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兩人打紅了眼,互扯著頭發誰也不鬆手。


    水三妹騎在李氏的身上,一手壓著李氏,一手扯著頭發,滿臉的狠厲,嘴裏也不幹不淨罵著髒話。


    “死娼婦,我家養著一籠的雞,缺你那口雞吃,我讓你胡亂編排我,往我家潑髒水,嘴不給你撕爛!”說罷,那手便對著李氏的嘴去了。


    “啊!………”


    一聲淒厲的痛唿響起,卻是李氏惡狠狠咬住水三妹的手背,用力之大,已經能看見李氏嘴邊滲出的血珠。


    見李氏沒吃虧,柳榆便仍閑庭信步的往那邊走,看著水三妹的慘樣他隻覺得可樂。


    “哎吆,快鬆嘴,快鬆嘴!”婦人夫郎們再也不敢摸魚放水,忙上前掰李氏的嘴巴,生怕真給水三妹的手骨咬折了。


    趁著眾人製住李氏的功夫,水三妹抽迴壓製住李氏的手,對著李氏的臉便是哐哐幾個大耳刮子。


    李氏的耳朵被打的嗡嗡作響,嘴裏同樣冒出血絲。


    “別打了,別打了……”


    秀秀跌跌撞撞從村裏跑過來,也顧不得弄髒衣裳,邊哭邊試圖分開兩人:“嬸子,我家真沒偷你家的雞,我家殺的那隻是公雞,還是我今早親自從雞籠裏捉出來攆迴來的,你要不信,這會兒盡可去我家驗看!”


    眾人聽秀秀如此說,也知這二人是因何打架了,這會兒村長也沉著臉趕過來,上來便是各打五十大板,衝兩人一頓喝罵。


    這會兒分開的兩人俱都一頭一身的雪泥,衣裳也被撕扯的淩亂不堪,兩人鬧的動靜大,這會兒旁邊還有漢子們圍著瞧熱鬧。


    秀秀不顧水三妹衣裳髒汙,忙替水三妹整理衣裳,後頭趕來的祥哥兒也忙把李氏的衣裳攏好,再把她散亂的頭發收拾好。


    “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一天天的不消停。”


    許家的雞和柴被偷這事,大兒媳方才迴家告訴了自己,自個裁幾張紅紙的功夫,就聽到水三妹和李氏在村西頭打起來了。


    李氏抹了抹嘴邊的血絲,狠狠瞪一眼水三妹,正欲開口,卻被水三妹一把截斷。


    “村長,今兒這事著實怨不得我,我正準備去西河邊折點蘆花,剛走到這兒,這死娘們上前就指著我罵,說我偷她家的雞殺來吃,我說我沒有,那是我自家養的大公雞,這不是長壽迴來了,想著殺來給他補補身子,這娘們就眼紅了,上來就抓我!”


    水三妹說完了嗚嗚哭起來,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她本來聽人說長生現在養的如何好,兩人不日就要成親,原想著趁柳榆不在家過來探探底,沒成想碰到這麽個瘋婆娘!


    水三妹捧著手,哀哀哭喊!


    “你家殺的是大公雞。”村長看著水三妹。


    “是,老母雞還要留著下蛋,我們可舍不得殺來吃。”水三妹點點頭。


    “你家今早丟的是老母雞。”村長看著李氏。


    “是,她說她家殺的雞是公雞,那就是公雞了,我可是聽人說了,她親眼見那隻雞是從我家屋後逮到的。”李氏遲疑一瞬,斬釘截鐵道。


    “啊!嬸子不知道,我家的公雞可是不好逮,我又沒怎麽捉過雞,這才讓它跑了,我也沒在意在哪兒攆到的它,想來是告訴嬸子的人看岔了。”秀秀驚唿一聲,急切解釋道。


    村長沉思不語,幾息後問李氏:“你聽村裏誰說的。”


    “是,是大嘴瓢。”李氏聲音略低,看向人群中的方向。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大嘴瓢一臉訕訕,正討好的看著村長,腳步正慢慢後退。


    又是這個亂嚼舌根的娘們,萬連峰忍不住皺眉,卻也沒理會她,隻看水三妹和李氏道:“這樣吧,眼見為實,你丟的是母雞,你殺的是公雞,咱們親眼去看一眼才能服人。”


    李氏正有此意,聞言忙不迭點頭。


    村長瞥一眼正欲溜走的大嘴瓢,喝道:“你也跟上!”


    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到水三妹家裏,田富貴父子仨都在炕上貓冬取暖,這會兒聽到房門外這許多人,驚詫之餘又忍不住心慌,忙忙穿鞋下炕。


    聽水三妹一邊說一邊罵,很快便弄清楚怎麽迴事,頓時同仇敵愾看著李氏和大嘴瓢。


    田秀秀從灶房端出毛還未拔幹淨的一隻雞,眾人定睛看去,那尾羽,那雞冠,無不表明這就是隻公雞。


    李氏頓時把劍刺向此時唯唯諾諾的大嘴瓢:“你為啥要傳瞎話,李大傻呢,讓他出來,家裏的娘們還管不管了。”


    說罷,便是讓村長給她做主,也唿冤枉,表示這事怨不得她。


    李大傻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被村人叫過來的時候還不知發生啥事,他在碼頭幹活,幾天甚至十幾天迴來一趟,村裏啥事他都不想摻和,雖聽到亂哄哄的聲音,也沒出去看個熱鬧,隻想躺著好好休息。


    哪知上門的鄰居告訴他,他婆娘又惹出事端,村長叫人喚他。


    萬連峰三言兩語同他分說明白,李大傻看一旁臉頰紅腫,嘴角開裂的李氏,再瞅一旁手背被咬的一片模糊的水三妹,腦瓜便是嗡嗡作響。


    “村長,你說怎麽辦吧,這娘們慣會惹事生非,是我沒教好她,給大家添麻煩了。”說罷,又對後趕來的許良和田富貴道歉。


    “賠錢,我手傷成這樣,十天半月也幹不了活,她大嘴瓢得來我家給我幹活,我手啥時候好,這事啥時候算完。”


    水三妹舉著露著齒痕深深血肉模糊的手,嘶嘶抽疼,嘴裏叫囂著讓李大傻賠錢。


    李大傻望向李氏和許良,見二人沉默,便知也是這個意思。


    隻是他的錢,那是每一個子都是血汗錢,自是也不願被這兩家敲詐,遂看向萬連峰:“村長,您說賠多少,我一定照做,至於富貴婆娘說讓我婆娘給她家幹活,我也同意。”


    這娘們在家既不做飯也不洗衣,家裏的活計都是兩個閨女做,成日的抓一把瓜子黃豆,滿村裏到處晃蕩,哪裏有是非偏往哪裏湊,說東道西的惹是生非,讓她幹活抵消一部分銀錢,李大傻那是一點不心疼。


    村長一向公正,由村長開口,李大傻稍微放心。


    大嘴瓢滿心的不願,但惹出這麽大的事,村長和自家男人麵前,卻是啥話都不敢辯駁,隻唯唯稱是。


    “這樣吧,你們賠給許家六十文錢,再賠給富貴婆娘一百二十文錢,這件事兒,長喜他娘完全是無妄之災。”村長頓了頓,看向大嘴瓢,“長喜他娘的手啥時候結疤脫落,你啥時候才不用上門幹活。”


    冬日天冷,傷本來就養的慢,聽村長這般說,大嘴瓢當即就想駁迴去,但看到自家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和陰沉的臉,頓時又泄了氣焰。


    李大傻和李氏原還對水三妹得到這樣多賠償有所不滿,聽到村長說水三妹是受無妄之災,也就不吱聲了。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村人們正自散開,突聽山道那邊仿佛傳來喝罵。


    柳榆心裏一動,這聲音聽著怎麽像他大哥,忙往路上走幾步,探頭便往山道那處看。


    枯草灌木夾著的山道裏,一步步走出幾個人,待下到山下,柳榆才注意幾人中間有個雙手被綁縛的中年漢子,嘴巴裏塞著布團,見人都看過來,眼睛逡巡著往人群中看去,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走到眾人麵前,柳繁一把扯過這人,往眾人麵前一推,這人猝不及防之下,跌了個狗啃泥。


    “這就是那偷雞抽柴,連陷阱坑上的誘餌都不放過的賊人。”


    柳山把手裏烤的半熟,雞毛都沒拔幹淨的一隻黑乎母雞遞給李氏:“嬸子,這就是你家丟的那隻雞。”


    這人是誰,有漢子好奇,上前一步,一把扯下這個摔的狼狽的漢子嘴裏塞著的布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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