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自然滿足了冷雨,俯身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至此,冷雨放開方恆,不忘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冷雨這才收迴視線,強行壓下彎彎的嘴角,恢複了平時的氣場,高貴而又冷豔。


    折迴到一眾高管前,她說道:“行了,去下個部門。”


    高管們慌忙附和,麵麵相覷,感覺冷雨臉色比剛才冷了不少。


    難不成小兩口吵架了?


    ……


    方恆驅車剛進入方家,就遇到了方光遠。


    方光遠直接帶他去見了方尊。


    小院亭中,方尊靜靜坐在一個石桌前,指間夾著一根煙,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


    兩人到了麵前,方恆不由得一怔,還是第一次見到方尊抽煙。


    他問:“調查結果如何?”


    方尊默不作聲,任由煙在燃燒,升起一縷縷白霧。


    而一旁方光遠緩緩道來。


    “那個老東西確實不是歐陽紂,而是歐陽紂的親弟弟歐陽仇。”


    方恆看向方光遠:“那歐陽紂呢?他為什麽要冒充歐陽紂?”


    “歐陽紂毒術超凡,一直都是歐陽仇的偶像,歐陽仇想學習毒術,但是歐陽紂始終不願意教他。”


    “於是歐陽仇偷學毒術,私自給人下毒,甚至是給歐陽紂,結果可想而知。”


    “歐陽紂死後,歐陽仇就一直模仿著他,對外也一直宣稱自己是歐陽紂,想要取代他的地位。”


    “久而久之,他也就真把自己當成歐陽紂了,不容他人置疑。”


    方光遠說著說著皺起了眉,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唯獨沒有見過像歐陽仇這般病態的。


    “……”


    方恆聽無語了,難怪當時歐陽仇會如此激動,看來是誤打誤撞踩到他的尾巴了。


    “那小靈身上的毒,到底是他們兄弟兩人中誰下的?”


    “歐陽仇主動承認了,說是他下的,並未受到任何人的指使。除了靈兒小姐外,當時還給另外兩個人也下了相同的毒。”


    那兩個人自然就是當年的冷老爺子和王老爺子了。


    方恆聽後也陷入了沉默,他理解方尊為什麽會如此了。


    因為歐陽仇沒有受到人指使,說明蘇沛媛那邊是變相擺脫了嫌疑。


    就在這時。


    蘇沛媛款款出現在了亭中,她上前奪去了方尊手裏的煙,然後溫柔的說道:“你抽就算了,為什麽要在孩子麵前抽,恆兒不抽煙,你小心別把他帶壞了。”


    方尊迷茫地看著蘇沛媛,眼神逐漸開始渙散。


    他心想難道真是自己錯怪了蘇沛媛,而且就這樣足足恨了她十幾年……?


    要真是如此,那麽薑安然的死,他似乎成為了罪魁禍首。


    突然,方尊暈倒在了石桌上,這把蘇沛媛嚇了一跳。


    蘇沛媛緊張的道:“老公,老公你沒事吧,快來人,把老爺扶迴房間。”


    傭人迅速衝過來抬起了方尊。


    蘇沛媛衝方恆說道:“恆兒,你爸這個情況,媽暫時陪不了你了,不好意思。”


    蘇沛媛一行人帶走方尊後,方光遠這才說道:“小少爺,不用擔心,老爺就是一直關心結果,這些天沒有怎麽休息。”


    方恆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沛媛。


    他看得出來,蘇沛媛確實很愛方尊,而且還是愛到骨子裏那種。


    換做其他女人,以方尊的態度,加上時間的流逝,愛意或許早被消磨殆盡了。


    意料之外的結果,讓方恆心裏也亂糟糟的。


    與方光遠分別後,他漫無目的地在方家閑逛,不知不覺,又到了後院的墓地。


    他來到薑安然墓碑前,輕撫著上麵的照片,隨後轉身坐下來背靠著墓碑,仰頭盯著湛藍的天空看了良久良久……


    幾日後。


    受到蘇沛媛的邀請,方恆又來到了方家。


    此時客廳餐桌前,除去傭人外,分別有蘇沛媛、方尊、方若晴、方恆以及方小靈。


    蘇沛媛迴頭衝傭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我來照顧孩子們就好了。”


    “好的,夫人。”


    伴隨著傭人們退下,蘇沛媛招唿幾人吃飯,還站起身親自給兄妹二人夾菜倒飲料。


    “哎呀,要是琛兒迴來就好了,這樣我們一家人就算真正團圓了。”


    蘇沛媛口中的“琛兒”,正是方家大少爺方琛,也是方恆一直未曾謀麵的哥哥。


    盡管蘇沛媛和方若晴一直在找尋話題,但是整體的氛圍還是有點奇怪。


    方恆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方小靈則是縮在他身邊,基本不說話,也不主動夾菜,就像是初到新家藏在角落的小貓咪。


    方恆和方若晴夾來的菜,方小靈都吃了下去,至於蘇沛媛夾的菜,她都給默默推到了一邊。


    見狀,蘇沛媛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這一頓飯,隻有方尊一聲不吭,直到飯局結束,他單獨把方恆叫到了高爾夫球場。


    迎著暖陽,父子二人走在草坪上。


    不同於此前,如今的方尊,仿佛身上的傲氣都被抽掉了一樣,眼神也不再深邃,就像是一個被生活徹底磨滅了心氣的普通中年男人。


    父子二人走了一路,也沉默一路。


    方尊停下腳步,背著身道:“我還挺喜歡洛城的,當年和你媽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方恆依稀記得,陸媽當初說薑安然是在大學向方尊表白的,原來在此之前兩人就已經認識了。


    方恆沒有接話,方尊繼續道:“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不遇到她就好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天人永隔。”


    “可惜沒有如果。”


    “是啊,可惜沒有如果。”方尊仰天長歎。


    方恆忍不住問:“我媽為什麽要把我送到洛城?”


    方尊緩緩轉過了身:“她想要帶著你離開方家,也離開我,當時我發現的時候,隻攔下了她,你已經被方光遠帶走了。後來有了小靈,你媽不得已留下來了,但是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不準我把你帶迴方家。”


    “這說明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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