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才看清了,原來素臊子除筍丁之外。


    還有醃製的碎豇豆,泡的酸青紅椒,還有醬炒的雞蛋碎。


    素臊子的味兒經滾燙的骨湯激發,一股酸菜特有的酸爽味兒,很快彌散開來,竟是另一種不下葷臊子的美味。


    “老板,這素臊子如何賣!”


    眾人也都不是瞎的,這素臊子雖帶個素,隻看那浮在湯麵的油花,和馥鬱的油香,顯見得也是用葷油炒製的,且用的還不少。


    隻除了沒肉,估計和葷的也不差什麽。


    待聽說這麽一大碗素麵隻需五文,少數一些人還是舍不得吃,徑自離去。


    大多數都要上一碗!


    “大家可能得等等,這會兒裏麵沒有空桌子了!”


    柳榆衝等在一旁的客人抱歉一笑。


    “無妨,咱們莊戶人家,哪有這許多講究,待會兒煮好,隨便蹲哪裏吃也就罷了!”


    等候的眾人不在意擺擺手,便是這家裏,誰又天天在家上桌吃飯,多是拿塊餅子盛些菜,庭院裏,或者溝邊村頭隨意一蹲罷了。


    眾人饒有興致盯著柳榆擀麵,隻覺這小哥兒臂力和腕力著實大,一團麵,不過幾息功夫,就能擀開,再幾息,就能成一張麵皮,手起刀落,很快又成麵條。


    一碗麵做的很快,且看這小哥兒擀麵,也不覺枯燥。


    “你擀的可真快,我家婆娘做一輩子飯,一張麵皮擀開,也得半刻鍾!”


    “你擀這樣快,做甚不提前擀製出來,這樣也快些!”


    尤在等飯的客人注意到,有些人經過,見需要等麵,略等幾息後還是抬腳離開了。


    “大叔不知,這麵就是剛擀出來口感最好,勁道順滑,吃著爽口。”


    “若是時間長了,麵條略略風幹,那味兒就差了好些!”


    “咱們花錢吃飯,可不得吃個歡喜,便是我們麻煩一些,也是值的。”


    柳榆把切好的麵一抖,說話的中年漢子一看,果然是根根垂順。


    客人一波波來,一波波去,帶來的碗碟不知輪用過多少輪,其間柳雁又去打幾迴水用來洗碗。


    鍋裏的米糟湯也加過兩遍水,添過幾迴米糟,餃子湯也重煮兩遍,各人的額頭都忙出一層汗,竟沒一絲空閑。


    最先賣空的是葷臊子麵,素臊子麵緊隨其後,午時過後,也賣的幹淨。


    吃飯的人開始變少,幾人終於有喘口氣的功夫,趁著這會兒客人少,柳梅香隨手拿過陳金妹現包的一蓋簾餃子,對著滾水就晃著讓它們滾下去。


    “大姐,這會兒沒客人呐!”


    陳金妹把剩下的一些素餡兒那筷子扒在一起,瞧了瞧攤鋪口道。


    “咱們自家吃,忙這麽久,都該餓壞了!”


    柳梅香笑笑,拿起一旁的鍋鏟,等到水開後,開始往水裏蹚餃子。


    “還真餓了,忙起來啥都忘了!”


    原先還不覺得,這會兒閑下來,隻覺饑腸轆轆。


    餃子很快煮好,一人一盤素餃也照樣吃的香甜。


    吃過一盤餃子,柳榆尤覺得還餓,問過眾人後,又把最後一些麵團擀上,這會兒也沒臊子澆頭。


    幾人各端一碗麵,隻用醋汁和辣椒水調和,味兒竟然也很不錯。


    飽飽吃上一餐飯,幾人都有些心滿意足,身體上雖疲憊,想著今兒賣出的飯食,往來不絕的客人,精神上卻是亢奮的不行。


    原本和的兩大盆麵團,除卻自家吃的,竟都賣的一幹二淨。


    煮雞蛋也隻餘十來個,粽子也不剩幾個,米糟原本就費的不多,盆裏剩下的,約摸還能賣兩天。


    廟會不比鎮會,能賣到晚間,這會兒午時早過,晚上是沒有客人的,倒是可以把明兒要賣的各式吃食提前備齊。


    “我待會兒去屠戶那裏看看,還有無肉了!”


    柳榆說完,就走了出去。


    中午還喧鬧不已的這條路,已經冷下來,隻餘三三兩兩的人從山上下來。


    柳榆一邊走,一邊往左右擺攤的商販臉上看,隻見各人均都是喜笑顏開,想來今兒生意都不錯。


    走到擺在最後的屠戶,隻見攤上隻餘一些碎肉和排骨。


    這可難辦了,這一時半會的,去哪裏買肉,又是葷臊子,又是餃餡,明兒若是賣肉的來的晚,可夠打饑荒的。


    “這位小哥兒想要些什麽肉,這裏隻剩下這些了!”


    屠戶見柳榆在自家攤子前凝眉思索,不由開口道。


    “大叔,你家裏還有五花肉嗎!”柳榆心裏一動,一張口,話就說了出來。


    “倒是還有一頭收上來的豬,想來家裏人已經殺好了,等著明兒拉開賣!”


    屠戶嗬嗬笑道。


    “大叔可能讓家裏人送來一扇,咱們想賣四十斤五花肉!”


    屠戶聽罷,驚喜非常,忙就點頭,隻說這就迴家親自送來,又問柳榆還要別的不要。


    “大叔可能送我些骨頭,我家人今兒一早也是來你這買的肉,買了二十斤肉,說大叔人好,送了咱們一些骨頭!”


    屠戶聽完,略想一想就記起是有這麽一樁生意,忙點頭同意。


    排骨也就罷了,多少還有些貼骨肉,遇到喜歡這一口的也算好賣。


    拿著剔完肉的筒骨和扇骨卻是隻能砸碎吸髓,比起那兩口骨髓,時人大多心疼柴火,壓根就沒法賣。


    送與柳榆,倒是沒甚。


    柳榆把自家攤位指給屠戶看,讓他到時把肉送到那處就成。


    “咱們做吃食生意,味兒好不好倒是其次,東西一定得是新鮮的,大叔若是送來的肉有別味,咱們也是不要的!”


    有些話,還是得說在前麵。


    “小哥兒放心,你打聽打聽我老李,做了十多年販肉生意,這肉壞了,哪怕埋了,我也絕不會賣出去禍害別人!”


    屠戶滿口保證,又指一裏地外一個村子,道:“我家就在那個村裏,不到兩刻鍾就能送到。”


    屠戶很快收拾好東西,推車離去。


    柳榆迴到攤鋪前,隻聽陳金妹歎息道:“從吃晚食就開始滿村子罵英哥兒,立逼著英哥兒趕夜路來燒頭柱香,長喜想著一道來,被這惡婦給拘家中!”


    “你是沒聽見,那嗓子都嘶啞的不成樣,還隻是點著罵英哥兒是掃把星,旁人都不理睬她的!”


    “鮮哥兒他娘倒是熱心,隻讓她快些迴家歇息,本來病的就重,再損了嗓子,別把自己再折騰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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