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頷首,事情才發生沒過幾年,那些人既然聯合做了這件事,那彼此之間的利益肯定緊緊綁在一起。


    可這種聯係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脆弱。


    “既然你相信他,那隻需靜靜等著真相大白的這一天。”顧筱道。


    清渠的眸子卻是黯了黯,她想親自為父親報仇,可如今是做不到了。


    “王妃,你要小心蘭齋的人,尤其是那個叫紅拂的女人。”


    當時她被抓住之後,先是遭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後來就是這個女人來審問她的。


    她使出的手段要比那些鞭打更加令人生畏。


    清渠現在還記得她拿出一罐藥粉,隨後灑在了她身上,不過一個唿吸間,清渠就感覺到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啃咬她的肌膚一樣。


    那種痛苦讓清渠當即吼叫出聲,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瘋狂地想要找到一處地方摩擦。


    可什麽都沒有,清渠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遭受著淩遲。


    她的額頭不斷溢出冷汗,當時腦中滿是自盡,想要一了百了的想法。


    清渠不斷默念著家人的名字,瞳孔中的神色越來越微弱,最終她還是堅持到了天亮。


    在那靜謐又潮濕的地牢裏,她無數次感歎自己命硬,又感覺倍受折磨。


    後來她還是被毒蜂救了出去,可那晚的場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個女人的臉猶如羅刹一般,隻要她出現的地方,就伴隨著死亡和痛苦。


    對於清渠的提醒,顧筱點了點頭,她同樣領會過紅拂的恐怖。


    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怖感覺,若非她對身體做了一些抗藥訓練,隻會當場死亡。


    可對方的態度卻因為顧筱扛了過去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筱不明白那句“沒死就不希望她再死”究竟是什麽意思,可她的確沒有了敵意。


    “這些年你過得太苦,不必如此逼迫自己,隻需順勢而為便好。”


    清渠的臉上浮現出晦暗,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離開。


    顧筱心中也藏了心思,她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那隻白虎身上,抬手抓住一顆果子朝著那老虎拋去,正中它的腦袋。


    正在小憩的老虎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掉在腦袋旁的果子湊上去嗅了嗅。


    與此同時它的耳朵也動了動,隨後它張開嘴將那果子卷進了嘴裏,一口便吞進肚裏。


    憨態可掬的模樣瞬間引起了兩個孩子的注意。


    周家的案子順利結了案,所以作惡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沒過幾日,皇帝透露出有立太子之意,可這太子之位卻要眾皇子成功做到皇帝要求的事才能登上。


    聖上旨意,眾皇子找到乾帝的寶窟並且取到寶窟中五彩錦衣者,便能做那個太子。


    此旨一出,朝堂頓時炸開了鍋,有勸皇帝三思的,也有立馬選擇站隊的,議論紛紛,全都在猜測皇帝究竟意欲何為。


    顧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在帶著孩子上街時。


    酒樓之內坐鎮說話都編出了五花八門的版本,不敢明說,卻又充滿了暗示。


    她隨意聽了一耳,對這件事沒什麽興趣。


    皇子之中,目前數四皇子對顧筱敵意最大。


    隻是顧筱已經對他下了藥,他離死期並不遠了。


    至於其他的是誰登位,跟戰神府又有什麽關係。


    隻是顧筱無意參與此事,當天夜裏,那屬強盜的墨梓源卻找上了門來。


    這戰神府倒好像是他家一樣,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顧筱臉上藏了不滿,對墨梓源的做法甚是有意見。


    “夫人可知曉了尋寶之事?”


    顧筱哼了一聲,搖搖頭:“沒聽過,也不想聽。”


    如此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墨梓源黯了神色,顧筱實在像是一頭永遠不受拘束的孤狼。


    不……墨梓源的目光微微偏移。


    他見過顧筱在孩子們麵前的樣子,不僅會妥協還會流露出溫馨和藹的笑容。


    那表情決計不會出現在過去的顧筱臉上,那時她厭惡墨梓源,也連帶著遷怒這兩個有他血緣的孩子。


    現在她的變化太大,卻隻對孩子們溫柔。


    “夫人既然沒聽過,那我就講一遍,講完了明日我們便出發前往滁州吧。”


    聽到他的話,顧筱額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孩子們離不開我。”


    墨梓源用指腹敲了敲桌子,他一時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怎麽才能讓她迴心轉意。


    “不怕我殺了你嗎?”


    這句話讓顧筱的眼中頃刻浮現出殺氣。


    她的手摸向腰,下一瞬銀針就被他夾在指縫間,一切都隻發生在一個唿吸間。


    捏住銀針的手腕暴起青筋,顧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將銀針擲了出去。


    那是見血封喉的毒藥,隻要刺破一點肌膚,他就必死無疑!


    可是這次又落空了。


    顧筱在看到對方消失的一瞬間就提起了十分的警惕,在察覺到側身出現唿吸波動時,她立馬又擲出一根!


    隨著叮的一聲,銀針深深紮進木頭裏。


    同一時間,顧筱後背一痛,身子踉蹌著向前衝去,緩了好幾步才直起身子。


    她感覺自己猶如一隻盆中的蟋蟀,不斷地試著打敗對手。


    可又被對方看穿攻勢,哪怕拿著最為致命的武器,也無法扭轉局麵。


    顧筱抽了抽嘴角,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再迴頭看向墨梓源時,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兇色。


    她勾出一抹冷笑,再次朝著他衝了過去,依舊不服輸。


    她可以失誤很多次,可他隻要失誤一次,他就一命嗚唿。


    這種危險遊戲但凡是個聰明人都不會親自下場玩。


    除非對方有必勝的決心。


    唰!


    顧筱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身手慢了一步,她的刺進了他的衣裳裏。


    卻在一定的距離突然停住,哪怕她再用力也進不了分毫。


    顧筱皺起眉頭,收迴了銀針:“你裏麵穿著什麽?”


    “軟蝟甲。”墨梓源笑道。


    顧筱露出一抹原來如此的表情,收迴了銀針,臉上的不滿和煩躁也漸漸收斂。


    她開始膩了這種試探遊戲。“既然是合作,那我有什麽好處?”


    墨梓源反問道:“你想要什麽?”


    顧筱抬眸看他:“我要你欠我一個永遠不能拒絕的要求,你放心,絕對不會是讓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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