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對視之後,倆人幹笑一聲:“……挺好的,沒什麽狀況。”


    好的不能再好。


    未灼灼來氣了,哼一聲:“說來說去還是我不配。”


    紙醉金迷:“。。。”


    法力無邊,無人能及。


    壇主,你配的!


    “未灼灼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呢?”右一綠老早就看見她在那嘴裏叨叨的,手裏的樹葉一丟:“算了,不指望你了,我自個兒也能撂倒他們!”


    話落,未灼灼就見右一綠英勇的衝了進去,三秒後,內院裏傳出來他痛喊的叫聲:“灼姐……救,救命!”


    嗬,秒打臉。


    還沒等未灼灼衝進去救援,裏麵的人就把右一綠給扔了出來,好在十安和易力眼疾手快一個健步奔上去接住了。


    “艸,他媽的他們以多欺少!”


    右一綠又氣又疼得磨著下牙槽。


    差點震耳欲聾的倆手下:“……”


    以多欺少?這道理綠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還有,綠哥你開罵之前,能不能知會俺們一聲啊?


    現在他們被拒之門外,(被打到扔出來的)個個身上都是淤青,隻有未灼灼除了走路有點瘸之外,都沒有什麽外傷。


    小武問:“綠哥咱們現在怎麽辦?”


    暴躁的綠哥:“還能怎麽辦,一見不在派裏。”


    他們愣了愣,一臉黑人問號,所以呢?


    是繼續挨打……呸,是繼續和他們打,還是灰溜溜的打道迴府?


    “迴去吧,先迴去從長計議。”


    接話的人不是右一綠,是從牆頂上跳下來的西裏維,還斜挎背了一個布包在身後。


    拍了拍手,他又說:“派裏最近又新進來了一批人,身手和那日月那幾個都不相上下,雖然不會法,但聯合起來你們打不過。”


    還沒聯合就已經打不過了,還不如養精蓄銳從長打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於這一時而丟了性命。


    在派裏待了幾個月,本事學不了,女朋友等不到,等來了半截殘缺的鈍刀。


    滿腔熱血,終是錯付了。


    “你不是三魂七魄派的人嗎!怎麽?想誆我們?”


    十安和易力等人沒有見過西裏維,此時滿眼警惕的防備著西裏維。


    西裏維心塞的笑了笑:“以前算半個是,現在不是了。”


    一束陽光打過來,他光滑的腦袋亮得晃瞎人眼。


    ……


    於家,冷清寂靜。


    於寥青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沒有一絲生氣。


    是個小女孩,大約十來歲,全身濕漉漉的。


    她是自己投河自殺的,那條人工河就在於家不遠的後院處。


    於寥青當時就在後院的院子裏燒東西,濃煙滾滾,撲鼻撲得她猛嗆咳了起來,眼看著東西快要焚燒殆盡,她又後悔了,紅著眼想要找水澆滅。


    瞳孔望到人工河,恰好看見有人站在那邊上,旋即閉眼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她焦急萬分的大喊著跑過去,存著往死奔而去的人幾乎是沒有求生欲,加之人又小不懂水性,咕嚕咕嚕冒幾下水泡就徹底沉入河底,徹底昏死了過去。


    於寥青沒有猶豫地跳入水中,把人給撈上來時,小女孩已經斷氣了,水很冷,人更冰冷。


    她不知道小女孩是如何跑進她家的後院裏的,也不知道她又因何而自殺。


    於寥青的瞳眸逐漸渙散,舊時的記憶瞬間通通湧上大腦。


    **年十二月十二日,這是七歲的於寥青第八次想死的一天。


    小於寥青早就計劃好了,去“偷”鎮上最有名的蛋糕店擺放在透明櫥架裏的小蛋糕,因為她聽說店主是個脾氣極其不好的人,有次有小偷偷他店裏的甜點吃,拳頭起起落落,把人打得半死不活。


    闖馬路她試過,被狗咬也試過,一頭撞在石頭上也試過,套塑料袋在頭上活活悶死也試過……但都沒有成功。


    每到關鍵時她又退縮了,因為她還沒有那麽大的膽量去下手,也可以說是勇氣不夠。


    但她可以借別人之手,到那時不想死都得死,七歲小姑娘的如意算盤似乎天衣無縫。


    她這麽計劃的,也就那麽幹了。


    時針指向九點鍾,地上人間煙火,天上碧空如洗。


    小於寥青在店門口徘徊了五分鍾,終於等到那個滿臉胡子脾氣不好的店主,從蛋糕房後麵的小房間裏走出來。


    鼓起勇氣,小拳頭攥緊,大步走了進去,在店主的注目下拿起蛋糕,不由分說的抱在懷裏快速的跑出了蛋糕店。


    店主微愣,隨之混沌的眼睛露著兇光,解下白色的圍裙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兩分鍾後因體力懸殊,被店主追到了,當腳就踹在她瘦得隻剩下骨頭的肩部上,即使這樣她雙手緊緊抱在懷裏的蛋糕也沒有鬆開。


    那蛋糕都爛掉了,整個都塗抹在她的衣服上。


    店主本就是個兇神惡煞的人,尤其是還有人偷了他的東西,揍起那人來更是不分男女大小。


    小於寥青被打到蜷縮在地上,可她還是沒有放開那隻剩下紙盒的蛋糕。


    店主邊破口大罵邊用腳狠戾地踹踢著她,地上的小人兒沒有反抗,隻是木愣愣地接受著挨打。


    心裏卻想著,真好,快死了真好。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又帶著不可輕覷的威嚴響起:


    “喂,快住手,我已經報警了。”


    店主怒氣衝衝地抬頭看向說話的那人,是個小男孩,長得白白淨淨,眼神裏卻有著不屬於那個年紀的寒意和邪氣。


    店主心底莫名一顫,但很快又鎮定了起來,一個小孩子而已根本沒有必要怕他。


    他吼:“臭小子快滾,別來妨礙我的事,快滾!”


    他口中的臭小子沒有滾,反而疾步行走而來,粉嫩的唇角微微輕揚,店主暴怒,反腳一抬想踢過去。


    沒有踢到人,隻覺腿上傳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痛,定睛一看,是小男孩不知何時從哪裏掏出來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腿上。


    雙腿一軟,立馬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地上,他隻見那小男孩沒有拔走他腿上的匕首,而是蹲下用手狠狠地把刀刺進更深的肉裏邊去。


    “都說讓你快點走了。”


    語調輕飄飄,還沒有完全長開的眉眼有著笑意。


    店主不知道眼前這個不知從哪打來的臭小子,竟然真的敢,真的敢。


    店主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觀察得也挺仔細,清朗的聲音壓低:“想報警?”


    隨著他的話落下,腿上的匕首又加深了,幾乎快要穿過去。


    他又問:“還要報警嗎?”


    “不報了,不報了!”


    店主頓時疼得嘴唇發白,從小男孩的眼眸裏他看到了他自己快要瀕臨死亡的跡象,拚命地搖著頭,已經沒有先前狠厲的骨氣。


    他指了指那邊卷曲在地上的小女孩,表情的轉變和方才大有所不同,此時看著又乖又奶:“她拿了你的蛋糕嗎?”


    店主張著嘴巴,怔了又怔,看著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這前後相差的巨大變化,顫抖著一顆心點了點頭。


    “賠你的那個蛋糕錢。”小男孩從兜裏摸出一百塊遞給店主,店主手巍顫顫地接過。


    一百塊給多了,那小蛋糕不過也才二十六塊錢。


    他拔出了刀,店主疼得險些窒息昏死過去,他撕下一塊身上穿著的薄款外套的衣角包紮在了店主的那傷口上。


    他站起擺手:“你可以走了!”


    分明還隻是個孩子,卻令人莫名感到恐懼。


    店主如獲大赦,也顧不上腿上傳來鑽心的疼,一骨碌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路口處。


    他走到小於寥青的身邊,輕拍了下她的臉:“喂,死了沒有?”


    地上的人動了動,眼睛慢慢地睜開。


    “沒死就行。”他掏出一抄錢放在她的手上,轉身打算走。


    後頭響起了小女孩又軟又微弱的聲音:“哥哥,我能跟著你走嗎?”


    他頓了頓,一口拒絕:“不能!”


    孩童模樣,大人語氣。


    小於寥青沒有追問為什麽,換了個問題:“哥哥,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迴頭,蹙了蹙雙眉看著地上的小女孩,渾身髒兮兮的,瘦得不像人形,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


    鬼使神差的,他說了名字:“右一綠。”


    末了,再度收眸轉身離去。


    地上的小於寥青念了念:“右一綠,右一綠。”


    念著念著心如死灰的心,像是有了那麽一丁點兒想活著的熱望。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到,沒想到兩年半後他們又見麵了,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隔著人群如梭,當初救他的小男孩沒有認出她。


    警局——


    年輕的警察問著微微發呆地於寥青:“你和小女孩是什麽關係?”


    她抬眸茫然的“啊?”一聲,仿佛才迴過神似的迴答:“不認識,隻是她跳河時我碰巧撞見了。”


    她沒說是在於家後院的人工河裏。


    又反反複複的問了一些問題,於寥青走出來時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鍾,天邊染著一緋橘紅,暖暖的色調映射在地平線上。


    未灼灼把費逸的微信以及電話都拉黑了,費逸隻能自己找上門。


    車裏,小奶包偏頭看著正在開車的費逸:“舅舅,我想尿尿。”


    隻見舅舅目不轉睛的扔給他一句:“忍著。”


    “噢。”


    十分鍾後,費逸帶著費豪浠敲著四樓0601室的房門。


    三秒後門從裏麵被人推開,童橙寶看著來人略顯詫異。


    “姐姐,請問你家有廁所嗎?”


    童橙寶:“……”


    低頭一看才瞧到有個小朋友,奶奶的,說著一口奶音喊著她。


    她微笑:“有的。”


    隨後側身讓他們進門,童橙寶給小奶包指了指洗手間,小奶包看了下他家舅舅,見舅舅不說話,他就一頭撞進去急急地去衛生間方便。


    “灼灼還沒迴來?”看了一圈,費逸問道。


    童橙寶的臉爬上了一股八卦氣息,揚了下眉毛:“沒呢,你可以打她手機問問她什麽時候迴來。”


    說起這個費逸就很氣:“她把我拉黑了。”


    童橙寶轉過頭,捂嘴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真不愧是她姐們兒。


    費逸:“……”


    笑就笑小聲點,他都聽見了!


    擔心她,她卻把他給拉黑了。


    任性,仗著他不會生她的氣。


    周末從童橙寶的臥室裏出來,一眼便望見費逸,眉宇間不由一凝。


    童橙寶笑嘻嘻地撲上去拉他的胳膊,倆人一塊坐在沙發上。


    她問:“頭還疼嗎?”


    “疼。”


    “那我給你揉揉。”


    “好。”


    他滿足的無聲輕勾著唇角。


    喝著茶的費逸:“……”


    狗糧有吃到。


    “哎呀!”小奶包剛走出洗手間,一驚的捂著眼睛。


    臭情侶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小奶包,他們就揉個太陽穴而已啊……動靜要不要那麽大。


    既然未灼灼不在,費逸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他真真是自動送上門來吃狗糧,說了句打擾了,便帶著費豪浠飛快地出了房門。


    “誒?好像把人給嚇走了耶。”童橙寶不知所措的撓撓頭。


    “走了更好。”


    周末把人撲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下,把吻送了過去。


    …………


    這一邊的未灼灼慘上加慘,大雨傾盆如注,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易力冷得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今天是和太歲犯衝了嗎?”


    話落,天空又打了個巨雷。


    眾人:“……”


    要不要這麽配合。


    “媽的真煩!”十安忍不住操了句髒話。


    右一綠一記眼神過去,十安立即噤若寒蟬。


    眼神要不要這麽兇。


    金迷語氣心疼地開口:“壇主,咱們先走吧。”


    未灼灼歎氣,很是愁:“我也想呐,可是那該死的良心不允許。”


    “……也可以帶上他們一道走。”


    “行,可以!”


    金迷:“……”


    他怎麽感覺自己被壇主擺了一道?


    未灼灼雙手拍了拍,聲音夾裹著淅瀝瀝的雨聲:“做好心理準備!”


    幾個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啥?啥心理準備?


    還沒定定神,人一晃,再次睜眼看到的是“狗糧”!


    震驚+1:“我靠!”


    震驚+2:“我還隻是個孩紙啊!”


    震驚+3:“神特麽的厲害了!”


    親得正火熱的臭情侶:“???”


    周末愣了愣,隨後動作迅速的拿起毯子給童橙寶蓋上,把她給圈入懷裏。


    童橙寶害羞得臉都爆紅了,腦袋埋在周末的胸膛裏遲遲沒抬起。


    其實衣服什麽的都還在,整整齊齊的,隻不過是親嘴被他們給看見了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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