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覺得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夢裏的一對男女顛鸞倒鳳,竟然都是熟人,男的唐彪,女的是韓清萌。


    韓清萌自然是不願意的,整個過程異常悲慘,林淵一動也動不了,急得她二目都流出血水來。


    當看到韓清萌被唐彪□□完,趁其不備時毫不猶豫拿起刀子插入自己心髒那一刻,林淵心都碎了,她很想告訴韓清萌,不管怎麽她都不會嫌棄她,求她別死。


    林淵肝腸寸斷,心如刀絞,用盡全部的力氣想撲過去抱住韓清萌,可是偏偏還是動不了,她看著韓清萌倒下,心灰意懶,使勁咬自己舌頭,隻求與韓清萌同去。


    一陣劇痛刺激了大腦,林淵手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棒子喜極而泣的大臉,“少爺,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林淵又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開眼睛,雙臂用力想坐起來,棒子忙扶著她,要她靠在床頭。


    林淵環顧病房,沒看到韓清萌,心一緊,忙問:“小萌呢?”


    棒子抹起眼淚,“我們好不容易迴到上海,誰知延安那邊把消息傳過來了,韓老爺知道後氣得進了醫院,韓八爺把少奶奶帶走了,據說要嫁給唐彪。”


    林淵雙手抓緊被子,急聲問:“什麽時候?”


    棒子:“就今天。”


    林淵聽了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夢裏的情形要變現實了嗎?她掙紮著要下床,可是周身沒用一點力氣。林淵喘著粗氣,沉思了一會,問棒子:“現在什麽時間?”


    棒子道:“早上9點。”


    林淵想了想,說:“你去幫我準備這些藥材,然後熬好,給我端來。再把迴我家取那套針,跟我爹要,告訴他不給,我就死定了。”


    說完開始說一大長串的藥,棒子拿紙筆飛快地記著,記完問:“這是什麽藥方?”


    林淵搖搖頭,“去吧。”


    棒子走了兩步又迴來,小聲叮囑:“外麵那些事韓家派來看著我們的,萬一被他們知道你醒了,這事就不好辦了,你還是繼續裝死吧。”


    林淵點點頭。


    棒子去抓藥,又迴家取針,也不避諱這群尾巴,有人問就迴答說打算用中醫療法治好林淵。


    再說唐彪,本來挺開心的,被韓清萌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弄得灰心不已,他是真不大想娶韓清萌了,感覺在作孽,像是要創造出另一對化蝶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可是,他又不敢說不娶,韓老大和韓老八估計會把他的腿打斷。


    他愁苦的臉自然被韓七姑看到了,訓斥道:“小萌是你想娶的,現如今就要娶到了,你這副表情是怎麽迴事?難道嫌棄小萌不是幹淨身子了?”


    唐彪悶悶地說:“身子又不要緊,問題是心,她根本就不想嫁我,她真心愛那個林淵的。”


    韓七姑臉拉達下來,“胡說!林淵是女人,兩個女人那個樣子,不是有病嗎?兒子,你聽我說,這事我和大哥看法一樣,也許小萌見識到真的男人後,就不會喜歡林淵了。”


    唐彪皺著眉頭,嚷道:“小萌不是那麽膚淺的女子!”


    “她膚淺不膚淺,這事也這麽定了。”韓七姑嚴厲地說,“我晚上會安排她喝下藥,定要你如願!”


    唐彪大驚失色,“媽,可不能這樣!”


    韓七姑瞪了他一眼,“這事你就聽安排就行,難道媽會害你害小萌?你聽話,趕緊去換喜服,再去看看小萌,多關心關心她,我就不信了,我兒子這麽優秀還比不過一個女人!”


    唐彪無奈,起身去樓上,站在韓清萌臥室門外呆了很久,才敲了下,裏麵很快傳來韓清萌的悅耳的聲音,“請進。”


    唐彪推門進去,見韓清萌背對著他站在窗邊,抱著肩膀,柔弱不勝的樣子。唐彪有些心疼,他知道這個表妹這三年來吃了很多苦,若沒有林淵,命都沒了。唐彪走過去,站在韓清萌身邊順著她視線望去,入目之處是車如流水馬如龍。


    韓家人脈真的很廣。


    “唉!”唐彪歎了口氣,“小萌,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是不是……”


    “是的,我不會順從。”韓清萌淡淡地說,轉過頭看著唐彪,認真地說:“表哥,你真的認為我得了某種病,需要一個男人來治?”


    唐彪臉一紅,“當然不是,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我隻是不理解你怎麽會愛上一個女人?她很好嗎?”


    韓清萌轉過頭,重新看向窗外,“林淵嗎?她……”韓清萌陷入思索的樣子,“她一點都不好,很孩子氣,說話喜歡噎人,又特立獨行,很固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看她把別人噎得無話可說的樣子,喜歡她舉手投足的自信,喜歡她濃烈而不顧一起的愛我。她真的很強大,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強大,強大到我理所應當地認為她可以解決任何問題,在她身邊我很開心,很安心。”


    唐彪久久無言,韓清萌再次看向他,“表哥,我的身體和心都是林淵的,你若真的強迫我,我不會活下去的。”


    唐彪又歎了口氣,“我才不想強迫你,我又不是變態。隻是,現在,我不敢說不娶你,我隻能保證不碰你,絕不碰你!若林淵醒過來,我願意……”唐彪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我願意幫你和她離開,去個沒人知道她是女人的地方,自由相愛!”


    韓清萌展顏一笑,“謝謝你,表哥,真的謝謝你!”


    唐彪終於輕鬆了下來,笑道:“不是有句話嘛,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願意這樣做,也是慚愧自己對你的喜歡不夠強烈。若我像林淵那樣愛你,我一定不會放你走,強迫又如何?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


    韓清萌也笑了,“那我是該感謝表哥膚淺的喜歡了?”


    唐彪嗬嗬一笑,“確實!”而後又說:“婚禮的時候,你配合一些吧。晚上我媽會給你喝東西,你盡量別喝,她實在勉強你,你喝了也不要緊,我必不會食言,絕不碰你!”


    韓清萌點點頭,唐彪便向外走,走到門口,忽聽韓清萌道:“這幾天你看到小義了嗎?就是我那個同學殷義。”


    唐彪轉過頭,一臉的便秘,“沒見到啊,怎麽了?他可真是個……”


    韓清萌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這個人有點癡,又有些放浪形骸,還有一點點那種癖好……總之,盡量別讓他和我爹單獨待在一起。”


    唐彪大驚,“據保鏢說,這幾天都是他盡心盡責地照顧大伯啊,怎麽迴事?”


    韓清萌臉色變得有些奇妙,“這些天他在照顧我爹?那還真……他有嚴重的思維強迫症,尤其是對待同性戀的問題上。他曾經花了幾年時間收集曆史上的同性戀的名人,一旦遇到頑固的反對派,他必會與人家徹夜長談,直到說得人家改變為止。那會在大學的時候,他沒少因為人身侵犯進監獄,長的時候關幾個月,都不好使,出來的時候更加變本加厲。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了?”


    唐彪滿臉的驚奇,“還有這種病?”


    韓清萌道:“嗯,這種病的人口才都特別好,因為他對某件事關注的過於厲害,所以也確實對這個問題有研究,但是有明顯的偏執,有點“走火入魔”的那種表現,而且顯得誌向很大,仿佛是在為偉大的事業而奮鬥。”


    韓清萌停頓了一下,“我擔心他這幾天借口照顧我爹的病情,在對我爹進行思想教育。”


    唐彪一臉的不能理解,“他這種人還能成為醫生?”


    韓清萌笑道:“正因為有這種病,他的醫術很好,一直都是我們班的第一名。表哥,還是派人看看我爹吧,他犯病時很瘋狂,都不讓人睡覺。”


    “不用了,我死不了!”門開了,韓老大沉著臉,卻滿眼興奮之色。


    殷義跟在後麵,做委屈狀,“小萌,人家兩天沒睡覺就是為了你,你竟然在這和你表哥揭我的老底,太過分了!”


    韓清萌看看她爹不符合年齡的朝氣,不由得蹙眉道:“小義,你給我爹紮興奮劑了?”


    殷義自豪地挺挺胸,“那是,還紮了好幾迴呢!”


    韓清萌氣道:“我爹年紀大了,怎麽能受得了你這麽折騰?”


    殷義更加委屈了,“不是為了你嘛?你這麽還怪人家?好傷心!”


    韓老大不耐煩地喝道:“好了,事情都發生了,現在怪他有什麽用?”看著韓清萌問道:“若我真的要你嫁給唐彪,你會怎樣?”


    韓清萌正色道:“會死。我的信仰不容得我在身體上背叛我的愛人。”


    韓老大又道:“你可知道,林淵的身份已經泄漏了,將來萬一紅軍得了天下,你們該怎麽辦?”


    韓清萌道:“我還沒想,我隻想等小淵醒來再安排,她一定會把我們的未來安排好的。”


    韓老大生出一絲無力感,“你媽去後,你也是這樣依賴我的,雖然你自小就很有主見,卻在自己的大事上依賴最親近的人,以前是爹,現在和以後都是林淵了。”聲音有些滄桑。


    韓清萌走上前抱住韓老大,低聲說:“爹和小淵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你們保護我,我很幸福!”


    韓老大拍拍韓清萌的後背,歎了口氣,柔聲說:“好吧,爹就再幫你安排一迴吧。既然你選擇了林淵,就不要後悔。”


    韓清萌抬起頭,看著韓老大認真地說:“我不後悔!”


    林淵這邊喝了棒子熬得藥,又用那套烏金針紮了自己幾處穴位,不多時就就恢複了活力,然後棒子去叫了一個醫生過來,林淵把人家敲暈,塞到床上,自己穿著白大褂戴著大口罩混出了病房。棒子是從窗戶跳出去的,為了防止被跟蹤。看他們的保鏢深知棒子與林淵的感情,所以看得並不嚴。


    林淵和棒子迴合後,她便直奔韓宅。原本唐彪娶妻應該在唐家,可是唐家的防範太弱了,就選擇在韓老八家,防止一不留神被林淵跑出來攪婚禮。


    誰知,林淵還是跑出來了。


    林淵知道晚上的時候好下手一些,可是她生怕韓清萌不願與唐彪舉行婚禮而在婚禮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所以,仗著一身武藝,她要在白天把韓清萌偷出來,並安排棒子迴家把林老爺和管家弄出來,定好了迴合地點,打算偷出韓清萌後,一起遠走高飛。


    林淵裝扮成送花的花童,進了韓宅,躲開眾人視線,直奔二樓的新娘房間。


    她裝成擺弄門口花瓶的樣子,豎耳傾聽,隱約可以判斷屋裏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楚,林淵無法判斷是誰。


    林淵知道自己不能在門口逗留,會被發現的,她思考了一下,返身去了客廳,在不起眼的地方點了一把火,然後躲在樓梯下麵。


    韓老爺正告訴韓清萌,“中國你們是待不了,不如就去外國吧,現在世界都不太平,就美國和加拿大遠離戰場,你們就去這兩個國家吧。”


    韓清萌點點頭,想了一下問:“那婚禮怎麽辦?爹,你怎麽辦?”


    韓老爺瞅瞅唐彪,歉意地說:“就委屈彪兒了。因為這場婚禮,林淵的身份倒是都被大家挖出來了,就說她死了,你也跟著去了,一會我就下樓宣布死訊。再要人去醫院那邊安排好。現在世道不好,也沒人關注你們,慢慢就會被大家遺忘的。至於爹,唉!就你一個閨女,你去哪,爹就去哪!”


    韓清萌感動地撲到韓老大懷裏,“爹……”


    唐彪在一旁道:“這樣最好,我雖喜歡小萌,卻也希望她開心不是?這樣很好,我不委屈。”


    正說著,門外管家急促的聲音,“大老爺,客廳起火了,八爺要我上來看看。”


    韓老大放開韓清萌,打開門,“好好的怎麽會起火?可有客人受傷?”


    管家道:“原因還不知道呢,許是哪家小孩玩火點著了桌布,發現的比較及時,客人都疏散了,沒有受傷的。”


    韓老大道:“我這就下去看看,正好告訴八老爺,我有事情宣布,要他把客人集到偏廳吧。”然後轉頭看看韓清萌,慈愛地點點頭,又看向唐彪,“彪兒和我一起下去吧。”


    他二人前後走了出去。殷義咧著笑臉,伸了個懶腰,“可累死我了,幸好成功把你爹教育過來了。”


    韓清萌心中很感謝他,還是很認真地說:“小義,你的病情這樣嚴重,為什麽還不肯去治?”


    殷義搖頭晃腦,“我才不要治呢!若不是我又這個病,今天還不得一屍兩命!”


    韓清萌臉一紅,怒道:“瞎說什麽呢。一屍兩命是這樣用的嗎?”


    殷義滿不在意的樣子,伸手去關門,誰知一個人影閃進,門一關,他後腦一痛,當時就暈了過去。


    林淵輕輕將殷義的身體放到一邊,站直身子看向韓清萌,“小萌……”


    韓清萌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林淵,和未受傷時一樣,可這又怎麽可能?


    林淵卻忍不住了,一把把韓清萌抱到懷裏,雙臂收緊,“小萌,我好想你!”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還有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韓清萌悲喜交加,“小淵,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林淵微微放開韓清萌,仔細地看著她的臉,忽地一口吻住韓清萌,身子一轉將韓清萌抵到門上,狠狠地吻著。


    “嗚嗚……”韓清萌的話被吻了迴去,她卻知道林淵聽得懂她,抱住林淵,熱情地迴應。


    二人吻了好一會,林淵才放開她,柔聲說:“小萌,和我走吧。”


    韓清萌搖搖頭,林淵立即緊張了,“為什麽?你爹逼你了?你放心,我會把我爹和棒子父子都帶走,你爹威脅不到你的。和我走好嗎?”


    “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麽卑鄙的一個人嗎?”門被大力踹開,林淵急忙抱著韓清萌閃到一邊,迴頭一看,韓老大帶著韓老八和唐彪走了進來。


    林淵急忙將韓清萌護在身後,一臉嚴肅地看著韓老大,“爹……不,韓老爺,我今天一定要帶走小萌!”


    韓老大看著林淵,這青年一如從前般果敢正義,臨危不亂,隻可惜,是個女子。不過林淵失口叫的爹,還是令韓老大動容,“怎麽,還改口了!我女兒都給你了,還受不起你一聲爹了?”


    林淵聞言大愣。


    韓清萌上前一步挽著林淵的胳膊晃了晃,開心地說:“小淵,你不知道,爹已經答應我們的事了,他會為我們安排好的,還會和我們一起離開,嗯,還有公爹,我們一起離開!”


    林淵一臉的驚異,結結巴巴地問:“真的嗎?你……沒有被脅迫撒謊嗎?”


    韓清萌掐了她一下臉蛋,“當然是真的啊,傻樣!”


    “哼!”韓老大鼻孔出氣,兇巴巴地說:“一句一個脅迫,一句一個威脅,看來你是真的認為我們很卑鄙。”


    林淵已經欣喜若狂了,撲通跪在韓老大麵前,磕了幾個頭,誠懇而歡喜地說:“謝謝爹,真的謝謝爹!”


    韓老大揮揮手,“趕緊起來,趕緊起來!這事鬧的,還有一堆善後的事呢!老八,你處理吧,我們出國的事情也盡快安排,以免夜長夢多。這幾天,我和小萌,小淵,還有她爹林老頭那個老不死的……對,小淵,你也問問棒子和他爹願不願意和我們走,若願意也一起安排了。我們這些人就去碼頭附近那個宅子住下,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林淵熱淚盈眶,連連點頭,“我都聽爹,您安排就是……”她與韓清萌十指交握,身子挨在一起,都感動得無以複加。


    愛情被親人認可的感覺真的很好,不必再東躲西藏,孤獨地麵對這個世界。


    唐彪也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這樣真的很好!”隨即狐疑地打量這林淵,“小淵的身體恢複得有點嚇人啊!”


    林淵不大好意思地抓抓頭,“我給自己用了藥,施了針,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十來個小時,過了這時間,身子會很虛弱。”


    韓清萌知道這種刺激人身體體能的藥物,心疼地看著林淵,“你怎麽能這麽對待自己呢,透支身體機能,要調養好久才能恢複過來的。”


    林淵握握韓清萌的手,柔聲說:“別擔心,隻要你好好照顧我,一定好的很快。”


    韓清萌想到了某種情節,臉一紅,“討厭!”


    旁邊的人都受不了了,紛紛用手遮臉。忽聽樓下一陣喧嘩聲,眾人走到窗口一看,棒子身上掛滿了炸藥,一手拿著導火線,一手拿著一根燃燒著的棍子,大聲嚷嚷著:“韓家人聽著,趕緊把少爺少奶奶放出來,否則我非把這裏夷為平地,大家同歸於盡!”


    林淵臉色一變,驚唿道:“忘了和棒子迴合的事了,他定是以為我被抓了。”


    韓老大滿眼的讚賞,“不錯,生死相隨的兄弟也不過如此!要人下去告訴他真相吧,別讓這二愣子真把這炸了。”


    一看人選,林淵和韓清萌已經不適合露麵了,韓家的人棒子又不會信,大家正犯愁,角落地傳來一聲□□,“媽的,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老子非廢了他不可!”


    林淵有些不好意思,韓清萌握握她的手,主動介紹道:“這是殷義,是我留學時的同學。說來,還多虧了他說服了爹,爹才會答應我們的。”


    殷義站起身,摸著後腦,把視線落到林淵身上,怒道:“好心沒好報啊!我幫了你和小萌,你反倒給我一下,我的一腔心血都付諸排水溝了啊!”


    林淵歉意地看著殷義,“真的很抱歉,我之前不了解情況,想偷偷帶小萌走,所以才敲暈你,實在抱歉。”


    殷義滿臉嫌棄地看著林淵,“小萌怎麽會看上你這種弱智的女人,簡直是瞎了狗眼!”


    韓老大陰狠狠地看著殷義,“敢罵我閨女,是想我報這幾天的仇嗎?”


    殷義立馬一個大笑臉,“怎麽會呢,我和您可是忘年交啊,想想前兩天的推心置腹的交談,我還熱血沸騰呢。我就想呢,等哪天我再被幾針興奮劑,我們再來個促膝長談三天三夜,怎麽樣?哈哈,想想都開心!”


    林淵突然發現,這家夥和棒子怎麽就有點像呢。


    殷義三言二語就把棒子哄騙上來,得知事情全部,也喜極而泣。


    十幾天後,林淵的身體好了起來,可以正常生活了。移民的事情也通過英國大使搞定了。


    韓家大大小小幾十口因為這件事還開了會,林淵作為女女婿,有幸出席。


    本來做好了被罵被吐口水等等傷尊嚴的準備,也打定主意,為了韓清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誰知,韓家上下對她還如平常一樣,尤其是那幾個小輩,依舊一臉崇拜,六姐夫長六姐夫短,讓林淵感動不已。


    韓老大把決定一說,“韓家不是我一個人的,所以,我隻帶一些體己,其他的留給韓家子孫。我名下的兩間店鋪就給彪兒,小萌這事委屈他了。”抬手製止了唐彪的開口,“聽我的,給你你就要!”


    韓老五一臉地不痛快,“爹死時,我們怎麽說的。此生此世不離不棄,現在大哥要離開我們,和拆了韓家有什麽區別!”


    韓老八也皺著眉,“此事也許還有別的出路,眼下紅軍如日中天,想必解放中國勢在必得,也許我們可以提前做些打算,貢獻一些力量,表達一下立場,還有小萌這個共產國際的戰士在,應該不難,倒時也能爭取一席之地,小萌和小淵也不用遠走他鄉了。”


    韓老大搖搖頭,“此事可沒那麽容易,眼下形勢非常,gc黨也會非常對待,可是一旦得了天下就不一定了。”


    林淵心裏倒是有些想法,可是她不敢說,怕別人認為是她的私心,握著韓清萌的手卻時緊時鬆。韓清萌了解林淵,便插言道:“小淵也去過延安,與紅軍接觸過,不知有什麽看法?”


    韓老大一直都看好林淵,掐斷知道她是女的那段不算,便點頭示意她說,一屋子人齊齊看向林淵。


    林淵微微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方道:“我認為gc黨得天下之勢不可擋,但是中國多年戰爭,受多國殖民壓榨,再加上未來勢必有場國共爭天下之戰。之後,即便建立了新中國,恐怕國力及其衰微,百廢待興。在加上曆朝曆代得天下者,勢必興文字獄,恐怕即便現在示好,也不一定能保住本家。再有,紅軍中出身的多是貧苦大眾,不怕gc黨重農抑商,就怕揚農貶商,到時,各種規章製度法律條款又沒有,恐怕商人會首當其衝被削弱。”


    屋內眾人紛紛點頭,韓老八道:“小淵說的極是,到時可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韓老五道:“既是這樣,不如我們舉家到海外避難吧,大哥,你說呢?”


    韓老大沉思了很久,方道:“國難當頭,我們這樣背棄自己的國家是在愧對良心啊!”


    韓老五道:“趨利避害人之天性,我相信很多參加革命的人,若是有更多的路選,他們未必會參加。都是些走投無路的可憐人。我們也不是背棄祖國,隻是出國暫時避禍。我提議,逐漸將韓家的店鋪出賣,得的錢全部捐給gc黨,支援革命戰爭。”


    韓老八也道:“我們不怕幫派列強,不怕真槍真刀地幹,但是卻怕和平時期不見血的刀子啊。眼下趨勢如此明顯,也隻能如此了。”


    最後韓老大敲定,舉家移民加拿大。


    韓家這邊暗中準備,韓老大帶著韓清萌和林淵,和韓家這些年的大部分積蓄,與林老頭,棒子父子先行去了加拿大。殷義一家早就移去了美國,正好順路。


    韓老五和韓老八暗中處理家中生意和軍隊,小輩則陸續不明顯地出國了,去與林淵等人匯合。


    在紅軍百萬雄師過長江時,韓家全部轉移走,留下大量財富悉數捐與gc黨,至此消聲滅跡。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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