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高大吃一驚,”王上如何知道的?”


    居樁猜的,冰地處處透著詭異,又屏蔽外界的法力,居樁隻有把它想成一個法力高強的人設下的,無人能夠破解,沒想到猜對了。


    居樁保持著雷霆怒火,繼續詐冰高,”真正的冰地世界在哪?”


    冰高嚴肅的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誠懇地說:”王上,真正的冰地非人力能夠到達,您不要追究了。”


    居樁神色莫測地看著冰高,”不就在我們的腳下嗎?有什麽難以到達的?”


    冰高一臉憤恨,”是不是前任大魔法師告訴您的?她就是想要您送死,不但能解除魔法師族與王族的守護契約,還順便毀了王族的龍脈。真正的冰地正是王族的龍脈匯集地,能保王族永世不滅的江山。”


    居樁依舊死盯著他,”到底是不是在我們腳下?”


    冰高見居樁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牙一咬,”是的。”


    居樁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入口在哪?”


    冰高搖搖頭,”沒人知道。”


    居樁盯著他看了一會,抬步從他身邊走過,”安排車駕,我要去西方大陸。”


    坐著雪橇,居樁一直在想,悠藍創造的冰地為何一心為了王族著想,甚至連魔法師族都統一屏蔽了?


    聯想說書人的說法,另一種可能浮現在腦海,也許居策是愛悠藍的,那麽之前的一切就都要推翻重做思考。


    居策若也愛悠藍,就沒有欺騙悠藍一說,那麽守護契約不會有限製條件,悠藍也不會詛咒王族,居治所說的警示也不應該落在居然身上,居然也不會千方百計設計自己被殺,想盡辦法把居樁送到冰地來。


    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合常理。


    而且《古典法則》又是怎麽迴事?居樁的降世是巧合還是必然?


    居樁又開始惱火自己感情用事,和悠息說了沒幾句話就掏心掏肺,都把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忘記了,隻能等迴去再問了。


    居樁又想起悠雪的話,如果她與悠雪的婚約還沒有取消,那悠息為什麽沒事了?難道悠晴之前說的都是騙自己的?


    居樁有些惱火了,相比較悠息與悠雪,她心裏更相信悠晴,沒想到這家夥也騙自己,簡直不能原諒。


    終於到了西方大陸,木木三獸接到傳信已經在等她,居樁和他們進了王帳,將其他人趕出去,居樁迫不及待地問:”飄雪在哪?”


    木木三獸對視幾眼,木木奇怪問道:”聽說你迴王庭了,怎麽又迴來了,就是為了飄雪那匹萬年老妖馬?”


    居樁急不可待,顧不得說廢話,”教母很好,身體康泰,悠雪與悠晴也很好,不過大家都很忙,短時間不會來西方大陸,龍族給的期限就快到了,沒時間廢話,快帶我去見飄雪。”


    飄雪正悠閑地在神木下麵小憩,閉著眼睛很舒適的樣子,神草一臉苦大仇深,感覺他隨時都能衝上去給飄雪一嘴。


    居樁示意其他人不要跟著,快步走到飄雪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拍拍飄雪的馬背,”飄雪。”


    飄雪大大的馬眼睛迷惑地睜開,盯著居樁的臉看了幾秒中,忽地跳了起來,一副要逃跑的架勢。


    居樁動作迅速,一把抱住飄雪的脖子,大喝道:”我就問你一些問題,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訴魔法師族你就是居策王身邊神秘的謀事。”


    飄雪動作一僵,四蹄不安地踏來踏去,卻沒有再企圖逃跑。


    居樁放下心來,鬆開飄雪,看著飄雪笑著說:”你是不是料到我若再來找你就是識破了你的身份?”


    飄雪大眼睛眨眨,很無辜地說:”公主想要知道什麽?”


    居樁第一次聽到飄雪說話,覺得很悅耳,不禁笑道:”飄雪還是隻母馬呢,怎麽沒有生下小馬駒呢?”


    飄雪聞言長長的馬臉竟然紅了兩塊,拿頭拱拱居樁,撒嬌道:”公主不要拿人家開玩笑,人家會害羞的。”


    居樁:”……”這畫風不對啊。


    居樁趕緊正色道:”飄雪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


    飄雪竟然低著馬頭,不安地刨刨蹄子,”過了太久,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居樁一聽,心裏焦急了起來,”記得什麽說什麽。”


    飄雪想了想,終於開始說了,”我是神駒一族最後一個族人,在我十幾歲的時候被一個小國的國王抓住,他為了取悅當時風頭正盛的居策,把我送給居策當座騎,以後居策走馬奪天下都是騎著我的。話說居策可真是一個真男人。”


    飄雪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人類少女特有的懷春表情,把居樁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了,自己想象的畫麵總是不那麽美好,居樁趕緊讓自己的想象死掉。


    ”居策那時和一個男魔法師悠藍形影不離。這個悠藍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的,他總是一身白衣,飄飄於世,聖潔得如天上的神仙,呃,那時魔法師在世人眼裏就是神仙。居策是一個剛強而冷漠的男人,隻有麵對悠藍的時候,才會露出溫柔的一麵。沒有戰爭的時候,他們時常騎著我到野外縱橫,彼此訴說著自己的情懷。不過很多時候都是居策說,悠藍嫻靜地聽著。居策曾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要實現真正的永垂不朽,成為天下永恆的王者。每當這時,悠藍都會握著他的手,鼓勵地望著他。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悠藍離開了很長時間,居策那段時間像失了魂魄一樣,為了獲取一個很強大的祭祀的支持,居策在那時娶了那名祭祀的女兒,靈敏,生下長子居三穀,次子居三栗。後來一次戰爭中,居策身負重傷,失蹤了一年,迴來時抱著一個嬰兒,說是自己與救了自己的女子兩情相悅,誕下的愛情結晶,那女子卻難產而亡,這女孩娶名叫居嫣然……”


    居樁心一動,急忙問:”她的麵具是什麽圖案?”


    飄雪毫不遲疑地迴答:”是金鳳凰的圖案,居嫣然很受居策疼愛的,後來天下一統,還把我賞給了她。”


    居樁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她的臉色難掩慘白,飄雪有些擔憂地問:”公主,你還好吧?”


    居樁深吸了幾口氣,”我沒事,你繼續說。”


    ”幾乎差不多時間吧,悠藍葉迴來了,他似乎帶了什麽消息給居策,那段時間居策尤其的忙,並且開始安排後事。當時天下已經差不多統一,剩下的邊邊角角的地方,居策派了次子居三栗前去征討。他則每日與悠藍呆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們做什麽,隻是偶爾他們會騎著我去野外,會聽他們說幾句挺奇怪的話,什麽萬一失敗了呢,聖地確認了嗎,萬年以後的天空會是什麽樣,等等。再後來,居三栗終於統一了天下,居策親去犒勞有功之臣,在一個小城裏,居三栗的部下趁著酒勁要求居策傳位給居三栗,居策當時就翻臉,結果發生了兵變,居策險些喪命,關鍵時刻悠藍冒出來救走了他,但是居策終究受傷太重,幾次見他都感覺他即將命不久矣。忽地有一天,居策像不曾受傷一樣,拉著悠藍騎著我去了望城,當時城頭上還掛著叛亂的人的頭顱,特別是居三栗的頭顱,是居三穀親自割下來的。居策望著居三栗的頭顱,忽然就哭了,那時我第一次見到居策哭,悠藍也哭了,居策抱著悠藍說我本無意子嗣,可是有了,我一樣抱著希望,抱著欣喜的心情看著他們長大,可是他們為了權利,就絲毫不顧手足之情嗎?我曆經千難萬苦打下天下,早晚有一天會被這群冷酷的子孫毀於一旦。悠藍很溫柔地安撫居策說既然王上擔憂,不如就定下曆代的王位繼承人,讓其他人不敢宵想。居策又說這樣的方法真的就能規避這一切風險嗎?悠藍當時搖了搖頭,對居策說:”我有另外的辦法可以永保王上的江山。悠藍當時在居策耳邊說了很久,居策聽完淚流雨下,抱著悠藍,我和德何能,得你如此真心相待?悠藍堅決而溫柔地將手指放於胸前,發出了一個咒語,居策迴應了。之後沒多久,居策死去,悠藍傷心欲絕,絕塵而去。”


    飄雪眨巴大眼睛,遺憾地搖頭晃腦:”後來我就跟著居嫣然了,以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居樁來不及消化,又問:”你一直跟著居嫣然,可知她和誰要好?”


    飄雪點點頭,”自然知道,居嫣然和一個叫鍾離秋的首輔大臣關係特別好,甚至……”飄雪特別為難的樣子。


    居樁焦急地催道:”甚至什麽?”


    飄雪垂頭喪氣地說:”有幾次她們一起騎著我去野外,會接吻,還會交配。”


    居樁驚呆了,傻傻地望著飄雪,許久才問:”沒人反對她們?”


    飄雪惆悵地歎了口氣,”當然有,居三穀很生氣,把居嫣然關了起來,但是她們依舊衝破一切想要在一起,甚至還結成了傾世之愛戀,隻是後來她倆徹底消失了,我再也沒見過。不過……”飄雪認真地看著居樁,”你和她長得很像,而且……”


    居樁心一緊,不禁惱火飄雪就喜歡說半截話,隻得追問:”而且什麽?”


    ”而且,鍾離秋很像鍾離俊,第一次見她我就發現了,後來她帶你來看我時,我感覺你很像居嫣然,現在你不帶麵具,我可以肯定你們長得也很像。”


    居樁如遭五雷轟頂,腦海裏的線索自動轉了起來。


    居三穀利用了一對有情人譜寫《古典法則》,是史上唯一的傾世之愛戀的結合者,應該就是居嫣然與鍾離秋,永壽殿裏的麵具就是她們兩個的,應該是居三穀把她二人的麵具送到那裏的,所以曆代國王都知道。


    但是留著麵具是何用意?


    居嫣然和居樁長得很像,還和她擁有一樣的珠子,是否表示二人有某些不為人知的聯係?


    居樁想到這裏,開口問道:“居嫣然可有後人?”


    飄雪搖搖頭,“應該不會有,她愛一個女人,怎麽會留下後人?”


    會不會是被迫育下後代,為了某種目的,比如——譜寫《古典法則》。


    居樁渾身一激靈,她想起悠息在居然還沒有娶親的時候,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如果名字並不特別,隻是居樁本身就特別呢?


    居樁恨不得一下子就迴到王庭,一定要從悠息口中得出實情。


    飄雪看居樁的眉頭時鬆時緊,伸頭蹭蹭她,“雖然你們的經曆也很相似,居嫣然也曾被立為儲君,隻是居策一死,居三穀就奪取了王位。但是,居嫣然沒有魔法師族的庇護,你不一樣,悠息我不能確定去,但是悠雪一定會保護你的,她才是個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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