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漠認同地點了點頭,恐怕現在大梁之中想見她的人不在少數,他說道:“明天。..”


    “是嗎,謝謝。”覃亦歌拽了拽自己的頭發說道:“如果能手下留情就更好了。”


    “……”朱天漠笑了笑道:“以前竟然不知道長靖王妃這麽話多。”


    覃亦歌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輕聲道:“畢竟以前對於錦衣衛隻是聽說過,可是從來都沒有親身體驗過,現在就剩這幾步路就要麵對了,就算是我也能夠有些緊張吧。”


    朱天漠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漠地停下來腳步,扭頭看著她道:“到了。”


    覃亦歌怔了怔,聳了聳肩:“好吧。”


    長靖王府,秦懿幾乎是風一樣地衝進來,大叫道:“劉叔!”


    幾乎是飛進裏院看到的卻是正對坐著的展子虞和劉管家,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語速也變得無比緩慢道:“劉……叔,展兄?”


    “侯爺?”劉管家正跟展子虞討論著陸家出了藍蠱的事情,就聽到了外麵的大叫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在他們不遠處慢慢停下來的秦懿了。


    “你們怎麽?”秦懿倒也沒有那種被瞞著的不滿,但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過來跟劉管家討論一下京城中的蠱毒的事情。”展子虞當然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笑了笑說道。


    “哦,”秦懿也不多懷疑,點了點頭之後才能跑想到了自己過來的目的,連忙跑過來焦急地說道:“對了,大事不好了!”


    “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展子虞和劉管家對視了一眼,不解地問出聲,現在還有比現在更加不好的事情嗎?


    “非常,特別不好!”秦懿將自己的臉繃起來,湊過去說道:“今天陛下,讓錦衣衛去審問王妃娘娘了!”


    “什麽!”原本坐在那裏的兩個人同時驚叫出聲。


    “是真的,就在今天上午,朱天漠親自帶著人過去了!”秦懿露出來無奈又難受的表情叫道。


    劉管家已經是臉色蒼白了,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將自己癱到了位子上,無力地說道:“這,錦衣衛的審問,那分明就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王妃要是落在他們的手中,豈不是……”


    豈不是兇多吉少嗎?最後一個詞他都沒有勇氣說出來。


    秦懿坐在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才這麽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應該怎麽做啊!”


    “你知道,陛下在讓朱天漠去審問王妃娘娘的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麽嗎?”展子虞的手已經攥成了一團,但還是略微冷靜地問道。..


    “這,還不知道,當時似乎隻有陛下和朱天漠幾個人在場……”什麽都不知道,秦懿有些內疚地說道。


    “你不需要內疚,”展子虞輕輕吐出來一口氣,說道,“或許,這根本就是王妃娘娘已經做好了的準備。”


    “這是,什麽意思?”劉管家和秦懿對視了一眼後齊聲問道。


    展子虞擰起來眉頭沉聲解釋道:“意思就是說,她很可能知道自己一定迴落到錦衣衛的手中,如果她早就思考到了的話,那她也一定給自己留了退路。”


    “可是,有什麽退路是讓她可以不用受到嚴刑拷打的呢?”秦懿終究是不放心地問道。


    展子虞聞言沉默下來,他想不到,就像他想不到刺殺大皇子的兇手到底是誰,他是江湖上的少穀主,缺不是朝堂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他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也不明白覃亦歌到底在想什麽。


    “那我們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秦懿歎了口氣問道。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娘娘,在這裏等著。”


    突然插進來的一道女聲讓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扭頭就看到宣娘站在不遠的地方,臉色平靜,但是手中絲帕卻已經緊緊地纏到了手上。


    看到幾個人看過來,宣娘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慢慢說道:“我相信娘娘,絕不會就這麽拋棄我們,也絕不會傻傻地讓自己受傷,她一定,一定會有自己的安排的。”


    “或許,讓自己受到錦衣衛的審問,也根本就是她自己安排好的?”展子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後說道。


    此話一出,不光秦懿和劉管家,宣娘也一臉緊張地看了過來,雖然說著要相信覃亦歌,但是她又怎麽會不想要知道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方佑乾不會太快動她,但是陛下卻不會顧及什麽情麵,她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我能想到的,她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陛下麵前立下軍令狀,找到真正的兇手。”展子虞抬頭說道:“她是那種會勸服別人的那種。”


    “就算這樣,那錦衣衛的拷問,她真的能夠撐下來嗎?”秦懿還是有些緊張地問道。


    在座的人都搖了搖頭,但是又不得不告訴自己,要相信她,要不然就真的沒辦法了。


    ——


    刑部的一間相較其他牢房要亮堂許多的屋子,亮堂是因為裏麵點了兩個火爐,還有蠟燭。


    覃亦歌被捆在一個架子上,身上卻沒有太多的血液,隻有左臉的一側被劃了一道口子,還在往外滲血。


    覃亦歌有些知道為什麽,因為臉側偏後的位置,是最容易出汗的,而在她的旁邊不遠,就是兩個火爐,汗水順著鬢角留下來,然後在傷口的地方停住,暈開,融入進傷口。


    像是灑了細細的鹽粒在傷口上,又疼又癢,但是又因為被困著沒有沒有辦法疏解,她隻祈求自己散落的頭發偶爾劃過,能夠稍稍為她緩解一下那種螞蟻噬咬的感覺。


    她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擅長且有耐心,她曾以為行刑的最高級別是讓人感覺到疼痛,無法忍受的疼痛,現在她知道,對於有些人來說並不是這樣。


    “王妃娘娘,你應該知道,你是娘娘,所以我們不會過多的難為你,但是如果你再不認罪,就算是卡在不過分傷害你的那個節點上,我也能夠讓你生不如死。”她對麵的男人手中捏著一根針,看著她緩緩說道。


    覃亦歌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女人行刑才用針。”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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