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死去,鬆良辰兩眼瞬間就紅了,舞動手中的寶劍就衝了上去。鬆良辰雖然憤怒至極,但並沒有失去理智。葉翩依的武功修為他是清楚的,剛才見到這個大成境初期的青年,葉翩依一時大意就著了這個小子的道,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葉翩依的反應,應對能力應該也在。可照是如此依舊還是被這個青年所殺,足可見這個青年的武道刀技修為之恐怖。他鬆良辰自然不敢大意了。


    就這樣鬆良辰和這個青年天叢塚原卜傳大戰在了一處。鄭敬宗,馮明召,唐玄隱,聞滄梓,何九遷等人從兩個人大戰的地方閃身而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青年的不同之處,隻當一個尋常的倭人大成境初期修士,又出來攔路,替前麵的後土禦門,德川家康爭取時間呢。所以眾位大成境修士並沒停留,都直接從這兩個人一旁過去了。


    鬆良辰這邊手中寶劍一挽,一朵五六尺大的劍花直奔天叢塚原胸前而來。天叢塚原手裏長刀斜刺裏向上一撩,人一跨步就到了鬆良辰左側,雖即手裏長刀鄉下一拉,直奔鬆良辰左側半個身子削來。鬆良辰這裏就感覺眼前一花,前麵那個青年人就不見了。他本能的向左一側身,手裏長劍沿著自己麵前一劃,堪堪擋住了天叢塚原這看似隨意的一刀。


    這一下可把鬆良辰嚇了一跳,心裏暗道:不好,這個青年看似平平,可是剛才這一交手,他就知道了,自己麵前的這個倭人絕對不簡單。自己能否勝過對方還真不好說。要真是這樣你鬆良辰叫人就得了唄,可當時鬆良辰已經被葉翩依的死蒙蔽了雙眼。根本就顧不上這些了。


    一見對方難纏,鬆良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裏的寶劍舞動的一座劍山相仿,奔著天叢塚原就下了死手,也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就這一個失誤,鬆良辰後麵更是昏招迭出。他手中寶劍蕩開了天叢塚原的長刀,劍尖一晃直取天叢塚原的小腹。


    天叢塚原手裏的長刀一被蕩開,刀往上走,人隨刀轉,人轉當中運刀一下又來到了鬆良辰的右後方。等鬆良辰發現發現人又不見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右後方刀意不善。急忙一個前躍,同時手裏寶劍往後背一背,一個蘇秦背劍,把寶劍護在了背後。可就算這樣鬆良辰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就覺得自己背後一涼,一道刀勁就鑽進了鬆良辰的背上,隨即鬆良辰個的背上,就出現了一個半尺來長的傷口。


    鬆良辰此時心裏一寒,顧不上其他,借著向前一躍的力道,身體從右側轉了過來,手裏寶劍一圈,奔著天叢塚原就是一劍連刺帶挑,帶著手腕掛著肩膀就是一劍。天叢塚原手腕一翻,長刀在鬆良辰的劍尖上一蹦,長刀就直接往裏紮了進去。


    鬆良辰手裏長劍一蕩斜斜的蕩了開去。這可把鬆良辰嚇了一跳,自己門戶大開,對方的長刀已經到了自己胸前半尺的位置。鬆良辰急忙一麵後退,一麵把手腕一翻,手裏的長劍往自己麵前切來。想著用手裏長劍壓住對方的長刀,可終究是慢了,再想動作已經晚了。鬆良辰就感覺胸口一悶,整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天叢塚原一招得手,手腕子一翻,手裏的長刀就挑開了鬆良辰的胸膛。隨後一刀,砍飛了鬆良辰的人頭。正趕過來的幾名真我境神州修士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舞動手裏的兵刃,法器就衝向了天叢塚原。天叢塚原見到來人也不搭話,揮刀而起直取其中一個神州修士。隻一個照麵,那名神州修士的人頭就飛了起來。剩餘的幾個真我境修士一看情況不對,轉身想走,可是已經晚了。


    天叢塚原三晃兩晃,六七名神州修士就慘死在了他的手上。後麵追上來的十幾名神州真我境修士,看到這一幕,齊齊大喊一聲,紛紛圍上了天叢塚原。十幾個人一起動手,近處的刀劍並用殺向了從天塚原,稍遠些的有的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有的發動了自己的道術紛紛襲向了天叢塚原。


    天叢塚原見到這一幕,並不慌張,隻見他淩空騰挪之間,避過了一道道術法攻擊。臂膀手腕揮動間,用手裏的長刀或挑或撥擋住了近身的刀劍,隨著一道道血花飄起,一個個人頭飛起,一個個神州修士就這樣成為了天叢塚原的刀下亡魂。


    緊跟著後三個神州大成境初期修士正好趕過來,三個人看到這一幕已經恨的是目眥欲裂,其中一個須眉皆張的大漢大喝一聲:倭狗爾敢如此,拿命來。話到人道,摟頭蓋頂就是一刀。大漢手裏的大刀上寒光閃閃,一道吞吐不定的刀芒奔著天叢塚原頭頂,就劈了下來。


    天叢塚原並沒有用手裏的長刀迎向大汗的大刀,隻是身形一轉,就繞到了大漢的右側,隻見刀光一閃,大漢持刀的右臂就飛了出去。隨後一刀,了結了大漢的性命。另外兩個大成境初期修士一個祭出了自己的飛劍,另一個祭出了三把飛刀,四件法器齊齊的飛向了天叢塚原。


    天叢塚原見到這兩個人都是以道法為主的修士,嘴角不覺漏出了一絲譏笑。隨後身法展開在飛劍,飛刀間幾個晃動,就來到了兩個人身邊。兩個人見此都是一荒,連忙向後退去。普通的法修怎麽比得上武修的身法,轉眼間天叢塚原就追上了兩個人。不等兩個人再有什麽動作,兩道刀光就劃過了兩個人的脖頸。兩個人的屍體從空中掉在了地上。


    此時後麵趕上來神州修士已經有不少人了,看到這裏有不少神州修士的屍體,紛紛圍了過來。其中有十幾個大成境初期的修士,由於這幾個修士都是道修,近戰的實力不強,所以被留在後麵保護這些真我境修士的安全。麵對一個這樣厲害的武修,這些人都有點發怵,一時間竟然隻是把天叢塚原圍在了當中,眾人隻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沒有立刻發動進攻。


    然而天叢塚原卻沒有停下來,他見周圍圍住自己的幾十個人,大都是真我境修士,而且大部分還都是道修,不由一笑,揮刀就殺入了人群。此時就見幾個武道雙休的修士衝了出來,擺動手中的兵器迎上了天叢塚原。隻是一個照麵,天叢塚原就解決掉了一名真我境武道雙休的修士。一時間另外幾名真我境的武道雙休的修士也不敢衝上去了。


    周圍那些真我境道修,紛紛催動自己的法器,襲殺向了天叢塚原。卻都被天叢塚原輕鬆地避開了。天叢塚原身形不停,直接殺入了神州修士當中。神州修士見到這個倭修不可敵,紛紛向四周散開,四處逃竄了起來。可惜的是這些修士的身法,都無法和天叢塚原想比。慌亂之下又有十多名神州修士,死在了天叢塚原的長刀之下。隨著後麵趕上來的神州修士越來越多,到這裏不少神州修士,被一個倭修攔了下來······


    我和最後幾名神州大成境修士在最後,負責收攏神州修士的隊伍。等我們幾人裏在前麵的趕到時,這裏死在天叢塚原手裏的神州修士,已經有五十多人了。此時兩名大成境巔峰的神州道修,正在迎戰天叢塚原,這天叢塚原一個人獨占兩個大成境道修,簡直輕鬆無比。


    隻是此時這兩位大成境巔峰的修士比較慘。白雲洞的石大長老身上,被天叢塚原在身上劃了十幾道傷口。幻花海的黃羽纖大長老斷了一條左臂。兩個人還在苦苦地支撐著,和天叢塚原纏鬥著。一旁地上還躺著一位斷了一條退的龍泉宗大長老。


    我看到這一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能這樣讓自己人這樣無辜葬送在這裏啊,於是我就大喝一聲,兩位退下吧,這個小子交給我吧。話落我一劍挑開了天叢塚原的長刀。天叢塚原被我一劍挑退了兩三步,驚訝的看向了我。我也沒有想到這小子能夠接我一劍,而長刀沒有脫手。於是也認真的打量這個天叢塚原幾眼。


    借著這個機會,白雲洞的石大長老和幻花海的黃長老都退了下去,兩個人在一旁包紮起了傷口。


    於是我讓遠處的二十幾位真我境修士,把這裏的傷員和逝者都先帶出了上神宮小空間。接下來我問那個小子交什麽,那個小子倒也不矯情,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姓名。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既然已經都到了這裏,那就隻能用輸贏來說事了。本來我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可沒想到拿下這小子,還真廢了我不小的勁呢。在這小子手裏我還險些吃了大虧,好在最後還是把他收拾了。


    這個天叢塚原的武道修為卻是一種偏離了正道的境界,達到了開基境中期,他專精於刀,隻是對於刀法達到了這個境界,若論拳腳或是換了其他兵器,他的境界倒是還不如我。而我的武道修為卻隻是先天境巔峰,他用刀的話我們兩個對於於武道的理解,近乎相差了一個境界。就這樣我們兩個動起了手。


    像是他也感到了我的武道修為不一般,開始他也沒有急於動手。就這樣我和這個天叢塚原對視了足足半盞茶的時間,最後還是他忍不住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開始,他就使出了自己全部實力,發動了他的最大底牌。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全力以赴了。也正因為如此,一開始我就吃了個大虧,就因為這個大虧,我差一點就死在這個小子的手裏,好在的是我撐過來了。


    一開始這個天叢塚原雙手持刀,做出了一個舉刀欲劈的姿勢。我原本以為下一步他就要衝上來,也在全神戒備的時候,那知道一股狂暴無比,浩瀚激蕩的刀意猛的向我襲來。在淬不及防之下我竟然直接著了他的道,在他那股刀意下,周圍三百丈之內五個大成境,十多個真我境神州修士,瞬間化為了齏粉。


    我在他那股刀意下,瞬間開啟了自己的護體真罡,護住了自己的身體。卻擋不住那股刀意對神魂的衝擊,我的神魂意識刹那間被逼退迴了識海當中。這是我修行數百年來從未遇到過的。在那股刀意的壓迫下,我的神魂隻能僅守識海。體外的護體罡氣也慢慢的消散了,然而在消散的最後一刻,外界的刀意也全都消失了。


    天叢塚原的神魂意識也化作了一把長刀,在猛烈的攻擊著我的識海,他的人也隻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識海裏的我隻能運起我的全部拳意,化作一把巨劍和天叢塚原互砍著。


    這種戰鬥往往是最危險的,一個不留神識海就會受創,輕則神魂委頓,參悟跌落,修為倒退,要很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複,就算恢複,恐怕以後也會大受影響,輕則修行緩慢,重則至此終生修行不前,終老於此。


    若是識海受創嚴重,那就無法恢複不說,甚至最後會導致識海破碎,神魂無依漸次消亡,不是呆傻而死,就是道基崩潰而亡。麵對如此局勢我也是無計可施,隻能小心應對。


    我與想要突進我識海的那把長刀們一次碰撞,都會震蕩的我頭痛欲裂,心神恍惚。好在的是這把長刀似乎在和我的碰撞中,也是極受煎熬,不能持久的樣子。每一次碰撞之後,他都要稍作停頓,似是稍微喘息一番,才能夠再次砍下。顯然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


    隨著一次次的碰撞,我的神魂似乎更為凝練了一些,受到的震蕩也逐漸減輕了一些,可是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一次次的碰撞當中我的識海還是收到了傷害,雖然不嚴很重,但是對我的神魂也多少產生了影響。讓我在每次碰撞之後,都會出現短暫的失神。


    然而那次的碰撞過後,那把刀的攻擊速度變的更為緩慢了,攻擊的威力也在一次比一次弱了起來。那把刀從最開始每一次攻擊之後間隔一吸半的時間發動下次攻擊,再到每次間隔兩吸,到三吸,再到五吸,直到每次發動進攻後需要二十幾吸的時候,那道刀影也變得稀薄虛淡了不少。


    每次攻擊的力度也都大大降低了不少,然而此時的我也並不好受。雖然那道刀影對我已經不再造成傷害,可是之前的傷害讓一陣陣的倦意席卷著我的神魂。感覺自己困倦乏累已經到了極致,下一刻隨時都有昏睡過去的可能,我心裏明白得很,隻要我已昏睡過去,就在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到那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再又一次碰撞過後,我調動了全部的神魂之力,在不等那道刀影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發動了反衝。凝聚著我全部神魂之力的一劍,綻放著璀璨的土黃色光芒,刺向了那道刀影。‘當啷’‘哢’的一聲,那道刀影身上出現了數道裂痕。隨即那道刀影虛化消失在了我的神魂感知當中。


    我全部神魂凝聚的一劍,也搖搖晃晃的退迴了識海當中。片刻後我的神魂意識也漸漸的迴歸了本體。全身上下一股股的虛弱之感,如潮水般的散逸了我的全身。感覺那時的我候隨便一個小孩子,捅我一手指頭我就會倒地不起了。我強打著精神把臨來之前,師傅給我的那顆冰菖麝蘇丹強行吞服了下去。


    片刻後我的神魂清醒了不少,雖然身上還是有一股股的虛乏之感,好在我的修為在那裏擺著,此時狀態雖然極差,可畢竟又有了一戰之力了。我心裏清楚,現在的環境中,我但凡有一刻不能全力應對,就有身死道消的危險。雖然我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但是我真的還不想死啊。


    天叢塚原刀意所化的那道刀影,在退出攻擊我識海的那一刻,從他的耳鼻眼口七竅當中滲出了道道血跡。隨著血跡的滲出,天叢塚原那股如刀般的淩厲氣勢也是一掃而空。手中的長刀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拄在了地上。感受到自己狀態的天叢塚原也連忙取出了幾顆丹藥,一股腦的服了下去。片刻後他似乎恢複了一絲力量,強撐著身體往前走了一步,隻是這一步,他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下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一幕,慢慢的把手裏的刀抬到了眼前,看著長刀刀刃前端一尺長的那個地方,那裏的幾道裂痕,讓天叢塚原眼中的神采消失了大半。天叢塚原呢喃著道:真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天叢塚原這首次出山之戰,竟然如此慘敗,就連天叢雲刃也都崩壞了,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嗎,我不服,我不服······


    隨著天叢塚原不屈意誌的伸張,他的狀態竟然快速地恢複了不少。片刻後他提刀向我衝了過來。此時我也剛剛恢複了一些狀態,隨即我也揮動起了手裏的蘊含一絲厚土之力的玄黃劍,迎了上去。這一次的碰撞如先前一般,雙方都拿出了各自的全力。


    隻聽見‘嘡啷’一聲之後,天叢塚原直接飛出去了十幾丈,人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他的長刀更是從那崩壞的地方斷為了兩截,人在地上劇烈的抽動了起來。我也被這一擊震退了五六步,穩住身形之後,看了看我手裏的玄黃劍,劍身上的靈性也是受損不輕。


    等我再次走近天叢塚原的時候,填充塚原對我笑了笑,隨即說道:不才禦刀天叢塚原卜傳···


    長舒了口氣天叢塚原又說到:不愧是氣運根源之地的修士,嗬嗬,隻是像你這樣的修士,神州怕是難再找出第二個了吧。你們神州修行宗門一片散沙,終究會有被逐個擊破之日,雖有氣運相助,卻不得善加利用,終究將為外人所奪。


    天叢塚原沉重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又說到:神州之地,仙神孕蘊,化外列邦,皆欲奪之。爾等尚不知惜,內耗使然,此亦天命,留與它鄉之民一絲契機,道之大德也。此番我大盒之敗,非我輩修士之過。實乃氣運眷顧之恩。吾死而無憾了。


    說罷天叢塚原把手裏的斷刀向外一丟,兩眼一閉,就等著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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