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來到了香雲亭,香雲亭本是有佛堂作用的一處地方,這裏平日裏人不多,來之前,五公主又把四周不多的人遣走了。..過了一會兒,富寧安來到了這裏,給五公主請安後,問:“五公主怎麽會來得這麽早?”


    五公主笑而不語,富寧安好不容易答應了她的請求,她當然要早來一些等著他,免得錯過了。富寧安見她不語,便問:“五公主叫微臣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微臣嗎?”


    富寧安這樣不解風情,五公主也是司空見慣,於是拿出了一個香囊,拉著富寧安的手,把香囊放在了他的手裏,說:“這個是我親手縫的。”


    富寧安的眼神鎖定在這個香囊上,鴛鴦花紋,寓意什麽他也是知道的,他收到她的香囊,心裏很是歡喜,但是他卻不能表示什麽,畢竟他心裏清楚,自己隻是皇家的奴才。五公主不知他心中的矛盾,滿眼愛意地看著他。富寧安突然說:“五公主,微臣勸您,還是離我遠一些吧,僅僅留言,榮憲公主就已經被送去和了親,微臣不想再連累你。”


    五公主不想瞞著他,便說:“不妨告訴你實話,那些留言,是我幫忙傳播的,原因想必你也明白,我不想成為皇阿瑪鞏固統治的工具。”


    富寧安毫不驚訝道:“我知道。”


    富寧安的話讓五公主很是驚異,她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她疑惑道:“你知道怎麽還和榮憲公主見麵?”


    富寧安道:“我隻是在幫你完成自己的心願,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幫你的,至於其他事情,我也不願多想,希望五公主以後不要再來找微臣了,為了您自己,也為了微臣。”說罷,富寧安行禮退下,五公主站在原地久久不願離開,她心想,既然富寧安心裏並非沒有自己,那她就一定要自己爭取。


    四阿哥來到永和宮請安,行禮後,許眉兒就讓四阿哥隨便坐下。許眉兒拿出一個香包送到他麵前,說:“這是本宮給你的香包,帶在身上,也有安神之效,你和十四阿哥一人一個。”


    四阿哥笑著接過來,十四阿哥有的他也有,四阿哥心裏很是開心,看著上麵精心繡著的花紋,讚歎道:“額娘的手藝一直都是最好的。”


    許眉兒心虛的笑了,她可不敢說自己的手藝多好,隻不過是繡的時間長了,想不會都難了。四阿哥把香包收起來,說:“額娘,兒子找您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您的。”


    許眉兒知道,他總是很忙,所以無事不登三寶殿,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四阿哥便說:“近日兒子與隆科多舅舅暗中私下來往,隆科多也是願意依附與我,隻是,畢竟人少力薄,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旁人的幫助。”


    許眉兒明白了,便問:“你想讓誰幫你一把?”


    四阿哥一笑,說:“張廷玉。”


    許眉兒不語,四阿哥接著說:“即便額娘不說,兒子也知道,張廷玉大人對您敬重又加,私下裏,更是時時向兒子打探你是否安好,所以,兒子以為,如果這件事情由您出馬的話,想必他定會看在您的麵子上,起碼不會與兒子針鋒相對。”


    許眉兒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也不知道四阿哥到底知道了些什麽,但既然四阿哥說了這些話,就是察覺到了她與張廷玉之間的一些事情。許眉兒道:“這件事情,額娘必須好好想想再去做。”


    四阿哥說:“兒子隻是覺得額娘很久以前,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至於為什麽,兒子也不知道,若是額娘為了一個人,不顧自身,兒子定不會讓您以身犯險的。”


    許眉兒聽明白了,四阿哥以為她是因為和張廷玉的事情才變得不同以往,還好隻是這樣。她說:“你放心,任何時候,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十四弟都得排在你身後。”


    四阿哥滿意的笑了笑,說:“那這件事情就拜托額娘了。”


    過了一會兒,四阿哥走後,靜兒走過來,仍是心有餘悸,問許眉兒:“娘娘,聽四阿哥的話,許是知道了些什麽。”


    許眉兒點點頭,說:“他既然知道了,我要是再不承認,就顯得有意隱瞞他,四阿哥生性多慮,若是我瞞著他,還指不定怎麽想,倒不如直接攤牌。”


    靜兒疑惑道:“隻是,奴婢不明白,四阿哥究竟是怎麽知道的?”許眉兒沉思,她亦是不得而知,這件事情,似乎看起來沒有這麽簡單。


    乾清宮。


    玄燁忙了大半天,批注了一排排的奏折,最後累得手都麻了,於是放下朱筆,稍作休息。李德進來通報道:“皇上,陳輝來了,此時正在外麵侯著。”


    玄燁:“叫他進來吧。”


    陳輝等人是玄燁私下安置的一些探子,專門暗中查探後宮和前朝一些非明麵上的事情,白日裏不受人關注,對外隻稱是記錄皇帝衣食住行之人。


    陳輝進來,叩首道:“奴才參見皇上。”


    玄燁:“嗯。”


    陳輝起身,玄燁繼續問:“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陳輝有些瞻前顧後,但職責所在,想了想還是直言相告:“迴稟皇上,奴才暗中查探的這些日子,發現太子殿下除了與三阿哥來往以外,還和索額圖大人來往頗多,他們暗中似乎在籌謀一些事情。”


    玄燁明白,左不過是想結黨營私,胤礽聰明不足,莽撞有餘,又容易受到他人的蠱惑,即便心裏本沒有什麽,但索額圖野心勃勃,一心隻待胤礽繼位,剩下的皇子越來越大了,胤礽也不會是毫無防範。想著,玄燁吩咐道:“你繼續暗中監視前朝後宮,一旦有什麽發現,就前來稟報即可。”


    陳輝:“奴才遵旨。”


    毓慶宮。


    瓜爾佳氏在毓慶宮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胤礽,她害怕胤礽又會出去找別的女人,於是跑出來尋他。


    找著找著,就走到了禦花園小徑上,碰巧遇上了四阿哥。瓜爾佳氏善妒,宮中人人皆知,四阿哥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在找太子,心中便有了一個想法。四阿哥走上前去,對瓜爾佳氏說:“嫡福晉,您在找什麽呢?”


    瓜爾佳氏這才看見他,便說:“原來是四阿哥啊。我在找太子,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四阿哥心中暗喜,果然不出他所料,看似無意地說:“太子去哪,為弟的倒是不敢說。”


    他這句話,倒是把瓜爾佳氏的疑心又加大了,瓜爾佳氏說:“四阿哥放心,那隻要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讓太子知道是你說的。”


    四阿哥看看四周,並沒有人,他就說:“我今兒早就看見太子爺出了宮,聽三哥說,太子在宮外似乎經常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倒是一般,隻是這裏麵的姑娘,可就不一般了。”


    瓜爾佳氏怫然不悅,說:“果然如此。”


    四阿哥:“我可都是為了你好,所以你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告訴了你,不然以後,就沒有人能幫你了。”


    瓜爾佳氏:“你放心,你幫了我,所以我定不會出賣你的。”


    ……


    臨近下午,玄燁去了永和宮。許眉兒坐在玄燁對麵,瞅著他最近胡子都出來了,心中不禁嘲諷,忍俊不禁。


    玄燁見她笑,便問:“你看著朕笑什麽呢?”


    許眉兒還是挪不開眼神,便說:“皇上,臣妾瞧著,您都老了許多,胡子都這麽明顯了。”


    玄燁怎會不知自己年紀越來越大,說:“當然了,皇子們都越來越大了,朕自然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年輕了,不像一些女人一樣,塗脂抹粉,倒也老的慢。”


    這句話做不過就是在說許眉兒罷了,她笑了笑,說:“其實皇上俊郎年輕得很,隻不過是你啊最近懶得刮胡子了,顯得一下子老了許多。”


    玄燁摸了摸嘴唇上麵,確實該刮胡子了。閑談之際,毓慶宮的小太監前來稟報。太監走進來行禮後,許眉兒便說:“毓慶宮有什麽事嗎?”


    小太監道:“皇上、娘娘,太子殿下近日與嫡福晉瓜爾佳氏不和,今日一並發作,太子爺直接廢除了瓜爾佳氏的嫡福晉之位。”


    玄燁不置可否,許眉兒說:“你先退下吧。”隨即,小太監就離開了永和宮。


    許眉兒怕他生氣,便說:“許是太子有什麽隱情罷了,皇上千萬不要生他的氣了。”


    玄燁知道胤礽的脾氣,說:“他不喜歡瓜爾佳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瓜爾佳氏又十分善妒,朕也有所耳聞。隻不過他這樣先斬後奏,實在魯莽至極”


    許眉兒雖與瓜爾佳氏有些交情,不過也都是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她說:“皇上說的有道理,太子有一堆的女人,要做太子的嫡福晉之人,一定要是懂得識大體之人,隻想與太子論真心的,倒隻適合做個妾室。”


    玄燁聽出來許眉兒的話裏有話,胤礽尚且妻妾成群,他身為皇帝,有過之而無不及,玄燁說:“朕聽著你的話,倒是有幾個意思,說說,你是不是有什麽意見。”


    “臣妾沒有。”她可不想叫人家議論善妒,她說:“不過,臣妾看皇上對太子廢除嫡福晉的事情,倒是反應不大啊。”


    玄燁下意識地拍了拍膝蓋,說:“胤礽和瓜爾佳氏好起來如膠似漆,可互相仇視起來也是厲害,嫡福晉還是得明白怎麽樣分解丈夫的憂愁,而不是隻會給丈夫添煩惱。胤礽貿然這樣做,倒是也是省了朕的心。隻是,朕也不會輕易饒了太子,連稟報一聲都沒有,就私自為之,目無禮記,有違宮規。”


    許眉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嘴角隱現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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