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灼灼狐疑地緊緊盯著她看了少頃,童橙寶微微抖動著腿,眼睛卻很坦然直視過去。


    “那你如若要是有看見,告訴我一下。”未灼灼反之一笑。


    童橙寶立刻點頭,旋即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匆忙別過臉不再看她。


    童橙寶哪能說她自己不僅看見了,還藏了起來了,信裏的內容她也是無意中看見的。


    她覺得未灼灼有雙重人格,不然為什麽自己寫信給自己,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說的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她看科幻電影還要科幻。


    童橙寶這絕世好閨蜜是個行動派,私底下暗自聯係了心理醫生,問東問西,防患於未然。


    最近這幾天未灼灼總感覺,童橙寶看她時的眼神像在看什麽危險人物一樣。


    當她在仔細一看,童橙寶莞爾咧嘴一笑,之前的那種注視不複存在。


    她半是愕然,半是起疑。


    這天,夜晚的廣場十分熱鬧,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溜冰的、有玩滑板的,有的三五成群散著步的亦或是追逐打鬧的。


    笑聲朗朗,聽著就很爛漫。


    而這邊獨自盤腿坐在某個角落的未灼灼,遙遙地望著那些影影綽綽的人頭攢動,歪頭歪腦的笑著。


    跟在她身邊的紙醉和金迷,看她家壇主邊喝著飲料彼邊嘿嘿傻笑,雙雙的無奈搖頭歎息。


    喝的是飲料啊,又不是酒,一副醉醺醺地模樣兒是怎麽迴事?


    混跡於摩肩接踵之中的四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臉****的直朝著未灼灼搭肩搭背的走過來。


    紙醉和金迷眼睛看了一眼,直蹙眉。


    “嘖嘖……小美人長得可真膚白貌美,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啊?”


    那四個男人眼神猥瑣的看著未灼灼,笑眯眯地搓著手:“這地上坐著怪涼的,小美人我們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邊喝邊玩啊。”


    隱形的紙醉和金迷正想出手,卻瞥見壇主臉色一正,滿臉狠戾。


    未灼灼一改之前傻愣愣的神色,眸光冷厲,伸腿輕鬆的從地上一竄而起,把喝還剩下一大半瓶的果汁,全灑在他們的臉上。


    那四個男人的笑臉驟然僵化,愣怔著,有些臉上還黏著幾粒果肉在上麵,極其狼狽。


    “這可是檸檬汁呢,能潤澤美膚。”未灼灼轉身把空杯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輕輕一笑:“別太感謝我噢。”


    “…………”


    其中一個男人迴神,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水漬,坑坑窪窪的臉登時一變。


    “他乃乃的,看等下勞資不把你這娘們兒給辦,讓你哭喊著求著勞資。”


    那三個也猛然目露兇光,皆是摩拳擦掌虎視眈眈地盯著未灼灼。


    未灼灼眨眼,扯了扯嘴角。


    紙醉見狀說道:“壇主,要不要我一腳把他們給踹到那邊的水溝裏?”


    不動手,但是動腳還是可以的吧?


    廣場的盡頭是一條臭水溝,那一處少人走動,所以坑還挺大。


    勉勉強強是夠裝得下四五個人……


    未灼灼笑了笑,眼神狡黠如兔:“不用,我有更好的辦法。”


    紙醉聳肩,隻要壇主開心就行。


    金迷昏昏欲睡的神情流露出一抹殺意,那幾個人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裏,要不是他們他早在夢裏逍遙快活了,簡直吵死了。


    未灼灼看著那四個男人冷笑,淡然道:“你們的腳邊有蛇呢。”


    他們聞言齊齊一震,不再向未灼灼那靠近,驚恐地立即看著地上,不過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他們才發覺上當了,猛地抬頭,抬到一半眼睛裏忽地飛進了細細的沙子,急忙捂住眼睛,原地齜牙咧嘴著。


    未灼灼看著他們愜意的搖頭嘖了一聲,隨之用手粗魯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外套拉下了肩去一點。


    等那四個倒黴鬼情況好了一點之後,未灼灼醞釀著情緒,約莫幾秒後她的眼眸裏蓄滿了淚光。


    金迷和紙醉對視一眼,雙方也都一副不明所以樣子。


    未灼灼顫著音喊了起來,響徹了大半個廣場:“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你們要幹什麽……”


    那四個還在捂著一隻眼睛的男人:“…………”


    頓時眾人循聲源處望過去,燈光很亮,所以他們也都能看得清楚那邊正發生著什麽事。


    四個大漢圍著一個長得麵若桃花的女人,那女人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是歪歪扭扭的,一臉的懼怕之色。


    廣場上的人都是成年人居多,那些熱心腸跳著廣場舞的大媽更是舞都不跳了,鬥誌昂揚的上前。


    一上來二話不說就直拽著那四個男人的耳朵,麵上卻溫和的笑嗬嗬對著未灼灼說:“小姑娘,別怕,阿姨這就替你把這四個se狼好好教訓一頓再送進警署。”


    “他娘的,我說你們這幫老阿姨能不能先搞清楚狀況再……”


    那四個男人惡聲惡氣的出聲,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群中一個霸氣十足的大媽喝了句“閉嘴,欺負人家姑娘還有理了。”


    未灼灼兩眼淚汪汪的吸著鼻子,感激著:“謝謝各位姐姐。”


    “甭客氣,順手的事。”


    “……”


    未灼灼轉身,挑了下眉毛,抿嘴笑得眉眼彎彎。


    “醉子迷子,走,迴去。”


    身後還能聽得見那幫人,傳來哀嚎慘叫的喊聲。


    冷風灌入沒拉上拉鏈的外套裏,未灼灼打了個寒戰,攏了攏衣服步伐也快了一些。


    剛拐過個岔路口,就有人擋住了去路。


    未灼灼神情自若的俯瞰了眼地上一隻在吐著舌頭的大狗,那狗的表情有些不滿。


    “讓開,不然把你給燉了。”未灼灼冷聲,語氣不耐煩。


    那狗毛毛茸茸的狗不僅沒讓開,還張著個獠牙衝著未灼灼兇神惡煞的汪汪喊叫。


    未灼灼按了按太陽穴,不得不說,這狗和它的主人一樣令人厭煩。


    “小姐姐,不要對著別人亂嗷嗷,沒禮貌。”


    說曹操曹操到,趙忘川神采飛揚,有模有樣地訓了小姐姐一聲,又把目光落向未灼灼。


    他模樣誇張:“哇,有緣呀,出個門都能碰到。”


    未灼灼內心嗬嗬,麵色疏離:“這地也就這麽大,不想碰到都難。”


    趙忘川點點頭:“對噢。”


    未灼灼懨倦倦的,直唿想讓他快點閃開,別擋道。


    “於寥青找你了嗎?”趙忘川問,好似沒有看到未灼灼一臉不耐的表情。


    未灼灼忍著耐性:“找了。”


    趙忘川難得正色的道:“別相信她。”


    未灼灼問:“她說的事嗎,還是為人?”


    “都是。”


    未灼灼勾唇一笑:“你們,我誰都不信。”


    趙忘川:“…………”


    “我你還信不過嗎?”他一副半調侃半傷心地開口:“沒有人比我對你更真了,不信你去問問。”


    “省省吧你,演技還沒你家的小姐姐好。”


    未灼灼無語,真想敲爆他的狗頭。


    往前走徑直錯過他,腳步飛快地把他的身影甩在了後頭。


    趙忘川則迷惑不解的歎氣,看著小姐姐眼睛亮閃閃的注視他,不禁失笑問道:“我就納悶了,就你這臉上什麽都寫著的表情,怎麽看怎麽都是我演技好一點吧?”


    小姐姐不置一詞,隻是搖著尾巴。


    它才不說呢,說出來就進鍋裏了。


    ……


    “東哥,這趙忘川還算可以吧。”


    許運望著趙忘川漸行漸遠地背影說道。


    孟東剛對這話不讚同:“可以什麽啊可以,你沒見著他想接近夫人嗎?”


    許運默了默,不吱聲了。


    話是這樣講沒錯,但趙忘川起碼目前沒有要害夫人的心,可不保準以後沒有。


    這時,路口又走來了兩個人,一個戴口罩,帽子捂得眼睛都差點看不見了,一個西裝革履,外套搭在彎臂裏,文質彬彬的。


    “反正那歌我不唱,寫的詞都是什麽玩意兒,wuwu氣氣的。”


    “你看你又胡來了,已經不是十幾歲的人了,別再任性。”


    “樂正文禮,我可沒你這麽婆婆媽媽的經紀人。”


    江門舟賭氣的橫了樂正文禮一眼,負氣的不再搭理樂正文禮,直接坐車迴去。


    任性個der,大不了早一點退圈。


    未灼灼剛到房門口,就被右一綠給拉住了說了一大堆。


    瞧見他一副作勢要滔滔不絕說下去的架勢,未灼灼躁狂的出聲製止他。


    “你要去你去,西裏維就別管他了,我看他現在應該在三魂七魄派過得風生水起。”


    右一綠啞然,又開始巴拉:“你是不知道,那三魂七魄派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都是一些疙疙瘩瘩的惡人。”


    未灼灼被他說的腦疼,妥協的擺擺手:“行行行,別再說了,我去。”


    右一綠驀地得逞笑著,心情很好:“那說好了哈。”


    “砰!”


    發出一聲關門的巨大聲響。


    右一綠:“…………”


    未灼灼說的的確沒錯,西裏維確實混得很nice。


    “不懂,你幹什麽呢?快來幫我把這些落葉掃完啊。”


    一片寬闊的空地上,鋪滿了一層層金黃的樹葉,西裏維一手拿著掃帚,一手叉腰的伸長脖子喊著不懂。


    “哦,來了。”


    不懂慢悠悠的從裏走來,耷拉著腦袋,一臉興趣不高的樣子。


    西裏維灰頭土臉的問:“他們呢?”


    不懂:“在外頭縫補著師兄的衣服。”


    西裏維:“…………”


    他現在想退派還來得及嗎?


    真真是後悔得要死,西裏維懊惱得頭發都黑了。


    未灼灼接到了西裏維的電話,那頭的他訴苦訴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那聲音那叫一個委屈連天喔。


    “灼灼兄弟,他們壓榨我的苦力,一天半頓,我現在簡直是瘦成了一道閃電。”


    未灼灼頗是吃驚的眨眨眼,半頓?吃到一半被撤走的意思嗎?


    “自己選的路,瘦成空氣也要走完。”


    西裏維無言以對,他其實沒瘦,就是來了這以後不是打掃就是打掃,沒日沒夜的打掃。


    整得這地像是荒地許久沒人住,哪哪都積了灰,處處都落了樹葉。


    他離抓狂隻剩0.01米……


    西裏維打電話過去時,恰好右一綠也在,聞言一副“看吧,我說的沒錯的吧”的表情看著未灼灼。


    未灼灼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


    “就想不通,為什麽都是不撞南牆就不迴頭,嗨自找苦吃這是。”


    右一綠笑著開口:“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叫……”


    還故弄玄虛,吊人胃口。


    未灼灼暴躁:“要說就說,不說直走出門。”


    右一綠被她突然的大聲,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那叫年少輕狂。”


    未灼灼向他投遞一個智障的眼神過去,騰騰的去了廚房找吃的去了。


    “哎……我說的不對嗎?”


    自討沒趣,右一綠攤手聳肩。


    “綠色大帥哥,你別介意,”童橙寶連忙把一包薯片遞過去:“吃薯片,吃薯片。”


    西裏維欲哭無淚,不懂瞄著他,抓抓腦袋自動攬下了掃地的活。


    “我要迴穀域瑪沙吃香喝辣,仗劍走天涯。”


    “你可以去找師兄……”


    西裏維怒氣衝衝,不懂的話還沒來得及講完,直接先截了話過去:


    “那該死的一見,見鬼了,把我的女朋友拿去那麽久了還沒還我,該不會是拿去自己用了吧?”


    自己說完自己都驚嚇了一大跳,慌得把掃帚扔下,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一見。


    來到裏院,看見日月,星辰他們幾個還在苦不堪言的補著衣服,看得眼睛都快花了。


    “一見那光頭呢?”


    星辰聽見他直唿師兄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這一皺就把手指給紮到了。


    “西裏維,你找師兄做什麽?”


    西裏維怒意橫生:“我要退派,我要把我女朋友拿迴來,我要找迴我的銀發。”


    日月:“…………”


    聽著未免有點太可憐了吧。


    “師兄這幾日都不在,閉關去了。”星辰道。


    西裏維又是一驚:“什麽?該死的。”


    話音落下,又大步流星的往外麵走了出去,幾分後又渾身煞氣的東找西找了起來。


    星辰他們幾個搖頭歎息,繼續縫補。


    之前都說了不讓他進派是為他好,他還偏不信,現在可好了,為時已晚。


    西裏維氣得險些把一見住的那間房子給燒了,還好不懂在一旁及時的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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