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迴到房間,“禦醫說嘴腫了不礙的,明早起就好了。”


    蘇如畫一怔,“就這點事,你去找周禦醫了?”


    “嗯。”青豆點頭,脫下外衣,給蘇如畫倒了杯水,端過來沒放下,猶豫道:“能喝嗎?”


    看著青豆那一臉明顯的擔心,蘇如畫歎口氣,“你哪怕去問問百草,也強過去驚動周禦醫。”


    青豆眨了眨眼睛,沒懂,“怎麽了?有什麽青豆不知道的事?”


    蘇如畫接過水,“咳……沒事,隻是覺得用不著。”


    喝了一口,噝,還真有點疼。隻是疼得並不厲害,蘇如畫忍住了,沒讓青豆看出來。


    悄悄又把杯子放下。


    青豆:“用得,周禦醫不就是來給小將軍醫傷的嗎?自然用得。”


    蘇如畫與青豆講不通,簡直想……


    更想揍薑遙岑了!


    好在周禦醫沒來,若真是來了,自己怎麽解釋嘴裏的傷口?摔了一跤,臉著地!!


    蘇如畫越想越氣,全都是因為薑遙岑。明天去找他晦氣去,得讓他不痛快了,自己才咽得下這口氣。


    周禦醫的話又在她耳邊迴響:隻是助興並不催情……想辦事的一個借口……


    隻是助興並不催情……想辦事的一個借口……


    一個借口……


    不過一點助興的成分,他又是一個武人,怎麽就能抗不住到去強迫一個伶人?


    禦醫說的真對,都是借口,借著藥勁想用強。


    自己居然還當他是個好人!真不是個東西,當朝駙馬,哪位天家公主瞎了眼,看上這麽個玩意兒……


    第二日一早,薑遙岑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畢竟蘇如畫是姑娘家,自己堂堂一個漢子,做了什麽總得有個態度。


    蘇如畫一早與青豆收拾好,剛用完膳堂送來的早食,門被人敲響同時,“賢弟……”


    “現在啟程是吧,青豆,咱走。”蘇如畫沒等薑遙岑再說其他的話,直接帶青豆拿上東西,開了房門。


    看著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的蘇如畫,薑遙岑想說什麽,可是顯然沒有人想聽。


    薑遙岑隻好退了一步,把門口讓開。


    蘇如畫帶著青豆走過,一路直奔馬車而去。


    青豆感覺出氣氛不對,問:“小將軍,薑大人是有什麽事嗎?”


    蘇如畫頭也沒迴,果斷的說:“不,他沒事。”


    青豆跟著上了馬車,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就是感覺有什麽不對。


    路上停車休息,薑遙岑又到蘇如畫的馬車邊,說:“賢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如畫帶著青豆一起下了馬車,非常幹脆的說:“不借。”頭也沒迴的走了。


    薑遙岑看著兩人往遠處走去,這個……又不能跟著。


    薑遙岑想說話說不上,麵上還風平浪靜,心裏堵得不行。調轉馬頭,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到底有些灰頭土臉。


    周禦醫透過車簾看見,心裏這個笑,又看了個笑話,薑大人的笑話。


    蘇如畫更是咽不下這口氣,與青豆方便完再迴到馬車上,百草正好背著醫箱過來按摩。


    趴在車上按摩著,蘇如畫想著自己何曾這麽憋屈過?還是在軍營裏痛快,看不順眼校場上見啊!


    校場上見……對!


    蘇如畫一拍馬車,百草和青豆都嚇了一跳。


    異口同聲的道:“小將軍有事?”


    “沒事。”蘇如畫答得幹脆,放好自己的手。


    百草下車時,蘇如畫挑開車簾,看著車跟前的那個兵卒,“兄弟,麻煩找一下薑大人。”


    兵卒轉過身抱拳施禮,“是,將軍。”馭馬向隊伍前麵而去。


    蘇如畫愣了一下,這不是之前自己說過話的那一位,好吧,這不重要。


    不多時,薑遙岑策馬過來。


    薑遙岑一臉笑意的過來,在車簾外問:“賢弟,可是願意聽愚兄說一句?”


    “不願意,”蘇如畫迴答的脆生生,“隻是與薑兄認識有一段時間了,還未領教過薑兄的身手,可否賜教一二。”就是我想要打架。


    “……”什麽?為什麽?薑遙岑沒想到蘇如畫找自己會是這事,沒想明白,“那……行進途中怕是不太方便。”這個要求也太突然了。


    “這個好辦,停下休息時吧。”蘇如畫一副非打一架不可的架勢。


    剛開始薑遙岑還有點蒙,話說到這他也明白了,這不就是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式嗎?


    文人在一起,不服便鬥詩詞文章;武人在一起,不服就打一架分出高低勝負。


    好吧,蘇如畫就是蘇如畫,即便她覺得那事吃了虧,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她不會怨天尤人,不會哭哭啼啼,不會要誰負責……她就想幹架。


    薑遙岑搖頭歎口氣,總歸是自己的不是,她想怎樣就……不還有禦醫嗎?


    帶馬到了周禦醫的馬車外。“周禦醫……”


    “薑大人是想問小將軍的傷嗎?已經大好了。”薑遙岑在車外才一開口,周禦醫便在車上撩開簾子搶著答了。


    “能騎馬嗎?”薑遙岑聽了依然還是擔心。


    “上陣殺敵都行。”周禦醫端方的坐在車上,衝薑遙岑認真點頭,一副人間聖手的樣子。


    “不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嗎?”這是真的嗎?怎麽與薑遙岑知道的不一樣?


    “小將軍雖然身上多處受傷,但好在都是骨裂。這傷要是在老人身上也得三個月,怎奈小將軍年輕啊,氣血充盈,髒腑功能旺盛。一個月已經無礙了。”周禦醫給薑遙岑解釋著其中原由。


    “……”薑遙岑本不想與蘇如畫交手,可是他怎麽感覺這周禦醫知道蘇如畫要幹什麽,而且很渴望看他們打一場呢?


    薑遙岑深擰著眉頭,“煩勞周禦醫去驗看一下。”


    周禦醫心裏那叫一個雀躍,趕忙帶上百草去查看。


    薑遙岑心裏很忐忑,希望蘇如畫都好,又擔心都好了,這事不打一架蘇如畫不肯罷休。


    百草又上了蘇如畫的馬車,薑遙岑與周禦醫在車外,百草一一摸過蘇如畫所有骨傷處,向車外周禦醫匯報。


    聽著百草說的,周禦醫一直在點頭,到最後向薑遙岑確定小將軍無礙。


    夜裏宿在驛站,蘇如畫敲響了薑遙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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