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兒會突然出現在冰場是雲冰心想都想不到的,正準備著練習跳躍,突然看見她,腳步一踉蹌,差點摔了一大跤,坐在地上揉了揉屁股,爬起來朝場邊劃過去。


    “許月兒?你怎麽會來這?”


    許月兒今天是一個人來的,身邊居然沒有跟著艾敏,真是稀奇的很。


    許月兒站在遠處淡定的俏麗站著,一件粉色大衣滿是女人味,雙手微微交握在腹前,姿態淑女端莊,目不斜視,眼波流轉,美妙溫柔的大家閨秀做派,一看就感覺特別有涵養。


    真不愧是孕育書香的文化人。


    許月兒不慌不忙淺笑著,迴答道,“我有事情和你說。”


    偌大的冰場裏隻有她們二人,小美小戀去拿午飯了,郝叔今天沒在。


    “有什麽事,說吧!”


    雲冰心拿著毛巾擦汗,口氣隨意的說著,許月兒卻沉默了起來。


    “這裏太冷了,我們換個地方。”


    雲冰心瞅瞅自己身後的冰場,大冬天在這確實非常冷,自己一直運動著所以沒感覺,想著許月兒身體那麽弱肯定是受不住,也就同意了。


    從專屬冰場出來就是公共滑冰場,比較熱鬧,還有許多的商鋪,開了中央空調溫度比較暖和。


    “我們去上麵,安靜。”


    許月兒眼神示意一下二樓,那上麵全部都是商鋪,就像一個逛街商場一樣。


    現在一樓還有少許滑冰的客人,但二樓卻是更加安靜,到了晚上才會漸漸熱鬧起來。


    許月兒順著樓梯往上爬,動作很慢,爬幾步就要歇一歇。


    雲冰心有些搞不懂既然爬樓梯那麽辛苦還到二樓上去幹嘛,有什麽話一樓不能說。


    不過一樓樓梯,對普通人來說簡簡單單的事,大跨兩步就上來了,對許月兒卻像是一場爬山運動,充滿挑戰和艱辛。


    等到爬上二樓時,許月兒已經臉色蒼白了許多,喘氣也變得困難,扶著欄杆休息了好一會才慢慢恢複過來。


    “還好吧?”


    雲冰心在旁邊飲品小店給她買了杯果汁,許月兒虛弱一笑表示感謝,拿過來喝了兩口更加舒服了些,緩解疲累後的幹渴。


    “要不到裏麵去坐坐,坐著說?”


    雲冰心示意讓她找個地方坐著說話,雖然許月兒做過很多壞事,但她那副孱弱不堪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提起防備心,甚至不自覺心軟。


    任誰都不會覺得這麽虛弱的女孩會有什麽危險,但事實表明她非常的危險。


    許月兒但笑不語,沒有移動步子,依舊抓著欄杆半伏在欄杆上,淺淺一笑,“今天我要做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雲冰心突然聽到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身體被許月兒伸手一推,腳步不穩,人直接就從高高台階上摔了下去。


    雲冰心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爬上樓梯後兩人一直就站在樓梯邊緣處,此時被許月兒一推完全沒有防備,腳直接滑出台階,朝著高高的樓梯背向下仰躺著滾了下去。


    她為什麽,為什麽——


    雲冰心完全猜不透,她竟然恨自己到這個地步,不惜光天化日之下親手將自己推下樓梯。


    這分明是同歸於盡的死法,她究竟是為什麽——


    雲冰心昧心自問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許月兒的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無緣無故遭到她的傷害。


    或許也不是無緣無故,因為她們愛著同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愛自己不愛她,因此因愛生恨。


    真是太殘酷了,僅僅因為得不到喜歡的人就下此毒手,歹毒心腸也不及形容她的霸道。


    絕望的閉上眼睛,看來自己的生命就要到此結束了——


    兩個俏麗女孩亭亭而立在二樓樓梯口——


    “今天我要做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冰心!”


    雲冰心突然被人從後麵用力一拉,背撞在一個堅實滾燙的胸膛,鼻尖是熟悉的氣息,不用迴頭就能知道身後之人是誰。


    “芮和?”


    雲冰心被拉開的同時,許月兒肩膀被人用力一推,身體本就脆弱,雙腿急急朝後退了幾步,一下摔坐在地上,疼的滿頭大汗,嘴角卻詭異的勾著一抹奇怪的笑意。


    “芮和,你怎麽在這?你推她做什麽?”


    雲冰心低低驚訝一聲,不僅因為盛伍突然出現,也因為他居然動手推許月兒,看那力道就一點沒有手下留情,許月兒整張臉都慘白了。


    雲冰心想要上前扶她,被盛伍一下拉住了胳膊不讓靠近。


    “許月兒身體弱,要是出什麽事我們怎麽擔待得起。”


    盛伍這迴沒有拉住雲冰心,看許月兒臉色蒼白,想也做不了什麽。


    雲冰心那句話說的沒錯,許月兒身體弱的可怕,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要是在他手上受傷或者出什麽事,事情肯定沒完。


    但一想到許月兒今天找雲冰心的目的,他就難以抑製滿腔的憤怒,恨不得當場殺了她。


    理智一再控製著他冷靜下來,不要衝動,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弄得兩敗俱傷。


    和許月兒兩敗俱傷實在太不值當,他還有大好的時光要和芮芮一起度過,絕對不要因為許月兒有任何差池。


    雲冰心把許月兒扶起來,許月兒虛弱的幾乎站不住,整個人都靠在雲冰心懷裏。


    “你剛才說今天要做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是什麽意思?”


    雲冰心還記著許月兒剛才的話,許月兒微垂著頭隱隱嘴角的森冷笑意,抬起眼看向盛伍,眸中是看不真切的複雜情緒,似乎有驚訝、有深沉、還有得意。


    盛伍被這樣的眼神看的心煩意亂,許月兒真的不能再放任了。


    迴想起剛才得到消息芮芮被許月兒從樓梯上推下來當場摔死,盛伍愣怔的整整十分鍾毫無反應,整個人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腦中不斷閃爍的是媽媽當年摔下樓梯時血水模糊的樣子。


    冰涼刺骨的寒意襲來,他不敢麵對,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在距離甚遠的集團辦公室直接使用了血痣迴到了事發之前,將她救了下來。


    他不敢想象芮芮和媽媽同樣的死亡命運,他再也不要看到芮芮受一點傷害,不要看到她冰冷的屍體。


    一而再的已經足夠了,足夠讓他打定主意徹底解決掉許月兒這個麻煩。


    可等到自己想要行動時才發現,自己的決定來的有多晚,晚到讓他後悔終生,擁有了與媽媽去世時同樣的遺憾。


    盛伍即便知道許月兒對雲冰心做了什麽,但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任何證據,隻能放任麵前恨之入骨的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許月兒托著虛弱的身體,離開前隱隱側頭朝他投去一抹詭異的眼神,那眼神讓盛伍心慌不安,究竟是哪裏不安也說不上來,煩躁的偏移開視線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永遠贏不了雲冰心。”


    腦中迴想著艾敏詛咒般的這句話,許月兒冷冷勾起唇角。


    贏不了那就讓她死了,死人永遠沒有贏的機會。


    雲冰心剛掛了車忘的電話錢思歡就打來了,一接通就是長長的有氣無力的撒嬌聲。


    “冰心——出來逛街吧,無聊死了,好想你哦。”


    雲冰心被錢思歡肉麻了一把,雞皮疙瘩都快起來,調侃道,“思歡姐,你不會是要過氣了吧,整天那麽閑,沒通告要跑嗎?是不是沒人請你啊!”


    “誰說我過氣了,我正值大紅知不知道。”


    錢思歡綿若無力的聲音一下就興奮起來,哼哼兩聲抱怨。


    “是你整天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也不來見我,我隻能主動約你了。我可是抽出了分分鍾上萬的寶貴時間請你一見,你居然還調侃我。”


    “今天不行,我有事。”


    錢思歡鼻子又用力一哼,“什麽事呀,什麽事比我還重要,又是和盛伍二人世界濃情蜜意?你們都住一起了,什麽時候不是見,你就不想我?”


    雲冰心好笑的邊穿鞋子邊用耳朵夾著手機聽錢思歡在那邊委屈抱怨。


    “不是盛伍,我要去車忘家拿點東西,她也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今晚真沒空。”


    “原來是車忘……她現在都比我重要。”


    錢思歡吃醋的哼唧兩聲不說話,雲冰心發現她現在是越來越可愛,越來越像小孩子。


    以前都是自己幼稚,現在思歡姐比她還幼稚。


    “我們是要說工作上的正事,不是約著玩,車忘才沒空玩呢。”


    “你的意思是就我整天想著玩是吧?”


    雲冰心倒沒否認,靜了一下讚同的嗯了一聲,立馬聽見手機對麵氣急敗壞的大吼。


    “冰心你真是變壞了,居然都會欺負我了。”


    “我不敢欺負你,我哪兒有本事欺負你啊。要真無聊的話,找嫂子出去逛逛吧,她可能有空。”


    又簡單說了兩句兩人就掛了電話,掛電話時錢思歡還滿心不高興,雲冰心淡淡無奈一笑,坐上了車子準備去找車忘。


    基金會的事車忘全權處理,但還是堅持有些非常重大的事實施前必須和雲冰心說一下,得到她的同意,也有些資料需要她看。


    雲冰心對這些書麵的事情最頭疼,但實在沒辦法,有的事還是不能完全不理會。


    車忘這樣做也是盡善盡職,謹守自己的本分,她也不能真的完全當個甩手掌櫃。


    車子停在車忘家小區門口,雲冰心讓司機大叔在車上等著,自己進了小區。


    車忘的家雲冰心後來又來過兩次,已經算熟悉了,找到單元樓上樓,樓道裏電燈昏暗,大晚上的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加快步子快速奔上五樓,隻想快點進門去。


    到車忘家門口,雲冰心抬手敲門,手卻突然空了一下。


    房門敲了一下就稍稍朝裏開了,原來門根本就沒有關上,隻掩著一條門縫。


    怎麽會門也不關?


    雲冰心不自覺感覺有些緊張,小聲喊著車忘推開了門,客廳裏的燈關著,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不會進小偷了吧?


    雲冰心吞了口唾沫壯了壯膽子,站在門邊伸手摸著牆上電燈一下打開,黑暗的客廳一下就亮堂了,沒有什麽奇怪的,也沒看見陌生人。


    腳邊碰到插雨傘的小架子,架子倒在了地上,一把直杆雨傘橫掉在了入戶口。


    雲冰心喊著車忘卻沒見到她人,將雨傘和架子撿起來放好,聽見臥房裏好像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


    雲冰心敏銳的聽見,難道臥房裏有人?車忘在家?


    雲冰心頓了兩秒,莫名有些緊張,將擺好的雨傘拿在手裏半舉著朝臥房方向走去,步子小心翼翼,靠近房門時發現門也沒有鎖,半掩著,輕輕推開少許,登時驚得目瞪口呆。


    臥房裏漆黑一片,窗簾大開著,盈盈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在簡單的雙人床上。


    車忘渾身赤裸未著寸縷,雙手被綁在床頭上,嘴裏塞了一大團不知道什麽布,正瞪大了眼睛嗯嗯啊啊朝房門方向掙紮著。


    眼裏的恐慌、害怕在月光下越顯猙獰、淒慘。


    雲冰心被眼前的景象驚愣住了,渾身僵硬無力,沒有明白車忘那恐懼眼神中的著急和驚慌。


    已經半開的臥室門後突然閃出來一個黑色身影,雲冰心都來不及看清那黑影是人是鬼、是男是女,已經朝她撲了過來,一下將她撲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雲冰心背上隻覺火辣辣的疼,骨頭都快撞碎裂了,緊接著脖子上堅硬粗糙的手掌阻礙了她的唿吸。


    雲冰心用力扒著對方的手掙紮著,那雙手卻像銅臂一樣死死掐著她,不給她一點掙紮的機會。


    唿吸被滯,眼前越來越模糊。


    後麵床榻上車忘拚命掙紮著想要大喊,卻根本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嗯嗯啊啊徒勞無功的聲音,雙腿在床上不停敲打著,希望能有人聽見聲音來救她們,但這樣的祈求無疑是徒勞的。


    現在已經入夜,小區裏寂靜少人,這裏住的都是些養老的老年人,誰會發現這裏正有兩個女孩遭受著歹人的欺辱和性命威脅。


    車忘幾乎要把雙腳敲腫,戚戚然哭泣著,被綁的雙手也不放棄的拚命掙紮著束縛,手腕上深深的血痕幾乎要把淺色的布料染紅,但還是沒能鬆開絲毫。


    雲冰心奮力扒著脖子上的雙手,雙臂力量也越來越小,身上的人卻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似乎是要掐死她。


    雙腿在地上拚命伸蹬著,突然膝蓋猛力朝上一頂,身上的人驚唿一聲,脖子上的力量立馬就小了。


    雲冰心集中起身上全部的力量將身上的人用力推開,手亂伸著抓起掉落在身邊的雨傘,朝著上麵的人就是亂戳亂打,終於讓那人暫時招架不住退開了好些。


    雲冰心這才稍稍得了機會爬起來,隨手抄起身邊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堅硬東西往那人背上用力一砸,力量巨大,使得那人身軀終於慢慢無力的倒下了。


    雲冰心害怕的往後縮,聽見車忘掙紮想要大叫的聲音,恍惚的爬過去解她手上的繩子,可手抓著那繩子卻翻來覆去使不上力氣,折騰許久才徹底扔掉那束縛。


    “車忘——”


    雲冰心舌頭都打結,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腦袋也處於迷蒙狀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下意識抓著一件衣服往她身上套,把她從床上拉下來就往外跑。


    那個看不清麵貌的人擋在了房間門口,雲冰心剛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那應該是個強有力的男人,現在脖子上還能清晰感受到被他雙手死死禁錮唿吸的窒息感。


    雲冰心恐懼又瑟縮的顫抖下身體,跨過男人和車忘跑出臥室房門。


    可就在即將跑到大門時,手上卻突然朝後一個大力,拉著的車忘的手已經鬆開了。


    一迴頭,就看見那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將車忘抓住用力一扯摔在地上,朝她身上補了一腳。


    車忘立即滿臉痛苦猙獰的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著肚子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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