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皇宮禦花園中,梁帝手中握著一把彎弓用力拽了拽,隻看到弓弦顫抖了兩下,他誇了句好弓,將它放了下來。..


    旁邊的朱天漠束手而立,直到梁帝歎了口氣問他:“聽說陸家也出事了?”


    “是。”朱天漠低頭說過。


    “怎麽處理了?”梁帝接過來韓公公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才問道。


    “抓了。”朱天漠冷漠地說罷,停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微臣想借他引出來幕後的人。”


    “引出來?”梁帝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看是陸雲扆不願意吧?”


    “陸大人的確心懷仁慈,但是依舊是微臣的確想要捉拿這幕後的人”哪怕被戳破,朱天漠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看著梁帝緩緩說道:“不過陸大人想問陛下,現在民心惶惶,一昧壓製已經不是一種好的方法了,請問陛下是否要離京。”


    “離京?”梁帝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放到了桌子上,看著他說道:“朕若是離京了,那京中百姓怎麽辦,他們有會如何地想朕,他陸雲扆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如果陛下不走,這背後的人的手,遲早會伸到皇宮的,”朱天漠語氣不變地解釋道:“藍蠱既然不是瘟疫,自然不會傳染,但是正因為是毒,才更加難以治愈,中毒者絕對活不過三天,一旦到了宮中……”


    梁帝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性的教訓,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朱天漠的話怒聲道:“朕用你們教嗎?所以朕不是要你們錦衣衛趕快捉拿真兇嗎!若不然朕要你們何用?”


    “並不是錦衣衛不想查明兇手,隻是賊人籌謀已久,更何況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想要查清楚並不容易。..”朱天漠似乎有了些許情緒波瀾,沉聲說道。


    梁帝哪裏聽得進去這樣的理由,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借口,不由得用力拍著桌子說道:“那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個時候也不想著自己在百姓心中是什麽樣子了,朱天漠沉默了一下,似乎就此想說什麽,但是停了一下卻又沒有說出口,隻點頭應了聲是。


    梁帝似乎並不願意在這個已經安排好了的事情上再花費什麽精力,扭頭問道:“還有佑嶺,他的傷還有事嗎?”


    這話顯然不是問朱天漠的,韓公公連忙走過來彎腰道:“大皇子身體一向健碩,也是吉人自有天相,聽說今日都已經能夠下床了。”


    “嗯,”梁帝淺淺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後才問道:“那兇手呢?”


    這句話就是在問朱天漠了,他站直了身體說道:“刑部已經逮捕了長靖王妃,根據殺手口供和毒藥來自北燕這一點來看,兇手應該就是她了。..”


    “那為什麽不直接讓刑部定罪?”梁帝擰起來眉頭問道。


    朱天漠微微彎下身子道:“因為太子殿下認為此案還有疑點,所以……”


    梁帝很顯然對於方佑乾這種行為極其不滿,怒聲罵道:“婦人之仁!”


    朱天漠沒說話,梁帝擺了擺手道:“你,去刑部提審長靖王妃,讓她認罪!”


    朱天漠停了一瞬間後低頭道:“是。”


    “自從她嫁過來,大梁的事情就沒有斷過。”


    梁帝自己自言自語說到這句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將重新端起來的茶水當迴到桌子上說道:“你現在就去審問她,明日,明日你如果審不出來一個結果,就把她帶過來,朕親自審問!”


    朱天漠微挑了一下眉毛,說了是之後轉身離開,隻留下梁帝在桌邊臉色陰晴不定。


    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當然不是幾十年前做的事情是錯的,而是藍蠱在京城出現的第一天,他就不應該太過緊張害怕,而讓錦衣衛處理掉那個人,他應該立刻建立起來對付這種瘟疫的隊伍。


    他歎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隻覺得一陣煩躁,卻更想見見那個他根本沒記住的長靖王妃。


    牢獄之中,覃亦歌看著麵前穿著一身圓領黑袍的朱天漠,緩緩站了起來道:“你來了。”


    “王妃娘娘知道我?”朱天漠有些驚訝。


    “我隻是想到了陛下會讓你過來。”覃亦歌走過去說道。


    “那王妃娘娘也知道我是過來做什麽的?”朱天漠並沒有感到驚訝,順著說道。


    “是過來審問我的吧。”覃亦歌抬頭看著他說道。


    “錦衣衛沒有審問。”


    “哦,對,”覃亦歌一副了然地樣子,笑了笑道,“是沒有,是嚴刑逼供的審訊對吧。”


    “麻煩王妃跟我走一趟吧。”朱天漠讓了讓身子做出來請的樣子,旁邊立刻有獄卒前來開門,順便給覃亦歌遞上了鐐銬。


    覃亦歌避讓了一下,扭頭看著朱天漠道:“我還不是犯人,不過是有有嫌疑罷了,應該用不到這個東西吧?”


    “的確。”朱天漠點了點頭,將鐐銬扔到了一邊,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覃亦歌走出牢獄的門,輕聲問道:“我們去哪裏?”


    “借用一下刑部的審訊室。”朱天漠迴答著她的話,卻是看向不遠處的獄卒,後者隻能連聲應是。然後拿上鑰匙去帶路開門。


    “朱大人不會親自審我吧?”覃亦歌似乎不說點什麽就會渾身難受,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方佑澤傳給她的。


    她不是傻子,能想到接下來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麽,可能內心深處還是有著對於疼痛的恐懼和緊張,所以才會下意識地想要趁此機會多說幾句,也好讓自己表現得不要那麽弱。


    “不會,”朱天漠卻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不光接話,還繼續說道:“錦衣衛有這種專門負責這個的人。”


    “很厲害的那種嗎?”覃亦歌問道。


    “嗯。”


    “那,我要堅持到什麽時候?”覃亦歌突然問道,卻讓朱天漠愣了一下,後者看了她一眼,才問道:“王妃娘娘還真是,神機妙算?”


    覃亦歌抿嘴笑了笑道:“怎麽說呢,我來到這裏這幾天,就出了這麽多事情,我猜陛下應該挺想見我一麵的吧?”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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