的瓷片割破,血液驟流而出。


    小奶包歎了一口氣,從牛仔背帶褲的前兜裏摸出一個創可貼。


    什麽也不說,撕開創可貼包裝紙走到舅舅的麵前貼了上去,貼之前還吹了好幾下。


    把臉色陰沉地費逸看得啞然失笑,這小家夥又忘給他消毒了,迴迴都說,次次又忘光了,果真是小孩心性。


    “舅舅,你的手可是值很多很多很多錢錢的手手哦,不能壞了。”說話時還特地展開雙臂比了比劃。


    他舅舅比他還笨。


    小奶包暗自哀傷,要是沒有自己,舅舅可該怎麽辦啊?


    “值再多的錢又怎樣,你媽媽又不會迴來了。”這句話似是囈呢,連離他最近的小奶包都沒有聽到。


    ……


    “啊啊啊,灼姐我的門牙被他們打掉了一顆。”


    易力發了瘋似的唿喊著,那樣子真像在雪山的山頂上蹦著死亡迪。


    可又有誰能不比他慘呢,就拿十安來說,身手也不差,但兩隻眼睛上麵的“黑眼圈”告訴他們,他也很慘的好嗎?


    況且鼻子還一個勁的流血,止都止不住,右手揍人揍得太用力,骨節都紅了,手指頭時不時還抽搐那麽一兩下。


    未灼灼咬了咬牙,聲音平靜毫無波瀾:“要麽安靜的挨打,要麽發了狠的打迴去。”


    該死的,耳朵都要被他們的哀嚎聲給叫聾了,還以為右一綠那廝千裏迢迢帶來的人有多了不起呢。


    才沒開始打幾下,就鬼哭狼嚎。


    “他們為什麽會法術?”未灼灼問著紙醉。


    她從一開始就沒讓紙醉和金迷幫忙,但她現在後悔了,他們實在特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幹倒了。


    紙醉言簡意賅:“修煉的。”


    未灼灼動了動嘴巴:“……醉子我也想修煉!”


    紙醉:“???”


    “壇主你就不必修煉了吧!?”金迷笑了笑。


    未灼灼瞥著他們:“為什麽?難道是我不配嗎?”


    “不是這個意思,是壇主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修了也是白修。”


    “我現在這個身體什麽狀況?”


    短暫的對視之後,倆人幹笑一聲:“……挺好的,沒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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