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金家父女在代州雁門縣遇到徒弟韓伯龍,韓伯龍帶著金家父女留宿趙員外莊園,為金翠蓮保媒。


    韓伯龍寬慰金老漢一番,金老漢聽完便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說道:“昨晚已經和孩兒商量過此事,翠蓮同意,那就麻煩徒兒你去說此事罷。”


    韓伯龍就像得了聖旨一般到前院找趙員外迴複此事,也算是了卻了韓伯龍的一片孝敬之心。


    那邊趙員外找管家請來媒人選定日期,準備一切,不提。


    書說簡短,過了三日便是黃道吉日,趙員外就在此處莊園迎娶了金翠蓮為妾,莊園內也是大排筵宴,韓伯龍又在此喝了兩日的酒,又幫著金老漢收拾整理了屋子,師徒夜裏又敘談了半夜的知心話語,第三日清早韓伯龍才離去,正遇到一起販賣皮貨的夥伴,便一起往北去做生意,自北口迴來,韓伯龍投路去了東京,尋錦兒告訴金家父女消息,之後韓伯龍去了何處,那是後話,看官記住話頭。


    再說趙員外的確是個良善之人,對金翠蓮也是疼愛,對嶽丈金老也是體貼關懷,因為他城內有家,城外還有幾處莊園,因此不能在此常住,倒也是隔幾日便來住住,每次來都會為金翠蓮買一些新鮮的玩意兒、首飾、布料之類,也會給丈人拿些衣物、野味,日子過得倒也相安無事。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著,突有一天清晨,趙員外與金翠蓮同榻而眠,金翠蓮“啊”的一聲慘叫,便從噩夢中醒來,騰的坐了起來,這聲慘叫也驚醒了一旁的趙員外:“翠蓮,你怎麽了?”


    翠蓮平複了心情,道:“哦,員外恕罪,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把您嚇到了罷?”


    “那倒沒有,甚麽夢把你嚇成這般模樣?”趙員外問到。


    “我夢到了鄭屠一夥強人和魯提轄打鬥,魯提轄被這些人也給殺害了!然後這些人就追我,我就一個勁兒跑啊,跑啊,眼看就追上了,我從一個萬丈懸崖掉了下去,便……便醒了。”說著躺在了趙員外的懷間。


    “哎,看來那個可惡的鄭屠真是令人憎恨啊,不過我想魯提轄本領高強,威震關西,應該不會有事的。”趙員外寬慰道。


    “員外,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說奴家現在嫁給了員外過上了安穩日子,但不知魯提轄境況如何,他是我爹和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在此供奉魯提轄的長生排位,我想為他天天禱告日日祈福,這樣我的心裏才會好一些,不知這樣好不好?”


    趙員外想了想說:“哦,是這樣啊,供奉在世之英雄的倒是也有先例,三國時期的關聖人和唐朝的秦瓊在他們在世時便有人供奉,便是為了感激他的大恩德,這魯提轄也算得上是當時的大英雄了,我看此事可行,一會我就打發人去置辦應用之物。”說著話,二人起床洗漱不提。


    當日就在金老漢住的一樓屋子的北牆上打造了一個神龕,供奉著魯達的名諱,金家父女一日三叩首,早晚一爐香,虔誠的禱告魯達能夠逢兇化吉,萬事平安。


    晚間父女二人焚香禱告之時,金翠蓮對父親說到:“爹爹,家中的院工所買的香是普通的草香,氣味不怎麽太好,明天爹爹往城中去買些上等的檀香迴來罷,一來表示我們的虔誠,二來這檀香香氣能讓人心淨神凝,對爹爹你的身體也好。”


    “好!還是孩兒你想的仔細,那明日我就去買上等的高香迴來。”金老漢答道。


    當日無話,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金老漢便出了莊園直奔城裏而來,今日恰逢南城的集市,出城進城的人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進得城來住路兩側觀看便是集市,士農工商,五行八座,賣米的賣麵,推車的擔擔,賣蔥賣蒜,賣肉賣蛋,應有盡有。


    金老漢隨著人群進了城,剛過了南門延輝門,在城門西側圍著一大群人,大家嘰嘰喳喳地談論著甚麽,城牆上還貼著一張告示。金老漢便在人群外麵墊著腳兒往裏看。告示上寫著好多字,這金老漢雖說認識些字,怎奈離得較遠,加之眼睛有些昏花,看不太真切。恰巧這前麵有兩個人,這位不僅愛湊熱鬧而且還喜歡念出聲來,念道:“代州雁門縣依奉太原府指揮使司,核準甚麽州文字?”


    這位一旁的一位老學究模樣捋了捋胡須,解釋說:“這個字念渭,渭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金老漢一聽渭州,趕緊豎起耳朵來聽,並又往裏頭擠了擠。


    大個子又念了:“對,念渭。渭州,渭州文字。捕捉打死鄭屠……”


    金老漢又是一驚,心想果然是鄭屠的事情,啊,那鄭屠被打死了,真是太好了,此仇得報啊,可,可這告示,那一定是此事發了,莫不是魯提轄將他打死?在懸賞捉拿魯提轄,想著那大個子又開始念:“打死鄭屠犯人魯達,即係經略府提轄。”


    金老漢此時吃了一驚,果然是恩人打死了那鄭屠。


    可是一驚未平,一驚又起!


    金老漢更加吃驚的是,在人群靠自己右手邊的地方站著一個大個子,身高足有九尺,比其他看熱鬧的人都高過一頭去,帶著一頂漢陽氈鬥笠,別人不知他是誰,金老漢卻知道這是那位好漢,人的氣質,模樣,站姿,舉止都是獨一無二的,金老漢又揉了揉老眼,確定就是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此時不能管這麽多了,趕緊帶他離開此地,想著趕緊擠過去。


    大個子繼續的念著:“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與犯人同罪;若有人捕獲前來或首到告官,支給賞錢一千貫文。”


    此時金老漢已來到了那條大漢的身後,先是拍了大漢一下,大漢剛剛迴過頭來,金老漢便說:“張大哥,你如何在這裏?”


    緊接著就不由得大漢分說,攔腰抱住大漢,扯離了城門口。


    大漢剛要發作,扭過身來抬頭一看,是一位老者。金老漢看到了大漢的正臉,不是別人,正是此前就自己和孩兒逃離苦海,此時打死鄭屠貪了官司的魯提轄。


    魯提轄也是一愣,拖扯自己的不是別人,卻是渭州潘家酒樓上救了的金老漢。


    金老漢示意魯達不要說話,一直拖他到了城外的一處僻靜之處,說道:“恩人!你好大的膽子啊!見今明明地張掛榜文,出一千貫賞錢捉你,你緣何卻去看榜?若不是我恰巧遇見時,卻不被做公的拿了?榜上見寫著你年甲,貌相,貫址!告示上寫你結果了那鄭屠,是我們父女讓你受牽連了啊!”


    魯達說道:“誒!男子漢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沒甚麽牽連不牽連的。那一日我等你走遠了,就迴到了狀元橋下,正迎著鄭屠那廝,酒家便打了他三拳,怎奈的那廝忒不禁打,死了,因此上在逃。到處撞了四五十日,不想來到這裏。金老漢,灑家不是給了你盤纏,讓你趕奔東京去了嗎?你怎麽又到了這兒啦?”


    恩人在上聽小老兒迴稟:“自止從恩公大恩大德救了我,我們父女就雇了車離開了渭州,本欲要迴東京去;不瞞您說,後來在車上想又怕這廝趕來,亦無恩人在一旁搭救,因此就決定不上東京去。


    找了個岔路,隨路望北來,就在這雁門縣外的酒店遇見一個在京師當年我教的一個徒弟,他來這裏做買賣,就帶老漢父女兩口兒去到他的朋友莊子上,後又虧著他,就與小女做媒,結交此間一個大財主趙員外,做了外室,現在也算衣食豐足,這一切都一切啊都感出於恩人。


    我孩兒常常對趙員外說提轄大恩,那個員外也愛刺槍使棒。嚐說道:怎地與恩人相會一麵也好。不曾想,今天就有機會讓我這輩子還能見到恩公。此處不是久待之地,還是和我先迴莊去,再做商議。”


    魯提轄稍微的遲疑了一下說到:“呃,金老漢,灑家現在可不比從前了,灑家現在是一個在逃的罪犯,到處都在通緝灑家,你就不怕受連累嗎?”


    金老漢緊說道:“嗨!您說是這是哪裏話啊,您是我和小女的恩公啊,我們的這兩條賤命都是您給的,現在您無處落腳了,理應到我那去,怎麽還說連累的話。小女在家天天都在叨念恩公呐,快隨我走罷。”


    說著話金老漢就拉著魯達出了城迴到了莊上。穿過前院來到後院,直接來到了後麵的秀樓之上。


    究竟魯達與金翠蓮如何相見,請看下迴:魯提轄生見活牌位 金翠蓮義結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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