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未灼灼剛坐上餐桌沒多久,就被右一綠強拉起來。


    開著他那經過改裝酷得不行的機車一路顛簸的馳往三魂七魄派。


    他穿著黑色機車服,可未灼灼出來得匆忙隻穿了件短t恤,唿嘯而過的烈風割在臉上,往衣袖裏鑽,冷得她直抱手哆嗦。


    早知道讓紙醉他們也跟來了,直接嗖的一秒就到,就像阿米諾那次一樣。


    經過漫長的三個小時的風吹百骸,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哇靠,哈哈哈哈……未灼灼你……哈哈哈。”


    右一綠摘下頭盔,腳從車身跨了下來轉頭。


    看到未灼灼的頭發被風吹得群魔亂舞,遮掩了大麵積的臉,嘴唇凍得發紫,見此狀他很是沒心沒肺的大聲爆笑出聲。


    未灼灼氣結的用雙手扒拉開淩亂的頭發,不滿的剜了右一綠一眼。


    “別說,這發型還蠻好看的。”


    右一綠不以為然,一副沒所謂的樣子,說完又徑直指著未灼灼笑起來。


    “……你大爺的。”未灼灼一腳蹬在了他的小腿上,眼露鋒芒。


    右一綠吃痛一聲:“嘶……未灼灼你還是女人嗎你。”


    未灼灼沒接茬,兀自朝前走了幾步,眼睛四顧。


    這裏貌似比她第一次來時,壞境要幹淨上許多了,要不是那如建模似的高樓林立的房子,她都懷疑自己來錯地方了。


    不過……外麵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右一綠也走了上來,扳手指活動筋骨想一腳就踹在人家的大門上。


    未灼灼忙阻止,皺眉說道:“文明點,你想豎立敵人可我並不想。”


    右一綠放下了抬到一半的腿,但臉色不怎麽好:“哪還用豎立,本來就是敵人。”


    未灼灼:“…………”


    西裏維接到了未灼灼的電話,知道她此刻正在大門外邊的時候,神色驚喜得像個吃到了糖果的孩子。


    “不懂,你先自己練,我去去就迴。”


    不懂“喔”一聲,繼續揮劍舞動著。


    約莫過了五分鍾左右,門從裏麵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發色儼然已經成了黑色的西裏維,見到未灼灼和右一綠倆人激動得眼淚險些流了出來。


    “誒……臥槽。”右一綠一臉嫌棄的擋住了欲要衝上前抱著他的西裏維。


    西裏維見抱不成,轉移了個對象。


    未灼灼擋手三連拒:“請你正常一點。”


    抱了個空氣的西裏維:“……”


    “這麽久沒見,你們都不想我的嗎?”西裏維目光在倆位好友身上來迴流轉,又問道:


    “你們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嗎?”


    右一綠:“你想多了,兄弟。”


    西裏維喉間一哽,臉色變得很難看,二話不說邁開步伐到門裏麵去,“嘭”一聲把門重新關上。


    未灼灼瞬間反應過來,拍著門:“西裏維,有話好好說,先把門打開。”


    “門”應聲開了,露出一張立體的混血兒臉。


    混血兒黑著臉,語氣很差的問:“還有什麽事?”


    未灼灼:“你真要在這三魂七魄派待下去?”


    “沒進派前是有這個打算,進派後想法蕩然無存。”


    右一綠眸色一亮,衝到西裏維的身邊結結實實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很有覺悟啊,這三魂七魄派真特麽不是人待的地方。”


    西裏維眼睛一瞥,拍開了右一綠放在他肩上的手。


    右一綠咳了一聲,視線往門裏望了進去,問:“一見不在?”


    西裏維詫異:“你認識那光頭?”


    “不熟。”


    隨後未灼灼和右一綠跟隨西裏維進去裏麵,穿過一條花圃小道,無數種類繁多的花在簇簇綻放。


    清風陣陣,花香隱隱,令人聞了莫名有種瞬間被治愈了的感覺。


    再往裏走是一處高聳入雲,飛簷翹角的樓閣,不遠處的後麵竟然是一座高山為背景牆。


    樹木叢生,一片鬱鬱蔥蔥。


    未灼灼三人坐在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裏,途中不懂經過,眼神捕捉到右一綠時微微一眯。


    “不懂,你認識他?”


    西裏維眼尖,察覺到了不懂的視線一直在喵著右一綠,遙遙地喊了他一聲。


    這一叫,右一綠也往了那邊看過去,旋即眼角快速的跳了一下。


    “我們認識。”右一綠笑著舔了下唇角,替不懂迴答。


    這位小兄弟可是幫過他的忙呢,怎麽會不認識。


    西裏維好奇了起來:“你之前也進過派?”


    一來就問一見在不在,現在又是認識不懂,怎麽看都是早就來過三魂七魄派的情形。


    右一綠望著對麵那戰著的不懂,又笑了:“進個屁,求著小爺都不會進。”


    西裏維更是頭得一頭霧水,越聽越糊塗,索性不接著問了。


    不懂眉頭蹙得緊緊地,再次看了那邊的右一綠一眼,握著長劍走了出去。


    出了花圃,裏院迎麵走來了星辰。


    星辰一看見他,愕然的問:“我聽不負他們說方才來了兩個人,人呢??”


    不懂瞅著不負:“在亭台。”


    不負一聽,立即提起步伐朝亭台樓閣踏去,不懂見勢一把給他拉住了下來。


    “幹嘛?”不負白白嫩嫩的臉上滿是錯愕。


    不懂張了張嘴,最終搖頭:“沒事。”


    隨即放開了不負,右轉離去。


    不負看著他的背影,撓撓後腦勺,清亮又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也沒了要去亭台瞧一瞧突然登派造訪,看那兩個人是誰的興趣,轉身找日月他們玩去了。


    這頭的場麵有些繃不住了,對話聊得那是一個十級尬。


    未灼灼早就趴桌上睡了,留下西裏維和右一綠大眼瞪小眼。


    那廂的小區情況也差不多,童橙寶看著站門口身著一襲白衣,清秀俊逸的江門舟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辣麽大。


    “偶……偶……”


    一句偶像說了半天,愣是說不完整。


    江門舟看著麵前一臉不知是被嚇到的,還是驚喜過度的娃娃臉女人看,失笑出聲:“你好,請問未灼灼是住在這嗎?”


    他來之前特意打聽過的,隻不過是象征性的問一下罷了。


    “啊……對對,是住這。”童橙寶馬上迴應,聲音頗是磕磕絆絆。


    得知未灼灼不在,江門舟也不再過多的逗留,臨走前給了童橙寶一張名片,不過上麵除了一串手機號碼,其他什麽字都沒有。


    “她要是迴來了,麻煩你讓她打一下這個電話。”


    “哦,好……好的,您慢走……”


    童橙寶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來,又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離去。


    全程呆呆懵懵。


    偶像和灼灼認識?


    粉了那麽多年的愛豆,居然和身邊人認識,而她還苦苦的在電視上麵追著,你說懵不懵?


    ——————————————


    “哎,灼灼你手機響了。”


    西裏維用手推了推未灼灼,後者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一絲要醒的跡象。


    “看看是誰,然後先替她接了。”逛了一圈又迴來的右一綠,邊大步流星的走上前邊說道。


    兜兜轉轉,四瞧又看,他連一見的影子都沒看到一截。


    難不成去山上住了?


    西裏維拿起未灼灼放在桌上的手機,瞥著來電顯示的名字眉頭微蹙:“城堡?”


    顯然西裏維不認識什麽城堡,但右一綠卻是認得的,是未灼灼的朋友。


    “我來接。”


    西裏維眉毛一挑,遞過去給他。


    “喂?”


    童橙寶聽手機那端的人傳來的聲音,陶了掏耳朵,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上。


    那邊又“喂”了一聲,還是剛才那個聲音。


    “綠色大帥哥?”她試探性的問了句。


    電話裏的聲音經過電磁的幹擾變有些不一樣,失了本音,所以童橙寶一時也難以判斷出來。


    右一綠聽到這個雷人的稱唿,不禁捏了捏眉心:“是我,你要是有什麽事要和灼灼說的話,等會再打過來吧。”


    童橙寶這才想起他們之前說要一起去什麽派來著,但沒想到速度這麽快。


    掛電話,她眼神若有所思。


    一半擔心那姐們兒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嚇到右一綠,一半心想是該惡補一下心理學了。


    當周末來找她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個一麵看著一本厚厚的書,一麵做著筆記的好學生模樣。


    “寶,你突發奇想的看這心理學的書幹什麽?”


    周末跟坐在她身側,把腦袋湊了過去想親她一口,她目不轉晴的低頭翻著書頁,一手擋住了他要靠過來的臉。


    親了個手心的周末:“…………”


    那破書比他還好看?


    ……


    未灼灼睡夠了,可是脖子酸得隻能暫時側著頭,動一下都能感覺到入骨的疼。


    右一綠:“嘖嘖,你還真是不挑地,睡得夠久的。”


    右一綠和西裏維那倆廝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聽啤酒,倆人對麵坐著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時不時的碰一下。


    誇張的是,桌上還配了幾道下酒菜。


    未灼灼指著那盤花生,語氣頗為嫌棄的問道:“這是你們炒的?”


    西裏維夾了一粒扔進嘴裏,嚼得嘎嘣脆:“不是,不懂炒的。”


    未灼灼驀地皺眉,“不懂?”


    “嗯,派裏的一小兄弟。”


    “嗬……”


    未灼灼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緩慢地扭動著脖子,幾次過後可以隨便轉了。


    她看著右一綠說道:“既然你要找的人不在,西裏維也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那就都趕快收拾完迴去吧。”


    她怎麽覺得右一綠來這找西裏維喝酒才是正事,找什麽一見是個幌子咧?


    話音落下,西裏維登時捏著啤酒罐捏出了一個凹坑,一個站起憤憤地說:“不行,我的女朋友還在那光頭的手裏。”


    右一綠大吃一驚:“什麽?女朋友?他還搶你女朋友?”


    一見一見,果然沒有愧對他的名字,見一次臉皮就愈發厚了一層。


    啊呸,現如今連人家的女朋友都敢搶了去。


    西裏維也是倒黴,隻身一人前來就算了,還帶什麽女朋友,那生物又煩人又煩心。


    西裏維語氣蔫蔫:“我已經好多天沒有摸我的女朋友了。”


    右一綠作勢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道:“女朋友多的是,改天兄弟給你找一個。”


    西裏維霎時看向他:“你不懂,沒有女朋友我不行。”


    右一綠嘖一聲:“什麽行不行的,是女的就行。”


    邊上的未灼灼已經無語至極,這倆看著貌似智商都不大好之廝,特麽的真真是把她給逗笑了。


    這是什麽跨式服的蜜汁對話,偏生他們還不自知有什麽不對。


    這時,不懂走了過來,一張臉長得有點兇兇的。


    尤其他還冷著臉,整個看上去就是右一綠那日說的一惡人沒有什麽差別。


    “你就是不懂?”


    未灼灼見著來人端著一碟小菜,不言不語地放在桌上,不由地問出口。


    不懂聞言愣了下,收迴手看著未灼灼點了點頭。


    未灼灼:“你們那什麽叫一見的什麽時候迴來?”


    來了也差不多有幾個小時了,還沒看見人說明此人不在派裏,要麽有事出去了,要麽躲在某處?


    不懂迴得很官方,甚至還微微的笑了下:“師兄閉關去了。”


    未灼灼噢一聲,又問:“什麽時候能出關?”


    不懂:“不知。”


    未灼灼:“…………”


    桌上那邊仰頭喝了一口酒的右一綠,見狀插嘴問:“在哪裏閉關?”


    “不知。”


    不懂還是不知,不懂肯定和不知是倆雙胞胎。


    抵不過西裏維和右一綠的熱情,不懂被他們硬拽坐在了石凳上。


    右一綠一臉笑嗬嗬地找著話題,好以此來展開套話,誰知不懂一眼看穿,警惕性很強的閉口不談。


    看得未灼灼直咂舌,旋即笑容溫和的看著不懂,不懂被她看得臉色有些不自然。


    “不懂啊,你皮膚好嫩啊,哈哈……”未灼灼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又接著補充說道:“你知道你師兄平時閉關的地方都有哪幾個嗎?”


    不懂別開臉不再看未灼灼,隻說:“我想想。”


    想了半響,還是決定不透露出來,萬一師兄知道是他說的,還不得指定要訓斥他。


    算了,想來想去他還是不說了。


    過了會,不懂說:“我不知道,師兄閉關的地方有很多,一時想不起來了。”


    未灼灼噢一聲,“好吧,不為難你。”


    眼神卻緊緊盯著不懂,欲笑欲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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