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鄆城縣押司張文遠在酒店內刁難唱曲兒父女之時,在一旁又兩個漢子廝打在一起,引得張文遠過來,又在他上來勸阻時揮手痛擊了這廝。打後二人到跑到街上,小張三被打不依,追出酒店去,唱曲的等眾人一哄而散。二人一唱一和哄騙張文遠要離開酒店去荒僻處。


    三人你追我趕便沿著小路朝東北麵密林子裏去者,當街百姓見狀散了不提。


    三人一前一中一後,說話間便進來樹林,遠處依稀都望見了古廟,左右已沒了人煙,那個黃白頸子的假意的跌倒,灰黑臉的忙上前去捉,此時張文遠也趕到,怕他走脫,忙再次從招文袋裏拿出了細鎖鏈。


    待要鎖,說時遲那時快,這灰黑臉的大漢反身照著小張三的麵門便是一拳,張三自恃是官差,哪裏有防備,一拳便被打出去老遠,那個黃白頸子的好漢一個骨碌便起身,二人眨眼間到了張文遠的近前,三下五除二的便用張文遠自己的鎖鏈將他縛了,可歎正牌張押司被捆了個結實。


    張文遠雖然驚魂未定卻知道討饒,早已經沒了在酒店當街嗬斥的威風,轉而哀求道:“二位好漢,我剛才也是奉命行事,請二位好漢繞我,將我解開,我自放你們走了便是。”


    “謔,要放我們走?好會說話,現如今你自己都性命難保,還放我們走?小張三啊小張三,這輩子你的這張好嘴成全了你,到處沾花惹草,勾妻搭女的,恐怕今日也給你惹了場大官司哩。”那個灰黑臉的說到。


    “小張三?怎麽,你認得小生。”張文遠疑惑不解的問道,說著張文遠就眼睛不錯神的盯著那灰黑臉大漢瞧著,看了一會叫道:“啊!你是唐牛兒。”


    唐牛兒暗暗叫苦,心說不好:自己剛剛迴到鄆城便被他認出,日後如何在城裏過活?便唐突著說:“你卻認錯人,哪個是甚麽唐牛兒。”


    張三見他說話支吾便知是在說謊,這張三便來了精神,心想這張三不是被發配到了高唐州去了,敢是得了大赦迴來,卻如何敢撩撥於我,真真是大膽。


    張三想到此,膽子大了,便嚷到:“你我自幼便在街上同耍,算你臉上塗了灰粉卻也逃不過我的眼睛,你這囚徒配軍,賊性不改,剛剛施放便要鎖拘官差,真真放肆!”


    灰黑臉聽他說完:“謔,你的眼睛可真是夠毒辣的,我便喬裝你也能認出。那爺爺我就明人不做暗事,正是你家唐大爺!”說著在腰間掏出了水葫蘆,倒出些水來胡亂在臉上擦洗了,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書到此處各位看官便早已知曉,這打鬥二人正是唐牛兒與洪教頭。他二人見張文遠進來滋事,唐牛便將張文遠勾搭宋押司外室,後又百般刁難,慫恿閻母去告宋江的前後簡單說了。


    洪教頭雖生**賭鬥攀比,卻隻是在武藝之上如此,覺得自己武藝超群、棍棒了得,便藐視他人,但為人卻正。


    對此等小人也是恨之入骨,也正是因幾年前在原郡家鄉做槍棒教師時吃此等小人陷害,才與人爭鬥起來,誤傷了人命,逃在江湖之上的。


    洪教頭低聲說:“見此樣人,我便氣不打一處來,不如教訓他一番。”


    唐牛兒懼怕被張文遠認出,洪教頭便叫他去在臉上抹些灰來,二人商議了如何教訓下張文遠那廝,洪教頭說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唐牛兒想要出這口惡氣,便應允,趁著前廳混亂溜到後院去,在灶膛牆角處隻一把,塗抹了一臉的草木灰。


    進了前院便假意與洪教頭扭打起來,引得張文遠來管,那一旁放走了唱曲兒,也算是暗地裏幫了那一老一少。


    二人又從酒店前場院將小張三引導昨夜二人打盹的古廟附近,見四處盡是深澗密林,無有人煙,在這林間路上,二人變了嘴臉,將張文遠就地困了。


    洪教頭說:“哥哥休要和他費口舌,先將他拖到林子中,免得路上人看去,待進去慢慢和他計較。”


    張文遠聽說要將他拖入林中,便覺不安,張口便唿喊,洪教頭伸手麻利,哪裏容得他喊叫,先是在嘴上一捂,旋即拽下來腰間的絛子來,將他嘴裏堵了。


    也不管張文遠胡亂蹬踹,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張文遠便朝林子深處拖拽,此處雖比不上野豬林那般險惡,但昔日山東境內卻也多有似景陽、黃泥般猛惡林子。


    二人托著張文遠走了約二裏來路,早望見前麵煙籠霧鎖,但見:層層如雨腳,鬱鬱似雲頭。杈枒如鸞鳳之巢,屈曲似龍蛇之勢。根盤地角,彎環有似蟒盤旋;影拂煙霄,高聳直教禽打捉。直饒膽硬心剛漢,也作魂飛魄散人。


    唐牛兒熟識這縣裏縣外的路徑,見此處已經離大路遠了,前後又無有人家,便和洪軐說了,將張三扔在一棵樹下。


    唐牛兒掏出張文遠嘴裏的絛子,蹲下身子說:“你也應知道,此處離大路有二三裏,前後無有人煙,任憑你如何喊叫也是無濟於事,因此你若識相便老實些。”


    說著洪軐將腰刀拽了出來,張文遠一路便被拖個半死,見那漢子有刀便不敢出聲,隻有唯唯諾諾蜷縮在樹下。


    唐牛兒便問:“太後壽誕,我便提前出獄,趕迴鄆城,不想看你如此橫行鄉裏,殘暴不仁。昔日宋押司在時,放著那些好的卻不學,不知你都學了甚麽?我來問你,宋押司發配千裏之外的江州可是你的主意?”


    張文遠一聽心裏便涼了,到了如今咬死不能承認,忙說:“卻是縣太爺的主意,不是小人,不是小人。”


    “胡扯,當我剛剛迴來,不曉得縣裏的事,我都聽人言說,是你買通了兩個姓趙的都頭,在夜裏將宋押司捉了,又百般刁難,將宋押司發配至千裏之外,爬山涉水,路途崎嶇,便是要將宋押司置於死地,是也不是?”說著唐牛兒將洪軐的刀奪了過來,架在張文遠的脖頸之上。


    張文遠倒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見了明晃晃冷森森的鋼刀在自己脖頸之上怎能不怕,忙說:“是小人一時糊塗,怕宋押司迴來於小人不利,報複小人,才出此下策,唐大哥饒命,饒命啊。”


    唐牛兒見他招認的卻痛快,便將刀遞給了洪軐,又接著問道:“此次天下大赦,宋押司可迴了鄆城?”


    張文遠一聽哪裏敢隱瞞,忙說:“不曾迴來,小的在縣衙當差,自江州發來文告,說宋江.....”


    唐牛劈頭蓋臉就是一掌,張文遠倒也乖巧,知道自己說錯了花,忙改口說到:“是宋押司,宋押司他......江州已給宋押司行下了海捕公文。”


    洪軐一旁聽了大吃一驚:“你待怎講,宋押司在江州又攤了官司?快快說來。”


    張文遠便說:“我聽縣裏公事上說宋押司在江州題下反詩,犯了謀反死罪,行刑時遇到了梁山一群好漢的劫法場搭救與他,拚死命逃了出去,因此上各州各道正在懸賞緝拿他,他哪裏還能在迴鄆城縣來。”


    唐牛聽了半信半疑,問到:“你說的可是真話?”


    張文遠說:“嚇死小的也不敢誆騙爺爺啊,那鎮上便有海捕公文,二位看了便知。”


    洪教頭說:“晾他也不敢扯謊。”


    唐牛卻說:“宋押司雖喜好結交四海八方的英雄豪傑,但此人為人最為忠孝仁義,家中還有老父在堂,在家被捕了也是就範伏法,到了江州那裏怎就會謀反,再者那梁山離江州萬水千山,哪裏會去搭救,我便不信。”


    洪教頭說:“真與不真去那鎮上一看便知,免得在此猜疑。”


    唐牛兒上來擰勁兒,便要去查看,說到:“兄弟你在此看著這小白臉兒,我去去看了就迴。”


    說著唐牛兒起身往出便走,到了一處山澗,見泉水清冽,覺得臉上塗得草灰甚是難受,就著清水洗了洗臉,又大踏步的往鎮子上趕奔。


    二三裏路哪裏經得起他走,轉眼間唐牛兒便到了鎮上,走進了鎮子心兒裏,果然見前麵有一群人圍著在那觀瞧,唐牛兒身大力不虧,擠出一條人胡同進了去,在山牆之上果真貼著一張告示。


    唐牛兒胸中無甚麽文墨,上麵字他卻大多不認識,單單認得宋江二字,見那畫像也與宋公明一般無二,又聽旁邊的路人念了,這才信了,果然是在江州犯了事,謀反之罪又勾結梁山強人劫了法場。


    原這唐牛一路之上淨是穿密林,走近路,不曾見到海捕文書。此次見了方知宋押司真已造了反,上了梁山,暗暗替宋江和他一家叫苦。


    唐牛兒看罷離開了鎮子,尋洪教頭而來。路上無話,進了林子遠遠便見到了洪教頭,卻不見了張文遠,唐牛兒不覺心裏一驚,心想莫非叫這廝跑了不成,忙跑下坡來到了洪教頭近前問到:“兄弟,那小張三那裏去了?”


    究竟張文遠身在何處,請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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