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和紙醉不知道去了哪,此刻正從小區門口迴來。


    入目便見未灼灼揚起手中的花,瀟灑的甩進了垃圾桶裏。


    他們臉色一變,對視一眼,急匆匆地跑上去。


    同聲說道:“壇主,你知道你剛剛扔的是什麽嗎?”


    聞言,未灼灼轉頭看著他們,笑了起來:“你們上哪去了?剛才找你們沒找到。”


    紙醉想了想,還是告訴未灼灼的好,讓她也謹慎一點。


    “夢死說有些家夥也跑到這裏來了,讓我們務必小心。”


    未灼灼皺了眉:“有些家夥?”


    有些是多少?


    大千世界,她經曆的特麽是什麽人間疾苦。


    金迷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覬覦壇主你的實力和勢力已久,想解決了壇主,好能稱霸月上弦,一統江湖。”


    未灼灼雲裏霧裏:“月上弦是什麽?月亮?”


    懵裏了個懵的紙醉和金迷:“……”


    “是壇主你曾經大殺四方,一戰成名的地盤。”


    來到這裏跟著壇主久了,他們也察覺到了壇主和之前有所不同,對先前的事毫無了印象,就連自身所修煉到的一切東西都消失殆盡了。


    壇主再這樣以現狀在這過下去,月上弦怕是得要“全軍覆沒,改朝換代”,易主了啊。


    未灼灼吃了一驚,“臥……臥|日,這麽牛皮。”


    這人應該恐怕做不到,所以這“壇主”是什麽神仙?!


    女人傲立於蕭瑟的風中,肩後的長發恣意飛揚,眼神所掠過之處皆膽寒,三分豔,七分颯。


    畫麵,畫麵出來了。


    未灼灼的想象已經在腦海裏驟然成形了。


    金迷瞧見她目光渙散,一副在走神的模樣,不禁叫了她一聲:“壇主?”


    她驀然迴神:“昂?”


    “你知道你方才扔掉的是什麽嗎?”


    他們又重複問了一遍開始的那個話題。


    “知道,花啊。”她眨眨眼,眸底沒有一絲雜質,很純粹。


    很直白的說出來,就是篤定了紙醉和金迷不知道有孟婆一事,彼岸花哪裏都有,誰能會想到陰間那裏去。


    何況,他們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區域的。


    可惜,她低估了紙醉,金迷的認知領域。


    紙醉問道:“那壇主你知道那花有什麽作用麽?”


    未灼灼不假思索:“使人害怕的作用。”


    內心則冷嗬,看到那又妖又黑的花,一瞬間,大腦裏不知怎的莫名跳出了她的黑白遺照出來。


    夠嚇人的,這作用她不想擁有。


    金迷聞言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而後提醒道:“是使現在的壇主,遇到危險時能夠保壇主一命的作用。”


    現在,現在啥都不是的壇主。


    未灼灼驚唿:“什麽?不早說。”


    話音落下,猛地一個轉身,埋頭進垃圾桶裏翻出花。


    紙醉,金迷“???”


    我們一開始就問了,是壇主你岔開話題,不讓我們接著說。


    ……


    和喬戈絡還有他師妹見麵的時間,定在了兩天後的中午,地點是愈醫院。


    在此之前,未灼灼覺得有必要和千冥夜交代一下,怎麽說她也和喬戈絡認識,關係還淺。


    未灼灼皺眉心想,四舍五入現在她和仙男大佬的關係也算半個戀人了吧?


    心頭有些緊張的盯著屏幕看,可那邊遲遲沒動靜。


    又大概過了幾分鍾,還是沒有迴複,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微微挑眉,沉思了半響,鎖了屏把手機收迴口袋裏。


    “叩叩——”


    “哪位?”屋裏的人語調不耐煩。


    未灼灼舔了舔略微幹燥的嘴唇,“我,未灼灼。”


    接著便聽見逐漸清晰的腳步聲走到了玄關處,隨後門也被拉開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說。”


    周末連眼皮都沒抬,直倚靠在門框上一副昏昏欲睡。


    “就是想問你,上次那個十幾歲的殺手叫什麽名字來著?”未灼灼也直言快語。


    周末一聽,總算抬起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未灼灼,譏誚的笑一聲:“嗬,記性真夠差的!”


    旋即轉身,語調懶懶散散地丟下一句“百味”後,就“砰”一聲把門給直接甩關上。


    未灼灼:“……”


    行,好得很,她忍,她再忍。


    心情不悅地推開了隔壁自家的房門,噔噔噔奔到臥室坐在電腦前開機,立即在某個隱藏的網站上輸入了百味的名字。


    登時,屏幕上麵跳轉出了一係列密密麻麻的數字,迅速的粗略掃了眼,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五指靈活的敲著鍵盤,神色怡然。


    片刻後——


    未灼灼嘴角蕩漾起一抹笑:“搞定!”


    還以為藏得很深呢,沒想到就在附近酒店的七樓。


    自打入住酒店以來,沒有出去過一次的百味,此時盤腿坐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組裝著一把awr.67mm步|槍。


    他的眼前放滿了一地的槍械部件,以及一套附件。


    組裝到一半,突然門外有人在敲門,他眼神一凝,神情立即警惕起來。


    過了幾秒,門外的人又敲了三下門,不輕不重,有種泰然自若之意。


    見那人不死心,百味停下手中的動作,蹙眉:“請稍等一下。”


    在門外等著的未灼灼,等了差不多兩分鍾左右,裏麵人才開了門。


    “我不需要什麽……服務。”話音伴隨著看清門前是誰時,百味的話卡了卡殼。


    乍然反應過來,就想一把把門給關上。


    被眼明手快的未灼灼給抵擋住了。


    百味:“……”


    什麽鬼?


    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還有,自動找上門來又是怎麽一迴事,不怕自己把她的胳膊、腿腳啥的折斷嗎?


    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


    不過也對,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早知道,當初自己就不該接了這單子。


    未灼灼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來:“放心,我這次不會綁你的。”


    百味一臉“那你找我所為何”的表情看著她。


    “怎麽?不請我進去喝喝茶嗎?”


    話雖是這麽問,但未灼灼挑了下眉,不等百味開口趕人,便自來熟的踏進了門房裏去。


    百味再一次無語凝噎,搞得他們有多熟似的。


    未灼灼心裏狐疑地瞄了眼房間,其實她早來了,在她敲門之前,她聽到裏麵有聲音,是那種在拆解出來又重新組裝上的聲響。


    哢嚓哢嚓的,莫名很卡點。


    有一種直覺,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未灼灼坐在了單人沙發上,似是不經意的隨口問道:“你才十幾歲是吧,不上學了嗎?”


    百味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以前窮。”


    “哦,這樣的啊。”未灼灼擰開喝了一口,也不管裏麵下沒下毒。


    百味見她擰開瓶蓋毫不猶豫地一口喝了下去,不由地愣了下,旋即嘴角彎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你還真敢喝?!”


    未灼灼不以為然:“你雇主隻是讓我殘疾,又沒讓我直接嗝屁。”


    她諒百味也不敢這麽明晃晃的下毒害她。


    “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把那個人的郵箱給我,放心,既然你是拿錢辦事,那我也不會白拿,錢我會給你。”


    即使這樣,百味也嚴詞拒絕:“我們不會把雇主的信息以及聯係方式供出來的,這是作為殺手的基本原則。”


    未灼灼的聲音裹著慍怒:“你連做人的基本原則都做不到,還殺手的原則,殺馬特吧。”


    真是要氣死她了,她無非就是想知道是a國的哪個腦殘,花大價錢請殺手排行榜單上排第八的殺手來讓她斷胳膊斷腿的。


    她要搞ta傾家蕩產,讓ta三餐吃不上都是個問題,看還有沒有那個閑錢找人來暗殘她。


    房間裏,安靜了半響。


    未灼灼突然說道:“床底下的東西不錯。”


    百味瞬地一臉問號,一看就是還沒反應過來。


    “是把好槍。”她眼睛瞟向床角,眉眼含笑。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她有些恐怖,比殺手排行榜上第一的那位殺手還要恐怖如斯。


    “不是拿來對付你的。”百味解釋。


    “沒事,我無所謂。”未灼灼眼眸深不見底,笑得一臉意味深長:“郵箱,還是不肯給麽?”


    百味垂著眼簾遲疑著,最後還是搖了頭。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也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未灼灼走了出去,百味在門邊驀然叫住她。


    她迴首滿臉錯愕,靜等著百味的下一句話。


    “姐姐,”百味抿嘴笑一聲,稍縱即逝,恢複如常:“未經他人苦,莫言他人惡。”


    ……


    未灼灼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端,對麵的房門緩緩地打開來。


    裏麵的人身穿運動服,過耳短發,顯得整個人看上去很酷,酷之中又帶著女孩子特有的柔。


    百味預料到古知會開門,所以這時還他沒有關門。


    “她就是你這次要殺的對象?”古知隔著走廊輕聲問道。


    “差不多。”迴答得含含糊糊,模棱兩可。


    古知切一聲,“不說我也知道。”


    話畢,門也再次合上。


    百味迴到房裏百思不得其解,站在未灼灼剛才坐著的位置看過去,隻能看見床單下露出來的邊角被套,其他什麽都看不見。


    所以,她到底是怎麽看出來他把槍藏在了床底下的??!


    如果百味知道,實際上未灼灼也並不知道床底下是否真藏著槍,隻是瞎猜的而已,會不會直接氣死在酒店的七樓。


    街上,人滿為患,前邊商店的外麵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未灼灼走過時皺眉,但也沒有那個興趣停下來去了解。


    冷不丁的,邁著步子的腳突然被人給一把精準拉住。


    神色未動,低頭一看是一隻手,細長,再就是挺白的。


    再順著那隻手看過去,沒看到手的主人,隻看到站成一團,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的眾人。


    不過麵部表情很狠厲。


    “救命,拉我一把。”是手的主人,以她的腳為支撐點慢慢地從人縫隙裏爬了出來,聲音虛弱無力開口。


    未灼灼輕輕皺了下眉,此人臉髒兮兮,看不出樣貌。


    她沒有立即扶他起來,覺得這人有可能是在碰瓷,畢竟那麽多路過的人不找,偏找上她。


    所以她認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碰瓷。


    訛錢,嚴重點,也有可能是來訛命。


    晃了晃腳,想把那人的手給甩開,反複幾下都沒甩脫掉,頓時不禁煩躁。


    他喵的,還真的特麽賴上了她啊?


    “鬆開,不然別怪我一腳再把你給踹進那烏泱泱地人群裏邊去。”未灼灼眯起眼眸,語氣危險的警告著。


    手的主人愣了愣怔,捉著她的腳又緊上了幾分。


    聲音依舊虛弱:“未灼灼,文禮……樂正文禮還在裏麵。”


    真好,隨便一拉住的人是認識的人,果然是蒼天有眼。


    未灼灼徹底蒙圈了,樂正文禮?好像自己是有認識這麽一個叫樂正文禮的人。


    但這位是……


    “江門舟?”


    聽到未灼灼認出了自己,江門舟生平第一次差點沒感動到落淚:“對……是我。”


    這下未灼灼終於二話不說,俯身直接一用力把他往外拽出來一點,再然後把他給扶起來。


    她問:“還能走得動路吧?”


    江門舟咬牙:“能……”


    話音剛落,未灼灼一把撒開他,撥開人群衝了進去。


    重新摔倒在地上的江門舟:“……”


    為什麽不能幫他叫輛車?


    算了,不能走,那就爬著走吧。


    麵子是什麽?形象是什麽?


    能有命重要嗎?


    既然沒有,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還不如索性拋開。


    未灼灼衝到商店裏麵去,一幫大漢嘴裏在邊罵罵咧咧地罵著,邊一腳一踢著地上蜷縮著的人。


    “樂正文禮!”她大聲喊著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手用力的推開了那些高個的大漢。


    他娘的哎喂,那麽多人打著一個人,這是人幹的事嗎。


    一個大漢,滿身肥肉的打量著未灼灼,聲音聽著聒噪得要死:“從哪來的多管閑事,趕緊滾。”


    未灼灼麵色不改,穩如泰山:“我沒有多管閑事,這是我朋友,打他就是等於在打我的臉。”


    大家一聽,心裏直冷哼,小小丫頭,口氣真是狂妄啊。


    這時,樂正文禮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也抬了起來,兩邊的眼睛也腫得像凸起了一個大包似的。


    盯著那人看了幾秒,看清是未灼灼時,頗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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