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陽太看著場內,跟自家妹妹說著話:“雙打都贏了,應該會很快,幸村那裏怎麽樣?”


    流歌蹙著眉,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目前看沒有問題,不過手術時間已經快到了。”


    宮羽陽太的一雙眸子裏含著擔憂。


    等了一會兒,幸村也迴來了。


    流歌問道:“要喝水嗎?”


    幸村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那股子澀意直達心底,最狼狽的樣子還是讓她看見了。


    流歌遲遲沒有等到迴答,她迴頭看過去,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好看。


    “很緊張嗎?”


    幸村的眉眼染著淺淡的笑意:“隻是在想他們現在贏了幾局。”


    流歌蹲在幸村的身前,把水放在他手裏,對坐在床邊的他笑笑:“我給你唱首歌。”


    “我把世間的美好統統都贈與你,像星光 散落在你的眼底……”


    等唱完後,幸村精市的眸光微動,他的眼睛仿佛能看透靈魂深處。


    他看著她,問道:“這首歌叫什麽?”


    流歌的一雙眼睛幹淨透澈,是他最喜歡的顏色:“美好予你。”


    她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上這首歌的名字。


    “幸村精市,你值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幸村精市輕笑出聲,周圍似乎多了一份纏綿悱惻的情意,把流歌緊緊的包裹在裏麵。


    “流歌,我突然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流歌眼裏閃過茫然:“什麽想法?”


    幸村的臉上帶著狐狸一樣的狡黠:“每天對我說一句情話。”


    流歌立馬搖頭:“情話要偶爾說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天天說,萬一你免疫了,哪天不要我了怎麽辦?”


    幸村斂下眸子,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執著和認真。


    語氣堅定地說道:“有兩樣我不會放棄,一個是網球,一個是你。”


    正在這粉紅泡泡越來越多的時候,門被人敲響。


    流歌連忙站起身,繃著一張臉。


    那欲蓋彌彰的樣子讓幸村哭笑不得。


    醫生:“幸村,換衣服吧。”


    一瞬間,屋子裏陷入一種寂靜的僵硬感。


    幸村看了眼窗外:“還是沒等到他們過來。”


    流歌抿著嘴唇,雙手緊握成拳,微微的顫抖著:“他們……可能已經到樓下了,我去接他們。”


    她著急的往樓下跑,沒有在門口看到熟悉的黃色運動服,眼神瞬間變得黯淡。


    ————


    比賽的球場內。


    宮羽陽太臉上的冷凝越來越重:“你們快去找幸村!”


    丸井文太大驚:“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宮羽陽太低頭一笑:“我不能把真田一個人留在這孤軍奮戰,流歌還在幸村那邊守著,你們趕緊去。”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拍拍他的肩膀,幾人連忙跑出去攔車。


    就在流歌左等等不來人,右等等不來人的時候,醫院大門口那一個個小圓點被放大。


    她差一點就放棄了,還好等到了。


    流歌衝眾人揮揮手。


    柳蓮二:“精市已經進手術室了嗎?”


    流歌:“我出來時正在做準備,快走。”


    幾人邊說話邊往裏麵走。


    突然一個踉蹌,流歌感覺自己的腿剛剛好像不存在一樣,身體不受控製的開始失重。


    身邊的仁王雅治飛快的扶住她,語氣之中帶著焦急:“怎麽了?”


    看著眾人停下腳步,流歌擰著眉:“你們先去,我馬上就到。”


    她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麽事,大家一窩蜂的跑過去。


    趕上了,流歌鬆了一口氣,柳蓮二拿著真田的衣服,大家都在門口等待著。


    流歌卻在角落裏靜靜發呆。


    她剛剛差點摔倒是因為腳消失了一下,很突然的,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


    但真的……消失了。


    心頭沒由來的湧上一層恐慌,所以她真的可能從這個世界裏徹底消失,他們不會記得她。


    她所有的事都會被抹去。


    痛苦的蹲在角落裏,用雙臂抱住自己,整個人似乎陷入絕境,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流歌的雙腿都變得麻木。


    兩道腳步聲先後傳來。


    流歌看著著急趕來的真田弦一郎和宮羽陽太,心裏一個激靈。


    她默默看著真田進了屋子,還沒等她從自己要消失的打擊中迴過神。


    那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怒吼,讓她的心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疼。


    等到她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病床上。


    她猛的坐起來:“精市呢?”


    宮羽陽太一進屋,就看見自家妹妹抓著他的袖子,一口一個精市怎麽樣?他還好嗎?


    忍不住吃醋:“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低血糖?低血壓?這是怎麽搞得?”


    “以前你也沒有這個毛病,跡部這幾天是不是沒給你飯吃?你居然會暈過去。”


    流歌的臉上凝結一層尷尬:“吃了的,小景這幾天製定了很多營養餐,都吃了的,對了,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看著她這刨根問底的架勢,宮羽陽太歎口氣:“放心,幸村很強大,他會沒事的,倒是聽見你暈倒,大家嚇了一跳。”


    他拍拍她的腦袋:“幸村剛做完手術,還需要休息,你過段日子再來找他。”


    宮羽陽太一想到幸村跟他說的話,心裏就一陣窩火。


    明明是他說的,等他好了見流歌,但是壞人卻讓自己來做。


    流歌悶悶不樂的坐在床上。


    半晌後說道:“好吧,那我沒事先迴家了。”


    宮羽陽太:“我送你。”


    但宮羽陽太不知道,流歌在幸村做複健訓練的時候偷偷來看了幸村很久,一天一次,每次都會給他留下一瓶水。


    就連幸村自己都不知道。


    ————


    流歌和陽太兩個人走在路上,任由清風吹著臉頰。


    眼睛往河邊一瞥,就瞧見了丸井文太落寞的背影,旁邊還站著立海大的其他人,她不由得抿了抿唇。


    “文太,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丸井文太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轉頭,對上流歌的視線。


    “流歌,身體還不舒服嗎?本來大家想去看看你,結果被陽太趕出來了。”


    宮羽陽太:“我是怕人太多打擾她休息,她睡了兩個小時才醒過來。”


    流歌:“沒事了,低血糖,大概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吧。”


    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嗯,那就好。”


    流歌看著他們的側臉,貌似立海大裏丸井文太的接受能力最快。


    其他人還沒有緩過來。


    真田弦一郎噌的一下站起身,嚇了眾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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