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金家父女在雁門縣遇到京師古鄰韓伯龍,韓伯龍講說自己路過渭州城時曾與踢殺羊張保展開一場爭鬥,救得曹錦兒。二人迴渭州搭救金翠蓮,卻撲了個空。


    錦兒忙問:“既然如此,我們便去尋她。”


    韓伯龍說:“你我二人,人小力微,即使是見到翠蓮,又能如何,這一路之上全看她的造化了。我看當務之急是趕迴東京汴梁,一則將你送迴東京,二來告訴師父一家不要貿然來渭州尋找翠蓮。我再趕奔嘉峪邊關,伺機救翠蓮出來才是。”


    錦兒此時已沒了主意,聽韓大哥說的有理,便也就應允了。二人這才迴轉東京,好歹有個馬車,也算沒有受苦。


    一路無話,二人這一日迴到了東京,去金老漢家去尋,左鄰右舍說金家兩口幾個月前便去渭州尋親去了,韓伯龍一聽果不其然,晚來一步。


    韓伯龍問錦兒如何打算,錦兒說自己孤身一人,年紀還小,無依無靠,又無其他本事,隻有之前在彤煒坊結拜的幾個姐妹算是能有依靠。


    韓伯龍卻說若是迴去便是再入苦海啊,錦兒說:“自己無父無母,依然身在苦海之中,怎奈的苦海中還有幾眼甘泉,我便再去找幾位姐妹作伴罷,待你找迴翠蓮大姐一家再做計較。”


    韓伯龍此時著急去找金翠蓮,又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便隻得暫迴讓錦兒迴彤煒坊安身,在幾個姐姐及幹爹幹娘麵前也好有個照應。


    韓伯龍將馬車在車馬市上買了,又將這駕轅的馬添錢換了匹騎乘的馬,將剩下的銀錢都給了錦兒做了體己。


    韓伯龍將錦兒送到彤煒坊後門,錦兒進了彤煒坊先去見了吳大娘,說了前後原委,吳大娘也覺得是自己將金翠蓮和曹錦兒兩個孩子推進了火坑,如今見錦兒又要迴來,便一百個高興,就此留下了,錦兒又到外麵和韓伯龍說明了,韓伯龍便和錦兒告辭,去渭州尋找師父金老漢。


    錦兒迴到彤煒坊眾姐妹周旋依舊在坊內學藝,錦兒講說以往經過,眾人隻在東京等待大姐金翠蓮的消息,不提。


    韓伯龍出了東京城,騎上馬趕奔渭州,到了渭州未尋到金老漢,隻好北上去找金翠蓮,這一日行到了代州地界。書中代言,這韓伯龍自離開東京,也是四處闖蕩,後來在代州地界落了腳,心想多日不曾迴去,今日路過正好迴家拜訪拜訪身邊的弟兄朋友,也問問是否有邊關的消息。


    哪知天算不如人算,如此巧合,自己天天尋找的二人,今日卻在路旁遇見,怎不叫人驚訝。


    韓伯龍將事情的以往講說了一遍,金翠蓮得知自己的結拜妹妹錦兒安然無恙,心中不免高興,隻是那張保跑了甚是可恨,好在沒有玷汙了錦兒。


    韓伯龍講完以往的經過,接著又說:“既是在此遇到了師父和妹妹,我便不用遠赴嘉峪邊關了,我如今在代州過活,往返北口和代州。在這雁門縣也有許多相識。”


    金老漢問到:“不知孩兒你如今以何為生計?”


    韓伯龍說:“我自前幾年從東京逃門在外,幾經輾轉到了此處,起初也沒有甚麽生計,在一些莊主家做護院,後來在此立住腳後,便和一些朋友東奔西走,現如今在正做皮貨生意,經常往返於代州和漠北。”


    韓伯龍講完,金老漢滿意的點了點頭,韓伯龍迴問金老兒:“師父,東京您也沒有甚麽親眷了,是非之地還迴去做甚啊?不如在這邊遠的小城住下,這裏民風淳樸,日子倒是很好過。”


    金老漢想了想說道:“今天遇到徒弟你了,你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我們也怕迴到東京再被鎮關西捉了去,隻是我們卻無法過活。”


    韓伯龍說道:“您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再給您介紹一門親事,安定下來算了。”


    金老漢聽是徒弟保的親事,料也靠譜,便點頭聽著。


    韓伯龍接著說:“這家員外姓趙,我逃到了這邊做起了生意認識的,平日裏也常幫襯著我,每到雁門縣我都會去他莊上拜望,論為人、論錢財、論品行,沒有一樣不好的,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平日裏還愛結交各路豪傑,是個真正的大丈夫男子漢。師父您看如何?”


    “這,這……”說著金老漢看了看金翠蓮,金翠蓮一臉的愁雲,金老漢一看孩兒的表情便知道是先前的事情給孩兒心裏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韓伯龍是個精明人,一看這金家妹子有些不情願,便話鋒一轉:“哦,這件事情先不著急,前麵不到三十就是代州所轄雁門縣,還是先和我到縣城裏找地方住下再說罷。”


    金老漢說:“這樣也好,正愁著沒有個落腳的地方呢,可巧遇到了你,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我老頭啊一沒林子二沒地,死了老婆也沒念過書。四個裏隻能遇到這第二個啦。遇到了你小子,好啊,那咱就先進城再說。”


    轉過身來對車把式說,那就再麻煩小哥給我送到前麵的縣城,到了縣裏一塊算還你都車錢。


    車把式說:“好說好說,你能遇到故人我也不至於那麽擔心了,您放心,迴到渭州城我保證守口如瓶,您就踏踏實實的在這兒,那咱這就上路罷。”


    上車之前韓伯龍把趙員外又誇讚了一番,還對自己師傅和師妹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就語重心長的說了說這門婚事,也讓師傅在車上勸一勸金翠蓮,金老漢點頭答應著,說著四個人起身上路,金家父女坐上了馬車,韓伯龍自己騎著馬,共同趕奔雁門縣而來。


    在車上金老漢對自己的孩兒言講:“兒啊,韓伯龍這個孩子我是從小看著長起來的,平日裏對我也是多有照顧,他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按理說,咱剛剛脫離了苦海不應該提這個事情,可是這日子還得往前奔不是,迴到了東京恐怕生計就更難以維持了,你也不能不嫁人不是。剛才韓伯龍說的趙員外如果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是個好人,咱就讓韓伯龍說合說合,他看中的人應該差不了,女兒你意下如何?”


    金翠蓮此時的心情真是五味雜陳,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愛情波折,真愛的、假愛的,山盟海誓的、山崩地裂的,一場一場的、一幕一幕的都在她眼前閃過,可是越是這些不易,越堅定了她活下去的勇氣,越是要活下去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爹爹總說自己堅強,用堅強來形容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不得不說是一種無奈的辛酸,可是幸虧自己有這份堅強,她想給自己的爹爹安安穩穩的日子,金翠蓮看了看自己的爹爹堅定的點了點頭。


    二三十裏的路不禁走,沒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就來到了雁門縣城以外,韓伯龍帶住馬,對車裏的金老漢說到:“師父,前麵就是雁門縣了,這城外的這片莊園就是我的這位兄長趙員外的一處莊園,您看咱是到縣城裏麵住下啊,還是先到他的莊上討杯茶喝?”


    金老漢撩開窗簾迴道:“既然是到了你的地界,就一切聽你的安排罷,我們怎麽的都好。”


    聽話聽音兒,韓伯龍明白了老師傅的意思,就把馬車帶到了縣城外的一處莊園。這處莊園並不是十分的開闊,三進的院子,東邊還有一個跨院,裏麵大都是青磚青瓦的房子,後麵書目掩映之下隱約的有一幢二層的樓房,周圍是用黃土夯實的一丈高的圍牆,圍牆之外有一條護莊河,季節的原因,河裏的水不算多。莊子雖說不上十分的氣派,但也一定是為大戶人家所居。


    韓伯龍帶住了馬,車把式也停下了車。金老漢金翠蓮先後下了車,韓伯龍走上前來對車把式說道:“這一路上多謝你對我師傅師妹的照看,從渭州到此再迴到渭州,路途也不算近了,這是車錢,你拿著罷。”


    說著話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銀子就要交給車把式,金老漢連忙上前攔阻道:“誒,這可使不得,這個車錢怎麽能讓你給呢,使不得,使不得。”


    韓伯龍笑著說道:“誒?師傅,您就別和我爭競了,自當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我這些年也賺了些錢,一直也沒有機會報答您,就當是給我個機會罷。”說著話把錢塞到了車把式手裏,金老漢又謝了車把式,三人一起把行囊包裹卸下車來。


    車把式臨行時說道:“看你這徒弟真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你父女二人定會是好人好報。咱們他年相見後會有期。”說罷,調轉車頭自迴渭州不提。


    單說師徒父女三人,韓伯龍把行李用馬擔了,牽著馬在前麵走,金家父女跟在後麵,到了莊門前。見門前站著兩個莊客,這兩個莊客認得是韓伯龍,趕緊過來請安:“哎呦,韓爺,您來了,一向可好啊?小的這裏給你請安了。”


    韓伯龍客氣地迴道:“哦,免禮免禮,你家員外可在莊上?”


    一個莊客道:“巧了不是,我們家員外爺昨天出去打獵,打了不少野物,裏麵還有兩隻頂肥的大鹿呐,昨天晚上就住在莊上了,今兒還在,這會兒估計是在後院練功呢罷,我給您迴一聲兒去。”


    說著話,飛快似的一溜煙兒的跑了進去,不一會的功夫便跑了出來迴話兒:“我家員外爺有請,請您幾位先到前屋待茶,他換了衣服就來見您。”


    究竟那趙員外是何等人物,請看下迴:雁門縣父女得落腳 趙家莊伯龍說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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