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紅酒下肚,楚亦瀾瞬間覺得從喉嚨到胃這一路都是火|辣辣的。


    這不是普通的紅酒,這是用其他酒調出來的紅酒,酒精度隻怕更高。


    “咳咳咳!”


    楚亦瀾喝的太急,整張臉憋得通紅,剛擦完嘴角殘留的紅酒,一抬頭便又對上了一杯滿滿當當的酒。


    沈應霖撩開楚亦瀾額頭的碎發,輕輕撫摸著他光潔的額頭,“這杯慶祝我們謀有所成,大獲全勝。”


    楚亦瀾盯著沈應霖看了足足十幾秒,半晌才重新接過他手裏的酒杯,一仰頭又將一杯紅酒喝了下去。


    酒味衝人,味道又變了,比剛才的還要辣。


    白老爺子上前一步卻又被保鏢拿槍堵在了旁邊,他急的眼睛血紅,趕忙喝止:“你別再逼他了。”


    在他們眼裏,‘白朔雁’隻是被沈應霖強行留在身邊而已,從他不甘不願的表情便可以看出。


    隻是這些, 就足以證明他在沈應霖那裏過的並不好,而這恰巧足夠在白家人心上戳刀。


    白老爺子喪子較早,隻剩下這麽一個從小撫養到大的孫子自然是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他。


    白朔雁失蹤這些時日,白家沒少花費功夫到處尋找,沒料到還是慢了一步被沈應霖先行找到,還以此來威逼他們。


    沈應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而是又接了一杯酒送到了楚亦瀾麵前,臉色不變,聲音卻壓沉了些:“第三杯,慶祝我們久別重逢,情比金堅。”


    楚亦瀾握了握拳,剛要掙紮,突然腰間被什麽硬硬的東西咯的生疼,垂眸一看,赫然是一把銀色的手|槍,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那槍柄上還有個特別的符號,像是專門定製的一般。


    雪白的臉頰已染上一層層重重的殷紅,烏黑眼底有些氤氳紅紅的水光,平常他的嘴唇顏色總是淡淡地看上去很病態,如今也被酒水熏染的像是塗抹了一層美味可口的口脂。


    沈應霖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故意用手指將他的襯衫勾了出來,在楚亦瀾不解抬眸時快速的喝了口酒,而後嘴對嘴的吻了上去。


    楚亦瀾被沈應霖這舉動弄的措手不及,趕忙攥住了他的衣領,以他這側坐在沈應霖懷裏的姿勢其實不太好接吻,他隻得繃直了脖子,被迫仰起頭接受這口酒。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沈應霖依舊壓著他吻了許久,直到楚亦瀾因缺氧而不停的拍著他的肩膀,已被淚水模糊的目光透著哀求,沈應霖這才支起身子放過他。


    “剩下的,還需要我喂?”


    楚亦瀾急促的喘息了兩下,喉嚨裏的酒嗆的難受,卻始終沒有咳出來,他隻能顫顫巍巍的接過沈應霖遞過來的第三杯酒。


    三杯酒喝完,楚亦瀾已覺天旋地轉,仿佛自己正處在一個圓球的中心,而這個球就在沈應霖的魔爪裏被他不停的翻轉著。


    胃裏火燒似的難受,更像是在跟這三杯烈酒對抗,逼的楚亦瀾當場就趴在沈應霖腿上吐了出來。


    吐出的紅色液體鮮紅如血,楚亦瀾疼的整個胸腔都要被人挖了似的。


    “朔雁……”


    白老爺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語氣都變的有些卑微起來,“沈應霖,白家已經落到了你手裏,你想怎麽折騰都行,但朔雁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吧,就當我這老不死的求你了。”


    沈應霖邊輕拍著楚亦瀾的後背,邊漫不經心地抬眸望向他,眼裏滿滿地嘲諷:“本來桌子上的這些酒都是拿來慶祝用的,既然白老這麽心疼朔雁,那我也不能代他辜負您的一番心意,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聽到要玩遊戲,楚亦瀾身體刹那間僵了一下,冷汗不停在冒,全身汗毛都乍起來了,光是咽口唾沫,嗓子便疼過的受不了。


    沈應霖這是要以他為籌碼玩遊戲,對付白家人麽?


    可他現在連看人都有無數個重影,站也站不起來,身體柔軟的仿佛與大腦脫了節,還要如何陪他們玩遊戲?


    楚亦瀾拉了拉沈應霖的衣角,勉強的抬起頭來想要拒絕參與他們的遊戲,可從他的角度也隻能看到沈應霖冷硬的側臉,沉冷的令人仿若身處寒潭。


    沈應霖低頭對上楚亦瀾難看的臉色,乞求的目光,低沉的笑了笑,動作堪稱溫柔的摸了摸楚亦瀾的頭,那動作壓根也不像是在撫摸愛人,更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寵物。


    沈應霖語氣溫柔,目光卻沉冷:“喬亦,白少爺喝多了,帶他下去休息。”


    久候在旁的喬亦應了聲‘是’,從沈應霖懷裏將楚亦瀾扶下來。


    楚亦瀾雙腳剛沾到地毯上,就仿佛踩在了雲層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雙腿發軟的根本無力再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見楚亦瀾臉色實在是太難看,而且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喬亦不得不將征求的看向沈應霖,“沈總?”


    見沈應霖點頭,喬亦才將軟綿綿的人抱起往樓上走去。


    沈應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道移動的身影,直到喬亦抱著消失在拐角,他才將目光收迴來,從而轉向了白家眾人。


    沈應霖讓人把‘白朔雁’帶走目的也非常明確,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眾人也是心知肚明。


    “接下來,輪到我們的遊戲了。”


    沈應霖的眼神更冷,陰森的語氣讓人如身陷寒冰地獄,他雙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衝著前麵的桌子揚了下下巴:“這裏還剩下十三個酒杯,每個酒杯下麵都寫了一張紙條,而每一張紙條上寫的……”


    沈應霖冷冷一笑,“是身體的每個器官,部位。”


    “你到底想怎麽樣?”


    僅僅是聽,白老爺子已是冷汗橫流。


    自沈應霖重新掌控沈家之後,他的手段比之前還要狠毒、殘忍,偏偏他所作所為又毫無證據,讓人無法對他出手。


    沈應霖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取之而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嗜血:“我的父母跌落深淵,粉身碎骨,你覺得我會讓你,讓你白家的人安然無恙的從這扇門出去麽?”


    瞳孔之中,寒芒乍盛,強烈恨意令人遍體生寒。


    沈應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麵前倒蓋著的酒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令人奔潰的話:“今日,我要你們,自願選擇杯子裏的紙條,自願選擇如何留下你們身體的一部分。”


    看著白老爺子乍然變色的臉,沈應霖又好心的添上了一句:“若是白老實在怕疼怕死,你選擇的紙條,也可以選擇讓你的孫子來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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