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自然就是顧筱。


    所以她定然掌握著讓他恢複記憶的方法,隻是她不肯說而已。


    如今出現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黑九,他是個出手極為迅速又狠辣的人。


    顧筱為了應對他不得不作出相應的措施。


    就比方說拋出自己的底牌。


    “不知顧姑娘還有別的法子麽?”虔曆道。


    顧筱搖了搖頭:“隻能慢慢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虔曆眼眸一暗,顯然對這個迴答並不滿意。


    “那……將軍體內的毒?”


    提起這個,顧筱的目光落在氣勢不善的黑九身上。


    “這個恐怕不行,我總得給自己留一個保護自己的籌碼,不過隻要我按時給他服藥,他就絕對不會出事。”


    在這件事情上,顧筱沒有絲毫的退讓,除了忌憚黑九,其他人同樣對她的存在虎視眈眈。


    雖然這個舉動肯定會讓他們心生警惕,更甚至產生更大的隔閡,但是卻是一個實在有用的保險。


    “王妃這麽做,當真不怕將軍生氣嗎?”虔曆扯平了唇角,目光有些發涼。


    “事出有因,想必不論他是否失憶,應該都能理解。”顧筱道。


    “好一個事出有因,倒是我小看了你。”黑九冷笑。


    他的攻擊沒有出盡全力,但是依然是必死的局麵顧筱卻生生活了下來,還想憑借口舌蒙騙失憶的墨梓源。


    對黑九來說,從她口中撬出解藥的製法這是一場酷刑的事,但是此刻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動手。


    越是壓抑的情況越是讓他後麵爆發之時會下更重的手。


    端看顧筱承不承受得住罷了。


    黑九充滿危險的視線毫不克製地緊盯著顧筱,隻是下一刻,有人擋在了顧筱身前阻擋住這股視線。


    和當初阻擋妖刀對顧筱的窺視一樣,墨梓源同樣站了出來。


    可當初顧筱還是受到了來自妖刀的傷害。


    這件事同樣在墨梓源心裏成了永遠無法忘記的一件事。


    “有什麽事我替她擔著,我不希望下一次再發生那種事。”墨梓源聲音冷沉,這副冷著臉的模樣倒與以往的他有些許的相似。


    但是他們之間的不同依然巨大到無法讓人完全將他當做以前的戰神來年對待。


    虔曆和花朝麵色有異,黑九卻是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他的身軀陡然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就出現在了墨梓源的正前方,而他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喉前,隻要稍稍用力就能要了墨梓源的性命。


    “你現在連這個都躲不開,又有何資格跟我們談條件,隻有他才能差遣我們,而不是你這個徒有其表,耽於美色的人。”


    說著黑九的手往前了一步,鮮血頓時從墨梓源的頸間溢出。


    “黑九,別太過火!”


    一旁的花朝蹙眉出聲,卻也是壓低了聲音,並不敢太過刺激黑九。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顧筱猛地將墨梓源的身子往後拉,虔曆也抓住了黑九的手腕。


    “別太衝動。”虔曆告誡道。


    顧筱抬眸看向墨梓源頸間的傷口,傷口不深,隻是破了一層皮。


    可顧筱還是沉下了目光,想到方才黑九說話的語氣,她心中並不好受。


    甚至有些沉悶,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她的心口上一樣。


    “看來是沒得談了……那就容我們先行離開。”


    顧筱拉住墨梓源的手就像往外走,一直在旁邊觀望的花朝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想將軍還是待在我們身邊更加安全,想必顧姑娘也不會想有人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至於下毒的事,我覺得無可厚非……”


    “我不會留下來,還請讓開。”墨梓源打斷了花朝的話,甚至想要抬手推開她的身子。


    “哎呀呀,阿姐你快過來,別讓他傷著你。”


    冬至連忙上前拉過花朝的身子,餘光又瞥向虔曆和黑九的方向。


    她並不想矛盾在這時激化開來。


    話是定然不能好好說了,但是總不能真的打起來,若不然場麵失控了可真不好收場。


    花朝被拉到了一旁,眉頭卻是攏了起來。


    “王妃應當知道他對我們的重要性,也明白他身上背負著什麽,當初有錯此時應該及時迴頭,否則……隻怕會造成更加嚴重慘烈的後果。”


    花朝仍舊出聲提醒,甚至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威脅。


    可是墨梓源並不願意配合他們。


    這次便由她拉著顧筱朝外麵走去。


    眼見著兩人越走越遠,冬至感歎道:“大家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怎麽鬧著鬧著有種要分家的苗頭,要我說啊,這黑九就是太衝動,你說你貿然出什麽手……哎呦!”


    冬至的腰陡然一痛,地上也掉了個東西。


    她迴頭一看就對上虔曆警告的眼神,而他身旁的黑九早已神色淩厲,竟是隱隱帶了殺戮之氣。


    冬至見勢不好,立馬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剛想躲到花朝身邊,那黑九卻是直接動手,朝著冬至衝了過去!


    冬至見勢不好,眼眸深處也是一沉,以極快的速度躲過黑九的攻擊。


    “虔大哥,我就說你們管束不了他!妄自動手殺人,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真是多嘴。”


    黑九手掌一揮,幾乎就要打中冬至的後心好叫她吃上教訓之後不敢再開口。


    黑九的武功是他們之中最高的。


    這一下冬至雖然有心想要跑,但是卻還是逃不過對方的速度。


    情不得已,冬至隻好開口連連求饒:“錯了錯了,我不說了!”


    “黑九!”


    虔曆厲聲嗬斥,可身子還是做出了阻止的動作。


    誰都知道黑九做事隻憑心意,他要真的遷怒於冬至,光是口頭的製止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為了防止真的出事,虔曆也動身上前製止。


    冬至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隻是身子被狠狠推了一下。


    她下意識迴頭看去,發現是黑九自己收得手。


    而在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屋子之內。


    冬至收了收自己怦怦跳的小心髒,看向虔曆笑道:“還是虔大哥的話管用,否則今天我可要吃苦頭了。”


    虔曆卻搖頭。


    雖然他與黑九共事多年,但是說實話並不十分了解他。


    這人有自己一套做法,也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受製於人。


    本就是亡命徒出身,與他們說實話有著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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