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智商不低,它們的嗅覺和聽覺都很了得。


    果然沒一會兒,兩頭熊又到樹下頭拱背,這次就真的是跑遠了。


    小五極為興奮:“大育山真的有瑞獸白虎啊,天佑大徽,晚姐兒,它還沒死。”


    幾人神色一肅,孟宴之已經搭起了弓,看了下,它全身幾乎沒有幾塊好肉:“它沒力氣了,在產子。”


    那雙虎眸濕潤,奄奄一息,眼中哀色難掩!


    “有沒有辦法救救它啊,救救它的孩子也行啊。”小五麵露不忍。


    孟月晚不相信什麽瑞獸之談,她隻知道這是野生動物,是會吃人的猛獸。


    “都沒力氣生下來,除非剖腹取子,誰去取?你去?”


    小五縮了縮脖子,顯然是不敢的。


    那白虎卻抬起自己的爪子,往腹部劃去,幾次下來,才破了皮毛。


    孟月晚一行人訝異。


    孟宴之:“傳聞瑞獸能懂人言,通人性。”


    “你可別咬我啊。”


    孟月晚蹲下,佯裝摸它的背,暗暗輸送了一股內力,也不知道人的精氣對動物管不管用啊。


    想了想,又取了一小節參須,用長棍子夾著遞過去:“你含著這個,別咬我。”


    白虎聞言真的張開了嘴,也不知道是內力起了作用,還是參須起的作用,白虎用盡最後的力氣劃開了肚皮,一團血肉模糊的胎囊順勢流出。


    它也不看著別人,就直勾勾的看著孟月晚,眼裏的淚花順著流出,沾濕了胡須,徹底絕了生機。


    孟月晚立即上前,破開胎囊,脫下囚衣包著。


    定睛一看,卻是兩隻,毛茸茸濕漉漉的,幸好救了,不然這兩個可愛的家夥就要沒命了。


    小五嚇得話都說不出來,退倒在地:“雙生瑞獸,滅……滅……滅世之兆啊……”


    “趕緊走吧,血腥味太重。”孟月晚可不相信,可她忘了,她才被她口中的“野獸”,卻能通人言,啪啪打臉。


    幾人飛快的撤離,孟宴之在向陽處又挖了一株“千日紅”,誰懂?


    這玩意兒開花了,她還有自信能認出一二,現在這樣,分明和那叢雜草沒什麽兩樣。


    可孟宴之就是認出來了!


    小五還在神神叨叨的,風勢越大,嗚嗚鳴吼,三人步伐越發急速


    孟宴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民間的確有傳言,滅世之禍的說法……”


    孟月晚不在意的搖頭:“救了它們,沒道理再殺一隻,真的殺一隻老虎,這滅世之禍就有救世主了?該來的躲不掉,沒有的也隻是妄談。”


    孟宴之便不再多言。


    空間裏的公羊剛生了崽子,奶是有的,寒衣把兩隻小腦斧的臍帶重新係了,用了溫暖的濕布擦去血腥味。


    直到她們吃過羊排骨,又做了不少包子饅頭,明天一天的都盡夠了,這雨也沒下下來。


    孟清一行人就坐在廊下,馬車不過兩米左右,活動起來也壓抑,幹脆把油布拉了過去,綁在兩根廊柱上。


    夜裏孟月晚再次和秦池佑細細察看輿圖,越聊越發現,秦池佑這人,真的是知達廣博,許多地方的風土人情甚至特產都能娓娓道來。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隻是恰巧翻了幾本縣誌,晚晚知道的許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呢,我就不知道怎樣給白虎取名字。”


    孟月哈哈笑起來,這人吃醋也是十分有意思,大白的名字是她取的,小白的名字是孟宴之取的。


    兩人一人一隻,孟宴之現在不方便養,寄養在她這裏,每日送吃食過來補貼一二。


    小五不敢養,摸都不敢摸,生怕滅世之時第一個被滅的就是她。


    小張倒是特別想要一隻,奈何大張不許她養虎為患。


    孟月晚也隻是試試,畢竟那白虎是真的聽懂了她們的對話,萬一真的養不熟,半大的時候,等她們自己能捕食了,放了也行。


    “這名字就是隨便取的,大白是咱家的,要不你看著重新取個名字?”


    “月白山寒水漫溪,萬裏風生八麵威,”見孟月晚亮晶晶的盯著自己,他忍住笑意,“不如……就喚作大白罷。”


    “就這?”


    “就這,晚了,歇了吧。”


    孟月晚揉揉耳朵,自家的高嶺之花還會涮人了,就離譜。


    夜半豆大的雨傾盆而下,像天破了個窟窿,孟月晚下車,看了幾個睡在車底下,鋪了竹席子,蓋著薄被的孩子們,手腳溫熱。


    另一個車廂,綠芙睡在車板上,寒衣帶著裏麵幾個小一些的男孩紙們,雖然擠在一堆布匹糧食中間,卻也睡得香甜。


    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遮掩了更多聲音。


    天才泛起魚肚白,昨晚的大雨就像一場幻覺,早上是被幾個郎君的嚎哭驚醒的,


    “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天殺的……”


    同樣悲絕的哭喊,是平日為孟月晚做布鞋的那幾個郎君,一共九個。


    其中二月初八出生的那四個孩子都離奇身亡,包括一個正月生的孩子隻是瘦弱了些,也沒了性命。


    孟月晚和秦池佑對視一眼,不是隊伍裏的人。寒衣帶著孩子和他們同吃同住,隊伍裏應當都知情。


    此時寒衣抱著自己的孩子,瑟瑟發抖,巨大的恐慌裹挾著他,叫他沒法兒思考。


    驛站中的驛使,又或者有外人來過。


    可是雨將一切痕跡都衝刷得幹幹淨淨,偏偏她們還不能聲張,免得被暗處的眼睛發現寒衣繈褓中的孩子。


    大張頭稍作安撫,連他們自己的生命都如同草芥,沒人在意的時候,幾個郎君的尋死覓活,隻會換來官差們的厭煩。


    起初會有幾分同情,時日一長,除了他們自己記得自己的寶兒沒了,誰還留著那絲微薄的憐憫呢!


    吳小五幾乎是同手同腳走來:“那大白和小白,你還是殺一隻吧,你看看,你還不信,這不就驗證了?”


    孟月晚氣笑了:“別瞎扣帽子,什麽天災人禍都往它倆身上扣,你是不是拉不出屎也得怪它倆不吉利?”


    小五捂著嘴跑了:“這你都知道,還說不是禍害。”


    猴子都找不到這樣的逗妞兒吧!


    孟月晚看著那些挖坑葬子的男子們,也過去幫忙,心有唏噓,這對他們而言,何嚐不是無妄之災呢!


    “池佑,孟貴君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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