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見他憂心,連忙解釋。


    “池佑,我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憐憫心發作,我真有用。我想挖個冰窖,再一個,城北這片地方太大,開春招不到人手,先把地基都挖出來。這時候的短工最便宜,還不怕她們跑……”


    “可有人……”


    “有的有的,孟芳藍,族長的閨女兒,很精明能幹,有她監工,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些短工們,她除了一天兩個肉餅,還給二十文錢,能買三四斤糧食了。


    秦池佑臉色緩和不少:“你看著處理,晚晚想事周全,宴之最近也摸清了不少門道,還洽談了幾個單子,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孟月晚也很開心,坐在他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肚子:“無涯這兩日在忙什麽?”


    “前天你又教了他那什麽香皂,他這幾天窩在你那工作室裏頭沒出來。”


    孟月晚也不擔心,比例已經調好了,無非就是按步驟來了,或者按照自己的審美來配色,反正新定製的模具都陸陸續續送來了,有讓他玩的。


    “這兩日忙,沒陪你,今天難得閑下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秦池佑心疼她還來不及,哪裏舍得這一會兒的空閑,還讓她忙活:“就在家陪著我也是一樣的。”


    他也不是閑著的,每日裏單子賬目進進出出,他做賬也不是那麽輕鬆的活兒,孟月晚教的賬本用了新法子,也算用得熟練了。


    秦池佑偶爾還會提點宴之幾句,給他出出主意,教他宴請成家的夫郎或者未出閣的公子,分別應注意的細節……


    他執著孟月晚的手,上麵的腐痕已經好了,這雙手從最初的白皙玉骨,到現在的粗糲不堪,這是“百歲榮枯所係”。


    秦池佑忍了眸中的熱意,用護手膏給她塗抹:“晚晚喜歡能幹的郎君,而如今,隻有我最無用了。”


    孟月晚知道懷孕的人心思敏感,情緒也不穩定:“池佑是我家的定海神針,沒有你這個軍師指點,我們哪能事事順利。”


    但凡什麽事兒,他總能走一步想三步,對人心思量也更加周全,有他在背後,孟月晚才能這麽快從豆腐那些事情裏頭抽身。


    “池佑的能力,為官做宰也是能行的,這大才子有幸花落我家,我可不得愛之護之,別讓人跑了才是!”


    這話她常掛在嘴邊,秦池佑已經免疫,他如此驕傲矜貴之人,又怎會真的妄自菲薄,更不會自卑自貶了,這不過是夫郎讓妻主心軟的自憐。


    “晚晚慣會打趣我。”但心愛之人說的甜言蜜語,誰能不愛呢,秦池佑臉上笑意淺淺。


    孟月晚如何會讓外頭的野花迷了眼去,家裏這個已經是世上最最完美的郎君。


    麵如冠玉,目似朗星,那滿目倒映著自己麵容的眸子,盛滿了寵溺的愛意。


    孟月晚忍不住親了他的額角,見他沒有嗬斥,得寸進尺的輕輕啄了啄他的眉眼。


    溫熱的唇舌覆上時,秦池佑將手膏放在案幾上,攬著她的腰……


    管他勞什子的正君禮法……


    宴之被她逮著機會就吻得紅唇微腫,宋無涯和她同房一日,第二日晌午兩人都出不來房……


    憑什麽偏他要守著那煩人的禮法!


    正屋自然在正堂後麵。


    孟月晚見他吻得越發情動,遂抱起他低低笑開:“我們該午休了!”


    顧及著肚子裏的孩子,秦池佑每每都收斂著自己的野性,孟月晚又極溫柔的克製,不急不緩的……


    音離端著茶水過來,見音合守在門前,音合麵紅耳赤的讓他噤聲……


    “晚……晚晚……”秦池佑的聲音壓抑又難耐……他得趕緊把肚子裏的崽子卸貨了才好……


    “孟!月!晚!”


    “好池佑,再給親親……”


    自從打開了這個閥門,自此後一發不可收拾,日日午休時,隻要孟月晚得空都是陪著他的,原先本是如此。


    現在,秦池佑徹底拋開了妻郎之間,行敦倫之禮的那些條例,每日中午他都不浪費。


    咱就是說,那些十幾個夫郎的,真不會腎虛嗎?


    她夫郎少。


    行不行?


    女人怎麽能說不行!


    再一個,是真的行……很快樂啊!


    肥皂的事兒,宋無涯是徹底上手了,孟月晚每日就是將多的豆腐收進空間,青菜放到倒座房,讓別人取貨。


    她隻要抽空去空間裏播種收菜。


    和秦池佑蜜裏調油。


    晚上犒勞犒勞另外兩個夫郎。


    日子別提多快活了!


    就這樣沒羞沒臊的過了個把月。


    十月二十八,秦池佑生辰。


    一府主君生辰,不說大辦,宴請幾桌還是必要的。


    頭幾天秦池佑就備好了燙金的邀請帖子,除了現在有來往的幾家主君,竟還有明月樓的月璟。


    當然是分開的。


    中午孟月晚就露了個麵,為了讓他們自在些,就貓到牛府,和堂姐妹們一起做肉幹,調料的配方她都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了。


    好些有意給孟府塞人的府上,將自家俊俏的待嫁兒郎都帶了過來。


    因為宴之在安城走動,不少人都知道他格外得孟家主的喜愛,這次竟還帶了不少身形高大的公子來。


    孟宴之早看淡了這種隱形的羞辱,依舊和顏悅色的待客。


    秦池佑主持的宴會,那還有什麽可挑剔的,有從朝都流放過來的主君,皆麵露懷緬。自幼在這裏長大的閨閣中的兒郎,也都見識到了貴族高級宴會的禮節。


    飯後玩的也都是極有雅趣兒的事兒。


    尋梅踏雪,掃了梅花上的雪迴來圍爐煮茶,孟月晚定做來消遣的小爐子,還能烤些吃食。


    新鮮的果子茶,哪個郎君不愛呢!


    投壺的,下棋的,製香做茶的……


    人不多,十幾個,都在大廳裏玩得開心。外頭也有幾個堆雪獅的郎君,笑聲銀鈴兒般,全然是不知世事的天真爛漫……


    怕嚇著人,大白小白是拘起來了的。


    待賓客迴府,秦池佑才著人去隔壁喚了孟月晚迴來,一同來的,還有深居簡出的祖父。


    還是初來安城那一晚見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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