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


    遼向問:“揚哥,你對我姐還沒死心?”


    “死心?心死了那我還怎麽活。”開著車的謝揚看了眼後視鏡裏的遼向,笑了笑說道。


    遼向覺得他說得不對,但也無言以對。


    其實揚哥也挺好,可是元笙哥那邊又……


    誒,真煩人。


    讓揚哥和元笙哥在一塊得了,他姐單身,獨自美麗算了。


    ……


    這一天,沸沸揚揚。


    拍手叫好的,搖頭惋惜的,最多的是吃瓜的。


    於家落敗了,於家的所有人不知去向,隻有於寥青還在。


    這是個迷,和那所已經夷為平地的精神病院一樣。


    罔城的迷真的多,但隻要不落到自己頭上,誰都想吃一吃瓜。


    俗話說,有瓜不吃,不是傻瓜就是死人。


    有說是於寥青多年以來,精心布下的一個大局,也有說的是天降報應。


    眾說紛紜,各有各的說法。


    “不見得吧這些媒體,說得這麽玄乎,說不定人家隻是秘密舉家搬遷了而已。”童橙寶不以為意的說道。


    未灼灼不置可否,眉毛一挑問向若有所思的右一綠:“綠子,你怎麽看?”


    這裏最有發言權的當屬右一綠了,他是第一個恨不得於家消失在罔城裏的人。


    “不怎麽看,先走了。”右一綠神情寡淡地喝了一口水,坐起離開了四樓。


    童橙寶撓頭:“我說的不對嗎?周周。”


    周末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邏輯……雖然你是我寶貝,但是我不能給你滿分。”


    童橙寶:“……”


    喔,懂了,不能搞特殊是吧。


    未灼灼也是無語的一批,嫌棄的翻著白眼迴了自己的臥室。


    “呀,小心兒,你怎麽來了,看來閻爺把你養得很不錯,臉都圓了一圈。”


    打開門,赫然看到的是站在她對麵的卜心,驚喜若狂的上去一把抱住她。


    卜心:“……”


    換作是別人那樣說,她肯定得一葉子甩過去了。


    卜心見到未灼灼也是嘴巴笑得合不攏:“當然是來給主人送消息來了噠。”


    “嗯?消息?”未灼灼愕然的鬆開她:“什麽消息?我沒讓你給我查什麽消息啊。”


    卜心撇嘴,隨之又很快一臉笑意:“主人不找卜心幫忙,卜心自己就不能幫主人去查嘛。”


    “能,當然能。”


    還挺上道。未灼灼心想。


    “忘川河幹了。”卜心說起笑得很開心。


    未灼灼震驚:“什麽?那什麽忘川河不都是永不幹涸的嗎?”


    等等……忘川,這不是也是那誰的名字麽?!這麽巧。


    這倆者是有什麽某種的關聯嗎?


    卜心皺眉:“誰說的,忘川河一百年都會幹涸一次。”


    未灼灼凝哽,現在到底是要鬧哪樣?


    好複雜,這完全不是她以前從書中所認知到的那個地獄。


    不信鬼神的她,被現實狠狠地打了臉。


    後遺症還很強烈的那種。


    未灼灼呆呆地問:“然後呢?”


    忘川河幹了,關她毛事。


    “主人你忘了啊,”卜心輕拍了下自己的頭,又說道:“喔對,是忘了。”


    未灼灼覺得自己此時急需一顆靜心丸,心髒承受不住了啊,卜心每說完的一句話後,她的神經也就不由自主地跟著慌了起來。


    “主人,你和忘川河的主人之前有交易。”


    卜心也不管現在的未灼灼消不消化得了這個信息,直接說出口。


    因為她堅信,主人必定會度過一切難關,就可……


    未灼灼差點尖叫出聲:“忘川河還有主人?”


    what??


    這裏太可怕,她要迴她的山溝溝。


    “咳……主人,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們有過交易。”


    她擅長反問:“什麽交易?”


    “卜心不知,這個恐怕隻有主人自己跟忘川河的那位知曉了。”


    說了等於沒說。


    未灼灼腦袋一片空白,一臉生無可戀。


    一頭栽進了被窩裏,愁雲慘淡。


    “主人,別不開心呀,給你一樣東西,保準你見了心情肯定會特別好噠。”


    卜心搖了搖她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音調頗為神秘。


    見未灼灼未動,委屈巴巴的:“是人家托我送給你的喔。”


    眼神一亮,猛然掀開被子,眨巴眨巴眼的盯著卜心。


    她心裏第一想到的是仙男大佬。


    當卜心拿出東西時,未灼灼的臉一下子又垮了下來。


    卜心自帶“上場音效”:“當當當,大美女孟婆讓我給你的,她說不收你錢,免費的。”


    卜心手裏拿的正是彼岸花,是純黑色的,簡直罕至未見。


    這顏色看著有點怕怕的,像在花邊散發著一團團黑(妖)氣一樣。


    和孟婆初相遇的情景,似乎又在未灼灼的腦海中重現了一遍。


    卜心又顧自顧的說道:“這可是純正的呦,主人你快接著啊。”


    聞聲,未灼灼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動作仿佛在拿著什麽可怕的病毒般。


    “替我謝謝她哈。”說得不情不願,苦大仇深。


    “謝什麽啊,她給主人,主人你收下就是了,這東西可是大有用處呢。”


    未灼灼聞言,拿著彼岸花的手一哆嗦,險些沒掉在地板上。


    卜心又待了十來分鍾,就又趕迴閻羅殿去了,說是閻爺要帶她去看什麽黑色笑話比賽。


    她看著那花直發愁,越看越心顫,一不做二不休拉開衣櫃扔到了底下去。


    就這樣靜靜放著幾天先,幾天後枯萎了再拿去扔,未灼灼心道。


    黑色,不吉利啊不吉利,怎麽著給她送當初那時送的大紅色彼岸也行的啊,起碼看著比那個黑色的有點活氣。


    ……


    兩天不到,彼岸花從衣櫃裏伸長而出,比前一天更愈發鮮豔。


    “灼灼,你抱著的是什麽花啊,這麽黑?!”


    正在外麵盤腿敲鍵盤的童橙寶,聽見動靜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茫然的問道。


    未灼灼渾身僵硬,頓了頓,精致的小臉驟然堆滿笑意:“是吧,我塗抹了墨汁上去。”


    童橙寶迷惑不解,這是什麽操作?


    她隻得尷尷的幹笑,迅速找理由:“我喜歡黑色的花,但外麵買不到。”


    mmp,她要拿去扔到樓下的垃圾桶裏。


    童橙寶不再言語,隻低頭繼續敲著鍵盤,旋即奇怪的嘀嘀咕咕:“你明明喜歡粉色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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