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楊焱昏迷的第六天下午了。楊家上下這幾天以來,都是有些焦頭爛額。一方麵楊氏一族老一輩的楊倉住了院,可是情況並不好。由於老爺子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身上抗戰當中留下的那些傷勢,也有了惡化的趨勢。在楊倉住進醫院的第二天就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


    另一方麵,自從楊焱那一天昏迷之後,到現在一直沒有醒過來。這幾天下來把原本健康的楊孔真,蘇水清兩位國醫聖手也是累得不輕。這一會兒楊鄣,楊顯忠,楊孔真,蘇水清,田祥豐,李玥琳,田羽等一眾楊家人,正在二廳裏商量是不是把楊焱也送到醫院去。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楊焱房間的方向,蘇瑜大聲地喊道:快來人啊,楊焱這是怎麽了,怎麽他身上發出顫抖啊,快來人啊,孔真爺爺,水清爺爺,快來看看啊。


    蘇瑜這一聲,驚動了整個楊家大院裏的人。


    二廳裏的楊顯忠第一個蹦了起來,人像一道離弦的箭一樣,嗖的一聲,就衝出了二廳。後麵的一眾老人也都紛紛起身,向著楊焱的房間快步走去。


    前院裏剛剛練功休息的馬傾海,楊冰,唐應等一眾人也都起身,向著楊焱的房間跑去。


    楊焱的房間裏,楊顯忠麵帶緊張的看著,正在給楊焱把脈楊孔真,不時的搓著手。


    一旁的蘇水清臉上疑惑重重地看著楊焱,嘴裏不是嘀咕著:奇怪啊,真奇怪,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孩子昏迷六天了,到現在滴水未進。可是從第二天半夜,這生機卻是越來越盛呢?這倒真是聞所未聞啊。


    時間不長,楊孔真把完了脈,換上了蘇水清。蘇水清把完脈之後,兩個人互看了一眼,走到了外間。楊孔真看了看蘇水清,蘇水清也看向了楊孔真。


    兩個老頭相對搖了搖頭,同時歎了口氣,同時說道:我真弄不明白了。搖搖這孩子的生命氣息,在這幾天以來一直在增強,可就是醒不過來。現在生命氣息更是空前的劇增,可是為什麽就是醒不過來呢······


    楊鄣默默地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沒落的說到:大概就是這孩子的一劫吧,是好是壞我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楊顯忠兩眼通紅,有些難以自控的說到:搖搖的情況不是說能自己好過來嗎。不是說他從第二天半夜開始,生機就在逐漸的旺盛了嗎。這幾天下來不是說,沒見到他的病情有不好的趨勢嗎?我發現他除了皮膚粗糙了很多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異常啊。現在他全身這樣抖動,是不是要醒過來的表現啊。


    楊孔真搖了搖頭,安慰道:顯忠,你也別太著急了。搖搖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我們所困惑的是他這種情況,我們從來沒見過,咱們珍藏的醫書上麵也沒有記載過。遇到這種情況隻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擔心的他這樣生機一直在增長,會不會被生機撐暴身體的器官。


    前幾天他的生機增長的幅度不大,這是好事。現在你們也應該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生機正在急速的增長,這樣下去我們就拿捏不準了。


    現在這種情況或許有一種可能,也不一定。你們說搖搖會不會是在鑄造修行的根基呢。李老太太,李玥琳有些拿捏不太準確的說到。


    聽到李老太太這樣說,眾人都是一頭霧水,唯獨蘇水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到:大妹子,這要是這孩子清醒著,沒有之前的昏迷,再修行過相應的功法,這道不難確定。隻是我早就問過你們了,你們不是說,搖搖從來沒有修行過什麽修行功法嗎。


    話再說迴來我所了解的那些築基功法當中,從來沒有過生機增長這麽多的功法,我也算半個修士,我修行的是一部宙品功法,由於我的資質一般,到現在也隻修行到了煉虛境。所以我雖然比孔真老弟大幾歲,可在身體狀況上我要比他好不少。他雖然習武多年,但是沒有進境到搬血境,終究是差了不少。


    搖搖習武雖然資質超絕,可習武破鏡也是日積月累的的增長生機,也不會像這樣幾天之內,生機增長近七八倍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田羽聲音有些嗚咽的說到:公爹,爹,娘,老楊,要不我們還是送瑤瑤去醫院吧。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再這樣耽擱下去,萬一搖搖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說到這,田羽的聲音中帶出了顫抖。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楊顯忠。


    楊顯忠深深地吸了口氣,嘴角向後一扯,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說到:目前也隻有這一條路了。我並沒有不相信兩位老爺子的心思,別的我也就不說了,咱們這就準備送搖搖去醫院吧。


    時間不長,楊焱就被抬上了唐驍峰開來的金杯車上。一行二十多人,分坐五輛車,浩浩蕩蕩的往市一院而去。


    市一院,醫院的門診大廳裏,幾個醫生護士跑了出來,在大廳門口的金杯車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楊焱的狀況以後,神經內外兩科的醫生經過商議後,決定先讓楊焱住進了神經內科的病區。


    隨後神經內科的醫生,就給楊焱開具了厚厚的一摞檢驗單。讓人把楊焱抬到了活動病床上,開始了逐個的檢查。什麽普放,ct,肺功能,動態心電,動態血,b超,驗血,驗尿···等等一係列的檢查,幾乎做了個遍。


    等待的幾位老人從醫院大廳 ,到病房,再到車上再迴到病房···在焦急的等待中,直到晚上九點多種,楊焱才被推迴了病房。


    而此時醫生那邊卻都為難了。住院區四樓的醫生辦公室裏,拿到部分檢查結果的醫生,皺了皺眉,說到:現在還看不出病人具體是什麽情況,這樣吧,咱們先把營養液輸上,等明天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咱們再確定具體治療方案吧。


    還有我看咱們家屬來了好多人,大家不必都圍在咱們醫院了吧。留下一兩個人看護病人就好了。


    楊顯忠一家四口走出了醫生辦公室,周樂兒一邊攙扶著全身略帶顫抖的田羽,一邊安慰著。往楊焱住的病房走去。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隻有楊焱一個病人,另一張病床是空的。而此時病房裏卻是圍滿了人。眾人看到楊顯忠一家人走了進來,紛紛圍了上來,詢問起了楊焱的檢查結果。


    楊顯忠擺了擺手,說到:結果還沒有全部出來,現在醫生也不能確定楊焱的情況。隻是說先給楊焱輸上營養液。說楊焱五六天沒有補充營養了,怕楊焱頂不住。至於咱們說的,楊焱的生機旺盛,他們不承認,說那是我們關心過頭,產生的幻想,根本就不科學。


    好了,大家也不要都呆在醫院了,這大半天下來,大家跑前跑後的,也都累了吧,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大家迴去早點休息吧。這邊留下我和小冰,我們倆人就好了。其他人都迴去吧。


    楊叔叔,楊叔叔,您就讓我們也留下來吧。我們真的很擔心楊焱啊。這時蘇瑜,和溫惠麗,兩個女生幾乎同時說道。


    看著兩個女孩子滿眼乞求的神色,楊顯忠本想拒絕,可是一旁的李老太太說到:好了,就讓這兩個娃娃留下吧。顯忠,你也留下,其他人就都迴去吧。


    楊顯忠開口道:媽,讓人家兩個女同學留下,這不合適吧。還是他們迴去,我和小冰留下的好。


    李老太太歎了口氣,說到:顯忠啊,你看不出來嗎,就讓他們留下吧···


    剛送走了眾人,迴到病房,兩個護士就給楊焱輸營養液來了。這是一個老護士,帶著一個新來的實習護士,老護士一邊消著毒,一邊給實習護士講解著動作要領,隨後讓實習護士給楊焱紮針。


    實習護士把針頭對準了楊焱皮下的靜脈,手在那筆畫著,顯然有些緊張,看了一眼老護士。


    這個所謂的老護士,也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看到這個二十上下歲實習護士有些緊張,於是說道:小白,你不用緊張,大膽點,直接紮下去就好了。我們做護士的,都要經曆這一關,你不用緊張,大膽點···


    蘇瑜看著這兩個人總感覺倒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就仔細的看著兩個人的動作。


    實習護士終於下定了決心,順著楊焱手臂上的靜脈,狠狠地紮了下去。下一刻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實習護士說到:護士長大姐,這針也紮不動啊。你看針頭都彎了。說完實習護士還拿起針頭,在那個護士長的眼前晃了晃。


    護士長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大驚小怪,於是說道:小白,看把你緊張,這樣可不行。你在患者的皮膚上把針頭都弄彎了,這一定是你緊張,手抖了。這樣患者是會很痛苦的。


    說著話,護士長另取了一套輸液器的針頭,自己親自上手給實習護士做起了示範。可當護士長把針頭紮向楊焱皮膚那一刻,護士長驚唿出了聲音:這怎麽可能,怎麽會紮不進去,這裏的皮膚也沒有問題啊,隻是比較粗糙而已,這是怎麽迴事。


    說著話,護士長又一次用力地,挑起了楊焱手臂上的皮膚,往裏麵紮去。可這一次的結果依舊和上一次一樣,沒能紮進去。護士長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是怎麽迴事,這種狀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這位護士長又試了兩次之後,還是以失敗告終,都沒能把那根輸液針紮進楊焱的皮下。護士長無奈的讓實習護士去叫醫生了。


    時間不長,值班的醫生帶領著四五個護士,走進了楊焱的病房。醫生俯下身,看了看楊焱手腕上的皮膚,又拿過楊焱的另一隻手來,看了看,對著護士長問到:兩隻手都紮不進去嗎?


    護士長點了點頭說到:剛才這兩隻手我都試過了,都不行。要不往其他部位試試吧。這個病人的皮膚是不是有什麽有問題,要不要去查查。


    值班醫生伸手摸了摸,又仔細看了看,說到:也好,我開個單子,明天讓他們去查查吧。隻是這今天的液體比較難辦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在值班醫生的監督下,護士長嚐試了在楊焱其他便於輸液的地方下針。無論是在楊焱的頭上,手上,腿上,腳上,都嚐試過了,可就是依舊紮不進去。又用藥液軟化了楊焱的皮膚,還是不能紮進去。一番折騰下來,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到這時候都沒有辦法了。


    焦頭爛額的值班醫生已經用盡了辦法,都沒能給楊焱把針紮上,弄了個臉上無光。圍在一旁的幾個護士看看護士長,又看看值班醫生,都有起了看好戲心思。越在這些人的注視下,這兩個人越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時正好去楊倉那邊的楊顯忠迴來了,看到不少人待在病房裏,連忙走上前去看看是什麽情況:這是怎麽了,你們怎麽都圍在這裏啊?


    值班醫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問到:那個家屬,這個病人是不是皮膚有什麽問題啊,剛才護士給他輸液體,可是這針竟然紮不進去。這個病人的皮膚不會有什麽病吧?


    楊顯忠聽到醫生這樣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有些含糊的說到:這個,醫生,我兒子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不知道什麽情況就昏迷了。至於他的皮膚,我從來不知道她的皮膚有什麽問題啊。


    聽到病人家屬這樣說,值班醫生也有些無語了。這究竟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個人的皮膚輸液針紮不進去呢。算了,要不這件事就先這樣吧,等明天檢測以後再說吧。


    於是值班醫生對護士長說到:這樣吧,等明天給病人檢測過皮膚以後再說吧。今天就先不用輸液體了。現在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且病人現在的生命體征一切都正常,暫時不輸營養液體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等明天主任看過以後在下結論吧。


    值班醫生說完,直接轉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迴到了醫生值班室,值班醫生直接撥通了醫院裏的內部電話。把電話打到了皮膚科的值班醫生······


    送走了一眾醫生護士,楊顯忠看過了楊焱的狀況,楊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切如故。隻是楊焱的身體,一直是在微微顫抖著,身上的皮膚比之當天下午的時候,更顯得粗糙了。皮膚的硬度也比白天的時候大了不少。


    見沒有其他的狀況,楊顯忠說到:小蘇,小溫,我讓你們迴家休息,你們非要······


    楊叔叔,楊叔叔,您不用說了,我對楊焱是真心的。在醫院裏照顧他兩天又算得了什莫呢。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看護好楊焱的。


    楊顯忠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們在這邊守著楊焱就好。這兩天你楊倉爺爺也醒了,隻是身體太虛弱了,我今晚上就在你們楊倉爺爺那邊陪陪他。你們沒事就早點把房門關上休息吧。


    楊顯忠走出房間,往三樓的內科病區走去。哎,搖搖這小子,我這個兒子倒是豔福不淺啊,不過兩個女娃娃都是這樣看好他,這就讓人頭疼了。我這是怎麽了,兒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我想這麽多幹嘛。還是等搖搖醒過來,讓他自己去頭疼吧。這事也輪不到我這個做老爹操心,我這是想多了······


    楊顯忠走後,蘇瑜過去把病房的門。把病房裏的另一張病床上鋪上了張涼席。蘇瑜和溫惠麗兩個人輪流在病房的衛生間裏,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蘇瑜躺在床上,好長時間一點困意也沒有。輕輕地測了側身,長長的輕歎了一聲。嘴裏默默地念叨到:楊焱,我以為那次一別,再見就是多少年以後了。可我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你啊。這兩年在大學追求我的人有很多,可我對那些大學精英一個也沒有感覺。一個也沒有交往過。


    就算是那些想先和我做普通朋友的男生,在相處的幾天裏我就感到厭煩了。在我接觸的這些同學裏,沒有一個人能代替得了你啊·······


    你也沒睡著啊,小瑜。我也睡不著,要不咱們聊聊吧。溫惠麗坐了起來,看著蘇瑜說到。


    蘇瑜聽到溫惠麗的話,也坐了起來,靠著床頭麵對溫惠麗,美目凝重地看著溫惠麗,一字一頓地說到:好吧,這幾天我也想了不少了。早就想和你聊一聊了。


    溫惠麗點了點頭,幽幽的說到:是啊我們是有必要好好談談了,我們姐妹八九年的感情了,我真不忍心因為這件事,鬧得我們姐妹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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