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顧兆庭應了一聲。


    他心想,自己確實不該再想著葉韻宜了,她都已經和肖啟明在一起,孩子都生了,自己這樣確實是愚蠢至極。


    或許,他該接納自己的妻子,和她開始新的生活了。


    見顧兆庭答應下來,顧母才暫且作罷。


    想到這件事情還要給親家母一個交代,顧母就感到一陣陣頭疼。


    ——


    第二天,程寅剛開完一場會議,休息的間隙,方秘書拿著一份資料進來。


    “程總,昨天您讓我去查的葉韻宜,已經有結果了,您要現在看看嗎?”


    程寅聞言,連忙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從方秘書手中接過那份資料。


    他細細翻來資料,果然,顧兆庭和葉韻宜曾經確實是有過一段,但在顧兆庭和戚寧結婚之前,他們就已經分開了,葉韻宜更是離開了京市幾年。


    其他的倒沒什麽值得注意的,直到程寅看到葉韻宜兒子那一部分。


    他的目光定在那孩子的照片上。


    “葉韻宜這個孩子,是誰的?”


    方秘書迴道:“應該是她身邊那個肖啟明的。”


    “應該?”程寅挑眉問道。


    “是,他們雖然沒登記結婚,但如今一家三口住在一起,肖啟明一直照顧著葉韻宜和孩子,應該是他的,否則也就不會這樣了。”


    聽了方秘書的分析,程寅又垂眸看著那孩子的照片,卻莫名覺得那孩子長得有些像顧兆庭。


    “再去查查。”


    程寅放下資料:“最好能弄到這個孩子和顧兆庭的鑒定樣本,給他們做個親子鑒定。”


    “您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顧兆庭的?”


    “查查再說吧。”


    程寅現在也不確定。


    從私心來說,他當然希望是了,如果真是顧兆庭的兒子,那戚寧……


    “是。”方秘書應道,“我會讓人盡快查的。”


    程寅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看著方秘書出去以後,程寅一個人在休息室裏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戚寧。


    戚寧今天在家沒出門,她坐在沙發上接通了程寅的電話。


    “怎麽了,有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程寅反問。


    他倒是有點想說葉韻宜和那個孩子的事情,但這件事情還沒查清楚,程寅打算查清楚再和她說。


    “不是呀。”戚寧低頭研究著自己的美甲,“你不是出差嗎,我以為你很忙。”


    “再忙,給你打個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兩人正說著話,係統忽然提醒:“宿主,顧兆庭和他媽,以及戚太太一起朝這邊來了。”


    這三個人一起來了?


    戚寧想起係統說過,昨天顧母去找了顧兆庭,她猜測著他們三人的來意。


    “怎麽不說話了?”


    “沒啊,我在聽,你說唄。”


    戚寧想了想,沒有掛斷程寅的電話,而是繼續聽他說話。


    程寅在問戚寧,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他給她帶迴來,又說起開了多久的會之類無意義的閑話。


    程寅平時可不是一個喜歡說這些閑話的人,他不過是想多聽聽戚寧的聲音。


    戚寧便時不時應了一聲,算作迴應。


    直到門口處響起動靜,顧兆庭帶著兩位長輩進來了。


    “寧寧。”戚太太率先開口。


    戚寧這才將耳邊的手機拿下來,順手塞在了沙發抱枕下麵,讓程寅以為她是一時慌張忘了掛電話。


    “媽,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顧母說道:“今天我和你媽媽在外麵喝茶,正好遇見兆庭,就讓他送我們一起過來了。


    “是啊。”戚太太笑著附和,“很久沒來你們婚房這邊了,過來看看你,難得兆庭也有空。”


    顧兆庭極其配合地應了一聲,又說:“媽,你們坐吧。”


    戚太太便過來拉著戚寧坐下了。


    他們話雖這麽說,但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況且顧兆庭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們一看就是另有目的,這才特意過來找戚寧的。


    不僅戚寧明白,電話那頭聽到動靜的程寅同樣明白過來。


    他看著戚寧忘記掛斷的電話,猶豫了一瞬,沒有提醒,也沒有自己掛斷,而是就這樣靜靜地聽著那邊的聲音。


    四個人坐下來之後,顧母說道:“寧寧,昨天的事情,我和兆庭聊過,也和你媽媽聊過了,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兆庭的錯,以前是我錯怪了你,還懷疑你不能生育,你別怪媽,媽也是無心的。”


    “今天我和你媽媽,以及兆庭一起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向你認錯。”


    說著,顧母給了顧兆庭一個眼神。


    顧兆庭眉目冷峻,沉吟幾秒後才開口道:“以前確實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顧母又繼續說:“現在他已經知道錯了,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兩個年輕人能好好過日子,盡快生個孩子。”


    “沒錯。”戚太太點點頭,“寧寧,媽媽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和兆庭好好的,你們畢竟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你們要是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顧母見戚寧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又問她:“寧寧,你是怎麽想的?”


    戚寧看了他們三人一眼,語氣淡淡地開口:“媽,我和兆庭的事情讓你們操心了。”


    顧母一聽這話就笑開了,她拉過戚寧的手拍了拍:“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顧母和戚太太又說了不少勸和的話,然後便離開了,想給小夫妻留下了單獨空間。


    兩人出門後對視了一眼。


    戚太太還是有點不放心:“親家母,你確定兆庭那邊沒問題了?”


    “你就放心吧。”顧母拉著戚太太一起上了車,“兆庭已經想通了,我們呐,就等著抱孫子吧。”


    看著長輩離開後,戚寧往沙發上一靠,抱著手臂看向顧兆庭。


    “你今天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顧兆庭說,“兩位長輩是來給我們勸和的。”


    戚寧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兩位長輩的意思,我問的是,你是什麽意思?”


    顧兆庭歎了一口氣:“我的意思也很簡單,以前是我不好,我都承認,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好好在一起,像正常夫妻一樣相處,也滿足長輩的願望,生個孩子讓他們放心。”


    簡而言之,他這是要浪子迴頭,迴歸家庭了。


    戚寧覺得有些好笑:“你不覺得很莫名其妙嗎,以前你一直拒絕我,現在你突然願意了,就想讓我配合你?”


    顧兆庭總算是看出了戚寧的態度:“你不願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戚寧哼了一聲:“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總不能你一願意,我就馬上配合吧,那我成什麽了?”


    顧兆庭看了戚寧一會兒,心想也是,戚寧畢竟是個性子高傲的女人,不可能馬上答應。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說話間,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兆庭的秘書打來的。


    顧兆庭接了個電話,他站起身:“我還有點事情,先去一趟公司,你慢慢考慮。”


    說完他就暫時離開了。


    電話那頭的程寅聽完全程,才終於掛斷電話。


    他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整個人麵色陰沉沉的。


    生孩子?


    發生了什麽事情,顧兆庭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了?


    還有戚寧的態度,她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但也沒有拒絕。


    所謂考慮,不就是相當於晚些答應的意思嗎。


    程寅冷笑了一聲,把方秘書叫了進來。


    “程總?”


    “去訂最快的機票,迴京市。”


    “啊?可是程總,我們這邊的工作安排……”


    程寅沉著眉:“聽不懂人話?”


    方秘書一驚,連忙應道:“是,我這就去辦。”


    當天晚上,程寅就連夜趕迴了京市。


    他下了飛機,從機場徑直去了瀾園。


    到達戚寧家別墅樓下的時候是晚上十點了,程寅之前來過一次,已經熟悉了,這次直接按響了門鈴。


    戚寧早就聽係統說了程寅的反應和動向,知道他要來,所以不算驚訝。


    聽著頗顯急促的門鈴聲,戚寧不緊不慢地去開門,她麵上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程寅?你不是要去出差好幾天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程寅身著一套筆挺的西裝站在門外,一看就知道是從正式場合迴來的,他看著她問道:“我能進去嗎?”


    難得見他這麽有禮有節的,倒有些不正常了。


    戚寧想著顧兆庭今天下午剛走,應該不會再迴來,便讓他進來了。


    程寅一進去,就把門關上了。


    戚寧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口中說著:“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可程寅卻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怎麽了?”戚寧靠在他懷裏問道。


    “想你。”程寅隻說了兩個字。


    他這麽淡定的態度,倒和戚寧事先預料得有點不一樣。


    程寅也不明白自己的舉動,原本他以為,自己見到戚寧,大概會直接質問她,問她是不是決定要和顧兆庭像正常夫妻那樣相處,問她是不是準備要結束他們的關係了。


    但真的一見到戚寧,他卻暫時不想問那些沒有意義的話,隻想先抱抱她。


    “不是才一天沒見麵嗎?”戚寧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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