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裏,玄燁站在鏡前,細細看著自己的模樣,李德站在他旁邊,還未見過玄燁這樣仔細照鏡子的樣子。..


    玄燁的臉漸漸湊近到鏡子跟前,摸了摸臉上長出來的胡子,隻有很短的一點,但是他覺得很有男子氣息,腦子裏是許眉兒的話,不明白為什麽許眉兒會嘲笑他。


    忽而,他背對著李德,問李德道:“你覺得朕的胡子是不是顯老了?”


    李德先是愣了一下,仔細組織好了語言,然後說:“皇上,奴才倒是覺得您有沒有胡子都是一樣的俊郎,隻不過有了胡子,更顯男子氣息,奴才想有都沒有機會呢。”


    玄燁深以為然,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許眉兒偏偏覺得不好,還出言取笑,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直盯著鏡子,對留不留胡子這件事情很是糾結,左看右看,不知道要不要刮掉,李德看他的樣子著實奇怪,又不敢說什麽。


    良久,玄燁吩咐道:“李德,命人給朕把胡子刮掉。”


    “啊?”李德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他說:“是,奴才這就去叫人來。”


    待來人之後,太監們小心翼翼地為玄燁刮去了胡子,太監們很少有伺候他刮胡子這等子事,畢竟在他們心裏他們康熙爺一向不拘於這樣的小事,乍一來刮,倒是讓這些太監心裏怯怯的。


    刮完清洗之後,他朝鏡子看去,倒是年輕了一些不假,就是不及之前那樣顯得威武一些,倒真是有些後悔,但一想到許眉兒的嘲笑,也就覺得罷了。


    過了一會兒,敬事房的太監奉上了綠頭牌,玄燁看著綠頭牌,第一個就是寫著佟嬪,倒是不記得有這個人,玄燁便問:“這個佟嬪……”


    李德:“奧,皇上說的這位佟嬪,就是承恩公國舅的庶出的女兒佟佳氏,是孝懿皇後的異母之妹。..”


    李德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孝懿皇後(佟佳氏)薨世之後,佟國維又把他另一個女兒送進了宮裏,玄燁因為不喜歡孝懿皇後的緣故,也就沒有多在意,隻是叫宜妃和內務府看著去辦,就連嬪位,也是宜妃悉心定奪的,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倒是把她忘了。


    李德見他不說話,也跟著不敢多說。隨即,玄燁隨手一翻,翻了這個佟嬪的牌子。他知道佟國維送佟嬪進宮隻有他自己的盤算,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不能過於冷落了佟嬪。


    翊坤宮偏殿裏。


    佟嬪坐在小鏡前,宮女襲怵為其仔細梳妝打扮,佟嬪媚眼妖嬈,眉尖一痣,嘴角微揚。佟嬪瞧著鏡中的自己,與孝懿皇後有些相似,畢竟是姊妹。襲怵為她裝點完,接著為她更衣。


    襲怵為她把衣服脫了隻剩裏衣,襲怵為她高興,畢竟進宮這麽久了,皇上是第一次想起她來。襲怵眼帶笑意地說:“主子,皇上第一次翻您的牌子,您可要仔細著點。”


    佟嬪也想奪得皇上喜愛,但是曾經給予她尊貴身份的孝懿皇後,現在倒成了皇上不願意見她的借口。佟嬪說:“我倒是想,可是我怕皇上會因我的容顏與姐姐有幾分相像而厭棄我。”


    待一切完畢後,馱妃太監便來了,將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佟嬪馱走了。


    龍床上,玄燁已是安詳閉目。佟嬪被赤裸地放在龍床上,佟嬪從被角逆爬而上,玄燁感覺到有動靜,於是睜開了眼睛。此時,佟嬪已經爬到了他的枕邊,玄燁瞅了瞅她,然後收迴了眼神,不想多看她這與孝懿皇後相似的容顏。


    玄燁又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佟嬪不知該如何是好。過會,玄燁依舊閉著眼睛,隨便問:“你叫什麽名字?”


    佟嬪謙卑道:“嬪妾……佟佳清揚。..”


    清揚婉兮。玄燁不語,依舊安詳地閉著眼睛。這個佟嬪不僅樣貌與孝懿皇後相似,連名字也這樣。他對孝懿皇後,與其說是厭棄,倒不如說是愧怍。


    忽而,他腦中浮現了一個身影,那個叫清婉的女子,正站在一側向他招手。想到這裏,他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佟嬪正直直地盯著他。


    佟嬪見他睜開眼睛,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不耐煩道:“怎麽,侍寢都不會了嗎?”


    佟嬪這才明白了,開始了漫長的侍寢……


    侍寢完畢後,到了時辰,馱妃太監又把她扛了迴去。玄燁躺在床上,摸了摸剛刮完胡子的臉。這時候,李德上前問:“皇上,留還是不留?”


    玄燁不緊不慢道:“不留。”隨即翻了個身,沉沉地睡去。


    佟嬪迴到翊坤宮的動靜驚擾了宜妃,兩人同住一宮,有什麽事情都能聽得見,宜妃確實睡不著覺。輾轉反側,坐起身來,瞅著窗外星星點點的光亮,自言自語:“剛剛走了一個孝懿皇後,現在又來了個佟嬪……”


    ……


    天氣舒適,許眉兒帶著十四阿哥在禦花園裏溜溜,後麵跟著五公主和四阿哥。四阿哥湊近說:“額娘,中秋將至,設宴一事,皇阿瑪可曾讓您準備?”


    許眉兒:“宮殿監已奏請,於乾清宮設宴,這樣的操心之事,本宮一向不喜歡做,還是讓宜妃她們去做吧。”


    四阿哥應了一聲,不說話,他原是想讓許眉兒掙得一些權利,倒見她十分會躲懶,也不好說什麽。隨即,四阿哥就和五公主帶著十四阿哥去玩了,乳母宮人緊隨其後。


    此時,玄燁正朝這裏緩緩走進,許眉兒等人迎上去,行禮問安。許眉兒見他的短胡子不見了,看著很是順眼,便說:“皇上今日很是精神呢。”


    玄燁知道她的所指,對她說:“朕何時不精神了。”


    許眉兒莞爾一笑,漸漸朝他靠近,一手掩著嘴,輕聲道:“臣妾聽說皇上昨天召幸了個年輕妹妹,所以,皇上您也就跟著精神了許多。”


    說罷,許眉兒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頓時,玄燁感到整個禦花園都透著一股酸氣,他輕輕地揪了揪許眉兒的袖角,說:“朕放心你和瓜爾佳氏還真有些相像之處。”


    許眉兒癟了癟嘴,說:“那您大可和太子一樣,把臣妾廢了,也就不用天為此苦惱了。”


    玄燁:“太子任性,但朕不任性。”身後麵跟著的宮女太監都死死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主子的樣子。


    溫柔的日光下,灼若芙蕖出綠波,嘴角似揚非揚,若非仔細看著,不會相信她還是這樣的年輕。許眉兒瞧他的眼睛都直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卻叫他如此享受。


    李德嚇一跳,眼神飄忽,不知該看什麽地方。許眉兒緊緊抓著他的手,玄燁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如此叵耐,豈不羞矣。”


    她怎知什麽事羞,古代人思想如此保守,拉個手就要羞矣,當真難以理解。她伸出小指輕輕勾了勾他腰間係著的明黃色鑲金皇帶子,玩味地笑著。


    玄燁一下將她橫抱而起,許眉兒暗笑道:“皇上,有失體統啊。”


    玄燁冷著個臉:“朕就是體統。”


    隨即,玄燁一直抱著她朝著乾清宮裏去,一路上宮女太監皆是退避行禮,不敢言語,玄燁這樣高調的走著,許眉兒很是享受。


    還未到乾清宮,許眉兒便調戲似的問:“皇上還抱動了嗎?要不臣妾下來,可別累壞了您。”


    玄燁還是冷臉:“給朕閉嘴。”


    走進乾清宮西暖閣,慢慢將她放在禦床上,許眉兒坐在床邊,玄燁欲解衣,許眉兒一下環抱住他的腰身,抬著臉看他,玄燁摸了摸她的小臉,冰肌自是生來瘦,膚若凝脂,嫣然嬌麗,頂著這張臉,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會叫人厭煩。


    許眉兒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床上,玄燁摟著她,兩人熱切地親吻著,氣息急促交錯在一起。漸漸的,他鬆開了手,許眉兒不禁問:“這張龍床上,到底睡過多少女人?”


    玄燁默然,這句話他答不上來,他是皇帝,她得理解,不再說什麽。隨即許眉兒的手朝他身下探去,一下兩下解開了他的腰帶子,一手取下,隨意地扔到了別處。


    許眉兒勾引似的笑:“皇上既然說臣妾叵耐,那臣妾也不好再矜持些什麽,隻是臣妾覺得皇上不及以前年少有力了,所以還是臣妾來吧。”


    玄燁一下翻身將她壓於身下,不服道:“朕正值春秋鼎盛之時,定會好好調教調教你。”


    微風竊入窗簾處。錦帳裏、低語偏濃,俏枕依來春色撩,盛裝褪去,情欲盛焚,嬌喘入耳,攢眉千度。


    一翻激情過後,許眉兒緩緩穿上衣服,不緊不慢地係上扣子,比起宮女們的伺候,她還是覺得自己這樣更舒服一些。穿好衣服,許眉兒給他係好腰帶子,瞧見了腰上係著的一個香囊,之前倒是瞧見宜妃鏽了一個差不多的紋樣,許眉兒直接將它取下來。


    玄燁不明所以道:“怎麽了?”


    許眉兒把香囊隨意一扔,說:“臣妾本來就與你相處時間不多,在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裏,自然不想看到別的女人的東西。”


    玄燁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口,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許眉兒緩緩道:“皇上為江山社稷獻身,臣妾自當理解。”


    玄燁緊緊禁錮住她,在她耳邊笑道:“你這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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