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做了一個將自己嘴巴封上的動作,看起來滑稽又逗趣。


    “你們究竟是在為誰問罪。”


    墨梓源聲線冷淡,也的確著實好奇。


    這些人若是真的為了自己,又怎麽會完全無視他,先一步替他們口中那個恢複記憶的墨梓源做決定。


    虔曆迴道:“自然是為了將軍你。”


    “事出有因,我並不怪她,也希望你們不要再提此事。”


    墨梓源說這話時,其實心中並不認為對方會因為自己的話而真的改變主意,否則也根本不會出現黑九要暗殺顧筱的事。


    但是話一定要從他嘴裏說明白。


    虔曆微微凝了凝臉上的神色,目光有些虛無:“將軍失去記憶才會受了蠱惑,若是將軍有心,上街打聽打聽,便會知道曾經的墨王爺和顧娘子究竟是一對多麽不相配,多麽相看兩厭的夫妻。”


    “本就無情的人,如何能在短時間裏生出難以壓製的情?這其中隻有一個答案。”


    虔曆說到這裏便不再開口,目光更加幽深晦暗。


    一個人突然變得會醫會毒,又讓人失憶之後對他情根深種。


    任誰都不會相信顧筱沒有在其中動手腳。


    墨梓源聽到他的話說道:“有沒有蹊蹺隻能我來說,你又憑何妄加揣測?”


    墨梓源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語氣也十分冷冽。


    原本是顧筱抓住她的手,此刻也變成了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這個舉動代表了他心中的堅定,也讓在一旁的花朝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神色。


    這次她第一次見到墨梓源臉上露出這般的維護表情。


    雖然現在他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和過去也有很大的不同,可還是讓花朝心底的位置湧起一股心酸異樣。


    看了一眼之後,她便別開視線不去看他們。


    她心中還存在著一份期冀,等到他恢複記憶之後,他就會恢複原樣。


    哪怕是以前那個從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也好過如今在意的人並不是她。


    虔曆沒有去選擇反駁墨梓源的話,可黑九卻發出了一聲冷哼。


    “這世上唯有一人可以差遣我們……”


    “住嘴。”


    黑九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虔曆打斷。


    “無論將軍失不失憶,我們都不該有所違逆。”


    “那是你,不是我。”


    黑九眼眸黑沉,裏麵滿是銳利之氣。


    若是他遵循虔曆那套,也就不會有顧筱經曆生死一線的事了。


    黑九向來不是墨梓源名正言順的手下,隻是半道跟隨。


    過去他雖然會聽從墨梓源的指令,可很多時候他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情辦事,墨梓源也並不會多加管束。


    所以黑九做事比虔曆更加自由,也更加如同一頭隻知殺戮的兇獸。


    可他的這種做法卻正中了所有人的下懷。


    在他們要考慮墨梓源會不會怪罪他們的擅自行事,又或許真的對顧筱有情時,黑九則完全沒有這個顧慮。


    所以他更自由。


    也讓虔曆在勸誡了一句之後選擇了沉默。


    矛頭的雙方再次指向了黑九和顧筱。


    “既然要將軍做主,那為何不等將軍恢複記憶之後再做定奪呢?”


    沉寂之中,冬至再次開口,她說的小聲,卻能夠讓所有人都聽見。


    虔曆見狀接過了冬至的話:“此言甚是,這件事不該是現在爭論的,倒是我的不是了,王妃既說戰神府外有人徘徊,我們自是要追查的。”


    虔曆三言兩語想要結束方才的話題,可氣氛並沒有得到半分緩和。


    黑九裂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既然知錯,也該把在將軍體內下的毒先解了。”


    此言一出眾人眼中皆是一驚,氣氛越發詭譎起來。


    “此言可真?”


    立在一旁的花朝先聲詢問。


    “王妃親口所說的事又怎麽會有假呢。”


    黑九的語氣滿是嘲諷。


    也讓眾人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施法突然,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將他一並拖下水,隻是這些事若要問罪,同樣可以等他恢複記憶之後一並清算。”


    虔曆麵色有些難看:“將軍莫非容忍此人在你身上下毒?”


    他說完之後便觀察著墨梓源的臉色,卻並沒有在他臉上發現慍怒。


    虔曆的目光微暗,這就代表了墨梓源完全放任顧筱的行動。


    就連這種主觀傷害他身體的事都可以容忍。


    放在以往,根本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終究是完全不一樣了。


    “事從權宜,相比起她被人害了性命,以我作碼又算得了什麽。”


    字字句句都是在為顧筱開脫。


    仿佛她做的再過分一點,隻要有一個理由他也願意受著。


    “哇,我實在沒想到原來將軍還有這樣的一麵,倒是比原來的多了許多的人情味兒。”


    冬至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


    以往她哪裏見得到這種場麵,所以她以前不愛往前湊,隻是此刻她倒是對他們頗有興趣。


    尤其是那個顧娘子。


    以前她沒見過她,但是從京中的傳聞以及身旁那幾位對她的形容,所以在心中也算是有了大概得印象。


    無非是真英雄未得良配,糟蹋了本身的因緣命。


    可她目睹了外麵發生的所有事情,又跟著進了裏麵,卻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地方。


    可這場麵對她來說是奇事,對別人來說可不是。


    一枚暗器陡然從黑九的手中擲出,速度之快讓人完全看不清發生了什麽。


    隻見冬至的身姿突然一歪,猛地離開了原地,等到她身子穩住之後,臉色也發白了一些。


    她說得太多引起某人的怒氣了。


    冬至登時麵露苦色:“阿姐,他想害我。”


    冬至剛想躲到花朝身後,黑九卻陡然道:“躲什麽,不是很會說麽?”


    冬至停下腳步,臉上強撐起一抹笑來:“何必這麽嚴肅嘛,當前最重要的是讓將軍恢複記憶不是麽……”


    冬至說著目光看向顧筱:“不知王妃可有什麽辦法。”


    “失憶之人想要恢複記憶最為常見的做法就是讓其多接觸過去的事物和人……又或者你們知道些什麽能夠刺激到他的事情。”


    顧筱說的這些東西他們早就想過,但是這些東西並不奏效。


    墨梓源在受傷之前就失去了記憶,說明並非是受到外力攻擊,而是被人用藥物篡改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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