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鶴蝶差點被一巴掌抽暈過去,懵了足足有一分鍾才緩過神。她快要被氣炸了,但又沒辦法將對方幹掉,隻能惱怒成躁,發癲似的大喊大叫。


    張渝嘖嘖嫌煩:“吵死了,把這個瘋子拉一邊鬼吼鬼叫去,犯什麽神經,腦子有病。”


    “你腦子有病,你有神經病……”鶴蝶掙紮嘶吼,“別拉我……染和……你們不許動她一根手指……該死的王八羔子……我要宰了你們……”


    “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你個賤人貨色,豬狗不如的爛番茄,爛菜葉,我詛咒你臉上長痔瘡,爛腸子穿鼻孔的臭雞蛋,天天吃雞屁股去吧你……呸,臭不要臉,啐你一口都玷汙了我的唾沫……啊~啊啊……”


    憑她怎麽聲嘶力竭,用盡渾身力氣也掙脫不了兩個手下的鉗製,他們像旱地拔蔥似的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扔到一處黑暗的角落。


    “來人啊,救命啊……”


    “省省吧,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兩個手下小弟,一個矮冬瓜,一個小冬瓜,歪瓜裂棗,拆了東牆補西牆,長得跟應付了事似的,一個比一個草率。


    “用得著你提醒?你們兩個狗腿子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下,把我帶到這麽黑咕隆咚的地方幹什麽?我可警告你們啊,我們畫室就在這邊上,我們老師一定會找過來的……”


    小冬瓜說:“別吵吵了,你要不是話多,也不挨那兩巴掌了。”


    鶴蝶激動地指著他:“放狗屁,那個張渝敢打我還不是仗著有你們虎頭哥撐腰,你們還號稱什麽虎頭幫,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兩個小姑娘算什麽,不覺得很丟臉嗎?”


    小冬瓜蠻不在乎:“出來道上混的我們有自己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然我們吃什麽喝什麽,還怎麽做大做強。”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鶴蝶打量著小冬瓜,感覺這孩子頂多是個初中生的歲數,於是想試試能不能策反他,“我看電視劇裏混幫派的,不都是為人行俠仗義拔刀相助的嗎,你們一定被楊紡給騙了,她這個人陰險的很,總是莫名其妙的使壞,我勸你們離她遠一點,不然肯定會吃虧的,你快去告訴你們老大,真的,晚了就來不及了。”


    胖冬瓜在旁邊看了半天,嗬嗬好笑道:“我看你倒是心眼子挺多的,乖乖在這待著吧,挑撥離間什麽的我們可不上當。”


    “就是,我們沒那麽傻。”小冬瓜眨眨眼,險些就被帶跑偏了。


    兩個傻缺二貨,竟然長腦子了,鶴蝶白眼起飛,心裏還擔心著李染和,那邊什麽狀況看不見也幫不上忙,可楊紡的本性已暴露,她視李染和為眼中釘,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鶴蝶著急的要死,悄悄摸出手機,瞄了一眼時間,馬上要上課了,如果等到上課還不見她們迴去,老師勢必會問起,問題關鍵是沒人知曉她們此時的遭遇,事不宜遲,找人求助是上策。


    矮冬瓜起疑道:“你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太黑了,手電筒照點光不行啊。”鶴蝶一邊穩住這兩個二貨,一邊快速點開通訊錄。


    “別拿手機晃我們,趕緊關了。”


    矮冬瓜用胳膊擋著眼前的強光,上來就要搶鶴蝶的手機,鶴蝶慌張後退,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身後半腰高的天台圍牆什麽防護也沒有,為了做戲逼真,她抬起一條腿跨上去,下麵漆黑一片視線範圍內啥也看不清,這得有二層樓那麽高吧,摔下去死不了也要殘廢了。鶴蝶不免心頭一驚,雖然事關緊迫,但也不至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事實上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往下跳。


    小冬瓜勸住矮冬瓜,說:“算了,真把她逼得跳下去,咱倆也完蛋。”


    “就是,就是,我隻是借個光而已,我膽子小怕黑……”鶴蝶反應機敏,見矮冬瓜不再往前逼過來,立即收迴了腿。


    電話撥過去,一秒就接通了。


    “喂,鶴鶴,我剛吃完飯迴到操場,還沒開始訓練呢,我吃了兩個大雞腿,有點柴不好吃,食堂阿姨說下次賠我一個,我一聽就嚇跑了,我哪敢讓她賠啊,我就是順便提提意見,搞得我下次都不敢去那家窗口了,你說阿姨她會不會記住我了,嘿嘿,還挺不好意思的……喂,鶴鶴,你怎麽不說話……”


    廢話,你嘴巴像機關槍似的突突突,我也得插上話才行。


    “兩位大哥,你們不去那邊看看嗎,要是沒事了就放我們迴去吧,我和染和還要迴畫室上課呢。”鶴蝶避到離兩個冬瓜最遠的距離,手電筒直射在他們臉上以防被他們看出端倪,然後提高音量掩蓋手機裏的聲音,“你聽我說,我們畫室的楊紡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讓你們虎頭哥把我們帶到廣場天台酒吧,以為你們虎頭幫的人多,大概有十多個人,把我們分開,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鶴蝶不敢太過明顯,又怕季冠軍聽不懂,說到後麵語序混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啊?鶴鶴,你怎麽了,你在和大哥說話嗎?哪來的大哥?虎頭是誰……”


    果然,信息量太大,季冠軍你個迷糊蛋,怎麽一句重點都沒接收到啊。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虎頭大哥和大姐大抓著我們不放,救命啊……”


    “鶴鶴,我在聽……”季冠軍手機緊貼耳朵,猛然明白的他張大嘴巴錯愕不已,“救命……危險……鶴鶴和染和被人綁架了……”他腦子“嗡”一下瞬間慌亂,急得滿地找頭一樣腳下直打圈。


    “別怕,別怕……”季冠軍發瘋了一樣,幾乎要失去了理智,嘶聲喊道,“鶴鶴,你怎麽樣,他們把你怎麽樣了?”


    鶴蝶忽地心頭湧上一陣委屈,強忍著崩潰說:“太可怕了,我的臉腫的嘴巴張不開,火辣辣的……”


    “別哭,別哭,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聽著鶴蝶突然軟下來的聲音,小冬瓜發覺不對,眼睛畏光躲向一邊:“你,不會要哭吧?”


    “我要是哭了,你能放了我們嗎?”鶴蝶可憐巴巴的乞求,電話裏季冠軍還在不停地安撫,然後大吼一聲:夏慍一,林好,叫人……聽到最後一句,鶴蝶便掛了電話。


    “不用管她,咱別和她搭話,要哭就哭唄,反正沒人聽得見。”


    “哼嗯,嚶嚶嚶……”


    “好像真哭了……”


    另一邊,張渝耐著性子給楊紡吃下一顆定心丸:“放心好了,你這一聲虎頭哥,絕對不是白叫的,有他罩著你有什麽好怕的。”


    “啊哈哈……不白叫……”虎頭哥笑容邪魅狂狷,打了一聲哈哈,便知趣的閉上眼移開視線。


    “李染和,沒看出來你混的挺開啊,想當初我放了你一馬,過了這麽久你竟然又落到我手裏了,這就怪不得我了,你說是吧?”張渝做足了大姐大的氣派,話裏話外透露的全是“記恨在心”四個字,“呦嗬嗬,你們看,她還敢拿眼睛瞪我。”


    張渝眼底翻湧起一股威懾力:“老娘的事也敢摻和,你知道萬雅識是個什麽狗雜種,就搶著替她出頭?她就是個賤婊子,糞池裏的蛆蟲,這輩子隻配在陰溝裏發爛發臭……”


    “不是,你不許這麽說她……”


    “啪!”張渝揚手就是一耳光,“哼,是不是由不得你說了算。”


    李染和踉蹌站穩,反駁道:“我知道我說了不算,可她是我的朋友,我了解她的為人,你嘴巴惡毒不幹不淨的,詆毀別人的時候也該為自己積點德吧。”


    “啪!”又是一耳光,張渝眼中噴著兇狠的火苗,“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幫她多說一句話,一個字一巴掌,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怒火中燒的張渝像一隻被高壓電線擊焦了的黑烏鴉,看起來非常觸目可怕。李染和手捂著臉,一瞬間出現了耳鳴幻聽,隨即唾液裏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看到她吃痛的樣子,張渝臉上浮現了一抹懾力於人的快感,皮笑肉不笑道:“別自討苦吃,老娘什麽沒見過,用得著你說三道四?我和萬雅識初中三年,她爛的有多肮髒下作,我遠比你清楚的多,不信你可以親自到她麵前問問,就說是我說的,看她有沒有臉麵承認。她呀,哼哼,永遠也別想爬上來,我會一腳一腳地把她踩下去,見光死的東西,就該和我們一樣一輩子都陷在泥潭裏……聽懂了嗎?你所謂的朋友就是這樣的人,隻有你瞎了眼把她當人看。嘖嘖,你瞧瞧你,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模樣,還真是人人見猶憐呢,可惜了,我這兩巴掌你挨的一點也不冤……”


    “她可不是什麽小白花,盛世白蓮還差不多,裝單純裝清高,心機高明的很呢。”


    楊紡已經等不及要向李染和開火了,有了張渝在前麵打樣,她內心的狠勁全然顯露在外,李染和不過看了她一眼,她甩手一巴掌劈過去,麵目猙獰扭曲:“瞪什麽瞪,怎麽,裝不住了是吧?”


    隻聽清脆的響聲,就知道這手上的力道有多重了。花臂哥雙手抱膝縮在椅子上,閉眼不敢看:“哎咦~又一下,專門往臉上打,好疼!”


    噴射器咕噥道:“老大,你能別叫了嗎,哎咦哎咦,哎的我腦仁疼。”


    花臂哥半睜一隻眼:“你腦仁疼?我還心尖疼呢。”


    噴射器不解:“老大你要覺得心疼,過去幫她說句話不就行了,她們肯定賣你這個麵子。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再打幾下血印子都出來了,臉蛋花了就不好看了。”


    花臂哥賊兮兮的:“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兩個兇娘們兒找我們來是幹什麽的?我要是上趕著去維護那個小可愛,不相當於臨陣倒戈了嗎,咱不能壞了規矩……再等等,先讓她們撒口氣,且看虎頭哥我來一個英雄救美豈不更妙!”


    英雄救美?美你奶奶個腿兒的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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