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以後，我眼前一黑。
“快來人，來個人把霍東野捆起來！”
我難受得想死，瞪著老朱，太陽穴一陣一陣地跳著疼。
“老朱，我警告你，放了我，現在就放了我！”我衝老朱嘶吼。
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骨頭裏就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警察們用軟繩子把我捆在鐵椅子上，對我的喊叫無動於衷。
我的手腳不能動了，骨頭好像被打斷，然後又長了起來，接著又打斷了。
我這輩子沒這麽難受過，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流了一臉。
“老朱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給我來一口，求你了，給我來一口。”
老朱道：“挺過去！霍東野你他媽的是個男人！”
我躺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嘴裏翻湧著血腥味，內髒擠成了一團，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我哭著說：“老朱我錯了，我不吸了，求你放了我吧，我跟你保證，我保證不會亂來。”
“不行，我現在不能放了你。你想想你爸媽，挺過這一關，一定會好起來的。”
“放你媽的屁，我要死了，你給我一槍，斃了我吧。”
我放聲大嚎，每一寸的筋都在灼燒著，好像我血管裏流著的不是血液，而是濃硫酸，要是能讓我結束這種痛苦，這時候把我剁碎了喂狗我也願意。
“忍著，你肯定可以挺過去的。”
我一邊嚎哭，一邊流著鼻涕，鼻涕都流進我嘴裏去了，我無力把這些鼻涕吐出去，隻能大口喘著氣，直到我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的鼻涕嗆死了。
老朱的眼鏡反光，我看見他眼鏡中的自己，難看得跟一條狗一樣。
“老朱，鎮定劑。”
“快去，快點兒去醫院拿鎮定劑！”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我眼皮子開始發重，最後我口吐白沫，抽搐著暈了過去。
這幾天，我都在暈過去醒過來之中重複。
我醒過來時，已經快九點了，外麵的天空黑漆漆一片。
老朱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還行，那三車貨怎麽樣了？”
老朱疲憊地告訴我，什麽都沒有搜出來，已經地毯式搜查了，車裏連鐵皮都恨不得一塊一塊扒開來，仔細找，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那些東西一定在車裏，你們一定要找出來！”
老朱道：“你別激動，我比你更想找出來。你昏過去之前說，你已經找到貨在哪兒了。”
我自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我摸著腦袋，腦仁兒疼得好像要流出來一樣。
“我還說了什麽？”
“你說你要去找沈誌籌。”
我頭靠在椅子上，痛苦地說：“我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老朱看了一下表道：“已經沒有時間了，那三輛貨車已經扣押超過兩個小時了，我們還有最多三個小時。”
“我可以很肯定，東西一定在車上，我親耳聽見大堂經理說這東西很重要，要是丟在外麵被人撿了，絕對會掉腦袋。”
“會不會是發現了你，故意說給你聽的？”老朱分析道。
是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過於巧合了。
“這塑料片被植入我的體內，又恰好出現在沈誌籌的酒店裏，我覺得不止那麽簡單。我要去找沈誌籌，我找到他，說不定就想起來為什麽了。”
“你現在的身體不行吧。”
我想站起來，兩腿頓時一虛，滿腦袋的虛汗掉了下來，眼前一片發花。
老朱擔憂道：“你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戒斷症狀，有一段時間你的身體都會很虛，盡量不要和人打架。”
老朱給我解開手銬，叮囑我一定要小心。
我就是想打也沒這個能力，我走兩步都會腿發軟，這兩條腿發軟倒是小事，就怕老子的第三條腿也會軟。
我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老朱說：“有事兒我立刻電話聯係你，你隨時準備接應我。”
“我會讓侯麗專門負責你這條線。”老朱道。
我轉頭看著他：“為什麽是侯麗？”
“你和侯麗不是……”
沒想到，這八卦已經傳到了老朱的耳朵裏，我忙說：“我和侯麗沒什麽，她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還周強頂上。”
“強子去外地了，你讓他去幹嘛了？”
“他沒和你說？”
我聽吃驚的，這事兒周強竟然沒告訴老朱，周強肯定是去外地安置大山了。
老朱搖頭說沒說啊。
我道：“他老家有點兒事，迴去辦事兒了。”
老朱狐疑地看著我：“真的麽？我怎麽感覺你們兩個在和起夥兒來騙我？什麽事兒用得著瞞著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周強為什麽要瞞著老朱，但是我相信他不說，有他的道理。
我對老朱說：“行了，我出發了，這些小事我們迴來再說，你能不能給我一些防身的東西？比如槍。”
老朱搖了搖頭：“不行，你不是警察，我不能給你配槍。”
“瞧你那小氣的樣兒，讓我給你送命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不是警察？”
老朱討好道：“就算給了你槍，你也帶不進金碧輝煌，你以為那是什麽地方。好了，你放心去，我會安排裏麵的人給你一件東西的。”
“金碧輝煌裏還有你的人？”
“哪兒都有，你別小看我們警察了，不止你一個人在賣命。”老朱道。
我歎了口氣道：“我剛才話說重了，你別往心裏去。”
老朱笑道：“能理解，祝你好運，安全迴來。”
我還是辦的正常手續出的派出所，林靈來領的我，她看我渾身無力的樣子，以為是劉春打我了。
我看林靈抿著嘴不說話，俏臉很嚴肅的樣子，想逗她笑，道：“大美人怎麽了？一本正經的。”
林靈開著車，臉繃得很緊，秀眉皺了起來，她長得本來就漂亮，擺臭臉也比別人好看，我看著她水滑的肌膚想捏一捏她的臉。
誰想林靈順勢把我的手握住了。
“怎麽了？”
我感覺林靈很低落，她從來不會這樣的，她是個女強人，好像沒什麽事兒能讓她沮喪。
“我真擔心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兒。”林靈說。
我反握住她的手說：“你放心，這迴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落入危險中了。”
林靈長歎一口氣道：“我更擔心的是你，每次你的險象環生，要不然我們退出吧，我們迴南京，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出國。”
“哈哈，我英語又不好，出國我怎麽活啊？肯定無聊死了。”
林靈沮喪道：“我知道你不肯跟我出國，我隻是這麽一提罷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我心裏頓時一沉，抓著林靈的手，認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說話算話。”
林靈勉強地笑了一笑，我抓著她雪白的小手親了一口，看著林靈雪白的脖子，我有點兒燥熱。
壞了，要是我的毒癮一直戒不掉，那以後我會不會萎了？？
天殺的廖正新，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我不放心地拿起手機，在網上查戒斷反應，網上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大部分人說戒斷了以後不會有事兒的，還能重振雄風，我這才放心了。
還沒來得及關掉頁麵，車子就到了金碧輝煌，沈誌籌催促的電話也來了，問我到哪兒了，我說我在門口，沈誌籌讓我快點兒上來。
林靈不放心地要跟我去，我當然不能讓她跟著我去冒險。
“等我迴來，我不會有事的。”
林靈在車裏看著我，眼神很哀傷，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好像我要去送死了似的。
知客把我領到包間，推開門，除了沈誌籌，包間裏竟然還坐著我爸，月坤，還有秦昊，黑狗，和王猛這幾個香主。
他們本來坐著在喝酒，抬頭看向門口，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氣氛比我想得更微妙。
這一群人裏，有男女有女，玩葷的不行，玩素的沒勁，沈誌籌今天把我們叫出來，絕對不是為了請我們玩兒一趟。
我下意識地想看我爸，掃了一眼以後我怕被看出來，又挨個兒看了一通大家，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沈誌籌的臉上，我恭恭敬敬地說：“沈哥，我來晚了。”
沈誌籌笑著說不算晚，然後打了個響指，秦昊站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
“這……”
“別緊張，把手機交出來，今晚每個人都要把手機交出來。”
手機交出去我就不能聯係老朱了，要是問出什麽來，我也沒辦法通知他。
“沈哥，不用這樣吧，出來玩兒交手機幹嘛，萬一林靈查我的崗，我到時候可有嘴說不清，嗬嗬。”
我笑了兩聲，不笑還好，笑了無比尷尬，因為沒人笑，就我一個人笑。
其餘人都看著我，包括我爸也看著我。
我心裏開始慌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沈誌籌隻說了一個字：“交。”
沒辦法，我隻好把手機交了。
我看沈誌籌很不爽的樣子，便討好道：“沈哥，今天我們玩什麽啊，葷的還是素的啊？”
“葷的。”沈誌籌嗬嗬一笑，別人都繃著臉，忽然，沈誌籌拔出一把槍拍在桌子上，瞪著我說，“特別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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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來個人把霍東野捆起來！”
我難受得想死，瞪著老朱，太陽穴一陣一陣地跳著疼。
“老朱，我警告你，放了我，現在就放了我！”我衝老朱嘶吼。
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骨頭裏就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警察們用軟繩子把我捆在鐵椅子上，對我的喊叫無動於衷。
我的手腳不能動了，骨頭好像被打斷，然後又長了起來，接著又打斷了。
我這輩子沒這麽難受過，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流了一臉。
“老朱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給我來一口，求你了，給我來一口。”
老朱道：“挺過去！霍東野你他媽的是個男人！”
我躺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嘴裏翻湧著血腥味，內髒擠成了一團，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我哭著說：“老朱我錯了，我不吸了，求你放了我吧，我跟你保證，我保證不會亂來。”
“不行，我現在不能放了你。你想想你爸媽，挺過這一關，一定會好起來的。”
“放你媽的屁，我要死了，你給我一槍，斃了我吧。”
我放聲大嚎，每一寸的筋都在灼燒著，好像我血管裏流著的不是血液，而是濃硫酸，要是能讓我結束這種痛苦，這時候把我剁碎了喂狗我也願意。
“忍著，你肯定可以挺過去的。”
我一邊嚎哭，一邊流著鼻涕，鼻涕都流進我嘴裏去了，我無力把這些鼻涕吐出去，隻能大口喘著氣，直到我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的鼻涕嗆死了。
老朱的眼鏡反光，我看見他眼鏡中的自己，難看得跟一條狗一樣。
“老朱，鎮定劑。”
“快去，快點兒去醫院拿鎮定劑！”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我眼皮子開始發重，最後我口吐白沫，抽搐著暈了過去。
這幾天，我都在暈過去醒過來之中重複。
我醒過來時，已經快九點了，外麵的天空黑漆漆一片。
老朱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還行，那三車貨怎麽樣了？”
老朱疲憊地告訴我，什麽都沒有搜出來，已經地毯式搜查了，車裏連鐵皮都恨不得一塊一塊扒開來，仔細找，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那些東西一定在車裏，你們一定要找出來！”
老朱道：“你別激動，我比你更想找出來。你昏過去之前說，你已經找到貨在哪兒了。”
我自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我摸著腦袋，腦仁兒疼得好像要流出來一樣。
“我還說了什麽？”
“你說你要去找沈誌籌。”
我頭靠在椅子上，痛苦地說：“我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老朱看了一下表道：“已經沒有時間了，那三輛貨車已經扣押超過兩個小時了，我們還有最多三個小時。”
“我可以很肯定，東西一定在車上，我親耳聽見大堂經理說這東西很重要，要是丟在外麵被人撿了，絕對會掉腦袋。”
“會不會是發現了你，故意說給你聽的？”老朱分析道。
是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過於巧合了。
“這塑料片被植入我的體內，又恰好出現在沈誌籌的酒店裏，我覺得不止那麽簡單。我要去找沈誌籌，我找到他，說不定就想起來為什麽了。”
“你現在的身體不行吧。”
我想站起來，兩腿頓時一虛，滿腦袋的虛汗掉了下來，眼前一片發花。
老朱擔憂道：“你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戒斷症狀，有一段時間你的身體都會很虛，盡量不要和人打架。”
老朱給我解開手銬，叮囑我一定要小心。
我就是想打也沒這個能力，我走兩步都會腿發軟，這兩條腿發軟倒是小事，就怕老子的第三條腿也會軟。
我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老朱說：“有事兒我立刻電話聯係你，你隨時準備接應我。”
“我會讓侯麗專門負責你這條線。”老朱道。
我轉頭看著他：“為什麽是侯麗？”
“你和侯麗不是……”
沒想到，這八卦已經傳到了老朱的耳朵裏，我忙說：“我和侯麗沒什麽，她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還周強頂上。”
“強子去外地了，你讓他去幹嘛了？”
“他沒和你說？”
我聽吃驚的，這事兒周強竟然沒告訴老朱，周強肯定是去外地安置大山了。
老朱搖頭說沒說啊。
我道：“他老家有點兒事，迴去辦事兒了。”
老朱狐疑地看著我：“真的麽？我怎麽感覺你們兩個在和起夥兒來騙我？什麽事兒用得著瞞著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周強為什麽要瞞著老朱，但是我相信他不說，有他的道理。
我對老朱說：“行了，我出發了，這些小事我們迴來再說，你能不能給我一些防身的東西？比如槍。”
老朱搖了搖頭：“不行，你不是警察，我不能給你配槍。”
“瞧你那小氣的樣兒，讓我給你送命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不是警察？”
老朱討好道：“就算給了你槍，你也帶不進金碧輝煌，你以為那是什麽地方。好了，你放心去，我會安排裏麵的人給你一件東西的。”
“金碧輝煌裏還有你的人？”
“哪兒都有，你別小看我們警察了，不止你一個人在賣命。”老朱道。
我歎了口氣道：“我剛才話說重了，你別往心裏去。”
老朱笑道：“能理解，祝你好運，安全迴來。”
我還是辦的正常手續出的派出所，林靈來領的我，她看我渾身無力的樣子，以為是劉春打我了。
我看林靈抿著嘴不說話，俏臉很嚴肅的樣子，想逗她笑，道：“大美人怎麽了？一本正經的。”
林靈開著車，臉繃得很緊，秀眉皺了起來，她長得本來就漂亮，擺臭臉也比別人好看，我看著她水滑的肌膚想捏一捏她的臉。
誰想林靈順勢把我的手握住了。
“怎麽了？”
我感覺林靈很低落，她從來不會這樣的，她是個女強人，好像沒什麽事兒能讓她沮喪。
“我真擔心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兒。”林靈說。
我反握住她的手說：“你放心，這迴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落入危險中了。”
林靈長歎一口氣道：“我更擔心的是你，每次你的險象環生，要不然我們退出吧，我們迴南京，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出國。”
“哈哈，我英語又不好，出國我怎麽活啊？肯定無聊死了。”
林靈沮喪道：“我知道你不肯跟我出國，我隻是這麽一提罷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我心裏頓時一沉，抓著林靈的手，認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說話算話。”
林靈勉強地笑了一笑，我抓著她雪白的小手親了一口，看著林靈雪白的脖子，我有點兒燥熱。
壞了，要是我的毒癮一直戒不掉，那以後我會不會萎了？？
天殺的廖正新，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我不放心地拿起手機，在網上查戒斷反應，網上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大部分人說戒斷了以後不會有事兒的，還能重振雄風，我這才放心了。
還沒來得及關掉頁麵，車子就到了金碧輝煌，沈誌籌催促的電話也來了，問我到哪兒了，我說我在門口，沈誌籌讓我快點兒上來。
林靈不放心地要跟我去，我當然不能讓她跟著我去冒險。
“等我迴來，我不會有事的。”
林靈在車裏看著我，眼神很哀傷，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好像我要去送死了似的。
知客把我領到包間，推開門，除了沈誌籌，包間裏竟然還坐著我爸，月坤，還有秦昊，黑狗，和王猛這幾個香主。
他們本來坐著在喝酒，抬頭看向門口，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氣氛比我想得更微妙。
這一群人裏，有男女有女，玩葷的不行，玩素的沒勁，沈誌籌今天把我們叫出來，絕對不是為了請我們玩兒一趟。
我下意識地想看我爸，掃了一眼以後我怕被看出來，又挨個兒看了一通大家，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沈誌籌的臉上，我恭恭敬敬地說：“沈哥，我來晚了。”
沈誌籌笑著說不算晚，然後打了個響指，秦昊站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
“這……”
“別緊張，把手機交出來，今晚每個人都要把手機交出來。”
手機交出去我就不能聯係老朱了，要是問出什麽來，我也沒辦法通知他。
“沈哥，不用這樣吧，出來玩兒交手機幹嘛，萬一林靈查我的崗，我到時候可有嘴說不清，嗬嗬。”
我笑了兩聲，不笑還好，笑了無比尷尬，因為沒人笑，就我一個人笑。
其餘人都看著我，包括我爸也看著我。
我心裏開始慌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沈誌籌隻說了一個字：“交。”
沒辦法，我隻好把手機交了。
我看沈誌籌很不爽的樣子，便討好道：“沈哥，今天我們玩什麽啊，葷的還是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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