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盯著京城,京城卻關注著匈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知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也隻有戚家人,為了守衛萬家燈火,暗地裏加強了操練,父子兩人分析著前麵的戰局,謀劃新的戰術。


    事情的走向,在皇帝收到那一封密報後,有了清晰的走向。


    匈奴那邊也開始整頓軍務了。


    而這一切,都緣起自何疏放的到來。


    “報告勇士,我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躲在草垛後麵,偷偷的望向這邊。”


    “直接抓來就是,還用得著匯報。”


    小兵出門,找了個夥伴,躡手躡腳的向草垛子走去。快到達邊界時,他們勢如閃電,兩個人同時抓住了這人的一隻胳膊。


    “你在這裏幹什麽,鬼鬼祟祟的?”


    “我不是外人,你們快放了我,我可是你們君單於的小舅子,我可是有重要軍情匯報的。”


    兩個小兵聽了,懷疑的手下輕了些。


    “是不是外人,你見了我們勇士再說。”


    沒過多久,何疏放就被丟在了勇士的麵前。


    何疏放從地上拾起身子,仰視了那勇士一眼。


    “我要見你們君單於。”


    “哼,你算老幾,以為單於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憑我是大聖國和親公主的弟弟。”他氣勢糾糾。


    勇士低眉俯視了地上的人一會兒,覺得眉眼間確實和和親公主有些相像。


    “你來我們匈奴有何貴幹?你可別說你是來看望姐姐的。”


    自古以來,和親的公主是不允許被故國探望的。


    “我來,當然是給你們送份大禮的。”


    “哦,說來聽聽。”


    “這份大禮是送給君單於的,豈能隨便給你看!”


    勇士故意惡狠狠的說道:“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到邊境的塔拉河裏。你聽,這外麵的北風蕭蕭。那滋味,一定非常的美妙。”


    何疏放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這個人真是心腸歹毒。”何疏放琢磨了片刻,繼續道:“要我說也可以,不過我可是有所欲求的。”


    勇士恢複了輕鬆的口吻:“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那我有何不能滿足的呢?”


    “我隻要錦衣玉食,美女相伴。”


    “哈哈哈哈,你這還沒拿出你的禮物呢,倒先張口要東西了。我怎知你送的禮物值不值這個價呢?說吧。”


    “你放心,保證你物超所值。你這是同意了?”


    勇士沒有迴答何疏放的問題。


    何疏放沒等到答案,開口道:“你們這裏到了冬天,食物匱乏,度日艱難。你就不想著去掠奪一點迴來?”


    匈奴人倒是想,可是中原地豐物美,人傑地靈,哪是那麽容易掠奪到手的。要是那麽容易,上次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打敗了。


    勇士想到這些,鼻子噴出了一聲冷哼。


    “我知道,你們覺得這太困難了。這也是我的這份大禮的可貴之處。我這大禮便是:現在正是攻打大聖國的最好時機。原因有三:其一,他們現在國庫虧空,無法負擔出兵的軍餉;其二,戚家的將軍,這次不可能同時上戰場了;其三,我有內應可以幫助咱們。”


    勇士的心思在聽完這同說辭後,開始活泛起來。


    聽他說,大聖沒錢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匈奴人想要的更多是物品和糧食,而非錢財。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此刻確實是最好的時機。不過還是有些疑問的。


    勇士隨即問道:“你憑什麽斷定,戚家父子不能同上戰場?”


    “勇士沒聽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話嗎?要是你家裏有兩位如此厲害的將軍,單於怕不怕?”


    的確,樹大招風,得位者最怕失其位。


    “那你的內應有失誰呢?這個是株連九族的罪過,一般人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


    “實不相瞞,這人正是家父。家父因貪墨露出了一些馬腳,被人發現,所以我父子二人才商議,才有了我這趟邊塞之行,隻為突出重圍。”


    “我且信你所言,你就先留在這裏吧,待我報與單於。”勇士隨即安排外麵的小兵將人請了出去。


    “我餓了好多天了,先給點吃的吧?”何疏放又嘟嘟囔囔的說了好多,勇士不厭其煩,告訴小兵一切照辦,這才抽身去見單於。


    君單於對於勇士的匯報,很是讚成。


    兩人隨即定下了新一輪的作戰計劃。


    皇帝看到匈奴的消息,簡直要氣炸了,真是小鬼難纏。難得的安穩,就這樣輕易的被一隻螻蟻給破壞了。也不知那些兵,是如何搜捕逃犯的!


    皇帝再惱怒,還是得決定應對戰事的人員安排。他的第一反應,是繼續按照上次的,可是又想到戚明石已經辭去了將軍之職,自己再反過去任命他出征,麵子掛不住不說,還會助長了對方的威風。


    他不是已經有接手的人員了麽,正好這次派出去曆練曆練。


    皇帝將這一切,在心裏反複盤算了一陣子,敲定了人選後,才心安不少。


    與此同時,戚明石卻收到了一份得之不易的書信。


    信是吳興陸府寄來的,除了正常的關切問候及那邊的近況,還有一張僅僅寫了幾個字,卻重若千斤。


    那幾個是:突然加緊操練。


    他再一次和父親商議,如果皇帝派父子兩人同時上戰場,那一定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讓戚明石留下來。皇帝是一國之本,而且京郊的那幾百人,全隻聽戚少將軍的號令,又鮮有人知,一定會給挑事之人個措手不及。


    暴風驟雨並沒有因為關心國事的人的祈禱而消失。


    當匈奴整兵向中原挺進的消息傳到朝廷的時候,皇帝穩如泰山,按著自己原先設想好的,傳戚朝旭等將軍進宮,將軍令傳達了下去。


    就在戚明石幫準備行囊,即將送父親出征的時候,老頭來到了戚府。


    戚明石聽到通傳,說是一個糟老頭子找他,一時著急忙慌的,竟然沒想起來是誰。在出門迎接的路上,他盤旋了一番,猜到可能是師父。


    出門一看,果然!


    “師父,您老人家終於來了!”


    說著,就攙著老頭進府。


    老頭一臉的不願,嘴裏嘟囔道:“聽說要打仗了,你和你爹都去?”


    “隻有父親去,我留在京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聽到這裏,老頭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我就不進去了,我還以為你也要出征呢?”老頭說著轉身往外走。


    戚明石拉著他的胳膊不鬆手,忙問:“師父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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