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蒙著頭紗,送來一堆小孩子的衣物,還有一雙憨態可掬的虎頭鞋。


    “這裏沒什麽好物件,這一匣子珠子還是你祖母夏日跑去海邊,給我捎迴來的,可惜那裏也沒找到什麽營生。”


    池佑見想到祖父日後隻能掩麵而活,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多謝祖父盛意。”


    他老人家閑聊了幾句,又問了孩子的情況,甚至還問了宴之和宋無涯有沒有懷上。


    “不擾你們年輕人玩了,我一把老骨頭,慣會掃興,等娃娃出來了,我再來看看孩子。”


    他輕易是不出來的,這裏不少老家夥就是見過他的,所以他格外謹慎,欺君之罪豈能兒戲。


    秦池佑親自送他老人家迴府:“晚晚呢?”


    宴之抿嘴:“她在廚房,不叫我幫忙。”


    宋無涯歎一口氣:“府中夫郎,覺著三個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外頭人怎麽就總覺得府上才三個夫郎,就不能過日子似的呢?”


    秦池佑白他一眼:“每一代裏頭,十個幼兒,八個都是兒子,都像晚晚這般,那大徽遲早得……”


    他一噎:“那怎的,你還要給她納人不成,她三日才陪我一迴……”


    秦池佑不自在掩唇,他日日都能……咳咳……


    “今兒個祖父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應當也是祖母的意思,家中長輩,我們如何能忤逆!”


    秦池佑也是心中煩悶,他又何嚐想給晚晚納人:“你倆抓緊懷上。”


    宴之嘀咕:“也不是我們想有就有的。”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晚晚在這個位子上,府中夫郎是其次,她們最關心的是家裏的女嗣,他這一胎若是個女兒倒還好……


    如果是個兒子呢……


    一個善妒的名聲而已,他是一丁點兒也不在乎的,可他總有容顏衰敗的一日,屆時晚晚若翻起舊賬來……他隻怕沒有容身之處……


    晚晚不會的……


    她是不同的。


    可她也說,自己在慢慢和這裏的人變得相同,那喜新厭舊這個會不會學來!


    沒多時,月璟到了,他帶了一方墨玉棋盤和一副黑白棋子:“生辰快樂!”


    音合扶著秦池佑上前迎他,也不同月璟客氣,溫潤的白子同他的指尖一樣瑩輝:“竟是暖玉?這樣好的東西,難為你舍得給了我。”


    月璟一笑:“總該尋些配得上‘第一公子’的玩意兒,這副棋子跟了你也是它們的福氣。”


    秦池佑和月璟興趣愛好相同,月璟在音律和棋道方麵很有見地,兩人頗有些相交恨晚的意味。


    宋無涯和宴之,一個愛舞刀弄劍,一個不善言談,秦池佑實在悶得慌,月璟一來,兩人像闊別已久的老友,坐到一處下棋去了。


    “今日生辰,怎你們幾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孟家主沒迴來陪你惱了?”


    秦池佑不會多說:“她在廚房裏忙活,不提她,女人都是大豬蹄子。”


    說完這話,另外兩人都噗嗤一笑,這話孟月晚常說來著。


    月璟的棋藝著實精湛,能和秦池佑不相上下,可見一斑,要知道秦池佑的棋道可是天子之師教的。


    這小小安城,當真臥虎藏龍。


    孟月晚端著一個大蛋糕進來時,看見月璟也是有些意外,她知道秦池佑心裏一直是不太待見這個職業的人的。


    就如當初被“容蘇”氣得吐血,也不願意自降身段去為難“容蘇”。


    “主君,這是家主熬的雞湯,下的麵條,說取什麽長壽的寓意呢,您先嚐嚐。”


    秦池佑險贏半子,心情愉悅。


    孟月晚笑容明媚,牽著他許了願,吹了蠟燭。送的生辰禮,是蟠龍令做成的耳釘,和一個不規則的桃心的鏈子。


    起先她自覺自己內力深厚,生怕震碎了。後來才發現是她高估了自己,每次用內力磨上好久,才變一點點形狀,一點粉末都沒有,真真好奇這是何等神物。


    “這是何物?細膩綿密,香甜可口……不若明月樓裏也送上些……”


    孟月晚拒絕了:“明年我會開個這個鋪子,歡迎訂購,現在不行。”


    “這新鮮的野果呢?”


    “這個看你要多少了,草莓和覆盆子,三天才有一次果子,梨子桃子這些倒不限量。”


    就這樣,又成了一筆生意。


    付了一個月銀子的,孟府差人去送,隻當日要些的,也都是派了人來買的。


    除了這個,孟清隔三差五的帶著一幫人,去荒原上狩獵。


    孟月晚攛掇著祖母冬捕,聲勢浩大,兩迴,一條魚都沒弄上來。直到第三迴才摸清了點門道,一網魚幾千斤,祖孫兩愣是徒手給它拉了上來。


    “要生了要生了,還在這捕魚呢?”


    牛家的眾人正沉浸在魚獲裏,這等快樂比得上升官進爵了,現在喜上加喜,孟月晚還管什麽最大那條魚,死命的往迴跑。


    正屋裏,秦池佑的痛唿讓她慌了神,還被幾個侍兒攔在外頭,她什麽都顧不得,闖了進去。


    宋無涯和孟宴之正在幫忙,才開了四指。


    秦池佑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陣痛過去,他才虛弱又狼狽接過宴之遞過來的帕子擦臉:“晚晚先出去,我這樣不好看。”


    接生公也是趕人:“這裏汙穢,不吉利啊。女人進來做什麽,以後運道不好,莫怪得今日未提醒你。快走快走,等會兒見血了,折了福氣……”


    孟月晚才不信這些論調,坐在床頭,細細給他擦汗:“我的池佑永遠都是最美的,別怕,我陪著你,迴春堂的人候在外頭,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


    那接生公見趕不走人,氣急敗壞的:“生個孩子,哪個男人不走這一遭,偏要守著,我接生二十多年,頭一迴碰見你這樣的,你家後頭遇著什麽事兒……”


    另一個接生公止住他,人家生孩子,總說這不吉利的話做什麽。


    孟月晚讓人將這個帶走,反正接生公找了三四個,說得秦池佑心裏頭不痛快。


    “家主莫急,還要些時候,主君吃過了東西就有力氣生的,還有這老參和靈芝備著,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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