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庫?”


    這結果魔幻了,從骨灰盒裏拿出來的單子,竟然是骨髓庫的,我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你確定?你好歹多看一眼,會不會認錯啊?”


    “大哥,我當醫生多少年了?這些單子怎麽可能會認錯啊,你看著單據的抬頭上,這兩個字母就表示是骨髓庫的單子,我不可能會認錯的。”


    老吳言之鑿鑿,我相信他不太可能會認錯的。


    “那你們什麽情況下會開這單子?”


    老吳拿著單據仔細研究了一會兒,顯得很為難的樣子,皺著眉頭對我說:“這不太好說,要看情況,隻有一個單號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情況。我要看見具體的單,這單子是誰開給你的?你如果真想查,就去骨髓庫查。”


    廖正新的事兒沒必要瞞著老吳,我叮囑老吳千萬不能把我現在的話說出去,然後告訴他,這些單子是從是廖正新家的一個“骨灰盒”裏搜出來的。


    “那我知道是怎麽迴事了。”老吳道。


    “你說。”


    “一般這單子就隻有兩種情況,捐骨髓時的單子,或者是骨髓配型時的單。你不說是廖正新,我真搞不清是怎麽迴事,可是你一說廖正新的,我就清楚了,肯定是去配型時留下的單據。可能是在我們醫院做的配型,我們醫院給的迴執單和收費單,然後把配型拿到骨髓庫去匹配的。你想,廖正新這種人可能會捐骨髓麽?太陽能從西邊兒出來。”


    我深以為然,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你能查查看這些單據的配型人是誰麽?”我很想確認,到底是不是廖正新生病了,也可能這些單據不是廖正新的,而是和廖正新比較親密的人。


    不過,我深信這些單據是廖正新的,否則就太見鬼了,廖正新可能會為了別人保存這麽多單據?


    “可以啊,我幫你上骨髓庫查一查。”老吳把我的單據接了過去,然後打開了電腦。


    “你直接在電腦上就可以查?”我很驚訝,我以為要像老朱那樣,先打一個申請,然後才可以調去資料。


    “開眼界了吧,你吳哥我可是醫生,查這些資料不是很尋常的事兒麽?”


    我一陣懊惱,早知道這樣我就讓老朱別神神道道的了,直接拿來老吳這兒查多好啊。


    我不想聽老吳埋汰我,這個家夥的嘴太討人厭了,我擔心他多說幾句以後,我會忍不住想揍他。


    “你快查查,到底是不是廖正新要配型。”


    我很興奮,老吳也很興奮,我倆都希望這單據就是廖正新的,最好能直接一病給他判了死刑,也算是老天有眼,讓他不得好死。


    “怎麽迴事?”老吳道。


    我皺著眉頭湊上去看,才發現屏幕上跳出來一行小字:“該單據保密。”


    保密。


    老吳皺著眉頭,對我說:“不好意思,查不了,單據保密了。”


    我說:“也不用查了,既然保密了,那肯定就是廖正新的,不可能是別人的了。”


    老吳道:“就是,廖正新欲蓋彌彰,除了他自己,這的單據還會保密呢?”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我要親眼看見老廖是要死了才放心。”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和老廖的深仇大恨,曆史不可謂不久遠,從老朱設計我“越獄”開始,我就一頭掉進了廖正新的陷阱裏,他用林靈控製我,讓我潛伏進沈誌籌的洪幫裏,而且掌握著我的秘密隨時可以威脅我的生命,甚至到後期還讓我染上了毒癮,這一筆一筆賬我都記在心裏呢,不可能會忘。


    我這人隻是心軟,不是傻逼,讓我原諒老廖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說真的,看他得絕症死,我並不解氣,我希望的是他能被槍斃。


    老吳道:“單子查不到,這種保密級別的單據要拿到法院的特別調閱令,到庫裏去調閱憑據,在往上是沒有的。”


    “那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查出來了麽?”


    老吳想了想,很為難的樣子,我正想說實在不行就算了,但這時,他忽然一拍桌子說有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你想,這單據既然是在我們單位開的,那廖正新就是在我們單位看的病,要匹配骨髓的就那麽幾個病,而且廖正新那麽怕死,他看的肯定是專家門診,這就好辦了啊。我幫你去打聽一下專家門診,問問看是不是給廖正新看過病不就行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老吳說完了以後我道:“那多久可以查出來?”


    “你坐那兒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最多兩個小時吧。”


    “那你先查著,我上樓去看看趙鐵。”我道。


    老吳的臉色瞬間變差了,嘴裏罵著:“真是做虐,希望廖正新就是得了白血病了。不對,他肯定是得了白血病了,他做了那麽多王八蛋的事兒,他不得白血病誰得?”


    老吳這個人古道熱腸,看見有難的都想幫一把,這也是為什麽他嘴這麽賤,卻一直活得還不錯的原因。


    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給老朱發微信,告訴他問老吳的結果,老朱給我迴了一條微信道。


    “你說,廖正新得著他女兒不放,會不會和他的骨髓配型有關?”


    老朱這短信提醒了我。


    老廖既然有那麽多骨髓配型單,要是能配上的話,早就配上了,要是一直沒配上的話,時間不等人,他最後的希望可不就落在了自己的至親——陳雙身上了麽?


    我忙給老朱迴:“有這個可能,但那老廖幹嘛不直接讓陳雙捐骨髓,而是要陳雙懷孕生下一個孩子,太離譜了吧。”


    我不太懂醫學,可是我懂數學啊,陳雙身上隻有二分之一的基因是廖正新的,那陳雙生下來的孩子就隻有四分之一和廖正新相同的血緣。


    換句話說,廖正新自己找個女人生下來一個孩子,那基因匹配度都可能會比陳雙的孩子高,廖正新這樣不是舍近求遠麽?


    “我也不知道,找個醫生問問吧。”老朱迴我。


    “好。”


    可是為由這樣,廖正新一切的行為才能解釋得通。


    我一邊走一邊迴複的老朱的微信,不知不覺之間,就走到了整容整形的病房樓層,老吳跟我說過趙鐵縮在的病房號,我找了過去,在門口看門趙鐵一個人坐在病床上,背對著我,穿著病號服,出起來已經恢複了。


    牛逼,我心裏感覺很驚訝,這才幾天功夫,臉都被咬爛了,現在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趙鐵。”我喊了一聲。


    趙鐵聽見我的聲音,迴過頭來,我頓時頭皮都麻了,頭發根根好像倒豎起來似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尖叫,恨不得調頭就跑。


    這哪兒還是一張人臉啊?這比鬼臉還不如。


    趙鐵臉上包著紗布,還有些地方要暴露療法,除了兩個眼睛,已經沒有幾塊好肉了,嘴角的傷口很難包紮,因為嘴角要動,所以露出了一塊傷口,這塊傷口這兒的肉已經被撕掉了,露出了牙齦。


    一秒鍾之內,我想到了剛剛看過的電影木乃伊,現在老趙的樣子和電影裏的那些活死人兵一般無二,我心裏泛著惡心,一陣陣地想吐,不是我矯情,這是人的第一反應。


    趙鐵見我愣在門口,臉色蒼白的樣子,他自嘲道:“很可怕吧,是不是像惡鬼?”


    我不知該怎麽接話了,怎麽說心裏都堵得慌。


    沒錯,我和趙鐵是不對付,而且他還騙過我,打拳賽的時候和大山兩個人勾結,騙我和職業拳手打地下拳賽,我差點兒被打死。


    但一碼歸一碼,現在看見趙鐵變成了這樣,我心裏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難受。


    “沒事兒,男人嘛,長得醜點兒不礙事兒。”趙鐵道。


    聽見他這樣自嘲,我更加難受了。


    “對,沒事兒。”我咬著嘴唇道,“這仇我們遲早會報的。”


    趙鐵笑道:“霍東野,以前蔣明軒說你膽大妄為的時候,我還沒感覺,現在隻感覺他小子說的也太他媽的對了,你知道你剛才那句話是在對廖爺宣戰麽?”


    我在病床邊坐下,發現這個病床是三人間的,但是其他兩個床位沒人住,六院一直挺火爆的,我估計是其他人很害怕趙鐵。


    趙鐵以前長得不算好看,但至少能看,現在這樣子,陳雙可能再喜歡他麽?


    “那行,我不說這個了,我能幫你再幹點兒什麽?”我想了想問,“你要不要和陳雙通一段電話?我知道你喜歡陳雙,不過這小丫頭片子好像對此一無所知。”


    趙鐵慌了道:“別別……”


    看來還是一段暗戀,我長歎了一口氣,俗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現在趙鐵是被這斷美人關給卡死了。


    “你別跟陳雙說,我不喜歡她。”趙鐵支支吾吾道,一聽就是假的,我也沒興趣揭穿他。


    他繼續說道:“還是說說我們的計劃吧,你打算怎麽救雙雙?現在情況有變,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調整?”


    “不需要調整,還是按照老計劃來。你什麽時候可以出院;行動?”


    “隨時啊。”趙鐵很激動地說道,“我隨時可以為雙雙賣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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