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岑睜開眼睛,頭疼的一跳一跳的,但人中處的酸麻也不容忽視,他抬起手,出去本能的想去摸摸那發生了什麽。


    周禦醫就知道薑大人要醒了,手疾眼快,取下寸毫收入針包。想想剛才看到薑大人耳下頸子上那處汙青,試著問:“大人可是頭疼。”


    薑遙岑的眼神這會兒才聚到禦醫身上,“同。”這一刻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根本沒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可是為什麽舌頭疼?


    “給大人紮幾針緩解一下。”周禦醫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同。


    作為長隨的流年發現了,主子剛才說的是“同”?為什麽是同?


    “嗯!”薑遙岑覺得禦醫就是禦醫,看一眼就知道我頭疼……呃,到底為什麽會頭疼?而且這頭疼顯然不是喝醉了的感覺


    周禦醫給薑遙岑下著針,薑遙岑一點點想起來發生了什麽,自己看著蘇如畫那幹淨的沒有口脂的唇,覺得很想嚐一嚐,然後——嚐到了嗎?不記得了!!


    不對,問題不是嚐沒嚐到,應該是自己也許、好像、可能非禮她了!!


    薑遙岑氣得一捶身下的榻,自己怎麽能幹那麽禽獸不如的事?


    這把正在下針的周禦醫嚇了一跳:“薑大人莫動,紮針呢!”


    “禦醫,我家主子現在能喝茶嗎?”流年覺得自家主子肯定是渴了,說話有點不利索,行為也有點反常。


    “稍等一下,這針下完了,可以喝。”周禦醫又下了一針,起身讓地方給流年。


    流年端了杯茶遞給自家主子。


    薑遙岑也是有些渴了,接過茶,喝了——噝,“燙!”不對,杯不燙,茶怎麽會燙?


    流年不可置信,這也不燙啊!


    薑遙岑感覺了一下,不是燙,是舌頭疼。


    看看周禦醫,“本官蛇頭——同……”薑遙岑無語了,怎麽話都說不清了,自己這是中了什麽奇毒?


    周苩也想到了毒的問題,正了顏色,手搭到薑遙岑脈上。


    除了火氣太盛,沒別的發現,首先可以排除中毒了,“薑大人,可否張口看看?”


    薑遙岑依言張開了嘴。


    隻見薑遙岑的舌尖往後約一指的地方,有兩個傷口。周苩再仔細看,這——好像是齒痕。


    薑大人被人咬了!而且咬的是——舌頭!!!


    不能笑,一定要忍住,不能笑!


    周苩假裝什麽都不懂小白花一朵。想常年站穩吃瓜第一線,首要的就是明明什麽都知道也得裝不知道——這也是嘴緊。


    於是周禦醫表情平靜的道:“不礙的。碰破了,傷口很小,不用處理。”


    薑遙岑想:不是中毒就沒事。


    流年:為什麽傷在嘴裏,別處卻沒有一點傷。難道是暗器打到主子嘴裏了?於是無比擔心的看向主子。


    薑遙岑卻在此時慢慢想起來,自己想嚐嚐……然後,撞上了,自己咬到了自己舌頭。


    這也太丟人了,好在沒人知道。


    薑遙岑看著周禦醫,心下打鼓:周禦醫是看破不說破吧,好人!


    周苩正收拾醫箱,準備要走了,看到薑大人的眼神一滯,然後了然。他知道薑大人是想起來誰咬的了,馬上擺出一個寬厚的笑: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起身,告辭。


    蘇如畫和青豆一起往住處走,她舔著自己嘴裏的傷口,氣不打一處來。


    直到走迴住處,青豆才發現,小將軍怎麽不愛講話了?轉頭去看,馬上發現了不對,“小將軍,你嘴是腫了嗎?這是怎麽了?”


    “腫了?”蘇如畫抬手摸了下嘴唇,還真是。本以為就裏頭腫了,沒想到外麵也能看出來腫了。


    薑遙岑,你給我等著。


    青豆忙去翻傷藥,可是應該用什麽傷藥才好,糾結了一下道:“青豆出去一下。”


    蘇如畫點頭,青豆穿上外衣出去,走到寅賓館的另一邊,輕輕敲響房門。


    周苩迴自己房間時,繞到百草的住處,站在門外道:“百草,穴位都記準了吧,今天開始教你下針。”


    “真的,謝謝師父!”正在看醫書的百草一下跳了起來,開門就跟著到了師父的房間。


    “剛才去看薑大人,他是受到攻擊所致的氣血不足,這樣引起的頭疼,按摩的話應該按哪裏?”周苩發現事情又不能說,快憋死了,隻能借這個機會透露出一點,就一點點。


    百草想了想,道:“風池、百匯,嗯——天柱。”


    “不錯,針灸也就針這三處,斜刺半寸,不能再深。”周苩說著拿過迎手*,準備下針給百草看。出門在外,沒有專門練針灸的木人,隻能因陋就簡。


    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叩門,問:“周禦醫迴來了嗎?”


    周苩一手捏針,一手按著迎手,轉頭看向門口,“青豆啊,什麽事?”


    “不知周禦醫可有什麽藥能治嘴?”青豆在門外問。


    “嘴怎麽了?”周苩一下就想到薑大人的舌頭,動作一頓。


    剛才不是說了不用治嗎?


    不對,薑大人,為什麽不是流年來?怎麽會是青豆?


    ……各種想法都冒了出來。


    “我們小將軍嘴腫了。”青豆說。


    周苩還在天馬行空的思緒,一個急停,手一抖銀針紮到了自己的虎口上,忙不迭拔下針,掩飾的咳嗽起來。


    “師父?”百草哪裏知道師父思緒中的一場亂戰,忙不迭要看師父的手。


    “不礙的。”周苩麵無表情的收起銀針,用眼神看百草:別吵吵,我可是禦醫,就這麽紮自己手上了,傳出去丟不起那人。


    不過,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嗎?薑大人讓小將軍給咬了,哈哈,哈哈哈……


    小將軍威武!


    周苩這個樂呀,真不知道小將軍一天收拾幾次薑大人?


    還有那個薑大人,不就一點助興的藥,你到底都幹了什麽?太想知道了!


    薑大人房間地上有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小將軍是捉奸在床吧?然後把薑大人揍了,可是為什麽兩個人嘴會都受了傷?為什麽啊?


    *-*-*-*


    *迎手:號脈用的,墊在手腕下的那個形似小枕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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