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立即踩下了急刹,然後調轉車頭往那個小診所駛去。


    秦飛翔猝不及防,腦袋撞在了車座上,揉著額頭說道:“我靠,恆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找你說的那個醫生。”


    很快抵達小診所附近,方恆特意把車停的遠了一些,選擇步行走過去。


    診所門依舊緊閉,孤零零的木牌在冷風下輕輕搖動,上麵還是那熟悉的停診兩字。


    “是這裏嗎?”方恆問。


    秦飛翔點點頭:“對的,誒,恆哥你怎麽知道?”


    方恆皺著眉道:“那個姓歐陽的醫生,也是我要找的人,你平時是通過什麽方式聯係他的?”


    “就直接來這裏的診所找他啊,這不是已經到地方啦。”


    “診所一直關著,牌子上掛的也是停診啊。”


    秦飛翔笑了起來:“這都是表象,恆哥,看來你還不知道,掛著停診代表可以找到歐陽先生,要是掛著接診才真找不到他人呢。”


    方恆一臉問號,接著秦飛翔又告訴他,這些都是齊丹丹說的。


    此前,齊丹丹也帶他來過一次。


    方恆跟著秦飛翔來到了診所前,然後通過旁邊的小道一路朝裏麵走去,到了房子後麵,秦飛翔在一麵牆上輕輕敲了敲。


    不多時,一扇門從牆內緩緩自動打開了。


    這一幕驚到了方恆,當時他也找到了這裏,本以為沒有後門,卻沒有料到門就藏在牆中。


    “做這個設計的人真是鬼才,利用視覺錯覺把門和牆幾乎融為了一體,我第一次和丹丹來的時候也被驚到了。”秦飛翔道。


    方恆心想確實,難怪他跑了這麽多趟都沒有發現,原來是暗藏玄機。


    走進診所內,裏麵空間不大,彌漫著一股藥水味,長椅上還坐著一個掛水的老人。


    秦飛翔和方恆一前一後,直接走到了最深處的櫃台前。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聽到動靜後,他睜開了眼睛,然後取過一旁的老花鏡,戴上盯著秦飛翔看了看。


    “哦,我認得你,那小妮子的男朋友,又來抓藥是嗎?”


    “是的,老先生,麻煩你再幫我抓一副藥,家裏的快喝完了。”


    “嗯。”


    白發老者起身,動作緩慢地走到中藥鬥櫃前,拉開一個個藥屜,熟練地從中抓取著藥草。


    方恆若有所思地看著白發老者,白發老者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樣,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拾藥。


    最後打包好,白發老者把藥遞給了秦飛翔。


    “老先生,算上之前的一共多少錢?”


    白發老者嗬嗬一笑,順勢瞥了一眼方恆,摸著胡子慢悠悠迴道:“不急,不急,你和那小妮子手頭應該並不寬裕,以後再給就行了。”


    “好嘞,謝謝老先生。”


    白發老者這才衝方恆道:“小友,是有事嗎?”


    “沒,老先生,再見。”


    離開診所,送秦飛翔迴去的路上,他說道:“歐陽先生人挺好的,知道丹丹不容易,藥錢一直都沒有收。誒對了,恆哥你不說找他嗎,剛才也沒見你和他說什麽啊?”


    “找錯人了,我突然有點渴,開車不方便,你下去幫我買瓶水。”


    方恆故意支開了秦飛翔。


    “行。”


    秦飛翔迴來後,看到方恆放下裝藥的袋子,把水遞給了他,問:“你好奇歐陽先生配的藥?”


    “看了一下,這樣也方便我了解阿姨的病情。”


    秦飛翔沒有多想,到了地方後,下車後衝方恆揮著手告辭了。


    而方恆則是飛速返迴剛才的診所,裏麵寂若死灰,剛才掛水的老人已經離開了,隻剩下站在鬥櫃前的白發老者。


    白發老者背對方恆道:“小友,你不是說沒事嗎?”


    “你是歐陽紂什麽人?”


    白發老者終於轉過身,親自倒了一杯水,推到了方恆麵前:“先喝水,不著急,坐下來慢慢談。”


    看到方恆毫不猶豫喝下水,白發老者嘴角不自覺勾起一個弧度,拿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一口,這才迴道:“ 你找歐陽紂幹什麽?”


    “他衝我身邊最重要的人下了毒。”


    “小友,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說八道,我就是歐陽紂本人。”


    “不,你不是歐陽紂,你眉毛上的傷,顯然年份不對,而且歐陽紂應該不會下這麽蠢的毒。”


    方恆嗬嗬一笑,又從口袋裏取出藥材,手一鬆,瞬間全部撒在了桌子上。


    他還納悶齊母明明在喝安神藥,為什麽精神狀態還會那麽差,原來是藥方裏被動了手腳。


    白發老者不由一怔,臉色微變,突然有些激動的又強調道:“我就是歐陽紂!”


    “你要是的話,那應該能解開自己身上的毒吧?”


    白發老者不明所以,下一刻,他發現雙腿開始逐漸麻木,直到失去知覺。


    這個症狀正和先前方小靈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白發老者跌倒在椅子上,渾濁的雙眼充滿難以置信,如同目睹到了世界奇觀。


    “這……這你是怎麽做到的?明明我給你下了毒,你為什麽會沒事,我卻……”


    “告訴我,歐陽紂在哪裏!”方恆怒喝道。


    白發老者固執的道:“我就是歐陽紂!”


    方恆知道他或許是逼問不出來了,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於是他立即聯係了方光遠。


    方光遠率領一行人火速趕來,命人把白發老者裝車帶迴方家,隨即問:“小少爺,就是這老東西給小姐下毒,導致她坐了那麽多年的輪椅嗎?”


    方恆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因為白發老者並不是歐陽紂,但和歐陽紂肯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接下來幾天,方恆都在靜靜等候著方家審問白發老者的結果。


    齊母那邊服用正常的安神藥,精神狀況好轉不少,方恆依舊每天過去刷臉熟。


    這天,方恆陪冷雨在集團部門視察工作,接到了方尊打來的電話。


    “你過來一趟。”


    “嗯。”


    父子二人交流還是那麽簡潔,方恆收起手機,向冷雨說明情況,正準備動身離開,卻被她拽住了衣角。


    “迴方家你也要攔著我呀?”


    在一眾高管疑惑的目光中,冷雨把方恆拉到拐角,確認四下無人,這才噘著嘴眼巴巴看著他,撒嬌道:“親我一下,不然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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