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寅低低地應了一聲,突然去吻她的唇。


    戚寧一愣神的功夫,程寅已經含住了她的唇瓣,撬開了她的齒關。


    沒過多久,程寅就輕車熟路地抱著她上了二樓。


    顧兆庭下午迴了公司,一直忙到晚上十點,他上了車。


    司機問道:“顧總,迴哪兒?”


    “迴瀾園。”


    顧兆庭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媽,要好好和戚寧過日子,和她做一對正常的夫妻,自然也包括要住在一起。


    哪怕現在戚寧還沒考慮清楚,就算迴去兩人也不會這麽快住同一間房,但他還是得迴去,至少可以在一個屋簷下和她慢慢培養感情。


    司機聽了顧兆庭的吩咐,很快便開車去往瀾園。


    戚寧在和攻略對象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時,係統會被迫進小黑屋,這也是係統唯一不能和宿主聯係上的時刻。


    眼看顧兆庭的車離瀾園越來越近,係統在小黑屋裏急得團團轉,卻沒辦法提醒戚寧。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司機把車停到了別墅樓下。


    顧兆庭下了車,見樓上主臥的燈亮著,他便直接打開大門進去了。


    進了門後,他沒在一樓看到戚寧的人影。


    原本這倒沒什麽,但顧兆庭卻莫名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環視了一圈客廳,除了有點亂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異常。


    顧兆庭收迴視線,邁步往樓上走去。


    戚寧和程寅正在房間進行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剛才倒是隱約聽見了樓下有停車的聲音,但程寅說應該是隔壁的車。


    戚寧想著顧兆庭今天下午剛剛離開,今晚不可能迴來,也就沒多想。


    以至於顧兆庭上樓的腳步聲響起時,她才察覺到。


    “等等。”戚寧按住程寅的肩膀。


    “怎麽了?”


    “好像有腳步聲,可能是顧兆庭迴來了。”戚寧壓低聲音說道。


    下一瞬,程寅也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愈發清晰的腳步聲,他眸色一暗。


    “什麽腳步聲,我沒聽見啊,別自己嚇自己。”他平靜地說著。


    緊接著,他一個翻身,就將戚寧覆在了自己身下。


    “你起來!”戚寧推著他。


    “為什麽要起來?”程寅麵不改色地裝傻。


    話音剛落,那道腳步聲已經停在了房間門口。


    顧兆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聽著從裏麵隱約傳出來的動靜,他的手緩緩握上了門把手。


    “程寅,門沒反鎖,你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你想被他看見嗎?”戚寧瞪著程寅。


    “那就讓他看見吧。”程寅眸中帶著些近乎瘋狂的期待。


    完了完了要玩脫了,戚寧心裏不斷地打鼓。


    她眨了眨眼,眼眶驟然一紅,語氣也軟了下來:“程寅……我不想被他看見……”


    程寅聽到她這個語氣,看到她盈盈含淚的眼睛,心中暗罵了一聲。


    戚寧平時總是表現出一副高傲強勢的樣子,偶爾示弱或者表現得委屈一點,程寅就得認輸。


    他快速抱著戚寧起身,帶著她一起去了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了,戚寧那顆懸著的心才暫且落了下來。


    門外的顧兆庭還將手握在門把手上,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沒有動作。


    隻要他扭動門把手,就能打開這道門。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扭動門把手,將門打開了。


    但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床上有些淩亂,空氣裏似乎還流動著一些特殊的氣味。


    顧兆庭瞟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門,走近床邊,大概是想仔細查看床上的情況。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了,戚寧穿著浴袍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


    她撫了撫半濕的頭發,神色詫異地問:“你怎麽迴來了,還一聲不響地進了我的房間?”


    顧兆庭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戚寧,目光打量著她,又看了一眼洗手間虛掩著的門:“你剛才在洗澡?”


    “是啊。”


    戚寧表情自然地點了點頭,她除了浴袍掩得嚴實了些,臉色紅潤了些之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樣。


    “就你一個人在家?”顧兆庭又問。


    “不然呢,除了我還能有誰?”戚寧冷笑一聲,“顧大總裁,你大晚上的不去找你外麵的女人,突然跑到我房間來做什麽,還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說到“外麵的女人”幾個字時,她不動聲色地加重了語氣,似乎是在提醒顧兆庭什麽。


    顧兆庭看著洗手間的方向,移動腳步:“我用用洗手間。”


    “等等!”


    戚寧伸手攔住他:“家裏這麽多洗手間你不用,跑來我房間用什麽洗手間?我有潔癖,我的洗手間不能給其他人用。”


    顧兆庭又把目光看向床鋪。


    戚寧見狀,直接伸手去推顧兆庭:“你快出去吧,你要睡覺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她直接將顧兆庭推出了門外。


    “顧兆庭,以後太晚了你就住你其他女人那裏吧,不要迴來吵我。”


    說完,她就“啪”的一聲把門關了,然後又是“哢嚓”一聲,門反鎖了。


    顧兆庭站在門口,朝著緊閉的房間門看了許久,才擰著眉轉身離開。


    坐在離開的車上,顧兆庭撐著下巴沉默不語。


    盡管他沒有進洗手間裏查看,但房間裏剛才發生了什麽他還是可以猜測的到的。


    他早該知道的,之前戚寧夜不歸宿,脖子上有痕跡,種種跡象都可以表明,她確實在外麵找男人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膽子這麽大,居然把男人帶迴家了。


    難怪提到關於生孩子的事情,她的態度會一改往常,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剛才戚寧在他麵前一口一個“外麵的女人”,就是在提醒他,就算她出軌了又怎麽樣,先出軌的人是他,提出“各玩各的”的人也是他。


    以至於,顧兆庭根本沒立場和資格強行去戳穿這一切。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想要像正常夫妻一樣相處、生孩子,都不太可能了。


    戚寧在樓上陽台看著顧兆庭的車離開後,才朝著洗手間喊了一聲:“人走了,出來吧。”


    程寅圍著浴巾從裏麵出來,臉色並不好看。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偷偷摸摸過,窩窩囊囊的還不如被捉奸在床呢。


    戚寧坐在床上,抱著手臂問他:“你剛才是故意的吧,差點就被他發現了!”


    “差點?嗬……你覺得顧兆庭還沒發現嗎,他除了不知道洗手間裏麵躲的人是我,其他的什麽猜不到?”


    這話倒讓戚寧無法反駁。


    剛才顧兆庭雖然沒有強行揭穿,但他也不是傻子,能猜到的肯定都猜到了。


    還是大意了,戚寧沒想到他下午剛走,晚上又會迴來。


    不過問題也不算大,隻要他還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人是程寅就行。


    但在程寅麵前,戚寧仍然表現得十分緊張:“還不都是因為你?要是你早點躲起來,他肯定是不會發現的。”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他已經知道了。”程寅一邊說,一邊來到戚寧身邊坐下。


    他看著戚寧,語氣認真地開口:“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和他離婚吧。”


    “你說什麽?”


    “我說,和他離婚。”


    戚寧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你在開什麽玩笑?這怎麽可能。”


    程寅一把抓住戚寧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怎麽不可能?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和他離婚,還要和他一起生孩子是嗎?”


    戚寧撐著他的胸膛,抬著頭說:“這也不是沒可能。”


    “那我呢?”程寅問。


    “你?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隻是玩玩而已。”


    戚寧說著,就想推開程寅。


    可程寅卻把她牢牢扣在懷中,微眯著眼問她:“玩玩?所以,你這是打算踢開我?”


    “談不上什麽踢開不踢開,但如果我和顧兆庭真的商量好了,要生孩子或者怎麽樣,那我和你當然是要分開的。”


    程寅深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你不喜歡顧兆庭,你們又沒有感情,為什麽不能和他離婚,就非得和他在一起嗎?”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利益,我們是商業聯姻,有利益捆綁,如今戚家正是需要用到顧家的時候,我和他離婚,豈不是便宜了他和顧家?”


    程寅看著她的眼睛,像是承諾似的說:“你和他離婚了,和我結婚,程家一樣可以幫戚家。”


    “你?”


    戚寧麵上露出懷疑的神色。


    “我憑什麽相信你,憑什麽為你冒風險,你又憑什麽說出這種話來,難不成你喜歡我?”


    程寅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如果我說是呢?”


    戚寧移開視線:“那我勸你早點放棄,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了,不要太認真。”


    她從程寅懷中使勁掙脫出來,往後縮了縮。


    “你不相信我?”程寅問。


    “是,我不相信你,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一切也沒那麽容易做到。”


    “說到底,你還是不願意和顧兆庭離婚吧?”


    “沒錯。”戚寧還是這個迴答。


    “行。”


    程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很快便換了衣服,連夜離開了瀾園。


    兩人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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